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家是非法的嗎?”淩小寶的腦袋瓜子這一瞬間非常靈光。


    淩晨希點了點頭,讚同著看著他:“恩,爹地在為了合法地跟媽咪睡覺做努力!”


    “……”要不要這麽無恥償?


    “爹地,要很久嗎?”淩小寶不恥下問攖。


    淩晨希的眸光閃過一絲算計,他把頭扭向安娜,將問題原封不動地拋給她:“小寶問要很久嗎?”


    安娜眉峰挑高,敷衍道:“總要個三五八年最少吧!”


    “啊!”小寶瞪大了眼睛,他急道:“爹地,不行啊,太久了,你要是不行的話可以去找陸叔叔幫忙啊,陸叔叔是大律師,很厲害的。”


    淩晨希臉色一黑,聲音頓時涼颼颼的:“淩小寶,你說誰不行的?還有,關陸叔叔什麽事?”


    小寶縮著腦袋,支支吾吾道:“陸、陸叔叔說,他……說,追女孩子就要快、準、狠,保證……一招斃命。”


    “……”


    安娜瞬間囧了,淩小寶口中的陸叔叔是陸雁南毫無疑問了,隻是她沒想到一向不言苟笑的陸雁南竟然會對一個四歲半的小孩子講這種話。


    想想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好!


    果然,表象愈是正經的男人骨子裏愈是有一顆悶***的心。


    “淩小寶,爹地不許你再跟陸雁南接觸了。”淩晨希額頭青筋跳動著。


    “為什麽呀?陸叔叔很疼小寶的。”淩小寶蹬著他的小短腿,不樂意了。


    “爹地做事還要跟你解釋為什麽?”淩晨捏著他的臉蛋,甚是不悅。


    “哼!你就知道欺負小寶!”小寶別過頭,趴在在他肩膀上胡亂咬了一通,口水印上還粘著麵包屑,頓時淩晨希的肩頭狼藉一片。


    待他剛要發作的時候,小寶抬頭一臉無辜地看著他:“爹地,小寶要噓噓。”


    淩晨希的嘴角劇烈地一抽,安娜則是不留情麵“噗嗤”一聲笑開了,她催促著他:“快去,快去!”


    淩晨希黑著臉急衝衝地抱著淩小寶往某地走去,安娜怕走遠了他們找不到,索性就坐在旁邊的休息椅等他們。


    她揉著小腿,大概真的是天氣變化的原因,今天走得久一點,腿就酸疼無比。


    驀地,她的手頓了頓,擰眉朝四周打量了一圈,自從醫院出來到動物園的這一路,她總有種有人一直跟著他們的感覺。


    稍許,她的目光落在遠處的一條身影上,有些訝異。


    不遠處,林生抱著手臂站在陽光下,右腳在地上無意識地畫著圈,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腳麵,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他似乎在等人,在安娜猶豫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唿的時候,林生突然抬起頭,她被嚇了一跳,循著他目光的方向,意外地看到了杜悅。


    杜悅今天把一頭長卷發盡數高高地紮在了腦後,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青春氣息,她抱著兩瓶水朝林生跑過去,馬尾在空氣中晃動著,眼底是熠熠的璀璨星光。


    這種目光,她懂,那是看自己喜歡的人的目光。想起在酒吧的時候杜悅口裏提起的那個學長,安娜頓時了然。


    原來杜悅心心念念的人竟然是林生。


    她看著杜悅把其中的一瓶水遞給林生後,二人說了幾句話,便轉身朝園內走去,從安娜的角度可以看到林生嘴角不自覺勾起的暖意,看來杜悅這些年的苦戀終於得償所願。


    她的心裏,竟也莫名的雀躍,她知道,自己在替杜悅高興。


    她的目光一直尾隨著他們的方向,以至於沒注意到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邊的淩晨希和小寶。


    “在看什麽?”


    安娜抿唇:“我在想淩氏是不是應該把禁止辦公室戀情的那條規定廢掉。”


    淩晨希眸光一動,挨著她坐下,小寶得脫了,自發地撲進了她的懷裏,安娜被撲了滿懷,腿上沉甸甸的,心底卻莫名的滿足。


    “可以考慮。”他的嘴邊掛著淺淺的笑意:“隻要你願意的話。”


    安娜知道他會錯意,解釋著:“我不是讓你因私廢公,我就是想你應該為公司裏的那些大齡青年考慮一下。”


    “比如?”


    “呃,比如林助理,他跟了你這麽多年,年紀也不小了,你應該替他著想著想。”安娜猶豫著:“你看吧,我們公司好女孩子那麽多,說不定他就看上了哪個,但是如果因為公司的硬性規定而不敢在一起的話,那豈不是很可惜!”


    淩晨希唇角微揚:“所以你的意思是阿生看上了公司的哪個女同事?你認識的無非也就廣告部的那幾個人,所以你口中的好女孩是杜悅?”


    “你也看出來了?”她有些訝異,若不是剛才無意瞧見,她根本就沒瞧出杜悅跟林生之間有貓膩,難道真的是她太遲鈍的緣故?


    “我沒那麽多心思去管下屬的私事,隻要不影響公司的利益的情況下,其他時候我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公司立的規定是用來約束職員不錯,但這並不代表我沒有人情味。”他頓了頓:“但是你若介意這層關係的話,我明天就讓行政部修改公司的規章製度。”


    安娜怔住了,心底卻很暖:“你覺得我會在乎這些死板的規定嗎?”


    淩晨希寵溺地刮著她的鼻子:“不會,因為你向來無法無天。”


    “我哪有!”安娜狡辯。


    “恩,你沒有。”淩晨希頓了頓,深深凝著她道:“但是從現在開始,你可以有。”


    鼻頭有點酸,安娜抱緊了小寶,怔忪道:“淩晨希,從小到大,我真的看不懂你。”


    “你不用看懂,因為我就是你的。”


    安娜苦笑:“你知道嗎?有時候我覺得你離我很近,有時候我又覺得你離我很遠。小時後我依賴你,故意闖禍引起你的注意,其實那不過是我自己在尋求安全感的一個做法。”


    “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夠好。”


    他起身走到她麵前,蹲低,傾長的手指把她鬆掉的鞋帶打散再認認真真地係成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然後手指上移,輕輕按著她腳踝的位置:“剛才看見你在揉,疼得厲害嗎?”


    安娜一怔,這似曾相似的一幕,曾經有無數個夜晚,在警局漆黑的拘留室內,也有人這樣揉著她受傷的手,問她說:“疼得厲害嗎?要是疼得受不了,咬著我,讓我跟你一起疼……”


    她不可置信地哆嗦著雙唇,吻了吻小寶的額頭借以掩飾自己內心的震驚,聲音裏有些顫抖:“淩晨希,我在拘留室的時候,你去看過我的對不對?”


    淩晨希垂著頭,安娜看不清他的神情,卻感覺到他手指頓了一下,他輕聲道:“曼兒,都過去了,我會用餘生彌補對你造成的傷害。”


    眼淚從安娜眼裏不期然而下,“你為什麽不說啊,你個自以為是的傻子……”


    她以為是她發病出現的幻覺,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而那個人竟然是他!


    小寶看見她哭了,小胖手著急地抬起來去抹她的眼淚:“媽咪,很疼嗎?小寶不要媽咪抱了,媽咪不哭……”


    安娜把小寶的手拉下,放在嘴邊輕輕吻著,她哽咽著,盡力扯出一絲微笑:“媽咪不疼……”


    看著小寶著急的目光,她把所有想說的話都吞了迴去,然而在她一無所知的時候,他到底還瞞了她多少事?


    “淩晨希,我想我們需要找個時間好好談談!”她拭幹眼淚,盯著男人的發頂一字一頓道。


    淩晨希抬眸,與她平視,寵溺道:“傻瓜,隻要你願意聽,什麽時候都可以。”


    他的眼裏很認真,可是透過鏡片目光顯得隱隱綽綽,安娜的手指爬上了他的眉梢,“你一直沒有跟我說,你的眼睛怎麽了?怎麽會突然失去視力了?”


    淩晨希擰了擰眉,抬手握著了她的手:“別擔心,這隻是矯正視力的眼鏡,我的視力早就恢複得差不多了,不過眼鏡戴了五年,不戴反而不習慣了而已。”


    他頓了頓,揶揄著:“況且,你不覺得戴著眼鏡的我很有男人味嗎?”


    ---題外話---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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