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三十萬貫,你能解決馬蹄磨損的問題嗎?


    秦子川的問題讓眾人是尷尬不已。


    別說三十萬貫了,就算是給他們三百萬貫,他們也解決不了馬蹄磨損的問題。


    眾人無言以對。


    “朕一言九鼎,豈能差你這三萬貫?”


    李二陛下黑著臉,很是不爽的說道。


    眾人一看李二陛下都要給錢了,誰還敢耍賴?


    眾人紛紛表示馬上讓下人迴家取錢。


    “書中自有黃金屋,知識就是力量。隻要你們少娶小妾多讀書,早晚會和我一樣優秀的。”


    秦子川強忍著心裏的喜悅,衝著眾人說著自己的肺腑之言。


    眾人一聽頓時就待不下去了。


    輸了錢也就算了,丫的竟然還嘲諷我們娶小妾。


    男人三妻四妾不很正常嗎?


    諷刺我們找小妾也就擺了,還讓我們多讀書。


    我們讀的書比你吃的飯都多好不好?


    眾人恨不得把秦子川按在地上狠狠教訓一番。


    可是一想到他在邊疆殺敵無數的畫麵,眾人覺得三十六計,還是走為上計。


    他們真的怕了。


    生怕自己一不注意,又掉進了秦子川挖的坑裏。


    秦子川望著他們那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在心裏暗罵道“一群土鱉”。


    諸位大臣前腳剛走,後腳程處弼和程處默兩兄弟便來到了秦府。


    “老大,你終於醒了!”


    程處弼死死抓住秦子川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


    “老大,快給我們講講你在邊疆的光輝事跡。”


    程處默無比崇拜的驚唿道。


    “幽州和定州將士,全部戰死。百姓生靈塗炭,屍體堆積如山,鮮血逆流成河。”


    迴想起邊疆慘烈的戰事,秦子川臉上的喜悅瞬間就被無盡的悲傷所取代。


    邊疆,此時不僅是他的封地,更是他心底永遠都不會愈合的傷疤。


    “老大,我們哥倆請你去喝酒。”


    程處弼狠狠瞪了程處默一眼,拍了拍秦子川的肩膀說道。


    “我要喝遍長安最烈的酒,看遍長安最美的姑娘。”


    迴想起那些白馬義從臨死前對自己訴說的願望,秦子川不由脫口而出。


    “老大,咱們先去吃肉喝酒,然後再去平康坊看最美的姑娘!”


    一提到姑娘,程處默立馬就忍不住想要流口水。


    秦子川和秦瓊打了個招唿,便離開了秦府。


    “老大,這長安最豪華的酒樓便數仙人居了。可是要說著最烈的酒嘛,可就不見得了。”


    程處弼為秦子川介紹道。


    “我要替我戰死的兄弟,去喝遍長安最烈的酒。”


    秦子川仰頭看著那逐漸暗下來的天空,獨自呢喃道。


    “這長安最烈的酒我不知道,但是長安最怪的釀酒人,當屬平康坊裏的酒忘憂了。”


    程處默笑嗬嗬的說道。


    “關於平康坊的事情,程處默都知道。”


    程處弼在一旁鄙視的說道。


    “當然了,小爺我可是號稱平康坊活地圖。”


    程處默得意洋洋的說道。


    “酒忘憂不僅人怪,釀的酒也怪。他雖然在平康坊賣酒,可是卻從不賣給去平康坊逍遙快活的人。他喜歡蹲在瀟湘館門口看姑娘,可是卻又從來不進去。”


    一提到平康坊,程處默立馬滔滔不絕的說道。


    “既然這人如此怪,那咱們就去會會他。”


    秦子川頓時就來了興趣。


    “調轉馬頭,去瀟湘館。”


    程處默迫不及待的衝馬夫喊道,仿佛生怕秦子川反悔一般。


    此時天雖沒黑,但是平康坊卻燈紅酒綠。


    街道上穿梭的才子佳人絡繹不絕。


    沒一會,馬車便來到了瀟湘館門口。


    “老大,快看,那便是酒忘憂。”


    程處默伸手指著角落裏的男子說道。


    “公子,進來玩會啊!”


    三人剛下馬車,瀟湘館的姑娘們便衝他們擠眉弄眼的喊道。


    “等爺忙完正事,定會好好玩玩。”


    程處默說著便戀戀不舍的把目光從姑娘們的身上挪開。


    “你便是酒忘憂?”


    秦子川看著坐在地上,如同乞丐一般的酒忘憂,眉頭緊皺的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酒可以忘憂。”


    酒忘憂說著便拿起身邊的酒壺,仰起脖子“咕嘟”猛灌了一口。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


    秦子川情不自禁的感慨道。


    “好詩!


    酒忘憂說著便睜開他那迷糊的雙眼,正眼看了秦子川一眼。


    “不知道你的酒能否讓我忘憂?”


    秦子川說著便一屁股坐在了酒忘憂的身邊。


    每一個看似落魄如狗的人,都有一段痛到死去活來的過往。


    雖然酒忘憂如同乞丐一般,狼狽不堪。


    可是秦子川卻倍感親切。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秦子川奪過酒忘憂手中的酒壺,仰頭“咕嘟咕嘟”一飲而盡。


    “老大好酒量!”


    程處默和程處弼兩兄弟忍不住驚唿道。


    就連一旁自稱酒癡的酒忘憂,都忍不住在心裏感慨一句“海量”。


    白酒這種液體,第一口下去苦辣。


    但是如果你順著舌根往上迴勾,便會有一股甘甜。


    那種一詠三歎,百感交集的味道,正如人生一般。


    “不知道公子憂從何來?”


    酒忘憂衝著秦子川好奇的問道。


    “故事說來話長,有點費酒。”


    秦子川苦澀的一笑說道,臉上寫滿了無盡的悲涼。


    “我酒忘憂不缺酒!”


    酒忘憂也是性情中人,說著便從屋內抱出兩壇烈酒。


    一人抱著一老壇酒,坐在繁華的平康坊路邊。


    看著人來人往的瀟湘館,兩人一頓豪飲。


    “我曾答應過我的兄弟,要為他們喝最烈的酒,看最美的姑娘。”


    秦子川說著便紅了眼眶。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公子早晚會踏遍萬水千山,喝遍美酒佳釀,看遍世間女子。可是我連她的麵都見不到,更別說往日的誓言了。”


    酒忘憂說著便自嘲的大笑了起來。


    “我叫邢漢茂,她名陳文靜。她是這屋內的頭牌,我是這屋外的笑話。”


    “三年苦等,一街之隔。奈何情深緣淺,從未相遇。”


    “即便我釀出世間最烈的酒,也無法讓自己一醉到天亮,忘記她的臉。”


    “你說我釀這酒有何用?”


    酒忘憂衝著瀟湘館傷心欲絕的嘶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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