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雨露!

    當我看到那張熟悉即又陌生的臉時,整個人都崩潰了。

    兩年前碎屍案的死者……瑤雨露。

    我猛然的明白了過來。

    明白了夏隊為什麽要說:你已經死了,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明白了夏隊為什麽要說:這兩年委屈你了,沒能讓你沉冤得雪!

    隻是,讓我一直茫然的是,夏隊為什麽要說:都是我的錯?

    或許,兩年前的碎屍案背後隱藏著什麽驚天、見不得人的關係。

    而這種關係卻很有可能是……利益關係。

    “這……這怎麽可能?”蔣雪滿臉不可思議的指著電腦顯示器,她或許永遠也不明白兩年前已經死了的瑤雨露怎麽會又突然的出現在夏隊的房間裏。

    “不……不會是出錯了吧?”黃國忠驚訝的說。

    我能看到黃國忠大幅度蠕動著的喉結。不說是他們,即使是我也是驚訝的有點兒張不開嘴。

    “沒有錯啊,這就是在視頻中捕捉到的紅色影子。”技術警有些茫然的看著我們,估計還沒有明白是怎麽一迴事兒。

    視頻中的紅色影子一閃即逝,但是經過警隊技術警的技術卻完全的捕捉到了那道影子。雖然有些模糊,但我們依然能夠看清楚那個紅色影子的長相。

    她的的確確就是瑤雨露。

    重新迴到會議室裏,我們幾個皆是相對無言。蔣雪坐立不安,嘴裏一直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

    “假設一下,如果畫麵裏麵的人真的是瑤雨露,那麽是不是就能證明夏隊自殺的原因和瑤雨露有著直接的關係?”我舔了一下有些幹燥的嘴唇問。

    “真是這樣的話,那麽瑤雨露為什麽要去找夏隊?兩年前的碎屍案和夏隊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怎麽可能去找夏隊?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就是……瑤雨露是怎麽出現的?”蔣雪依然震驚無比,不過她的表現已經好了許多,最起碼能夠開口說話。

    “有點兒問題。”一直表現安靜的趙繼佑突然開口道:“你們難道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嗎?”

    “什麽問題?”我不明白的看著他。

    “我發現你們思考問題有點兒缺陷,總是反複圍繞著一個問題走,難道就不知道將整件事給貫通起來嗎?”趙繼佑無語的看著我們。

    我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好意思,因為我本來就不是刑警這個職業

    。我的本職可是法醫,破案分析案情的事兒我是真的無能為力。

    這麽說的話蔣雪估摸著就是個半吊子,抓捕兇手玩槍戰她擅長,分析案情估摸著就是她天生的缺陷。

    我不自覺的看向江冰,覺得她應該考慮到了這個問題,畢竟人家是省廳下來的。

    江冰也沒有不好意思,避開我的目光不耐煩的白了趙繼佑一眼道:“有話你就趕緊說。”

    趙繼佑翻了翻白眼沒有反駁江冰,而是開口道:“你們完全可以將這整件事情貫穿一下。那個夏隊之所以表現的不安、暴躁,那就有可能是看到了瑤雨露的鬼魂,所以表現的害怕,如若不然也不可能說出:你不要過來,你不是死了嗎等話。後麵你們夏隊說的話就更容易理解了,那一句‘都是我的錯’我沒整明白,但是那一句‘這兩年委屈你了,沒能讓你沉冤得雪’倒是好理解。很簡單,你們夏隊對兩年前的案子肯定知道的更深。換句話說,兇手很有可能不是你們兩年前抓到的人,而是另有他人!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你們夏隊為什麽要說‘沉冤得雪’這個詞?”

    “我明白了!”我猛然醒悟過來,接過話說道:“那句‘都是我的錯’我也清楚了。按照趙繼佑的思路往下走,那就是:兩年前碎屍案的兇手沒有完全的抓捕歸案,所以導致瑤雨露沒能沉冤得雪。而導致案子沒有進行下去,兇手依然逍遙法外的最終人就是夏隊!”

    說到這我豁然站了起來,解釋道:“兩年前的案子夏隊是負責人,在抓捕兇手的時候夏隊很有可能知道兇手並非王子慶亦或者是說並非王子慶一個人。也就是說當初的碎屍案還和其餘人有關,而這一切夏隊統統都知道,隻是他沒有說而已。導致這個的原因則是王子慶當時卻什麽都招了,所以夏隊選擇了結案,沒有繼續查下去。這也是為什麽夏隊會說‘都是我的錯’這幾個字!”

    “你改行做刑警得了。”等著我說完趙繼佑翻了翻白吐槽了一句。

    我沒有理他而是看向了江冰。

    “那夏隊是為什麽要選擇匆匆的結案,不繼續查下去呢?”江冰搖了搖頭有些不解。

    “這個原因,或許隻有安彩恬知道。”我敲了敲桌麵低聲道。

    在我們提起兩年前碎屍案的時候安彩恬表現的過於緊張,這一點本來就很可疑。如今夏隊的死和碎屍案以及瑤雨露有關係,那就更能肯定安彩恬知道其中的一些事情。

    “這個時候找安彩恬不合適。”江冰卻是搖頭否認

    道:“夏隊再怎麽說也是你們局裏麵刑警隊的隊長,而安彩恬也是在這個局裏麵做了數年,如今夏隊剛剛意外身亡我們再去了解關於兩年前的事兒的話,安彩恬可能會變得有些失控。”

    我讚同江冰的說法,所以就沒有吭聲。

    “那我們現在去幹什麽?”蔣雪忍不住問道。

    江冰從椅子上站起來取下椅子上的外套穿在身上道:“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兩年前碎屍案的兇手是不是王子慶,想要查清楚這個就必須去一趟王子慶母親那裏了解情況。”

    從這幾天的接觸來看我知道江冰這個人辦事兒風火,想到什麽就去查什麽,或許這也是因為她在方局麵前下了軍令狀的原因。

    說白了,目前為止我們隻有十天的時間。

    如果十天抓不到整個案子的真兇,那麽打的可是江冰的臉。

    江冰怎麽說都是省廳下來的專員,一個省廳下來的資深專員在一個警局局長麵前下了海口,沒有完成的話恐怕會成為別人嘴中的笑柄。

    王子慶的母親陳靜芙住的地方是我們西山市的一處貧困區,這裏的小區都已經有了十多年接近二十年的時間,樓房上的房子多數都已經掉了皮,附近也都擺放著不少建築工具。

    見到陳靜芙的時候發現她正在和幾位老太太坐在小區的長椅上聊著天。

    陳靜芙的年齡已經接近六十歲,而且經過調查她在西山市裏根本就沒有了別的親人,像這樣的一個孤巢老人身邊沒有任何親人即使出了點事也沒有人會知道。

    說的粗白一點就是,即使死在自家估計短時期也沒人發現。

    所以我們幾個看到陳靜芙這個樣子也有點兒不忍心提起王子慶的事情,生怕再觸及到老人家的心痛之事。

    不過目前這個案子已經不是翻案這麽簡單了,這個案子已經涉及了多條人命,誰也不清楚兇手還會不會行兇。

    再三權衡之下,我們幾個還是決定盤問一下陳靜芙。

    當蔣雪亮出證件的時候陳靜芙有點兒震驚和茫然的看著我們,問我們有什麽事兒沒有。

    “我們想調查一下關於您兒子的事情。”

    陳靜芙聽完我的話以後麵上的震驚之色更加的濃鬱,估計是沒有想明白明明已經結案的碎屍案,為什麽會再一次的要了解。

    幸好的是陳靜芙較為配合,衝著我們點了點頭說了聲去我家吧。

    我

    們幾個也沒有拒絕,蔣雪生怕陳靜芙不方便還攙扶著陳靜芙站起身來。

    陳靜芙的身體比我們想象的要好,最起碼很是硬朗。走路什麽的完全沒有問題,從她老人家一口氣上了四樓的高度就能看得出來。

    到了四樓以後陳靜芙掏出鑰匙準備開門,我卻有些不解的發現陳靜芙開門的手有些微微顫抖,好似特別緊張以及激動一樣。

    等著陳靜芙開開門讓我們進去以後,讓我們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陳靜芙關上門的那一瞬間,整個人突然朝著我們跪了下來,而且我發現陳靜芙的臉上已經是流出了淚水。

    我們都嚇了一跳完全沒有預料到這個結果,江冰和蔣雪連忙去攙扶。

    可是陳靜芙卻沒有起來的意思,哭著抓著江冰以及蔣雪的手說:“同誌,同誌你們一定要好好查查,我兒是被人冤枉的啊!”

    我們雖然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但還是堅持著將陳靜芙給扶了起來。

    “阿姨,我們這次來就是想要重新查兩年前的那個案子,所以你不要擔心。如果真的有什麽冤枉的話,我們肯定會查出來的,您先起來。”我發現蔣雪辦事兒是虎,但是和老人說話的時候嘴就特別甜。

    最起碼我是從來沒聽過蔣雪這麽說話。

    在蔣雪以及江冰的勸說下陳靜芙慢慢的站起身挪到了沙發上坐了下來。

    雖然已經沒有剛才的反常,但是我們能看得出陳靜芙的精神狀態不是太好,我們也沒有急著尋問,先給陳靜芙倒了一杯水讓她緩緩情緒。

    這期間我無聊的打量著房間。陳靜芙的家是兩室一廳的小型房子,這種房子在十幾年前肯定不便宜,從這也能看得出以往的陳靜芙也算是一個有本事兒的女人。

    房間的擺設都很自然,牆壁上掛著許多照片。隻是照片上多數都是陳靜芙以及一個年輕男人的照片。

    我猜測那個年輕男人或許就是已經被處決的王子慶了。

    過了能有四五分鍾的時間陳靜芙才稍微平靜了下來,隻是她那已經有不少皺紋的臉頰顯得更加蒼老,恍然間就像是老了十多歲一樣。

    不僅如此我發現她還一直哆嗦著嘴唇說著:我兒是被冤枉的,我兒是被冤枉的……

    我衝著江冰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差不多了趕緊問吧。

    如果問了或許還能讓陳靜芙慢慢平靜下來。

    江冰衝

    我點了點頭,然後迴頭衝著陳靜芙輕聲開口道:“我們這次來主要就是想調查一下關於兩年前的案子,還有就是從您兒子王子慶被判決以後,一直有人每月固定給您打款這事兒你清楚嗎?”

    江冰的話雖然說得很輕,但是卻是直刀而入,根本沒有委婉。

    我一直注意著陳靜芙的表情,發現在她聽江冰說前麵的話時表情依然很是激動。隻是等她聽到後麵的話時,表情卻顯得有些猙獰起來。

    基本上可以用咬牙切齒來形容。

    “就是他!兇手就是那個人!我兒是被冤枉的!”其實我也並非我們真沒想到這兒,隻是我們很難接受鬼魂一說,所以克製了自己往這方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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