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這時,那光照出其他東西照不出人影的鏡麵幽然的閃過一道白光,夏意嚇一跳趕緊把它塞進了乾坤袋裏邊。 一時之間三人誰都沒說話,巫忘塵轉過身來奇怪的看著他們:“怎麽了?” 司皓清眉毛皺了一下,看了一眼那亂成一團追著仙劍的亂戰,那仙劍時不時噴射出劍氣,射的人仰馬翻。 “說不得夏意撿到的才是正主。” 那白光雖然厲害但是卻不像現在這把仙劍那般戾氣,這鏡子看似尋常,一樣在這仙塚當中卻沒有沾染上一點暴戾,很有些不簡單。 很有些悶聲發大財的架勢,夏意悄然給巫忘塵傳音之後,四個人也不聲張隻是在被炸開的土坡深坑附近搜尋。 然後蘇南跟夏意兩個就跟進了藏寶庫一般撿了好多的仙石。 司皓清站在一旁觀望,巫忘塵就看著蘇南跟夏意兩個興高采烈的一會從土裏扒拉出來一塊七彩斑斕的仙石。 司皓清表麵上因為要護著三個靈寂期的才沒有加入搶奪仙劍的爭鬥當中,可惜魔宗的人一直沒有放鬆警惕,那出竅期的更是把所有的提防放在司皓清的身上。 關暢遠隻不過是元嬰後期,遠遠沒有達到大圓滿的境界,與出竅期的根本就沒有辦法抗衡,最後他沒有辦法,隻得懇求司皓清出手。 “道友,隻要你肯助我降住這仙劍,我願意拿之前獲得的仙法酬謝。” 作為盟友,司皓清不爭已經是仁至義盡,這時讓人家出手,自然是要給好處才合適。 司皓清心中一動,四人貌似已經得了那不停發出白光的仙器,可是別人不知道。如果一直無動於衷的在這裏站著看他們掙出結果會很奇怪。 司皓清迴話道:“要我出手可以,你與樓鷹過來護得蘇南三人周全。” 關暢遠一噎,真不愧是天門宗出了名的雙修情緣,不過是上去打個架,也要找人把自家的雙修者給牢牢的保護著。 司皓清不是作態,如果關暢遠不肯過來,他是絕對不會出手,這地方不比別處,全都是元嬰期上下的修士,就留他們三個靈寂期的不安全。 關暢遠見他執意如此,便和樓鷹向著土坡落去。 這幾人這邊一動,裘野就知道勝算不大了,司皓清的紫火太厲害,如果硬抗他非要吃虧,可是讓他這麽退讓他又不甘心。 裘野眼珠子一轉,堵著那仙劍就向著土坡的下方飛去。 那仙劍暴烈異常,劍氣割的空間一陣扭曲,被裘野那麽巧妙的一引,調轉方向,橫掃幾個修真者,又帶走了幾條性命。 司皓清眼中一厲,看出裘野的不安好心,這次他不再留手,碎星燃著紫火向著裘野打去。 手中掐著法訣,數個火屬性法術被他放出。 這紫火雖然是世間的至高火焰,可是本來就是由司皓清的真火進化,被他煉化之後自然是控製由心,讓它降溫就降溫,升溫就升溫。 原先不想顯眼,不過是附著白色火焰,這下裘野惹得司皓清動怒,自然是最高溫度火焰出手。 那裘野心眼頗多,眼見司皓清祭出紫火,他幹脆抓過一個修真者向著碎星扔去。 那道宗的修真者不想他竟然如此無恥,一下撞在碎星上,連元嬰也來不及逃脫就被燒成了灰燼。裘野心裏咯噔一下,這才知道盡管他已經高看那紫火,卻還是低估了威力。 這下他更不敢跟司皓清硬碰硬了,左躲右躲的閃避著。 那些魔宗和道宗的修真者親眼見他把一個修真者扔出去為自己擋槍,這個時候自然不敢跟他靠近都離得遠遠的。 裘野見此幹脆心下一橫,一股濃重的煞氣噴薄而出,向著司皓清撲去。 司皓清巍然不懼,手中法訣一掐焚天原火化為一條火龍,兩股不同屬性的能量對撞在一起。 魔修所修煞氣不是五中屬性當中的任何一種,如果換做任何一個別的修真者還可能會吃虧,但是這可以焚毀世間萬物的原火偏偏就能克製這煞氣。 火龍衝散了煞氣,得勢不饒人的向著裘野衝去,裘野的臉色一變,瘋狂的運轉體內能量,遠遠的遁開。 裘野心中憤恨,怎麽就偏偏遇到一個能克製他的司皓清! 司皓清也不追擊,隻是掃了那幾個魔宗一眼,那幾個魔宗修士幹脆的就退出了,任由道宗的打死打活的爭去。 裘野在遠遠的徘徊,眼看那幾個不爭氣的魔宗灰溜溜的跑了,咬牙切齒。 他心中不甘,但是轉而一想,雖然這次得不到仙劍,但是這些人不可能永遠聚集在一起,司皓清跟那蘇南是雙修,跟劍奏宗不是一路,他遲早能埋伏了。 就算埋伏不到,抓些落單的道宗也是能夠進補的。 裘野暗自盤算一番,悄然的消失了。 司皓清雖然出手趕走了魔宗,讓其他的道宗提心吊膽,等了半天發覺司皓清沒有向他們動手的意思,這才鬆口氣。 那仙劍才不在乎圍追截堵的人來來去去,隻是橫衝直撞,張牙舞爪噴射這劍氣。 司皓清沒有硬是去追,反而是用紫火織成一張網,向著仙劍罩去。 仙劍的製作材料比三十三天境當中的那些要純粹的多,再加上煆燒的火焰雖然沒有焚天原火彪悍,但是其中蘊含的劍氣也能抗衡一陣。 司皓清的紫火並不是無窮無盡的,剛才對付裘野已經消耗了他三分之一的真元,這網也用去了三分之一。 仙劍的劍氣幾經掙紮終於衝破司皓清的火網,卻變得黯淡了一些。 這時司皓清迴到蘇南幾人的身邊,對關暢遠說道:“關道友,我隻能為你做這麽多了,剩下的就要看你們自己的手段。” 關暢遠感激的說道:“這已是足夠,多謝道友。”說罷他拿出一個牌子,送到司皓清的手中,“這是幾日前得的仙法,還請道友收下。” 司皓清拿著那似木非木的牌子,神識一探,卻覺得一股浩瀚猛然炸開,讓他不由的眩暈了一下。 臉上猛的一白,司皓清收迴神識把牌子收進了戒指裏邊,鎮定的衝關暢遠點了下頭。 關暢遠樓鷹隨即衝著仙劍衝去,那些道宗雖然想要與劍奏宗的爭上一爭,卻比不得劍修對劍類的了解,最終也是拿那仙劍無可奈何,隻能黯然的退開。 這些人有的覺得無望,幹脆的走開去尋找其他的寶物,不在這裏浪費時間,也有的人看熱鬧般的走開些邊打坐邊看劍奏宗打算怎麽收服這仙劍。 蘇南看司皓清臉色那麽不好,擔憂的靠過去:“消耗的是不是很厲害?” 那紫火蘇南雖然玩不轉,可是畢竟曾經在他手中用出攻擊過,知道那麽靈活的控製要消耗多少真元,別看司皓清那般威武,現在指不定還能剩下多少真元。 司皓清握著他的手緊了一下,不動神色的對巫忘塵跟夏意說道:“那仙劍想要馴服必須要先消耗掉它的劍氣,劍奏宗的幾人想要憑借他們的能力沒有十天半月是無法耗光的。” 巫忘塵馬上就明白了司皓清的意思:“此地不宜久留,說不得有那貪心的會想要等到劍奏宗消耗的差不多了,趁虛而入。” 司皓清點了點頭,蘇南抿了下唇:“咱們用不著趟這個渾水,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打坐入定再說。” 四人說罷,毫不留戀的離開了這個地方,選了一個方向走去。 離得那土坡遠遠的,四人來到一個山穀,這山穀的地勢一目了然,草木略顯得淩亂,明顯是被人犁地一般的翻過。 對司皓清四人講,這樣的地方才算是清淨,於是幹脆的布下禁製開始打坐入定。 司皓清拿出那牌子塞到蘇南的手中:“這仙法給你,等我出定再教你。” “這是什麽?”蘇南拿著牌子翻來覆去的看。 “上古符篆。”司皓清抬眼看他,聲音低柔了下來:“這功法如今在三十三天境當中已經失傳,你一直也沒有一個合適的攻擊法門,這符篆正合適。” 第85章 司皓清早就發覺蘇南的攻擊手段,單用流光劍來說太過單調,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的帶累,本身運動細胞就不太發達的蘇南不僅僅是玩不轉火訣,流光劍也一直操控的馬馬虎虎,絕對稱不上精專的地步。 現在蘇南已經十分自覺的把自己往肉盾的方向去發展,可是司皓清還是不遺餘力的試圖挽救。 “符篆?”蘇南抬眼看著臉色不太好的司皓清:“你先打坐恢複吧,等你出定再說。” 司皓清點點頭,盤膝安然的入定。 蘇南看了看他平靜無波的臉龐,悄然起身走到巫忘塵跟夏意的身邊:“忘塵你知道什麽是符篆嗎?是靈符的一種?” “符篆?”巫忘塵不解的看著他:“這玩意失傳很久了,上古時期符篆比較火,是主要的攻擊手段,後來因為靈符的出現,符篆漸漸的就消失了。要說這倆有關係,也就這點聯係。” 蘇南道:“符篆不是組成靈符的那種符文一樣的東西嗎?” 在他的前生,那些神話傳說符篆這玩意好像就是道士們畫的,跟現在這個世界的靈符貌似差不多。 巫忘塵卻說道:“這倆區別很大,符文是符文,靈符是由一個個符文構成的,但是符篆這種東西,一個篆字符號就表達完一句話的意思。兩者有很大的不同,我也隻是知道個大概,你怎麽問這個?” “剛才關暢遠輕皓清出手,他給了一個仙法做報酬,皓清說那仙法是上古符篆。”蘇南說。 “唔。”巫忘塵點點頭,臉上露出一個複雜的意味,即為蘇南的好運感到高興又有點擔憂:“符篆失傳很久了,而且比起靈符來真的不是一般的難。” 可是剛才司皓清明明說等他出定教他,蘇南眨眨眼。 “不說那個,你來看這個。”巫忘塵擺擺手,把一個圓圓的鏡子扯到蘇南的跟前。 那鏡子被巫忘塵小心的捏著邊角,巴掌大小的圓鏡,蘇南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能夠看到一旁被其他修真者犁地似的搜尋枝葉淩亂的樹木的倒影,卻看不見本應該出現在同樣一個畫麵裏邊的巫忘塵。 說實話,這詭異的場景如果不是穿越到三十三天境當中來,蘇南絕對會認為自己見鬼了! 可是在這三十三天境是不存在鬼魂之類的東西,有的隻是靈修而已,別說凡俗之人死亡能不能留下魂魄,就連金丹期以下沒有元嬰的修士也沒這個機會轉為靈修。 蘇南頭皮發麻的看著那圓鏡子,說:“這就是那個發出白光的鏡子吧?怎麽現在這麽安分?” “不知道。”巫忘塵幹脆的說道。 如果不是這鏡子現在這麽平靜,他們三個是絕對不可能在這裏淡定的坐著討論它到底是個什麽類型的仙器。 夏意眉毛皺了皺,伸出手指在鏡麵上戳了一下,這動作讓巫忘塵驚的瞪圓了眼睛。 然而那鏡子沒有反應。 夏意試探的舉動失敗,便直接上手去摸。 這東西是夏意撿到的,按照仙塚裏邊的約定成俗,誰先發現的誰就擁有所有權。所以夏意就是這件仙器的所有者,當然前提是沒有其他的人去搶,可是其他的三個人怎麽可能從他手裏邊搶。 夏意很有探索精神的用真元在鏡麵上一彈,那鏡子就好像是鼓一樣,發出沉悶的“咚”的一聲,聲紋蕩開一般,一圈圈白色的光芒從鏡子被敲擊的哪一點散開。 蘇南三個被嚇一跳,就連打坐入定的司皓清也驚異的睜開眼。 “這不是個鏡子?難不成是個鼓嗎?”蘇南匪夷所思。 這麵鏡子,不是一般傳統意義上的器具,就連司皓清也弄不清楚這個鏡子到底是怎麽用,隻能讓夏意暫時收好,等到以後慢慢研究。 因為有禁製,所以那聲音蕩開四人並沒有在意,哪知道這微不足道的的聲音牽動了不知道什麽微妙的玄機,讓一個剛剛踏入仙塚的青年驚訝的發出一聲輕咦。 那青年站定,歪著頭側耳仔細的聆聽,鼓點般的聲音漸漸消失,青年卻朝著那個方向展露出一個笑容。 與此同時,羽師門逃開那幾人匯合到一起,這次偷襲失敗,還折損了一個出竅期的門人,讓這些人心中不甘有驚慌。 本來這次仙塚的目的首要是獲取仙器仙草仙丹之類,其次才是找機會剪除天門宗的門人,司皓清是首要目標。 趙和選的時機,這幾個幸存者覺得沒問題,卻沒想到竟然會落得這般的下場。 其中一個人憤恨的說道:“這司皓清好厲害,竟然被他把趙和師兄給殺了。趙和師兄隕了,咱們幾個迴去肯定會被責罰!” 出竅期的修真者,那可不是大白菜,說死掉就死掉一點也不心疼在乎的。 這次沒有完成既定的目標,又死了趙和,他們幾個活著迴去說不得會被重重的責罰。 一想到這個,僥幸逃脫的這幾個羽師門人臉色都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