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找地藏王,或許他有辦法。”北陰酆都大帝道。


    “同時,派出使者,幫著盡快找全蒲牢的魂魄。這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所在。還有,得留意罪靈們在外麵的行為,如有作惡者,還是要抓的。未作惡者,先留著,幫著一起找蒲牢吧。”天齊仁聖大帝道。


    “那麽多的罪靈,我們又要找尋蒲牢,又要注意罪靈的所作所為,忙不過來啊。”北陰酆都大帝道。


    “事已至此,隻能這麽辦。若是我們隻顧著抓罪靈,事必惹惱藥彩仙子。她若再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就更不好辦了。”天齊仁聖大帝道。


    北陰酆都大帝隻好照辦,去召集鬼界中所有能走出陰間的鬼差和鬼帝們,連同十殿閻王殿的閻王,看守各大小地獄的獄卒,都召集到了一起,把天齊仁聖大帝的旨意傳達了下去。


    天齊仁聖大帝去尋地藏王,在半路上就與地藏王相遇。


    “阿彌陀佛,我此要去泰山向你問個究竟。”地藏王道。


    “哎,一言難盡啊。如此浩劫,僅因一個‘情’字而起。藥彩便放了鬼界所有的罪靈,為她一己之私而忘各界生靈之安危啊。”天齊仁聖大帝道。


    “若是無情,她藥彩仙子也不會是個善仙,不是麽?若不多情,又怎能曾經把善良遍撒各界?多情女子多是癡情種,一切本就是為了情。她將善良給了各界的生靈們,可她自己的情之所歸,卻是讓她痛心疾首。再善良的仙子,也有一個承受的限度。”地藏王道。


    “可如今要如何是好呢?”天齊仁聖大帝道。


    “情之所致,自是隻能因情而終,別無他法。想辦法控製罪靈們的惡行,將危害降到最低吧。我也去幫藥彩仙子尋情郎。”地藏王道。


    天齊仁聖大帝歎息著,看著地藏王離去。


    隨後,他也像是有所目的,又漫無目的的飄蕩在空際之中。


    尋蒲牢,唯一的目的;沒有方向,又是那麽的漫無目的。


    這樣的尋找,太傷神。


    這件事情,很快就讓冥王哈迪斯得知了。


    如此規模浩大的尋找,怎麽可能不被所知。


    各界的神仙佛妖等等,也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其結果,不用想。


    為藥彩仙子著想的,自是會幫助尋找,盡管有些根本就看不到陰魂,卻還是四處飄蕩著,希望能尋到蒲牢。


    有的,連蒲牢什麽樣子都沒有見過,卻還是在尋找。


    因愛而妒的生靈們,也在尋找,為的是能讓蒲牢徹底的消失,就像是哈迪斯的想法一樣。


    懷有此想法的,還有五行神中的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


    他們也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的亂串著,想要找到蒲牢,好除之而後快。


    他們覺得,隻要讓蒲牢徹底的消失,他們就有機會去追求藥彩了。


    有關這個問題,是不少追求藥彩的生靈們所想的。


    可他們誰都沒有認真的想過,藥彩的心裏,除了蒲牢,誰也容不下。


    就算是蒲牢徹底的消失了,也會永遠的活在她的心裏,誰也代替不了。


    她是一個很奇怪的仙子,她的愛,不是說用追求可以得到的,而是發自於她心中滋生的愛,無需追求,就自然會存在的。


    當然,愛了,若不珍惜,就算是愛了,也不會在一起。


    這就是藥彩與蒲牢生前的情愛劫吧。


    可是,不愛就是不愛,再感動,也隻是一種感動,變不成愛。


    這是藥彩與翔雲之間的糾葛。


    藥彩也在發了瘋的四處尋找著,不眠不休,不吃不喝。


    而那些罪靈們,並不是所有的都去尋找蒲牢了。


    有的,是來自十八層大地獄的,生前就是無惡不作,更談不上什麽誠信和感激之心。


    很多都是自私自利到了極點,以利己為宗旨,從不考慮自己之外的任何生靈的感受。


    他們也因為這種自私自利而最終被打入了十八層大地獄裏的其中一層。


    如今,好不容易出來,還不得好好的在陽間快活一番麽?


    來自十八大地獄,第三地獄——鐵樹地獄,亢天成和齋雨春,就是其中兩個。


    他們在陽間本是夫妻,這倒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兩口子一個德行,都喜歡挑撥離間,無事生非,就喜歡看別人因誤會而吵鬧,家宅不寧,他們就高興得不得了。


    “娘子,我等好不容易出來,還要去幫那狗屁藥彩尋情郎麽?”亢天成道。


    “那不是吃飽了撐的麽?她藥彩的情郎,關我們什麽事?就那暗不見天日的地獄生活,沒日沒夜的。我們好不容易出來,趕緊的,找兩個**,附身於他們身上,好好享受一下人間的生活吧。指不定什麽時候再被抓進地獄受型,就沒有再見天日的時候了。”齋雨春道。


    “嗯,是的哦。想起那個時候,我們無非就是……哎,那也算是錯嗎?要把我們打入十八層地獄,第三地獄受刑思過。我們何過之有?”亢天成道。


    他們開始迴憶起生前的一切。


    他們生前在皇人山,雖說不算很富裕,卻也衣食無憂。


    因山上本就多金玉,此山這人,都不算太窘迫。


    到山上挖其金玉,就能去別處換得自己所需之物。


    這也可說是不勞而獲。


    就因不勞而獲,平日裏沒有什麽事情可做,閑暇的時間太多,就會覺得無聊,因無聊而滋生出很多的事端。


    有所追求者,自是忙事情去了。


    而這兩夫妻,隻好看人爭吵。


    本山上,有一老者本子瑜,老來得一子本光啟。


    本光啟的母親生他時難產死了。


    剩下父子兩個相依為命。


    本是父慈子孝,生活過得還算安穩。


    亢天成與齋雨春見了,心裏可不舒服了。


    “這兩個人,日子也過得太好了吧?”亢天成道。


    “是哦,就不見他們有什麽矛盾的。”齋雨春道。


    有的人就是那個樣子,見不得別人過得好,一見別人過得好了,心裏就百般不是滋味。


    “得想個辦法,讓他們鬧點兒矛盾。”亢天成道。


    “相公,那你說怎麽辦?”齋雨春道。


    “要不這樣……”亢天成想出了一個辦法。


    隨後,二人就分頭行事。


    齋雨春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機會,去見了本光啟。


    “你就是本光啟吧?我,我的命怎麽那麽苦啊。”齋雨春假裝哭泣著。


    “姑娘,你怎麽了?我好像並不認識你。”本光啟道。


    “我也不認識你啊,可我聽你父親本子瑜提起過你。”齋雨春道。


    “我父親?向你提起我?為何事?”本光啟感覺到好奇,從未聽父親向他提起過眼前這位女子。


    其實,他並不反對父親再娶。


    本光啟心想著:“這位女子,是父親的相好麽,才會讓父親在她的麵前提起我。其實,娶迴家,我也能像對待母親一樣的待她。我本就從小無母。”


    再說,他也長大成人,都快到了娶妻的年齡了。


    前些日子,父親倒是向他說過,要為他說一門親事。


    他又想著:“難不成,眼前的這位女子,便是要說給我的娘子?”


    齋雨春正是聽說了本子瑜在為兒子選妻,才出了此下策。


    “其實,你父親早就與我在外麵相好了。就怕你接受不了,一直把我養在外麵。無奈,前些日子我有了身孕,向你父親提起過門之事。”齋雨春道。


    “我沒什麽接受不了的,父親是多慮了。迴頭我像父親講講此事。”本光啟道。


    “事情哪有那麽簡單。你父親說,你父親說……”齋雨春道。


    “我父親說什麽?”本光啟著急的問道。


    “他說,嫁他是不可能的。他老了,再娶個像我這麽年輕的,不僅僅是你難以接受,也要山裏人笑話。他讓我嫁給你,反正我懷的也是你們本家的種。”齋雨春道。


    本光啟整個人都懵了,他萬萬沒有想到,平時一本正經的,滿口仁義道德的父親,會是那樣的人。


    他想著,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子,總不好拿自己的聲譽來栽贓他父親吧。


    因此,他的心中便對父親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此時,亢天成趁著本光啟不在家,去了本家,找了本子瑜。


    亢天成手拿一把刀,直向本子瑜劈過去,眼看刀已經到了額前。


    本子瑜嚇壞了,不知道是得罪了什麽人,遭來如此橫禍,心想著,命不久矣。


    這時候,亢天成把手上的刀“啪”的一聲,扔到了地上,還跪了下來:“本老爺,我是受人指使的,也是被人威脅的。可我實在下不了手。”


    本子瑜把亢天成扶起來:“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你且向我講來。”


    “是,是你兒子本光啟,他抓了我的夫人,讓我用你的項上人頭,去換我夫人一命。要不然,要不然,他就,他就霸占了我的夫人。”亢天成假裝哭泣著。


    “什麽?我兒要你取我性命?這是為何?我父子一向和睦。”本子瑜道。


    “他隻說,你平時管他太嚴格,他受不了了。他要殺了你,自己當家,拿到家中所有的財產,想幹啥幹啥,娶個幾房太太……”亢天成道。


    本子瑜連連搖頭,沒想到自己一手帶大的兒子,會是那個樣子,還想要他的性命。


    [注:皇人山出自《山海經》,(眾獸山)又西五百裏,曰皇人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青雄黃。皇水出焉,西流注於赤水,其中多丹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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