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不過是螻蟻而已,殺一個凡人,舉手之間的事情,沒什麽大不了。


    那小二肚腹破開一個大洞,內中糜爛成一團,身子倒飛出去,還沒有落地就已經死透了。


    一指隔空彈死了店小二,老鼠胡子的道士不以為然的邁步離開。


    這店內食客不多,此時都被這一幕驚呆了,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撞到了桌子一片,躺倒在地死得不能再死的店小二。


    這店小二雖然經常看人下菜碟,兼且嘴角稍顯油滑了些,但終究是街坊鄰裏之間的熟人,沒有什麽大罪過,一個在外討生活的人有些小毛病在所難免,就這麽死掉了,一眾食客們全都愣住了。


    一個陪著自己父親來吃飯的小娃娃本來就在店裏麵四處亂轉,玩鬧,此時更是嚇得一張臉發白青紫,藏在鄭先一桌人後麵,緊接著哇的一聲大哭出來,那開膛破肚的場麵,這小家夥哪裏受得了?


    孩子的父親連忙跑過來一把抱住小娃娃,連小娃娃最心愛的草馬都顧不上了。


    緊接著整個飯館之中大亂。


    龍虎丹門庇護下的凡人喲如被寵壞了的孩子,對於仙者從來都沒有多少恭敬,就是因為龍虎丹門的弟子上上下下從不持槍淩弱,也從不與凡人動手,這些凡人也從不知道仙者的真正麵目,此時此刻驟然見到那生命轉瞬逝去的場麵,一個個都猶如一下陷入噩夢深井之中凍得遍體生寒。


    鄭先這一桌也是一愣,包括鄭先在內,都沒有料到對方會這般幹脆的動手殺人,猶如抹去灰塵一樣抹去一條鮮活的生命。尤其是那店小二並未怎麽招惹對方,不過是討要個飯錢而已,值得出手便殺人麽?事發突然,救都來不及救。


    鄭先本就細長的雙眼微微收窄。


    旁邊一直都在大吃大喝的喬潛心已經衝了出去。


    喬潛心這樣的內門弟子對於爭鬥是完全不在行,一心丹道的他們基本上還處於街頭打架的水準,也就是力氣大些罷了,但即便如此,他們也並不畏戰,尤其是喬潛心這樣的死心眼,心思簡單到了極致,見到這三個紅衣道士出手便要人性命,心底騰然火起,就猛衝了出去,這是要玩命。


    反倒是原本經常喊打喊殺的外門弟子陸濤一把將喬潛心抓住,生生拉著。


    陸濤經常和外麵的修仙者打交道,知道這些修仙者對凡人是怎麽一個態度,同時陸濤的心思裏麵想的東西更多一些,龍虎丹門剛剛到正一道之中,一切都未曾步入正軌,這個時候正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時候,不能給門派找麻煩。


    陸濤那一張奸詐麵容可不是白白生成這個模樣的,如陸濤這樣的家夥最是善於心底謀算了。


    其實不善爭鬥的龍虎丹門在仙道之中是經常吃些小虧的,隻不過外門弟子對於吃虧的事情比較清楚,而內門弟子一根筋,一味煉丹,不出門,對於這些了解不多,在陸濤看來有些事情太平常了,但在喬潛心哪裏就簡直不能忍。


    那三個正準備邁步出門的紅袍道士扭頭過來,掃了被陸濤死死攔住掙紮不休氣得滿臉通紅的喬潛心、還有安坐未動一身古怪甲胄的鄭先一眼。


    三人旋即露出一絲輕蔑笑容來,扭頭走出了飯館,那眼神,簡直就像是將人打倒在地後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在臉上,充滿了侮辱的意味。


    喬潛心大聲喝道:“在我龍虎丹門轄下城池隨意殺人,就想這麽走了麽?”


    三個道士之中那個較為消瘦的再次扭頭迴來,挑開門簾,露出一張笑臉來道:“不走怎樣?你奈我何?別告訴我,為了一個豬狗一般的區區凡人,你就打算動手殺我,從而和我們紅鏡道結下不死不休的仇怨。”


    陸濤心中一歎,這家夥說的不錯,因為一個凡人而殺掉紅鏡道的道士,走到哪裏去都說不出道理來,所以這個啞巴虧吃定了。


    喬潛心卻直心眼一條,揚聲喝道:“殺人償命,有什麽可說的!”


    三個道士似乎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消瘦的道士嬉笑著,肚腹猛然一鼓,猶如懷胎十月一般,隨即一聲大喝,轟的一下,這家飯館整個爆開,飯館之中的食客全都炸個稀巴爛。


    房梁瓦片漫天飛舞,路上的行人不少都受到波及。


    “哎呦,不小心,又死了幾個,我數數……十七八個,嘖嘖,這麽看來我們三個的性命不夠償命了。”那身材壯碩的道士一抖紅袍粗聲野語的笑道。


    喬潛心不由得愣住了,這一次連陸濤都呆住了。


    鄭先雙目木然的看向那個被父親抱在懷裏的小女孩,此時小女孩的腦袋被炸飛了一半,白嫩的腦漿順著半張稚嫩的臉頰緩緩流淌著。


    修仙者殺一兩個凡人,陸濤覺得挺正常,如龍虎丹門這般慣著凡人,搞得凡人一個個跟大爺一樣的門派才不正常,但眼前,這一身紅色道袍的紅鏡道的道士一出手便殺光了整個飯館之中的十餘條人命,情況就不正常了,尤其是當著他們的麵,一言不合便即動手。


    這分明是找上門來挑釁的,陸濤在這裏麵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陸濤不由得更加用力的扯住喬潛心,這件事在陸濤看來大不尋常,內中說不定有些他料不到的古怪玄機,這樣的事情他們這些低微的弟子處理不了,還是交給諸位師叔去解決。


    陸濤在這裏心思急轉的時候,一抹血光驟然綻放。


    那身材壯碩的紅鏡道道士胸口猶如窗戶紙一般的被發光的長刀刺透,刺透的角度在脊椎骨上,直接將脊椎骨洞穿。


    陸濤、喬潛心還有其他兩位道士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長刀隨即下壓,開膛破肚,直接將修為達到了凝丹境界,身材壯碩如牛一般的道士劈成了一個人字。


    快!狠!辣!


    終極戰甲自從被九曜星核寄宿之後,各方麵的數值都在不斷的成長著,鄭先都沒有料到終極戰甲的穿戴速度比以前快了接近十倍,這和鄭先完全無關,或許是因為終極戰甲和殖裝甲之間都是九曜星核的宿主的關係,所以兩者極為親近,穿戴幾乎是一種磁力吸附的感覺,以往鄭先要等到終極戰甲花瓣般的張開,然後再鑽進去,耗費不少時間,而現在則全部是完全自動化的。


    陸濤大驚失色,他清楚的看到一個噴著嫋嫋白氣的裝甲甩掉長刀上的鮮血,朝著那臉上掛著老鼠胡子般的道士斬去。


    老鼠胡萬沒料到對方說出手就出手,正如鄭先等人沒有料到老鼠胡會一言不發的將店小二彈死一樣。


    老鼠胡正得意間,一位同門就被如劈柴一般被生刨兩半。


    此時聽到那發出猶如千萬蟻爬般的顫音,閃爍著灼亮光芒的長刀斬到,老鼠胡想都沒想,完全憑借本能的綻放開護身光罩,想要將這一刀抵擋住。


    鄭先終極戰甲上的枯滅石驟然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噗的一聲,老鼠胡的護身光罩直接被一刀切開,猶如刨開一個白嫩的剝皮雞蛋一樣,一抹血光驟然在老鼠胡的胸口裂開,紅色的道袍本就紮眼,此時那噴濺出來的滾燙熱血形成的那抹豔麗色彩一下就將紅色道袍蓋了下去。


    收刀,轉身,下一個。


    鄭先的動作行雲流水一般,一切都早有規劃,一切都按部就班。


    然而,鄭先出手雖快,但畢竟先後殺了兩個道士,耽誤了時間,後麵這個身材消瘦的道士已經反應過來,知道鄭先的這把刀大有古怪,不能輕易對抗,不斷拖動的鋸齒上麵湧動著一股和生機之力相克的力量。


    老鼠胡就是倒黴在這樣的力量上。連反抗都沒有做出來,就被橫切成兩半。


    消瘦的道士腳下猛地亮起兩道火光來,雙腳猶如踩在冰麵上,身形一扭,速度極快,滑冰般的急速遁走,比水中的遊魚還要靈活。


    鄭先一刀斬空,終極戰甲反重力係統啟動,急速追擊上去。


    眼瞅著鄭先就要追上消瘦道士。


    那消瘦道士非但不怕,臉上反倒露出一絲冷笑來。


    眼瞅著鄭先和那消瘦道士之間隻有三米距離,消瘦道士猛然迴身,雙手十指扣攏如鳥嘴一般,朝著鄭先猛地張開,隨即一個古怪的法寶從消瘦道士的雙手之間疾飛而出。


    這寶貝是用從地下挖掘出來的是上古兇獸恐龍的頭骨練就而成,一張嘴巴上麵遍布獠牙,鋒利無比,咬合力更是驚人,一般的修仙者碰到這件寶貝直接就會被咬成兩截,嚼成碎片,即便是一般的法寶,這寶貝都一樣嚼吃掉。


    這兇獸頭骨猛地一張,內中就是一片黑暗襲來,鄭先追得緊迫,毫無防備,一下就被這兇獸頭骨一口攔腰咬中。


    那消瘦的紅鏡道道士不由得發出一陣狂笑,不再逃走,反倒轉身朝著鄭先猛衝過來,指尖一彈,袖口之中鑽出一把如水般的長劍來!


    顯然早有動手的準備。


    他們三個本就是來找茬的,可惜被鄭先強占了先機,一口氣殺了兩個同榮辱共患難的同門,消瘦道士胸中憤怒無比,隻有親手摘掉鄭先的腦袋他才肯罷休。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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