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並沒有把他在靈泉宗得了好些丹藥的事告訴她。 “你拿著趕緊吃掉,打坐入定,千萬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蘇南皺眉說道。 蒲秋青捏著寂滅丹,凝重的對蘇南說道:“你也要小心,事不可為不要勉強。” 說完這句話,蒲秋青就離開了打算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療傷。 白光一掃,占據大部分的靈寂期、金丹期就被淘汰,隻剩下元嬰期以上的修真者還有那些有特殊護身之物或者法寶的修士。 司皓清見蘇南迴來抬手把一個小巧的罩子一樣的東西打在他的身上。 “這是遮暮,我從新煉製的,加上天應該可以護你周全。”司皓清嘴唇嚴肅的抿著,如果不是不放心蘇南離開他的視線,他也不願意讓蘇南離得這麽近。 蘇南安撫的笑了一下:“天足以抵抗剛才那白光,你不用擔心。” 司皓清這才放下心,倆人向著已經沒剩下多少人的中心靠去。 從空中略過,腳下那些離得近受到白光傷害的人有的在地上抽搐,有的臉色慘白的顫抖著,也有的爬起身向著外圍走去。 “這些受傷的人怎麽辦?”蘇南傳音問道。 “如果沒有療傷的丹藥,隻能退出。”司皓清淡漠的說道。 蘇南看著下邊那些人,無奈的歎氣,看來仙塚當中不光是種種好處,所會麵臨的危險更多。 巫忘塵和夏意的師門到的晚,但是倆人進入仙塚的時候,蘇南跟司皓清還在那臨時洞府裏,於是很巧合,這倆人也在附近。 夏意看見蘇南眼睛一亮,無視巫忘塵不讓他亂跑的命令,向著他飛奔過來。 “蘇南!”夏意高興的喊他。 “夏意?你怎麽在這?”蘇南意外的看著他。 夏意雖然勤奮修煉,卻也不過靈寂後期修為,還沒金丹期呢,這白光這麽厲害,他怎麽扛得住。 夏意飄到他的身邊,低聲在他耳邊說道:“我跟巫忘塵有門主給的護身的靈符。” 夏意說的聲音小,可是在場的修為,那個聽不到,當即有人不屑的冷哼,也有人不懷好意的看向他。 巫忘塵板著臉衝過來,惡狠狠的說道:“用傳音術你這個笨蛋!你非要嚷嚷的人盡皆知嗎?” 蘇南無語的看著巫忘塵,讓人家用傳音術,你自己現在這是在喊叫什麽? 司皓清製止了他們沒邏輯的對話:“你們到的早,什麽情況?” “道宗的修士先來的,發現這邊這個土坡有點不同尋常,懷疑是那仙人的埋骨地,於是就想要在附近探尋一番。沒想到後來了幾個魔修,為了爭搶打了起來,結果不知道觸動了什麽,那土坡內部發出一陣巨響,才知道這裏邊大概是有仙器。”巫忘塵快速簡潔的把前因說了一遍。 “後來那光太厲害,人們幾乎沒辦法靠近,又不甘心走,就守在這裏,越聚越多。”夏意悄聲說道。 四人在這邊說話,對麵射來一道陰狠的目光,司皓清警惕的看過去,發覺竟然是羽師門的人,而且還是那兩個出竅期當中的一個。 蘇南也看過去,驚疑不定的說道:“那是逃走的那個人?” 司皓清眼睛往旁邊一看,可不就是那個人。 “他們怎麽會湊在一起?”蘇南低喃道。 司皓清深深的看了那人一眼,收迴目光傳音道:“他的門人同伴都死光,如果想要待的更遠就肯定會另尋人結伴。” 蘇南傳音說道:“為什麽會選擇羽師門?” “大概因為羽師門跟天門宗是仇敵,他覺得雙方是天然的盟友。”司皓清目光在周圍掃了一番,沒有發現天門宗的其他人。 他皺了皺眉,這個時候從那邊卻過來另外兩個人,是樓鷹和他的那位同門關暢遠。 “司皓清,你來了。”關暢遠率先說道。 “你們也在。”司皓清點了下頭,算作打招唿。 “之前有看見你師門的其他人,但是後來白光出現,修為不高的受傷了,那元嬰期的就護送我門中和受傷的人後撤了。”關暢遠解釋道。 “如此。”司皓清表示明白了。 劍奏宗在仙塚開啟之前特意跟天門宗結盟,倆個宗門的人現在自然會互相照應。 關暢遠看一眼蘇南跟夏意巫忘塵,不讚同的說道:“盡管有護身的靈符,可是這等爭鬥,光有靈符護身,本身的修為不足,可沒辦法保護他們周全。” 那意思明晃晃的說三人是拖油瓶,讓他們別攙和,老老實實地退出。 蘇南還沒什麽反應,夏意不服氣了:“我們淩一門的用不著你們劍奏宗保護我們的周全!” 巫忘塵冷笑一聲:“多謝關真君的好意了!我等的安危自然會自己照看。” 關暢遠是好意,巫忘塵兩個不領情,他也不生氣,隻是轉向司皓清看他的意思。 如果他要帶著這三拖油瓶,即使是盟友關暢遠也有權利拒絕帶著他們。 司皓清卻說道:“我自會照看他們,等我師門的其他人迴來,自與你們匯到一處。” 關暢遠意外的看了看司皓清,這意思就是等他師門的人迴來了,跟劍奏宗一起行動,他自己反倒帶著這三沒結丹的。 司皓清底氣這麽足,讓關暢遠意外,這個時候樓鷹傳音給他,他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司皓清的修為他居然看不透! 恍然的明白這位似乎是突破了帶著三個拖油瓶也有底氣說這種話,關暢遠討了個沒趣,麵上倒是沒失禮,告別跟自己師門的人匯合到一處去。 巫忘塵這個人盡管有點自傲,這會不由的也有點不好意思。 “真君你自去跟他們一起行動,我跟夏意兩個能自保。” 蘇南笑看巫忘塵難得窘樣,傳音道:“現在皓清可是天君啦!” 巫忘塵頓時驚愕的瞪圓了眼睛。 “這麽快!”他是真覺得吃驚,才從皇天天境分別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司皓清離開是還是元嬰期現在就已經是出竅期了,“雙修……竟然真的這般厲害?” 當初在靈泉宗也是,明明是靈寂期,把蘇南抱走雙修,出來就變成了金丹期。 蘇南臉上赧然,這可不是雙修的功勞。 這邊在這裏談話,羽師門那邊在他們過來時,那個伍成仁就傳音給了羽師門那出竅期的修士。 出竅期的名叫趙和,他臉色陰沉的看著司皓清。剛來仙塚,羽師門門主百裏高揚就帶他們去天門宗那裏專門“路過”,特意認了認人,所以他記得這個人,明明當時是元嬰期竟然也突破成了出竅期。 跟他當時壓製境界不同,門主可是說他們沒有元嬰期大圓滿境界之人,不知道這人是如何突破。 在場另外一個出竅期的卻是一個魔修,他卻是吞了幾個道宗修士的金丹和元嬰,才突破出竅期。 他看著羽師門的那個出竅期,還有新來的這個,嘴角掛著充滿惡意的笑容,又是兩個上好進補的人選。 要他來說,仙塚簡直是魔宗的天堂,在這裏殺戮掠奪,卻沒有能夠製止的人,當真讓人樂不思蜀。 第82章 渾身翻滾著濃重的帶著血腥味道的煞氣,這魔修的身邊也聚集著十幾個同為魔宗的修士。 盡管貌合神離,但是在這種場麵上,這幾個人還算明白隻有臨時聯手才能分的一杯羹。 於魔宗的默契不同,道宗這邊卻默默的分成了兩部分人,一部分是以天門宗劍奏宗為首,另外一部分則是以羽師門為首。 沒辦法,誰叫這兩邊各有一個出竅期的人選呢。 司皓清沒出麵,那羽師門的出竅期修士也同樣沒有出麵,關暢遠和羽師門的一個代表,再加上魔宗的一個元嬰期修士貌似和平的達成協議,首要取出仙器,然後再怎麽分贓押後再說。 時間容不得人們多想,再一次的驚天巨響之後,那道白光再次的噴薄而出。 幾十個剩下的修真者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奇招迭出的扛過這道白光。 關暢遠的臉色不太好看,光是抵抗著白光的傷害,消耗的真元就非常大,他與樓鷹對視一眼,倆人分別拿出一顆靈丹來吞下,充沛的靈力迅速的補充消耗掉的真元。 司皓清眉毛輕皺,境界的不同讓他的消耗就減輕的很多,他關切的迴頭一望,反倒是蘇南這次更顯的輕鬆了。 蘇南這次有了準備,那白光打在身上,迅速被天導入體內順著他的真脈就流入了靈根,而這外力的入侵,顯然觸動了那混沌靈氣團的敏感,毫不客氣的一口吞噬殆盡。 除了白光進入身體裏邊帶來的一點疼痛,蘇南皮毛都沒掉一根。 司皓清放下心,這才去看巫忘塵跟夏意,這倆人的身上分別張開一個青色的罩子,此時隨著攻擊的消失慢慢的變淡了。有著罩子,這倆人也沒有受傷。 看著幾人這邊這麽輕鬆,關暢遠有點後悔,但是隨後他還是扭開頭去,吩咐樓鷹準備靠近那白光。 這次他們已經摸清楚了白光發出的間歇,打算用這時間差強行的衝到土坡那邊,也許把這仙器拿到手裏邊,這白光就不見了。 可惜他們算盤打得好,等到他們靠近了百來米,那白光突然爆發,比之前的還要強烈,弄的眾人措手不及,這下那幾個靠法寶和特殊之法護身的沒來得及張開法寶等物,慘叫一聲摔了下去。 蘇南反應很快,司皓清打在他身上的遮暮迅速的被他撐開,擋在巫忘塵跟夏意倆人的身前。 司皓清的臉色變了一變,這一下突變,讓劍奏宗跟天門宗的幾個弟子都受了傷,這幾人雖然不甘心也隻得往後退去。 人數從幾十人驟減了十幾個,讓他們打起了十二萬分小心。 “這光會變化,應該是隨著人的靠近,發出的頻率和強度也就變短和變強。”羽師門的那個出竅期修士趙和盡管不情願,可是還是出聲跟其他兩方的人溝通。 “頻率明顯變短,想必靠得更近,就沒有間歇了。”關暢遠說道。 “到時候就各憑本事,如果誰現在覺得吃力最好退去,免得丟了性命,不劃算的很。”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那出竅期的魔修不懷好意的看著道宗的這幾個人。 這話表麵聽起來是好意,可是其中隱含的惋惜之意,讓蘇南不寒而栗。 “當心這個魔修。”巫忘塵傳音給幾人說道:“據說有幾個修真者落到他的手裏連元嬰和金丹都沒被放過!” 司皓清的臉色一沉,像這種魔修公然的掠奪元嬰和金丹吞噬,如果是在仙塚的外麵早就被道宗喊打喊殺,群起而攻之。偏偏在這仙塚裏邊因為搶奪寶物,道宗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很難齊心的鏟除他這個惡人。 就好像當初裴河的打算那樣,因為宗門勢力的人數限製,就算是被追殺,也成不了氣候。 那魔修充滿惡意的眼神看著司皓清,司皓清臉上淡然,目光卻十分冰冷。 看了一會兒,那魔修仿佛不敵一般,撇開了眼光:“最好一起行動,免得落到後邊的人還要承受被前邊的人觸發的白光。” 魔修在這裏冠冕堂皇的講公平,讓巫忘塵暗自冷笑了一下。 關暢遠卻仿佛沒覺出來一般讚同的說道:“如此最好,羽師門的道友們有什麽異議?” 趙和很爽快的讚同了。 表麵上氣氛和諧,其實各方的暗自算盤都不少。 司皓清四人站的不遠不近,因為帶著三個拖油瓶,基本上他們就被無視了。 再一次的白光閃過,一聲令下,分作三個陣營的修真者抱團前進,每個人都緊緊的跟著隊伍,唯恐落後白吃一道白光被連累。 也許是因為人員密集,壓力反倒沒有那麽大,與此相反,那土坡當中還不知道是什麽的仙器更加的暴戾,白光頻率越來越高,越來越狠了。 幾十個修真者憋著一口氣頂著白光向前衝去,誰也不甘落後。 這個時候,人群裏邊不知道誰,一道真元向著天門宗人腳下絆去,那天門宗的弟子還沒有站穩腳跟,就被人陰險的偷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