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承禮將解藥拿迴,四處尋找武媚,想知道武媚有沒有受傷中毒,才知道武媚已經與李世民睡下了。


    自武媚隨軍出征,就一直睡在李世民的營帳之中,宗承禮也倒不奇怪。


    他又去問了太醫:“太醫,陛下身邊的那個侍衛可曾受傷?”


    太醫假裝不懂,其實他在李世民私下告訴他武媚在軍中時,已經知道李世民身旁的那個侍衛便是武媚:“哪個侍衛?皇上身邊的侍衛很多。”


    宗承禮又不好直說:“就是,就是成天跟在皇上身邊的那個侍衛。”


    太醫還是裝不懂:“皇上的貼身侍衛,當然成天跟在皇上的身邊,你說的到底是哪一個?”


    宗承禮問不清楚,隻好去到李世民的營帳之外守著。


    次日清晨,李世民醒來,懷抱著武媚,細細的端倪著還在熟睡的武媚:“朕不知道你是出於感恩,還是出於真的心中有了朕。但朕已經中毒,生死難料。朕隻怕沒有太多的時間等你了。”


    武媚在李世民的撫摸中醒來:“陛下,你總算醒了。傷口還疼嗎?”


    李世民拿手指刮了一下武媚的鼻子:“傻丫頭。朕就算再疼,也不能跟你說疼啊!再說,此刻是朕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哪有餘心去想疼不疼?”


    武媚起身,穿好衣服:“陛下,奴婢去喚太醫來給您看看,看是否有好轉。”


    武媚走出營帳,宗承禮便拉著武媚的手:“昨天,你有沒有受傷?昨日我受傷了,也沒太注意到你。”


    武媚搖了搖頭:“我沒受傷。隻是,皇上受傷了。昨天夜裏,我為皇上陰陽調和。太醫說,那樣也許能幫皇上解毒。”


    宗承禮詫異:“什麽?中毒後陰陽調和能解毒?是不是說皇上所中之毒就過在你的身上了?”他將解毒拿出:“趕緊,把這個吃了,能解毒。”


    武媚有些不解:“你哪裏來的解藥?”


    宗承禮道:“我在入宮之前是江湖之人,自然有種毒藥的解毒之藥。昨日,我也受傷中毒了,試用了幾種,證實了是這一種解藥能解其毒。”


    武媚卻拿著解藥走進了營帳:“陛下,解藥。”


    李世民感覺詫異:“你哪裏來的解藥?”


    武媚並沒有如實的講:“是士兵們在那些死去的敵軍身上搜到的,已經在受傷的士兵身上試過了,確實是解藥。”


    李世民服下解藥。


    武媚去找來太醫,給李世民診斷了一下,並將已經服過解藥之事告訴了太醫。


    太醫依然愁眉不展:“哎,陛下,您雖然服用了解藥,隻是時間上晚了一些。毒藥已經傷及五髒,才服用解藥,雖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但身體受損嚴重,需要好好調理。還有一事,微臣需要提前告之陛下。”


    太醫見帳中隻有李世民與武媚,便直言:“陛下在中毒的情況下不可與武侍女懷有子嗣,惟恐胎兒不健康。重者,懷上了也會是個死胎,到時受罪的便是武侍女了。隻有陛下將身體完全調理好,將身體裏的餘毒全排除了,方能再有子嗣。”


    這倒是讓李世民出乎意料之外,但他舍不得讓武媚受那等活罪:“好吧,你且給武侍女行以針灸,以防止事情的發生。還有,武侍女救駕有功,特恢複武才人的封號。”


    這時,李世民沒有爭取武媚的同意,便直接重新冊封武媚為才人,他相信,武媚已經沒有了拒絕的理由。


    古時候,以行針灸之術來避孕。


    等到太醫走後,李世績等將軍都來探望李世民。


    尤其是李世績,一大早就在外等待著召見。他知道是武媚和李世民救了他一命,才會使得李世民受傷中毒。


    李世績跪在地上:“末將該萬死,讓陛下為了救末將而負傷。”


    李世民笑了笑:“嗬嗬……李將軍,朕何時救過你?朕救的是武才人。”


    李世績繼續叩拜著:“末將謝武才人救命之恩。”


    李世民還拉著武媚的手:“武才人在軍中之事,就你們幾位知道,不可宣揚出去。朕知道,就算朕不講,長孫大人和李將軍也早就看出來這位標致的侍衛到底是誰了。知道歸知道,心裏知道就行了。”


    長孫無忌、李世績、李道宗、程名振都相視的笑了笑,異口同聲:“臣不知道,臣什麽也不知道。陛下身邊的侍衛長得是很標致的,陛下不說,臣還真沒注意到。”


    李世民拿手指著眾大臣:“哈哈哈……”


    李世民問武媚:“你舍身救朕,朕能理解。你舍身救李將軍,是何意?”


    武媚答:“陛下乃身係大唐安危,不可有事。李將軍乃大唐名將,若命喪於敵軍的陰謀,是大唐的損失,當然也是陛下的損失。奴婢不過陛下身邊一個小小的侍女,文不能治國,武不能安邦,價值遠遠在李將軍之下。死則死矣,若能以一死換大唐一名將,為陛下分憂,也算是死得其所。”


    她在李世民身邊自稱奴婢好些年,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李世民很滿意武媚的迴答:“朕明白了,你救李將軍也是為了朕而為之。”


    李世績很感動,也很欣賞武媚的大義:“武……武侍衛,好在你沒事。你要出了事,也將是陛下的一大損失。”


    到了晚上,李世民本想讓武媚把床單換一換,想著床單上會有武媚留下的初夜痕跡。


    可李世民意外的發現,床單上並沒有血漬。他還以為是眼花了,又看了好一會兒。


    武媚有些不解:“陛下在找什麽?”


    李世民失望的坐了下來:“你應該知道朕在找什麽。”


    武媚還是不解:“恕奴婢……臣妾愚鈍。”


    李世民抓住武媚的手腕:“朕絕非你的第一個男人。說,他是誰?朕並不介意你曾經心中有他人,但你進了宮,卻背著朕與他人私通。”


    這時,武媚才明白李世民到底是在找什麽,心中十分的驚慌,卻又不能將實情說出。


    李世民開始猜忌:“是不是李侍衛?他與你在宮外就情投意合。朕相信你的人品,知道他是為你入宮,朕並沒對他怎麽樣。可你是如何迴報於朕的?”


    武媚強忍著手腕的疼痛,直視李世民的眼睛:“陛下,那人並非是李侍衛。再者,就算是李侍衛,那也是在臣妾被陛下降為侍女之時。非陛下之嬪妃,有所鍾情,也是情理之中。但陛下對臣妾關懷倍至,還舍命救臣妾。臣妾就算是一顆石頭心,也被陛下所融化。陛下應該明白臣妾的為人,在跟隨陛下之前,不管有什麽事情發生過,心中有過什麽人,在臣妾決定與陛下水**融之時,身心便都是陛下的了。”


    李世民懷抱著武媚:“朕相信你的為人。以前之事,朕不再追究。日後你若真的將心交於朕,朕心足矣。”


    武媚很感動於李世民的寬容,主動的吻了李世民。


    李世民將武媚抱起來:“昨晚沒能盡興吧?今晚,朕讓你滿足。”


    武媚跳下來:“陛下,您肩膀上的傷口可要注意。”


    李世民直接將武媚推倒在床:“媚兒,這點兒小傷不礙事。”


    武媚在李世民的激情之下,盡享一個女人的快樂。卻不知道為什麽,當她閉上眼時,腦海裏卻想起了李治。


    她在心中告誡自己:“不,我不能再想李治。我已經是他父皇的嬪妃,名副其實的嬪妃。”


    貞觀十九年(645年)九月,李世民下命班師迴朝,並感歎:“若魏征還在,必不讓朕前往。”


    武媚站在一旁,不免想笑而未笑,她心想:“禇遂良也曾諫言,不讓東征。”


    到了晚上,武媚將心中所想告訴了李世民。


    李世民笑了笑:“媚兒,朕也是凡胎肉體,並非完人。禇遂良是曾諫言阻止,可朕一堅持,他便不再諫言。若是換了魏征,定能想辦法阻止於朕。大唐還有一臣能諫言,可惜他不懂軍事。”


    武媚來了興趣:“哦?陛下所講是誰?”


    李世民道:“大理寺卿孫伏伽。朕講一段往事給媚兒聽,媚兒便知此人之特別。朕好狩獵,眾所周知。一日,朕帶著十來個侍衛想去狩獵,正好碰上孫伏伽。他一把拉住馬韁說:‘陛下打獵,遊戲林中,騎馬射箭,就帶十幾個侍衛很危險。一旦遇上歹徒或是居心不良之人預先得知陛下行蹤,有個三長兩短,誰來主持政務?勸陛下為了國家百姓,不要貪圖一時痛快,任著性子幹這種無益的營生。’”


    武媚問:“就因為他說的那句話,陛下就打消了狩獵?”


    李世民繼續講:“朕對他講:‘十幾個侍衛武功都是上等,足以保護朕的安全,愛卿大可放心。朕不貪女色,閑來無事,就好狩獵,借機出去走走。且,朕定會繞著村莊行走,不擾百姓,你有什麽可擔心的?’哪料到,孫伏伽把馬韁繩繞在腰間,跪在馬前說:‘陛下今天出門,就請從老臣身上踏過去,老臣願意用死換取皇上對誠實忠告的采納。’”


    武媚笑了:“哈哈哈……他還真有點兒意思。陛下因此而取消了出行?”


    李世民搖了搖頭:“人的劣根在於,都喜歡別人順從自己,朕也不例外。朕聽後大怒:‘朕見你是以誠言進諫、誠信勇敢之人,不好損你顏麵。卻不知,你眼高手低,連朕這一點點兒狩獵的小嗜好都要限製。朕還做什麽皇帝?來人,將此人拉出去斬了。’孫伏伽被侍衛押著,他卻麵不改色:‘夏朝的關龍逢因直言進諫而被殺,老臣情願和他在九泉之下相見,也不願意再待奉陛下了。’朕聽此言,氣也消了。如此直臣,殺之可惜。朕便取消出行,邀他一同下棋,以打發閑時的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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