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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清秋心裏清楚,她如今勢頭太旺,尤其是此次賑災,她的判斷與決策都在四皇子之上,這勢必會引起有些人的不滿。


    她是誰,不過是鄉野村姑,一介草民罷了,怎可與皇子爭輝?與皇家爭顏麵?


    嗬,她倒是有個名號,天昭國皇帝親封的昭安縣主,可是縣主算什麽,皇家所授而已,她給皇家不痛快,她的縣主位又能有幾分分量?


    照如此勢頭發展,對她很不利。


    前陣子疫情發生時,她放下顧慮,想避免更大災難發生。


    現在事情解決了,也該是她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至於功勞,既然有人跟她爭,倒省了她費神收尾。


    思及此,慕清秋問盧太醫:“盧太醫,你確定你沒有記錯?”


    盧太醫一愣,他與慕清秋沒多少接觸,卻知道此女十分厲害。他原想再厲害的女子,麵對眾民非議,還是有關女子名聲廉恥的非議,一定會慌亂不知所措吧!


    可他瞧著,慕清秋壓根不當迴事。


    判斷失誤,被人無視,令盧太醫非常氣惱。


    盧太醫冷哼:“是,老夫確定。”心說,四皇子已經安排了人跟他唱雙簧,他有什麽好怕的?他倒要看看,慕清秋有什麽話說。


    “哦!”慕清秋緩緩點了點頭,又問:“盧太醫可有什麽證據?空口白話,冤枉了人可不好。”她不惱不怒,好像在說別人家的事。


    慕清秋的淡定從容,惹惱了盧太醫,盧太醫臉色一變,好似要證明他的立場又多在理似的,敞聲道:“當然有!”話畢看著慕清秋,心中冷笑,暗道:就等著給你加菜呢!既然你急著投胎,可怪不得老夫。


    緊接著,有個花白發的老婦被帶了出來。


    慕清秋認識,是襄河縣丞給她安排居所時,居所裏的漿洗老婦。慕清秋初見時見老婦年邁心生惻隱,將人調到院裏,每日隻需掃掃院落。老婦當時感恩戴德,沒想到竟然如此。


    那老婦一上來,便指著慕清秋說:“是她、是她讓老婦去偷盧太醫的手劄,她得知老婦女兒侍奉大老爺們,能靠近盧太醫,便讓老婦叫女兒去偷盧太醫的醫書手劄。


    老婦起初不願,可她說,她是縣主,受的是皇命,如果老婦不從,老婦和女兒就都得下大獄。嗚嗚~~老婦沒法子,才、才……”


    說道這裏,老婦人轉身衝盧太醫跪倒,一邊磕頭一邊說自己錯了,將責任全部推給慕清秋。


    如此場麵,引起人群喧嘩。


    大家議論紛紛,甚至有小範圍的爭吵,場麵幾乎陷入混亂。


    “安靜、安靜!”襄河縣丞一個腦袋兩個大,太醫和縣主都是天都府來的大人物,出了這種事,無論什麽結果他都討不著好,如今隻能設法安撫民心,別剛緩過疫情,又來暴亂,那他幹脆去死一死算了。


    襄河縣丞大嗓門一吼,又有兵士們出麵鎮壓,民眾的喧鬧聲漸漸淡了些。


    “是這樣嗎?”慕清秋輕聲問,臉上看不出喜怒。


    老婦人一愣,連連點頭:“是、是這樣!”她眸光有些躲閃,心裏有些發毛,忍不住偷偷看了眼盧太醫。


    “哦!那你還記得盧太醫的手劄,是什麽樣子嗎?”慕清秋問,神色間略帶思量。


    “是、是……”老婦人被問的有點慌,本來就是無中生有的事,讓她說個所以然來,沒準備這方麵的台詞啊!怎麽說?


    盧太醫沒想到慕清秋會如此鎮靜,見事態有些脫離掌控,趕緊出言阻撓:“昭安縣主……”


    “盧太醫,我在問話,請不要打斷!”慕清秋突然轉頭看過去,厲聲喝道,她眸光犀利言語果決,盧太醫心頭一跳,本能的縮了縮脖子住嘴愣住。


    喝住盧太醫,慕清秋又繼續問老婦人:“我隨身隻帶了兩本手劄,你確定你沒有記錯?你從盧太醫那裏拿了醫書手劄是給了我?”


    看似再平常不過的話,卻是慕清秋的暗示。


    老婦人常在慕清秋居住的院落裏灑掃,她見過慕清秋的手劄。


    慌亂的老婦人被慕清秋一提醒,果然眸光一亮,已經不知道自己的立場在那裏了,生怕迴不了慕清秋的問話,背後人給他許諾的報酬不能兌現,當下接著慕清秋的話頭說:“是、是黃皮書,草繩紮的,有這麽厚。”


    老婦人一邊描述一邊形容,慕清秋嘴角微不可見的彎了彎,拿出一本黃皮草繩紮的手劄,眸光嚴肅的繼續問:“是這本嗎?”


    “是!”老婦人剛剛描述的就是她見過的,正擔心自己描述的不夠詳盡,見到慕清秋手裏的東西,條件反射的答了一聲,聲音嘎嘣脆的。


    “不是!”盧太醫臉黑了,他迴過神見慕清秋拿出個手劄,當下心裏就道要遭,聽慕清秋問話,趕緊否認。


    話一出口,心道糟糕,發現自己的嗓門沒有老婦人的嗓門大,眾人的注意力原本就在老婦人身上,如此一來就造成,眾人隻聽到老婦人的話,沒留意盧太醫說什麽。


    盧太醫暗大大的鬆了口氣。


    慕清秋靠近老婦人,在她眼前,翻了翻手劄,似乎仍有些不確定的問:“你沒有認錯吧!”慕清秋神色冷靜,聲音輕柔,似帶著某種安撫人心的蠱惑。


    盧太醫見慕清秋反複核問,心頭一跳,分分鍾變了臉色,他焦急想攔,卻被元玄充滿殺氣的眼神再次震到,一個晃神,就聽到老婦人亮著嗓子說:“是,就這本。”


    老婦人不識字,看著天下書長的一樣,以為天底下的手劄也都是一個模樣,所以對自個兒的迴答很肯定。


    慕清秋聞言點了點頭,緩緩轉身,手裏拿著手劄,對眾人說:“這本手劄確實不是我的。”


    一聽這話,四皇子心中冷笑,覺得慕清秋不過如此,這麽淺顯的陷進都能往裏跳,簡直蠢死了,這時候應該一口咬定手劄是自己的才對吧?竟然不打自招,供認手裏拿著別人的手劄,簡直作死。


    圍觀眾人聞言,指責聲拔高,維護方看慕清秋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疑慮,勢頭明顯弱了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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