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影樓內,花千秋手裏把玩著一個金鑲玉的長命鎖,做工細致,很是精美,他臉上的表情柔了很多,倒是少了平日那邪魅的氣質,多了幾分暖暖的溫情。


    “如月,影三的老婆是不是最近給他生了個胖兒子?”花千秋漫不經心的問道。


    “是,主上的記性真好,三哥他上個月初八才當的爹!”如月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他幾乎是和十七個影衛一起長大,感情自是深厚,除去影十一離開無影樓,四個影衛在任務中犧牲,剩下的加他十三個無影樓的老人,更是情同手足。


    花千秋輕歎一聲,時間可過的真快啊,他收留影三時,他不過十一二歲,“真快啊,影三都當爹了!”


    “是啊,他都二十好幾的人了,也是該當爹的時候了!”如月在一旁感歎道。


    “把這個長命歲送給他兒子吧,給小家夥舔舔喜慶!”花千秋將金鑲玉的鎖放進盒子裏,伸手遞給了如月。


    當天下午,影三就前來謝恩了,他滿臉的激動,感激之情無以表達,花千秋雖然對他們有些嚴厲了,但隻要是衷心為樓裏辦事,向來不會虧待屬下的,他和媳婦成婚還是主上著人操辦的呢,他老娘重病時,主上更是不惜重酬,眼眨都不眨的就請來了京都的醫仙子。


    “主上,您送小兒的禮物太昂貴了,影三怎麽敢收?”影三一進門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花千秋嘴角笑勾起一抹笑,“起來吧,你們平常為我辦事也不容易,你喜得貴子也是人生一大快事,隻是些小玩意罷了,不必掛在心上。”


    “主上,這個可是西寧國皇室的家傳之物,傳說這塊玉乃是當初玉音娘娘成仙時坐的那塊石頭中所出的,有吉祥避災之效,不如將這長命鎖留給未來的小主子吧?”影三誠心誠意的說道。


    “你還知道的不少,讓你拿著就拿著吧,無論誰的兒子都是精貴的,有空抱來讓我瞧瞧!”花千秋說道,不知最近是怎麽了,突然覺得自己年紀不小了,也該要個孩子了!


    “是!”影三臉上掛著笑,“等孩子過了百天,我就讓我媳婦將孩子抱來,給您瞧瞧!”


    花千秋點了點頭,揚了揚手,示意他出去吧!


    影三又行了個禮,剛要轉身,看見花千秋躺在軟榻上眯著眼,旁邊的窗戶還大敞四開的,忙走過去將窗戶輕輕關上,才退了出去。


    冬天剛過,春天伊始,安梁國皇帝帶著重臣和幾個得寵的妃子浩浩蕩蕩搬去了行宮。


    行宮是建在水上的一個島嶼,四周種滿了桃花和梅花,每年到了這個時節,島嶼四周的花都盛開了,仿佛人間仙境一般。


    朱子陽也在此次的行程中,他親自指揮著錦衣衛,伴駕隨性。


    朱嘯這次搬遷不同於往年的低調,而是大張旗鼓,不僅在朝堂上廣告於眾,甚至讓宮人傳出消息,皇宮內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刷恭桶的,掃街院的都知道,就差在入宮的大門口張貼告示,廣告天下了。


    住在行宮的第一天,防衛嚴密,沒有任何奇怪的事發生,第二天,卻因為行宮的水域出現多條不明船隻,有幾乎一半的錦衣衛被派到了島嶼的四周處把手。


    這晚夜黑風高,朱子陽穩穩的坐在玉成軒的主位上,平日裏在這休息的朱嘯卻悄悄的去了別的殿裏休息。


    朱子陽連著喝了三杯茶水,身體都有些困乏了,一旁的安在低聲勸道,“殿下,夜都深了,恐怕這夜,搗鬼的人不會來了吧?”


    另一旁,安常像個木頭人一樣處在那,輕輕的閉著眼,不知是不是站著睡著了。


    “他們肯定會來的,否則水麵上就不會莫名其妙的出現那麽多空的船隻了!”朱子陽尋了個舒服的坐姿,後背靠在椅子上,閉著眼小憩。


    又過了一會,房頂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朱子陽和安常同一時間掙開了雙眼,朱子陽嘴角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終於來了,安在,準備發信號告訴王衝,小鱉進甕了!”


    “是!”安在立刻出去辦了。


    一個黑衣人揭開瓦片,將雪蜘蛛絲順著空隙順了下來,蜘蛛絲的另一頭上綁著一個鐵絲勾,三晃兩晃蜘蛛絲的鐵絲勾就勾住了窗棱的一根木頭。


    接著窗戶輕輕的捅破一個小孔,從孔裏也射進一條雪蜘蛛絲,與房頂上的蜘蛛絲相連。


    這時安在的藍色信號在院中閃亮,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從附近的樹上,草叢裏,玉成軒的房梁上,躍出許多的暗衛來。


    那兩個黑衣人暗驚不好,顧不得布置好現場,忙找機會突圍,同時吹響了隨身攜帶的銀質小勺子,短短長長的哨聲在夜幕中想起。


    他們還來不及逃走,從玉成軒的前後兩個大門處跑進許多銀甲銀盔的護衛,各個兵器精良。


    領頭的一個白袍將領一聲令下,一張彌天大網從天而降,將那兩個暗衛網了個結結實實,那網子甚是結實,任他們如何掙紮,也逃不出。


    他們還來不及掏出匕首,割斷網子,王衝就帶著人一擁而上。


    黑衣人雖然武功高強,輕功更是萬裏得一,但深陷圇圄,插翅難飛。


    一個黑衣人用銀質的哨子吹出另一個音調,然後二人對視一眼,竟視死如歸,將牙齒裏藏著的毒藥咬碎,瞬間便沒了氣息。


    朱子陽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拳頭攥緊了又鬆開,鬆開又攥上,臉色陰沉沉的,“給我搜,任何的蛛絲馬跡都不許放過!”


    朱子陽的親衛立刻上前搜查,隻在那兩個黑衣人的身上搜出一個銀質的小勺子,還有一塊刻有奇怪符號的木牌。


    朱子陽看了半天的木牌也沒有任何線索,親自將這些東西送到了朱嘯的寢殿。


    朱嘯也一直沒有睡,在等朱子陽的結果,他接過那個小哨子看了看,又拿起了木牌。


    似曾相識,他又想了一會,恍然大悟,“這個和幾年前皇後宮裏的金縷衣失竊時留下的木牌一模一樣,對,這裏有個小小的無字,所以我記得格外清楚!”


    朱子陽倒吸了口氣,金縷衣,花千秋?


    無影樓內,花千秋聽完地上跪著的兩個影衛的稟報,臉上麵無表情,手指輕輕的撫摸著茶杯的蓋子,下一秒,加杯子整個扔到了地上,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影四的頭又低下些,倒還能保持鎮定,但影三十二卻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縮身子,身體微微有些發抖。


    樓裏的人很少見過花千秋發這麽大脾氣的,他向來是笑麵虎,心裏的想法很少會表現在臉上,就算下達生死決定時,嘴上依舊掛著邪魅的笑。


    “朱子陽,看來是我對你太容忍了,連我的人你都敢殺!”


    花千秋一甩袖子,目光銳利的望著屋子的一角。


    “主上,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朱嘯呢?”如月不解的問道,如果隻是殺了朱嘯,那影衛們恐怕早就能殺他十次八次了,哪用這麽費心思,搞一個又一個的鬧劇。


    “死?死是最簡單的懲罰了,他欠我的,怎麽可以一死了之?”花千秋沉思了一下,“朱子成也放了出來,他的母族力量雄厚,朱嘯不可能關他一輩子的,哼!”


    “影四!”


    “主上!”影四抱拳道。


    “去,安排人誇大朱子陽的功勞,是該挑起兄弟之爭了!”花千秋安排道。


    “是!”影四應道,帶著影三十二出了主殿。


    朱子陽得了空閑,一刻不休息的趕到了歐陽生的莊子,歐陽生讓他在廳裏涼了一個時辰才緩緩走來。


    醫仙子本來就救過丁憶靈的命,丁憶靈又認他為舅舅,朱子陽理應給他幾分薄麵,但醫仙子有意將他晾在此處,朱子陽茶水都喝了快兩壺了,心裏自是有些不滿。


    “不好意思,六皇子,我有事來晚了!”歐陽生也未行禮,直接走進內堂,坐了下來,也不去理會朱子陽不虞的臉色。


    朱子陽不語,歐陽生也不說話,直到朱子陽擔心丁憶靈,才不得不先提起話茬,“神醫,不知本王的王妃是否在你府上?”


    歐陽生驚訝的問道,“王妃?六皇子何時大婚的?我怎麽不知?可有你父皇的諭旨?王妃的名字可有入你族家的玉蝶?”


    歐陽生咄咄逼人的話,讓朱子陽的臉色紅了又紫,紫了又紅!


    “如果都沒有,在下就不知道您說的那個王妃是誰了!”歐陽生淡淡的說道。


    “你!”朱子陽皺起眉頭,肝火大盛!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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