“根據警方的調查,靠近窗口的那一桌,有人看見石勇光等人出行,並且跟他們揮手,還說老石怕媳婦,肯定又是去看丈母娘了,你難道都沒聽到?”苑丹繼續發問。


    “沒聽到,老劉就要胡了,我的注意力都在他的牌上。”周富道。


    “兩張牌桌緊挨著,你的聽力有問題嗎?”


    “聽力沒問題,但沒聽到。”周富堅決不承認。


    “有桌三缺一,你為什麽不去補上?”


    “我雖然是開麻將館的,平時很少打麻將。”周富解釋道。


    “可根據調查,你經常出現在麻將桌上,很懂技巧,贏多輸少。”苑丹皺著眉,直接戳破周富的謊言。


    “因為總贏,所以大家都不願意跟我玩,沒法子,隻能去找別人過來。”周富反應也很快,立刻做出解釋。


    “石勇光等人出門後,受害人石梅花,是否在裏麵插上了門?”苑丹問道。


    “沒有,我直接就推門進去了。”


    “一個獨居的女孩,家人出門,應該會有插門的行為。”


    “反對,公訴方不該用推論的方式來判斷案情。”辯護律師閆澤舉手道。


    “反對有效,公訴方應該以事實為依據。”方朝陽道。


    “石梅花的同村同學反映,石梅花平時會插門的,隻是那次不插門,說不通。”苑丹爭執道。


    “我真希望她能插門,那樣我就進不去了,後來的事情也不會發生。”周富歎了口氣。


    “被告人,你有如何解釋,受害人家的院牆上,為何留有你的腳印?”苑丹問道。


    “我不知道,村裏不光我一個人穿皮鞋。”


    “鞋印的方向朝裏,你是跳進去的,案發後,這才拉開門栓出來。”


    “反對,公訴方的判斷,應該以警方的調查為依據。”閆澤又提出反對意見。


    “在被告人的第一份供詞中,承認是跳進去的,隻是後來又自己推翻了。”苑丹不滿地瞪了閆澤。


    “剛開始被抓,我很慌亂,腦子混了,胡亂說的,也怕警察們打我。”周富稍顯慌亂。


    苑丹的一係列提問,向法庭傳遞一個基本判斷,石勇光一家人離開,周富是知情的,他對石梅花的色心,由來已久,於是抓住了這個機會,跳牆進入院內,縱火殺人後,慌亂地拉開院門跑了。


    “反對無效,公訴方可以繼續發問。”方朝陽道。


    “被告人周富,描述一下受害人家庭住所的結構。”苑丹道。


    “普通的三間屋,很舊,石勇光也不少賺錢,隻是都貼補了媳婦的家裏。”周富道。


    “無關的不用說,迴答問題。”


    “很簡單,三間屋,進屋就是客廳,石勇光兩口子住東屋,梅花和弟弟住西屋。”周富迴答道。


    “受害人的屋內,有幾個窗戶?”


    “兩個,南側和西側,不對,是三個,北側為了防寒,已經封死了。”周富道。


    “有窗簾嗎?”


    “沒有吧!”周富有些發蒙,不明白公訴人為何這麽問。


    “反對,公訴人的提問,跟案情無關。”閆澤舉手道。


    “公訴方需要注意,選擇的問題,要貼近案情。”方朝陽說道,沒有同意辯護人的反對意見,也對苑丹做出了提醒。


    “被告人,你在家裏,通常居住在哪個屋內?”苑丹繼續提問。


    “二樓東屋。”


    “東側有窗戶吧?”


    “有。”


    “你家的位置,在受害人家的西側,而二樓的位置高出石家的院牆,公訴方有理由懷疑,通過窗戶,你長期窺視受害人的房間,進而采取了行動。”苑丹道。


    “我沒有!”周富急忙否認,額頭上卻出現了汗珠。


    “反對,公訴方一直在推論案情,影響合議庭的判斷。”閆澤倒也負責人,再次舉手表示抗議。


    “反對有效。”方朝陽道。


    “被告人,根據警方的足跡勘察,進屋之後,你並沒有去東屋,反而直接去了受害人所在的西屋,為什麽?”苑丹問道。


    “我聽到西屋有聲音,以為石勇光在。”周富道。


    “撒謊,你知道石勇光不在家裏,所以直接去西屋,試圖猥褻受害人的目的非常明確。”苑丹道。


    “我沒有,就是判斷錯了。”


    “女孩子的屋內,怎麽能聽到男人的聲音?”


    “她在看視頻吧!”周富急忙解釋,顯得有些慌亂。


    “你大概忘了,受害人是個愛學習的孩子,根本就沒有手機。”苑丹道。


    “對不起,我腦子有些混亂,犯下這種罪行,心裏也非常後悔,有些細節也記不清了。”周富道。


    “被告人,進屋之後,受害人石梅花穿著什麽衣服?”苑丹問道。


    “穿著小背心,下麵蓋著被子,不想腿露出來吧!”周富道。


    “她見到你闖入,做出了什麽舉動?”


    “沒什麽吧,她跟我打招唿,周叔叔,你怎麽來了?”


    “沒有拉被子遮擋身體的行為嗎?”


    “沒有!”


    “石梅花當時在看什麽書?”


    “高中數學。”


    “根據案發現場的記錄,石梅花的書包放在對麵弟弟的小床上,燃燒物的灰燼中,也沒有紙張的痕跡,你又怎麽解釋?”苑丹追問道。


    “我記不清了,感覺中,她像是在看書,也可能沒看。”周富搖頭道。


    “沒看書,受害人的胳膊怎麽酸了,還需要你去揉?”苑丹非常鄙夷地說道。


    “她長大了,可能在被窩裏做那個,胳膊酸也能理解。”周富忽然想到了一個理由,開口道。


    “被告人,你這是對受害人的侮辱,心裏不覺得慚愧嗎?”苑丹生氣道。


    “反對,公訴人不能帶著情緒去判斷。”閆澤幹脆站起來舉手。


    “辯護方請坐,反對有效,公訴方不要再進行主觀判斷的詢問。”方朝陽道。


    經過苑丹的一再提問,周富已經失去了進來時的冷靜,他在腦海裏,無數次構建了解釋的方法,但還是不如警方和檢方考慮的更全麵。


    法庭上的提問,隻是用過合議庭的參考,關鍵還是警方取得的證據,周富猥褻石梅花,進而縱火,造成受害人死亡,都是不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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