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假裝著發愁:“哎,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天子也一樣啊!”其實她的心裏明白,李世民就算是把一切都教給了李治,也不可能放心的放權,除非是離世的那一天,不得以的時候。


    貞觀二十一年(647年)九月十五日,李世民敕令宋州刺史王波利等人征發江南十二州的工匠修造大船幾百艘,想要用這些船征伐高麗。


    晚上,武媚歎息著:“陛下,既然您已經明白規律不可違背,又為何不能釋懷呢?”


    李世民淡然的一笑:“所謂盡人事,聽天命,估計就是如此吧!朕不能不牽掛著受苦受難的高句麗百姓,哪怕無法一舉成功,朕也不能不為之而戰。”


    十一月三十日,李世民的病終於痊愈,開始了三天一上朝。


    身體的康複,使得李世民有了更多對武媚的欲望。而這,也讓武媚的心中十分的不舒服。


    武媚可以和李世民談天說地,彼此惺惺相惜,明白對方的心思,為對方的心傷而心傷。可唯獨這夫妻之間的情份,卻隻是單方麵的。武媚的心,一直都在李治的身上,就算在床上,她也隻有閉上眼睛的時候想到李治才能有所滿足。


    這種假想,時而也能讓李世民有一點點兒的知足,讓自己也假想著武媚其實是愛他的。但清醒的時候,李世民又心知肚明。


    與此同時,徐惠的計謀也一步一步得逞。


    她總是帶著鄭賢妃在一次又一次的“偶遇”中與袁客師相遇,並“意外”的讓袁客師與鄭賢妃獨處。


    袁客師總是向鄭賢妃表達著思念之情,並拒絕了袁天罡給他安排的所有親事。


    女人,尤其是空守閨房的怨婦,哪怕能堅持一時,也抵擋不住長時間的誘惑。再加上徐惠還會時不時的用上一些催情香、催情藥,讓一些不能自控,卻又事後讓鄭賢妃感到羞愧的事情發生。


    一次兩次,鄭賢妃還無法接受,發生的次數多了,她反倒沒有了那種羞恥心,更多的反而是迷戀。


    當徐惠發現鄭賢妃見到袁客師不再有尷尬的神情,流露的眼神換成了一種渴望,便有了新的計劃。


    這一天,徐惠照常與鄭賢妃一起出宮,在長安城的大街上走著,來到了一家酒店的包間,“意外”的與一直在暗中跟蹤鄭賢妃的袁客師相遇。


    鄭賢妃渴望的眼神絲毫不能掩蓋的流露了出來,心中更是想著徐惠何時能離開,可以讓她與袁客師有所親近。


    徐惠左右看了看,微笑著說:“你們稍等我一會兒,我剛才看到一件新鮮玩意兒,想去買下來,一會兒就來。”


    鄭賢妃與袁客師求之不得,都點頭。


    等到徐惠走了,鄭賢妃就迫不及待的拉著袁客師的手:“想我沒?”


    袁客師直接吻了鄭賢妃:“我時時刻刻都想著你,想到無法入睡,想到不思飲食。”


    鄭賢妃未曾飲酒人先醉,雲裏霧裏的有些頭暈,順勢而倒在了袁客師的懷中。


    袁客師開始不老實,動用了所有的深情,愛撫著鄭賢妃。


    正當鄭賢妃與袁客師歡愉之時,徐惠闖了進來,並尖叫:“啊……”然後退出了房間。


    這一切都是徐惠算計好的。


    鄭賢妃與袁客師匆忙的穿好衣服,並打開了門。


    徐惠故作意外的指著鄭賢妃和袁客師:“你們,你們,你們……你們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如果,如果皇上知道了,你們知道是什麽後果嗎?”


    袁客師瞬間上前,掐住了徐惠的脖子:“你看到了你不應該看到的,所以,你隻能從此消失。”


    這是徐惠沒有想到的,驚慌之下,想要求饒,卻因脖子被掐住,很難發出聲音。好在之前她假裝吃驚時發出的尖叫聲,引起了店裏其他人的注意,來了很多的圍觀者,使得袁客師不得不鬆手。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死徐惠,必會帶給袁客師一家逃脫不了的災難。


    徐惠緩過神來,向眾人解釋:“我弟弟剛才突然神智不清,現在沒事了。”


    圍觀的人離去,袁客師好奇的問:“你一不揭發我的罪行,二不趁機逃走,還遣散了圍觀的人,就不怕我再向你下毒手嗎?”


    徐惠冷冷的笑了笑:“你要殺我,無非是怕我將你們的事情告訴皇上。我與鄭賢妃情同姐妹,我又怎麽可能將你們的事情告訴皇上呢?拋開情份不說,我與鄭賢妃彼此了解,都知道對方曾經隱瞞皇上的一些事情。可謂是一條船上的人,一損俱損。”


    袁客師看了看鄭賢妃,鄭賢妃點了點頭,才使得袁客師打心裏消除了要殺死徐惠的念頭。


    徐惠不時的看著袁客師的表情變化,確定自己安全了,才真正的放鬆下來:“其實,我能看到姐姐有你的愛護,我是打心裏為她高興。隻是,姐姐,我還有一事請你幫忙。”


    鄭賢妃一顆懸著的心也放平了,如往常一樣,拉著徐惠的手:“妹妹,咱們姐妹之間還需要客氣嗎?有什麽事,你盡管說,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會盡力而為的。”


    徐惠深鎖愁眉:“姐姐如今尋到了新愛,而妹妹還不可救藥的愛著皇上。隻可惜,皇上的心裏隻有武媚。我想到了一個對付武媚的辦法,如果能有袁客師的父親幫忙,定能成事。”


    袁客師不解:“徐充容,你這求我父親幫忙,怎麽找上鄭賢妃了?就算不是直接找我父親,也應該是請我幫忙說服我父親才是啊?”


    徐惠壞壞的笑了笑:“若是我求你父親袁天罡幫忙,隻怕他不會幫。就算是我求你幫忙,你也不見得會幫。我隻能請姐姐幫忙了。姐姐,您就幫幫我吧,讓袁客師迴去勸說他的父親出手助我。”


    袁客師看著鄭賢妃,鄭賢妃微笑著:“妹妹的算盤打得真好,明知姐姐絕不會放著你的事情而不管。但你也得先告訴我,到底要讓袁客師的父親如何助你。”


    徐惠道:“隻要欽天監能對皇上講,根據星象顯示,武媚乃是‘女主武氏’之人,唐三代後會取而代之,一統江山,殺盡李氏皇族子孫,必能讓武媚萬劫不複。”


    鄭賢妃和袁客師都笑了,異口同聲的講:“哈哈哈……這個謠言是不是太離譜了?武才人是女人,又怎麽可能有爭鬥江山的野心?”


    徐惠狂笑著:“哈哈哈……是誰規定了隻有男人才能當皇上?聽聞人類最早做統治者的是女人,是曆史的發展讓男人成為了主宰,造就了如今的男尊女卑。且拋開這些不說,男人為尊的時代,同樣有女人撐政的時候。就拿呂後篡漢來說,就算沒能登上帝王之位,身為一個女人,同樣把持著朝政。再說,眾口鑠金,哪怕是石頭,說的人多了,謊言也會變成人人都相信的真理。”


    袁客師在房間裏來迴的徘徊著,想了許久,才很嚴肅的說:“徐充容,或許你說得有幾分道理。隻不過,這謠言最好先在民間傳開,我再勸父親助你。”


    徐惠歎息:“哎,我本早已經開始布局,在民間散布謠言,已經小有成果。卻不知為何,我散發於民間的《宮庭秘史》並沒有起到理想的效果。”


    鄭賢妃有些詫異的看著徐惠:“妹妹藏得好深,此事一點兒也沒向我透露。”


    徐惠握著鄭賢妃的手:“姐姐,妹妹是不想拖累你。這個計劃,我也不知道是否妥當。如果敗露,皇上責怪下來,那就不好了。”


    鄭賢妃很是感動:“妹妹,你真的是太見外了。那個武媚,我也看不順眼,隻是苦於沒有辦法對付她。你的辦法還是不錯的,我會幫助你散布謠言。其實,最關鍵的,隻要長安城的人都大多相信,傳到皇上的耳朵裏,再加上欽天監的話,就可萬無一失了。”


    袁客師擔心的看著鄭賢妃:“不行,我不能讓你冒險。這件事還是讓我來辦吧,我終年在外借人算命,結交的人魚龍混雜,有不少可以利用之人。就算日後皇上查出什麽,也不會牽扯到你和徐充容。或許,我也能自保。”


    這是徐惠最想看到的結果,由旁人散布謠言,謠言的效果會比她派人散布要好。而且,將來東窗事發,還能自保。


    接下來的日子裏,袁客師派了不少的人在長安城散布謠言。


    好在內衛統毛領弘闊一直在追查散布謠言的事情,長安城剛有人散布謠言,內衛就知道了,並加派了人手開始迴收《宮庭秘史》。


    隻是,袁客師並不是那麽單純的四處散發《宮庭秘史》,還派人用口傳的方式在散布著“女主武氏”的謠言。


    毛弘闊將這件事稟報給李世民時,讓李世民很是氣憤:“這徐惠也太過份了,她真以為朕這麽長時間都沒處置她,就完全不知情嗎?”


    李世民本想立刻去警告徐惠,走在半路上,又停了下來,心想:“朕若隻是去警告她,而不處置她,她還說不定會想出什麽其他方法來為難媚兒。如果處置了她,又必會讓媚兒難過。”


    李世民隻是加大了收集散落民間的《宮庭秘史》,在麵對徐惠和武媚的時候,依然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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