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雪愣了一下說,關上了也鎖上了啊。然後還問我怎麽迴事兒。

    我衝著蔣雪指了指車門,蔣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車的副駕駛以及駕駛位的門都開著的,而且還是全部敞開的那種。

    我不知道是咋迴事兒,沒尋思透。就衝蔣雪說:找找看,看看丟沒丟東西。

    蔣雪點頭開始去車裏翻騰,最後搖了搖頭說啥東西也沒丟,車裏麵也沒有什麽東西。

    我將這事兒記了下來,想著肯定有人給車開了個‘哨’,但是又沒有丟東西這事兒就不好琢磨了。

    現在我的心思不在這上麵,所以就沒有多尋思,直接上了車。

    上車以後蔣雪正準備開車,我卻突然一把抓住蔣雪的手臂。

    蔣雪茫然的看著我,問我咋迴事兒。

    這時候我心裏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記得以前看過一個警匪類型的電視劇。其中有一集是兇手將受害人的兩個車門打開製作假象,然後又將受害人車輛的刹車油管給剪了下來。緊接著就製造了一場車毀人亡的兇殺案。

    也可能是我想得多,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小心駛得萬年船。

    我將想法告訴了蔣雪,蔣雪笑著說我太小心了。不過越是這樣我心裏那抹不安就越嚴重,堅定的催促著蔣雪下車看看。

    蔣雪沒招了,隻好跟我一起下車去看看刹車油管有沒有被弄壞的跡象。

    等我倆找到位置以後,蔣雪是直接愣了。

    我見她不說話就湊上去看了一眼。

    果然和我想的完全一樣。

    刹車油管沒有被完全剪下來,但也差不多了。被剪的部位占多數,僅剩耳朵那一點兒。我敢肯定,隻要蔣雪一踩刹車,百分百失靈!

    “這不至於吧?”蔣雪半晌後迴過神來道。

    我是身後猛地一下出了很多冷汗,不知不覺間我就和蔣雪在鬼門關溜達了一圈了。

    我估計是和我想的沒差了。有人故意將車門給打開製造出有‘小偷’的假象,實則他是剪了刹車油管。而我和蔣雪下來發現車門的事兒肯定將注意力放在有沒有少東西上,誰能隱晦的想到刹車油管這一事兒?

    不過如果他沒開車門的話,也不會引起我的注意啊,幹嘛又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打開車門呢?

    我覺得我是命大的沒邊了,虧了我看了電視劇,要不然的話估計現在已經和

    蔣雪車毀人亡了。

    以蔣雪那開車的速度來看,到時候肯定會出事兒!

    蔣雪愣了半晌然後瞅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是啥意思,估計現在蔣雪心裏一樣存在著僥幸。

    車子是鐵定沒法開了,我倆也不能一直在這呆著。尋思一下我和蔣雪準備出了小區往外走走,看看能不能碰到個出租車什麽的。

    我明白蔣雪的顧忌,這車是隊裏的。明天夏隊迴去看不見車肯定會問,那時候車要是沒事兒還好說,要是讓夏隊知道出現這麽個情況就難辦了。

    特別是這輛車,還是停在了主持人家樓下!

    我稍微一琢磨給她出了個苯招,說是我倆還是先迴去。等明天讓蔣雪主動去找夏隊,然後說調查城北盜竊案的時候車子劃傷了正在維修。

    到那會兒蔣雪脫身打電話修車就完了。

    蔣雪覺得這招可行,就沒有顧忌的拔了車鑰匙,跟我一塊朝著小區門口走去。

    到了小區門口的保安室那,蔣雪利用刑警的身份告訴了保安讓他們注意一下停在主持人家樓下的吉普車。生怕被哪個不長眼的賊給偷走。

    保安知道我倆的身份就沒多問點頭應了下來。

    臨走前我一琢磨,就衝著看小區門的保安問:“今天你們這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來過?”

    那哥們聽了我的話微微一愣,緊接著道:“沒啥可疑的人啊,最近不太平出入車輛人員都得做登記。除了你們幾個警察以外。”

    我聽出了點兒貓膩。

    這哥們說的是‘你們幾個警察’而不是我和蔣雪,肯定還有警察來過這裏。

    我和蔣雪對視一眼,也不急著走了。開始問起那位哥們了。

    那哥們看我們這架勢有點兒唬人就沒敢撒謊,支支吾吾的說了起來:“在你們之前還來過一個警察,說她是刑警隊的,要去處理點兒事情。”

    我連忙追問:“男的女的?步行還是開車?”

    保安撓了撓頭說:“那警察是女的,身高和這個姐差不多。”說著還指了指蔣雪。

    我一聽是女的心裏立即想到了那個神秘女人!

    “你有沒有看她的證件?知不知道叫啥名字?”我繼續問下去。

    那哥們笑著說:“哥你這不是唬人嗎?你們警察辦事兒我這保安咋敢過問不是?還能巴拉巴拉的拿著她的證件研究啊?”

    他說的也有點兒道理,於是我就繼續問別的:“那你記得不記得她是咋來的?朝哪個方向走了?”

    小保安想了一下說:“那女的是坐出租車來的,不過看那出租車好像不是咱本地的。至於走的方向嘛,是那邊。”

    說著小保安指了指主持人家的方向。

    我和蔣雪對視了一眼,都有點兒明白了。

    小保安見我倆不吭聲就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哥那咋了?是不是那人不是警察?”

    我沒接他的話,搖了搖頭說:“不該問的你別問,發現有啥可疑的人攔下來看看。”

    小保安點頭應了下來。

    我見問不著啥東西了就沒有繼續留在那,和蔣雪一起朝著外麵走去。

    路上蔣雪問我是不是有點兒發現。

    我想了一下說:估計保安說的那女的就是咱倆碰見的那個了,至於是不是警察就不知道了。也有可能是假冒的。

    蔣雪說:“這個沒錯,證件是有假冒的,我覺得那女的肯定是假冒的。”

    我本來想問蔣雪為啥那麽肯定的,但是一想就明白了。

    剛剛保安說那女的來時說是刑警隊的,而我們市刑警隊就蔣雪一個女的!

    我沒繼續說話,這一晚上經曆的事兒實在太多了。還在生死之間進行了徘徊,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住的。

    還有就是那幅畫,那幅畫現在還在我兜裏揣著呢,帶上它我總是感覺心裏特別別扭。

    現在是接近淩晨五點多鍾,那個小區有點兒偏僻所以一般有車子也不好打,我決定和蔣雪一起往裏麵走一走看見車再上。

    路上的時候因為無聊,我倆就開始討論起案子的事兒了。

    最主要的是剛剛刹車油管的事兒。

    蔣雪猜測說,都這麽做了,肯定是有人想殺我們!

    我覺得有道理,但是一想我一個法醫能得罪什麽人?要想殺的話也是殺蔣雪這樣的刑警啊。

    一般刑警的工作是啥?逮捕犯人調查案件啊。從他們手裏送進裏頭的能在少數?有的兇犯死性不改,出來以後就特別記恨這些刑警,逮著機會就得碰一碰看看能不能把這刑警給弄死了。

    可是這大半夜的專挑這個時候動手,那是不是證明這人一直跟著我們?

    就算是的話那為啥不在我倆去追那女人的時候下手?偏偏在我倆去主持人

    家的時候下手?

    我想不明白,蔣雪也不知道想的啥開始瞎猜測了。

    她覺得是那女人幹的,不知怎麽的我覺得她對那女的仇心很大。我估計是蔣雪嫉妒自己的身手不如那女的了。

    我沒說破,不過卻是反對蔣雪的說法。

    並且解釋說:那女的要是想殺你簡直易如反掌,她要想殺的話在公園的時候就把你了結了。

    蔣雪還不服氣:“那她萬一是害怕查到她所以沒動手呢?然後找了個這麽個機會來一場蓄意謀殺呢?”

    我也較起勁來了,跟她拌嘴說:“誰能查到?她要是能殺了你就殺不了我嗎?她要是殺了我以後誰還能知道咱倆是咋死的啊?”

    我這麽一說蔣雪不說話了。我發現這女的也就這一點兒好,被人說的有理據的時候從來不反駁。

    看著她這樣我也有點兒不忍心,就安慰說:咱倆現在別糾結這個了,這事兒記心上早晚得水落石出。

    蔣雪點頭沒再吭聲。一路上我倆也沒再多說話,等著漸漸到了市區看見了出租車,我和蔣雪就直接打了個車朝著警局趕去。

    到了警局才不過六點鍾,距離上班還有點兒時間,警局裏麵是除了值班的都沒多少人了。

    我和蔣雪商量了一下準備先補一覺,其餘的事兒明天再說。這一晚又是玩跑步,又是玩心跳的,我倆也都累了,她也沒反對直接去了她那桌子上趴著準備睡覺了。

    我也沒有啥顧忌了,隨便在他們刑警辦公室裏找了個桌子趴在上麵睡了過去。

    這一睡我是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最後醒來的時候是被屋裏麵的吵鬧聲驚醒的。

    等我悠悠的醒來以後就看見辦公室裏已經有不少人了,還有一個和我熟悉的哥們跑過來問我,咋迴事兒,怎麽在這裏睡著了。

    我睡得有點兒迷糊,但也沒傻到實話是說就隨意扯了個理由說:昨晚解剖歌手屍體有點兒晚,來給夏隊送報告的。

    那哥們聽了以後衝我豎起了一根大拇指,然後他說:你還不知道吧?咱這案子內封了,夏隊說找來了省廳的專員來協助調查。

    我故作驚訝的說:怎麽可能內封?不是查的挺好的嗎?

    那哥們給我拿了一張油餅,開口解釋道:“這案子棘手,夏隊怕給搞砸了所以就內封了。不過也沒多大點事兒,省廳的專員今早已經到了。”

    我接過油餅吃了起來,

    聽到他後麵的一句話是愣了一下。

    沒想到省廳的專員竟然來的這麽快,我還問那哥們看到專員了沒有,是不是個老頭?

    誰知道這哥們卻是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似得說:“哪是個老頭,那分明是個美女!”

    “美女?”我懵了。

    按理來說能到省廳去的人多少都是有能耐的人,這咋還弄個年輕的女的?

    這哥們沒給我解釋那麽多,啃完一個油餅就擺手說:“我不跟你說了,夏隊說一個小時候後開會,我那還有點兒事沒整理完。”

    省廳專員下來肯定會先開一個會議,調查這個案子從事發到目前的情況這個我也清楚,所以也沒攔著他。可是沒多久我就懵圈了。

    要開會的話我這法醫也得到場,而且還是重要的一個。我現在在警局呆著,而報告什麽的還都在殯儀館那邊。

    我看了看時間心說一個小時才開會呢,自己現在坐車過去還能來得及。打定主意我也沒猶豫直接出了警局,臨上出租車前我還在門口買了倆包子墊肚子。

    有點兒奇怪的是這一早上也沒看見蔣雪,估計是去修車子去了。我還怕她開會遲到,就特地給她打了個電話,蔣雪那邊說是車子已經開始修了,差不多二十分鍾就能迴去。

    既然她的車修好了,我讓她來接我。

    去殯儀館整理了一下報告以後我就提前去了門口等著蔣雪,等了能有十多分鍾的時間就看見蔣雪的車從不遠處駛了過來。

    我上車以後蔣雪沒說話直接開車往警局趕,我知道時間有點兒急。在車上我也沒說道別的,就是和蔣雪對對詞,生怕夏隊問起來我倆再說漏嘴。

    到了警局以後我就和蔣雪小跑著朝著會議室趕去。

    可就在我跑到會議室門前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個人,這人是個女的她也要進會議室。我沒多在意就往後讓了讓。

    我這一讓卻看見她也往後讓了讓,我和蔣雪同時抬頭看了一眼那女的。

    別的我是沒看見,直接一眼就認出了她脖子上掛著的東西。

    紅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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