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姑娘?你怎麽在這?”孟書臣驚訝的看向門口的丁憶靈,緊走了幾步上前問道,“你難道也是來找神醫看病的嘛?”


    丁憶靈想了想自己來的目的,便笑米米的點了點頭,“也算是吧!”


    孟書臣眼裏充滿了擔憂之色,看了看丁憶靈,忽然想到了醫仙子的規矩,稍一猶豫便走到醫仙子的麵前說道,“神醫,還請您今天別給我娘看病了,還是先給這位丁姑娘看吧!”


    歐陽生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丁憶靈,又看向孟書臣,“孟公子,你這可是上個月前排的號了,錯過今天上午去,就得下個月初三了,你確定你要把這個機會讓給這位姑娘?”


    孟書臣猛的點頭,“是,神醫,您先給她看吧!”


    孟書臣轉身走到他娘的身前,單膝跪下,在她耳邊說了什麽,那老婆婆也是通情達理的,看著丁憶靈笑了笑,“恩,是個好姑娘,咱們應該讓她先瞧,你娘我啊,死不了,放心吧!”


    孟書臣的老娘沒說完就又咳嗽起來,孟書臣趕忙伸出手順著老人家的後背,麵露焦急之色。


    丁憶靈心裏感動,不想再為難他們娘兩,忙走過去幫著倒了一杯茶水,遞給老婆婆,“伯母,我跟書呆子逗著玩的,您順順氣,快讓我舅舅給您看看!”


    孟書臣聽出了其中的關鍵,驚訝的抬起頭看向她,“醫仙子是你的舅舅?”


    孟書臣看著丁憶靈點頭又看向醫仙子,他也含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孟書臣忙站好了,深深的鞠了一躬,“那就有勞神醫了!”


    醫仙子給孟書臣的老娘看病時,照例是不讓人在跟前的,丁憶靈便帶著孟書臣出了診室,來到隔壁的小客廳等候。


    “丁姑娘你的身體怎麽樣了?上次得知你在韓家口的消息時,皇上卻急招我等迴宮,也沒得及去看你!”孟書臣一臉的歉意,手卻撫摸著茶杯的杯壁。


    “沒事了,都治好了!”丁憶靈滿不在乎的說道,想起那段日子,心中甜蜜又痛苦,那是和朱子陽的心最貼近的日子,仿佛世界中隻有他二人,再沒有其他。


    丁憶靈端起茶杯,掩飾眼裏不經意流出的落寞,心思不在這,茶水竟直接喝了進去。


    “茶熱,小心!”孟書臣驚唿,但已經來不及了。


    丁憶靈匆忙放下茶杯,吐著舌頭,眼淚汪汪,含糊不清,“屎(死)書呆隻(子),你整麽(怎麽)不找(早)說?”


    桌子上的茶杯沒放好,傾倒下來,熱茶順著桌沿流到了丁憶靈的腿上,她乎的一下跳了起來,手往下唿嚕著裙子上的水。


    孟書臣想也沒想就拿起袖子替她擦著裙子上的水漬,“哎呀,丁姑娘,你有沒有事啊?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你還說,還不都是因為你,既然知道茶水熱,怎麽不早告訴我?”丁憶靈被他這麽一鬧,心裏那點子悲秋憫月的心思也淡了不少,看著孟書臣急於解釋,又不知怎麽解釋的臉,心裏痛快多了!


    歐陽生和孟母一進門,就看見丁憶靈一副笑米米的樣子看著孟書臣的頭頂,而孟書臣正彎著腰用自己的袖子給她擦著裙子上的茶水。


    歐陽生握拳輕咳了一聲,孟書臣忙站起來,向後退了一步,嘴裏磕磕巴巴的說道,“是,是丁姑娘把茶灑身上了,你,你們別誤會!”


    歐陽生嘴角含笑走了過去,孟母也是一副我都明白的樣子,衝著自己的兒子挑了挑眉。


    孟書臣的麵上發燒,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不去看眾人的臉色。


    丁憶靈卻沒那麽多心思,她大步走到歐陽生的身前,在他身邊坐下,抱起他的一隻胳膊,“舅舅,孟伯母的身體怎麽樣啊?”


    “孟夫人是久咳傷肺,氣血虧損,需連著行針三天,才能打開心肺,去除肺脈的淤火,然後再吃上半個月的藥好好補嚇體虧,就無大礙了!”歐陽生淡淡的說道,平常不喜人接近的他,也自然的任丁憶靈抱著他的手臂。


    “那太好了,孟伯母不如在我舅舅的莊子上住幾天,等行針完再走吧,這裏離京都還有些距離,每天來迴也不方便!”丁憶靈熱情的邀請道,倒是把自己當成了莊子裏的主人了。


    孟母臉上笑米米的打量著丁憶靈,兒子也老大不小了,前後給他提了不少的姑娘,但他都看不上眼,難得能碰上他喜歡的人。


    “那就叨擾神醫了!”孟母謝道,她怎麽也要給兒子製造些機會不是嘛!


    “老人家客氣了,既然是外甥女的朋友,那就是在下的朋友,住多久都無妨!”歐陽生說道。


    孟書臣有些過意不去,“那太麻煩您了,我看我們還是迴去,明天早些來就是了。”


    “書呆子,不用跟我們客氣!”


    “靈靈,不得無禮,孟公子可是堂堂的狀元郎!”歐陽生雖這樣說,但眼中不見絲毫的責備,反而暗暗的觀察著孟書臣的臉色。


    “嗨,舅舅不知,我和書呆子老早就認識了,我們都這麽熟了,不用在乎這些世俗禮儀的,是不是啊?”丁憶靈滿不在乎的說道,然後將目光轉向孟書臣。


    孟書臣眉眼間都是笑意,忙點頭應和,“是,是,我與丁姑娘之間不用再意這些的!”


    歐陽生嘴角的笑容更深,他繼續喝著自己的茶。


    晚間,丁憶靈將這次的來意跟歐陽生說了,他把了會脈,卻說沒什麽大礙,隻是最近身體服用了微量的紅花,由於量很微小,一般的大夫很難察覺,也不易得子,要是長年喝下去,就怕真的會影響生育了。


    丁憶靈聽的一身冷汗,在皇子府,她已經連著喝了好幾個月調理身體的湯藥了,接觸湯藥的人又很多,一時間也不能確定是誰動的手腳,先下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喝那藥,在舅舅這調理好了再迴府,也省的給了心機不正的人害她的機會。


    “靈靈,”歐陽生打斷了丁憶靈的思緒,“為什麽你這次來,朱子陽沒有送你過來?”


    “哦,”丁憶靈看向別處,躲開了歐陽生看似淡然,實則仿佛洞察了一切的目光,“他忙嘛,你知道,他很受他父皇器重,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公務!”


    “靈靈,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路上會有許多個岔口,要不要一條路走到黑,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舅舅!”丁憶靈看向歐陽生俊美淡然的臉。


    “你隨朱子陽來京都半年了,我怎麽一直沒有聽說六皇子大婚的消息?”歐陽生犀利的目光看著丁憶靈。


    丁憶靈黯然神傷的低下了頭。


    “自古以來婚姻就講究門當戶對,舅舅也不是覺得他不好,但他的身份擺在那裏了,你要想得到他家人的認可,就要付出百倍,甚至千倍的艱辛,也許堅持到最後也不會有善果!”


    歐陽生看著丁憶靈的手交握在腿上,兩手扭在一起,露出十個白骨小節,歐陽生微涼的手拍了拍丁憶靈的手背,“你長大成人了,自有自己的思量,無論你做出什麽樣的決定,這裏永遠都是你的家!”


    丁憶靈抬起頭,目光點點的看著歐陽生,“謝謝舅舅!”


    歐陽生站起身來,“時間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明天我讓蓮兒熬些溫補的藥來給你。”


    丁憶靈點了點頭。


    這三天,是丁憶靈近些日子來,最輕鬆,最快樂的時光了,每天拽著書呆子上樹掏鳥窩,下河摸魚,有廟會更是拉著他在人群中鑽來鑽去。


    丁憶靈發現孟書臣在民間的人緣很好,幾乎一大半的人都認識他這位翩翩狀元郎,老遠就熱情的跟他打著招唿,買東西更是給抄底的價,要不是她們不肯,恐怕很多人都堅持不收錢呢。


    這些都是因為他上任以來,都是為民著想,為百姓辦事,就連他不多的俸祿,也有一半被他接濟給了生活困難的窮人,大家一傳十,十傳百,孟書臣就成了人氣最高的狀元郎了。


    丁憶靈在他身邊也特有驕傲感,隻是有人誤會她是狀元夫人時才覺得有些尷尬和不妥,忙著解釋一番。


    等到沒人時,丁憶靈問道,“哎,書呆子,你那叫什麽夏花還是秋花的未婚妻呢?怎麽還沒成親?”


    “丁姑娘,她叫春花!”孟書臣糾正道。


    丁憶靈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我和春花解除了婚約,她另尋他人嫁了!”孟書臣語氣平平的解釋道,眼裏卻不見絲毫的遺憾。


    “為什麽?她沒等你中地嗎?”丁憶靈驚訝的問道。


    “恩”,孟書臣淡淡的答道,落後一步,看著丁憶靈柔美的側臉,其實不是春花負了他,而是他負了春花,他不想那樣草草的成婚!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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