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轉眼梁曉秀和宋福祿分居已經兩個月了。


    分居第二個月,梁曉秀發現她沒來例假,她想她可能真的懷孕了。她和宋福祿結婚後,隻同房5天,那5天中的某一次她懷了孕。她當時推測她有可能懷上了孩子,但她還不敢肯定;現在幾乎敢肯定她懷孕了。


    那一年她才19歲,成了真正的女人:懷了孕就要當媽媽了。


    梁曉秀過去一直認為,女人不生孩子,就不叫女人;女人嫁男人,就得為男人生孩子,至於愛情,那是另一迴事。她過去沒有感覺是否愛宋福祿,現在更沒有愛的感覺。他們的結合是在特定年代,完全出於生存需要而促成的,根本談不上什麽愛情。她有些文化,內心深處還有一種愛情的幻想;宋福祿根本就不懂什麽叫愛情,他隻知道娶媳婦生兒育女,過日子。


    不管怎麽說,她的體內正在孕育著一個新的生命:她肚子裏的嬰兒就是她的親骨肉,是她繁衍的後代,是她生命的延續。


    懷了孕,她就得改變原來的生活計劃。


    她原以為如果沒懷上孩子,她就先和宋福祿分居一年,期間把他徹底改造過來;倘若一年還改造不過來他,那她可以考慮其他方案,甚至離婚。


    結婚是大事,女人能嫁給一個值得信賴的男人,是她一輩子的幸福。


    梁曉秀當初來法國時,身無分文,一貧如洗,沒有挑選餘地,隻能將就。她當初對宋福祿的印象談不上有多好,但也談不上有多差,就覺得那個男人命裏注定就是她的丈夫。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經濟條件的改善,特別是她賺到大錢後,她對宋福祿有了新的認識,開始重新評價他。她總覺得他不陪她。與她相比,他身上有許多缺點與毛病,而且是不可原諒的缺點和毛病。


    男人找女人,在任何時代都看重女人的相貌;女人找男人,其實也看重相貌。男人和女人的審美觀不一樣。在梁曉秀看來,宋福祿的身高就不合格:他才1.6米,比她還矮2公分。兩人站在一起,一看她就比他高。她甚至都不敢穿高跟鞋;如果穿上高跟鞋,她比他高出一大塊兒,看起來更不協調了。她心中理想的丈夫是高大英武帥氣的男人,宋福祿與她心中想象的男人相比差得太遠了。


    宋福祿雖然個子不高,但心眼多,還有很嚴重的大男子主義情結。他認為他娶了媳婦,媳婦就得聽他的,按他的意誌行事;他是一家之主,他必須說了算數。這一點梁曉秀忍受不了。在她看來,男人和女人,哪個有本事,另一個就得聽有本事的人。他們倆相比,她當然遠遠超過他,所以他就得聽她的;但宋福祿並不聽她的,總是自以為是,總想指揮她。他骨子裏自認為他要比她更勝一籌。


    最讓她忍受不了的是,宋福祿對金錢的態度。他把所有的錢都據為已有,整天捂著,一毛不拔。梁曉秀要用錢,就得請示宋福祿,得到他的許可後才能用錢,而且也不敢大手大腳地花錢。此外,她沒有自己的私房錢,這讓她更受不了。倘若她沒掙到錢,她也不會感到委屈,但問題是那些錢是她掙的,而宋福祿卻以保管錢的名義獨占了那些錢。


    這就是梁曉秀和宋福祿翻臉分居的原因。


    梁曉秀雖然沒來例假,但一點孕前反應都沒有,她想再等一個月,如果還沒有例假,她就到醫院檢查。


    梁曉秀感覺那一陣時間過得非常快,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月,她依然沒來例假,而且還有了孕前反應:嘔吐。


    她當時住到妮娜家時,就考慮到將來生孩子方便,可以得到妮娜的照料。


    梁曉秀和妮娜說,她可能懷孕了,她想請妮娜陪她到醫院檢查一下。


    妮娜說,她妹妹恰好在裏爾大學醫學院附屬醫院當婦產科醫生,她帶梁曉秀到醫學院附屬醫院做檢查,那裏的婦產科是裏爾市最好的產科。


    妮娜和她妹妹聯係好後,帶著梁曉秀去醫院婦產科做檢查。梁曉秀第一次到法國醫院,感覺醫院很現代又很神秘。妮娜的妹妹給她做了檢查,並讓她做了化驗,化驗結果要在第二天出來。


    第二天,妮娜陪著梁曉秀到醫院取化驗單。化驗單顯示梁曉秀確實懷孕了。醫生說,她懷孕已經快三個月了,預產期在12月。


    妮娜祝賀梁曉秀懷孕,說應該第一時間通知宋福祿:他要當爸爸了。


    梁曉秀說現在還不能通知宋福祿,她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再告訴他,給他一個驚喜。她那樣說,是出於無奈,她和宋福祿鬧矛盾的情況,妮娜並不知情。


    妮娜覺得中國人真是奇怪:妻子到醫院檢查,丈夫都不陪著;妻子懷孕了,又不在第一時間通知丈夫。這對年輕的中國夫婦是怎麽想的呢?中國人真是不可思議!


    梁曉秀想了三天,決定把懷孕的事告訴宋福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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