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住手機鈴聲響起的方向之後將手機給按死,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山地車放倒,朝著蔣雪手機發出聲音的方向慢慢摸索過去。

    這會兒我的心是一個勁的加速跳動,一方麵是擔心那女的埋伏在周圍,一方麵是擔憂蔣雪的狀況。

    她不接手機而手機鈴聲卻響起,我覺得要不是蔣雪遇害了,要不是手機給掉了。

    在我腦海裏前者很有可能性。

    畢竟從我眼裏看那女的比蔣雪要厲害,單單是那一招翻牆就能證明這女的肯定是個練家子的。

    我警惕的盯著四周,一點兒風吹草動都不放過。

    這地是一片灌木叢,估計是為了美化公園而弄出來的,從蔣雪手機發出的鈴聲方向來判別,我覺得她的位置肯定是在灌木叢裏頭。

    我小心翼翼的摸索著前進,奇怪的是我都走到灌木叢旁邊了也沒感覺到有啥特殊的情況。

    我貓著腰蹲在灌木叢後頭然後伸出腦袋朝裏麵瞅了瞅。雖然現在天色黑,但是我還是能借助月光看清裏麵的一些場景。

    我看見了一個人躺在了地上。

    我心說不好,那人八成就是蔣雪了。

    我有點兒擔心了,生怕蔣雪真出現個什麽意外。於是也沒有再慫下去,直接躍過灌木叢衝著平躺在地上的蔣雪跑了過去。

    我心裏有想法,我要是能順利跑到蔣雪跟前,估計那女的是走了,沒有任何埋伏。

    和我想的差不多,我都跑到蔣雪跟前了還是沒有啥動靜。看來那女的是已經撤了。

    我沒心思管那個女的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蔣雪。

    我連忙跑過去將蔣雪給拉了起來,然後又拿出手機照了照蔣雪的臉色。當發現蔣雪的麵色紅潤沒有蒼白跡象的時候,我是鬆了一口氣。

    看來蔣雪是沒啥危險。為了確保萬一我還用手放在蔣雪鼻子前試了試她的唿吸。

    唿吸均勻,看樣子是被那女的給弄暈了。

    我雖然是法醫,但是一些醫學我還是懂點兒的,看著蔣雪這架勢就知道八成是被那女的砍了一下脖子昏了過去。

    按照這個狀況來看昏過去也就撐死一兩個小時的時間,一兩個小時以後就會醒來。

    這樣一想的話,那就是說那女的沒打算要蔣雪的命!

    不過這又有點兒說不通了。

    那女的要是兇手的話,單單是

    從碎屍來看就能看得出兇手是個殺人魔。而且還是個馬桶癖,要不然咋會將人殺了以後塞馬桶裏呢?

    如果兇手真是這樣的話,那麽再殺一個人對他來說也沒啥大不了。問題就在這,那女的為啥單單將蔣雪給弄暈而不下殺手?

    原因我覺得就是那女的不是兇手。

    她去主持人家裏肯定別有用意。

    現在不是想那麽多的時候,最主要的還是想辦法將蔣雪給弄迴去。我想了一下決定將蔣雪給弄迴她的車裏麵去,這樣一來還可以讓她休息一會兒。

    想明白以後我也沒有多逗留,直接將她給背了起來。

    蔣雪是昏迷狀態肯定不能再騎那個山地車了,所以我隻能將她給背迴去。

    迴去的這段路可是真心不近,我晃晃悠悠走了接近半個小時才走到地方。期間還碰到了巡邏的保安,那保安不知道我倆是警察,還以為我是啥強拐美女的采花大盜呢,當下就把我攔下來了。

    無奈,我隻好拿出自己的證件這才讓那保安給放行,臨走前我還特地囑咐那保安,讓她把還放在花園裏的山地車給找迴來放在他們保安室,明個有人丟車子就去那拿。

    那保安不知道啥情況,但是看我咋說也是個警察,於是就點頭照做了。

    到了主持人家樓下我是累的雙腿發軟,差點兒直接栽倒在地上。將蔣雪給扶穩,我從她兜裏找到車鑰匙然後又將車的前座放到後麵,盡量讓蔣雪平躺在上麵。

    等到全部處理完,我是直接趴在了方向盤上。心裏有點兒鬱悶,這一晚上休息是沒休息,還經曆了這麽多事兒。

    先是我家的事兒,然後又是這事兒。我覺得我這一晚上過得可真‘充實’。

    蔣雪還在昏迷,我被這麽一折騰也不困也不累,就無聊的抽了根煙坐在車裏玩起了手機。

    有了這麽多怪事兒,我是沒有膽子單獨跑到主持人家裏去看個究竟。我還是準備老老實實的等著蔣雪醒來再說吧。

    這期間我想了一下那個女人的事兒。

    心說,那個女人肯定不簡單,練家子是一個說法,她身上肯定還有著別的秘密。

    要是沒有出現蔣雪這一事兒,說不定還能將她說為兇手。但是現在從蔣雪一事兒上,這個身份就得重新定義了。

    她要是敵人的話,碰到蔣雪這樣完全不是對手的肯定會直接給殺了,但是她沒有這麽做。

    可她為啥逃跑?這一點也說不通。

    想到最後我覺得還是用‘賊’形容她比較靠譜。

    我想她肯定是個小偷,而且還是慣犯。一般厲害點兒的小偷身上都帶著功夫,特別是像剛剛那種‘飛簷走壁’的功夫。

    我估摸著她是想去主持人家偷東西,但是正巧發現那裏出事兒了。心理素質很高的她沒喊沒叫,正準備逃跑的時候碰到了我們,一定是蔣雪那一句‘警察,別動’讓她明白我倆的身份,也沒有做出格的事兒就是直接跑了。我和蔣雪去追,然後蔣雪落單的時候,她就把蔣雪暫時性的給弄暈過去。

    這麽一想,我覺得整個事兒都清楚了。畢竟我不是偵探,我不過是法醫,所以隻能這樣猜測。

    隻是我心裏一直有個逆性的想法,總覺得這女的沒那麽簡單。我追了她一路子也沒看清楚她長啥樣,隻知道她脖子上戴著一個紅繩,其餘的一無所知。

    到最後我也不想了,實在是沒啥頭緒。拿起手機看了一下這麽一鬧已經淩晨一點多了,也不知道蔣雪啥時候能醒來。

    等著我完全放鬆下來的時候,才感覺到了疲憊。迷迷糊糊的就趴在方向盤上睡著了。

    我這人有個毛病,隻要不在床上睡覺一般睡不安穩。隻要發生一點兒動靜,我就能醒來。

    再次醒來的時候就是這樣醒來的,等我睜開眼發現還是車裏,隻不過一旁的蔣雪卻是要掙紮著坐起來。

    看著蔣雪醒了,我連忙問她有沒有事兒。

    蔣雪捂著脖子搖了搖頭說沒啥事兒,就是被砍了下。

    我點了點腦袋,然後拿起一旁的手機看了一下,發現已經淩晨三點鍾了。我和蔣雪都睡了接近兩個多小時。

    等著蔣雪坐起來以後,我就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找到你的時候咋發現你暈過去了?

    提到這蔣雪有點兒不服氣的說:“我跑過去追,誰知道那公園裏麵沒有路燈,我也看不見那女的蹤影。就在我要迴去的時候,一旁突然竄出來一個人一下子就把我給砍暈了。”

    我心想那竄出來的人八成就是那女的了,隻不過她這手可是真重。這一下就讓蔣雪暈了三四個小時,比蔣雪踹我那一腳還要重。

    這就變相的說明,那女的身手肯定在蔣雪之上。

    蔣雪說完還問我咋迴事兒,說起來有點兒不好意思,畢竟我這個大老爺們被一個女的耍了一圈。最後一想我就隻是個法

    醫,啥格鬥技術體力都不行,也就釋然了,開口跟蔣雪實話實說了起來。

    蔣雪聽完以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道:“這女的身份不簡單。”

    我知道她啥意思,她估計還想著那女的是兇手的事兒呢,我把我的想法以及猜測給蔣雪說了一遍。

    我的猜測很有理據,所以蔣雪聽完就不吭聲了。

    到最後我問蔣雪咱倆現在咋辦,還去不去主持人家了?

    蔣雪想了一下還是準備去看看,畢竟我們倆來的目的就是去主持人家裏。那女的隻不過是中間的一個插曲。

    看蔣雪這麽堅持我也沒反對,直接讚同了她的說法。

    我倆下了車重新朝著主持人家裏走去,這次倒是沒啥情況。我走的時候是關上門的,蔣雪重新開門,我倆直接走了進去。

    因為現場已經調查完了,所以主持人家帶有防盜窗的窗戶都已經打開,血腥味以及屍臭味也不是那麽臭了。

    因為我倆是秘密專訪,也不好明目張膽的開燈。於是就用蔣雪拿來的小手電抹黑進行偵查。

    我倆主要的目的就是看主持人家客廳裏有沒有畫,所以就沒有去別的地方,直接進了客廳。

    蔣雪拿著手電我跟在她身後,我覺得是沒啥情況了也沒有用心,隨意的看了起來。

    隻是還不到一會兒的功夫蔣雪卻直接叫了出來:“準正,快看!”

    我愣了一下,本能的抬頭朝著蔣雪指的方向看去,看到的卻是一幅畫。

    一副熟悉不能再熟悉的畫!

    畫麵漆黑,僅有一雙眼睛血紅。這畫的畫風詭異,我在這瞅著就正好能夠看見那雙眼睛好似正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是直接傻了。

    完全沒想到主持人家裏竟然有這幅畫!因為我和夏隊上次來的時候這幅畫是完全沒有的。我沒有記錯,這幅畫上次完全不存在!

    可是……現在卻又重新出現。

    這說明了什麽?

    我完全沒有頭緒,就這麽傻呆呆的站在了那。

    蔣雪見我不吭聲就晃了我一下,被她這麽一晃我才迴過神來。

    然後我搖了搖頭說:“不可能,上迴來的時候這裏根本就沒有畫。”

    蔣雪蹙了蹙眉道:“你確定上次你和夏隊來的時候沒看到畫?可是這畫明明就在這放著呢啊。”

    我

    沒吭聲,我心裏是肯定的堅信這幅畫上次沒有出現的。可這幅畫卻偏偏出現了,我能說啥?

    “有點兒問題。”我突然又想起那個女的來了。

    難道這畫是那女的放在這的?

    如果這麽說的話,她的身份不是賊那麽簡單的了。我突然又想到一個人。

    第一現場照片上所指的是有畫,而我和夏隊再訪這裏時,是沒有畫。如果是對的話,那就證明有人將畫給拿走了。

    而歌手家出事兒的時候我堅信屋裏頭那會兒肯定有人,而那人很有可能就是去拿畫的。我覺得那個人就是今晚出現的那個神秘女人!

    可是她為啥要將畫給放迴來?

    難道是說知道我們要調查畫的事兒了,怕出了什麽紕漏然後又將畫給送了迴來?

    這麽一尋思的確非常的合理。

    蔣雪看我不吱聲,知道我肯定又在想東西就沒打擾,等了一會兒她有點兒不耐煩了搖了搖我問怎麽辦。

    我是完全不知道咋辦了,要是將畫拿迴警局的話夏隊問起來就又是一個問題。

    最後我想了一下準備將這畫給帶迴去,然後放身上不交給夏隊。

    我將想法說了一下,蔣雪覺得可以,就直接跟我搭把手將牆上的畫取了下來。

    畫沒有用什麽畫框裱起來,直接是用膠帶粘在上麵的。蔣雪拿到畫以後決定交給我保管,說她要和夏隊呆在一起怕出了問題。

    我覺得有道理就收了下來,不過這畫放我身上我總覺得怪怪的。

    最後我倆也不再繼續留在主持人家,直接下了樓。

    等著走到車旁邊我突然注意到了一個問題,衝著一旁的蔣雪問道:“你剛剛下車沒鎖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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