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彩在疼痛中笑了,就像是得到了一種安慰,臨死前的心安。


    “不,你不可以死,隻要你不死,我什麽都依著你。”翔雲想為藥彩輸入法力。


    “別費勁了,我若了無牽掛,你又怎能救得了我?”藥彩搖了搖頭。


    “藥彩,你若是死了,我活著又有什麽意義可言?”蒲牢緊握著藥彩的手。


    “我隻是去了另一個世界,斷了塵世間的一切。”藥彩說著,閉上了雙眼。


    蒲牢眼看著藥彩的靈魂走出了軀體。


    就像當初他眼看著母親的靈魂走出了軀體而無法阻止一樣。


    哈迪斯早就在旁邊等著了,等待藥彩的靈魂出體。


    藥彩的身體裏走出了兩個靈魂體,一個藥彩的本體靈魂,一個是念祖。


    念祖看了看藥彩,以為是自己的靈魂分化了,又走進了藥彩的靈魂體,合二為一。


    藥彩的死亡,讓太極護念之前受到的禁錮全部被解。


    當太極護念趕過來的時候,念祖已經上了藥彩的靈魂。


    蒲牢眼看著,也有很多的不解。


    “哎呀呀,我等你死,等了好久了。”哈迪斯道。


    蒲牢看著哈迪斯對藥彩的糾纏,很想跟著去了,卻又不能馬上自殺,他要救他的兄弟姐妹們。


    “還打麽?”蒲牢站起來,看著翔雲。


    翔雲將東海龍王的兒女全放了。


    “不打了。”翔雲深歎了一口氣,舉起右手,在自己的腦門上擊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連死你也要和我爭麽?”蒲牢看了看眾兄弟姐妹,連話都沒來得及多說一句,就用手掌拍在了自己的天靈蓋上。


    藥彩之前發生的事情,蒲牢也發生了。


    一個邪思念,一個蒲牢的靈魂體。


    邪思念也沒多想,就走進了蒲牢的靈魂體。


    藥彩還在和哈迪斯糾纏:“我不去冥界,冥界不好玩。”


    翔雲靈魂出體,看到哈迪斯:“你想幹嘛?我們死後去哪裏,得由我們選擇,由不得你亂來。”


    蒲牢推了一把哈迪斯:“喂,你算哪根蔥?”


    哈迪斯拍了拍胸前被蒲牢推過的地方:“我哪根蔥都不算,但不管你是哪根蔥,死了都得歸我管。”


    哈迪斯壞笑著:“凡帶有法力者,就算要去鬼域,也必須經由阿克淪河,洗去你們的法力,神力,方可決定要去鬼界還是留在冥界。”


    藥彩沒管哈迪斯,看了看翔雲和蒲牢的鬼魂:“你們倆煩不煩,就不能讓我安安靜靜的死麽?”


    翔雲笑了笑:“活著沒能解決的問題……”


    蒲牢接過話:“死了也未必就解決了。”


    “走吧,藥彩仙子。他們倆的事情都不叫事兒,跟我迴冥界做冥妃去。”哈迪斯拉了拉藥彩。


    “看來這死了問題更多。”藥彩搖了搖頭。


    “走吧,二位,一起走,參加我和藥彩仙子的婚禮去。”哈迪斯看了看翔雲和蒲牢。


    “藥彩,你當真要嫁給他?”翔雲和蒲牢異口同聲的說道。


    “她不嫁我嫁誰?冥界裏我最大,我說了算。”哈迪斯道。


    “不可以。”翔雲和蒲牢同時說道。


    “你們說了不算。”哈迪斯道。


    “他們說了不算,我說了算不?我不會嫁給你的,我,我生前嫁給了翔雲。”藥彩道。


    “你都知道那是生前,你這一死,就與塵世間的事情了結了。”哈迪斯道。


    藥彩準備走,讓哈迪斯攔住:“不管你嫁是不嫁,阿克淪河你必須過。”


    可哈迪斯心裏想著:“等你過了阿克淪河,失去了法力,還不是我說什麽是什麽。”


    藥彩和蒲牢都聽到了哈迪斯的心聲。


    蒲牢拉著藥彩準備離去。


    哈迪斯下令,招唿來一群冥界使者:“把他們給我抓迴去,還有上次漏網的陸絲雅和蕭迷芳。”


    翔雲死後的靈魂敵不過冥界使者,被抓。


    蒲牢護著藥彩逃出魔界,哈迪斯帶著上百個使者緊跟在後麵。


    “東海龍王的四太子,你別忘記了,你的母妃可也死了,她如今還在我冥界。”哈迪斯在後麵喊著。


    蒲牢和藥彩不得不停了下來。


    “你想怎麽樣?”蒲牢道。


    “我不想怎麽樣,你們應該遵守最基本的法則。你是真厲害,我還沒見過鬼魂能跑得過我的。我抓不著你的時候,我就不知道會對你母妃怎麽樣了。”哈迪斯笑了笑。


    “卑鄙。”蒲牢道。


    “還行吧,成天和鬼打交道,啥不得學著點兒。”哈迪斯道。


    “藥彩,你走吧,我不願意看你嫁給那種無恥之徒。”蒲牢推著藥彩。


    “嗯,你隨意,想走就走。反正魔界之前的帝後以及他們的子女大部份在我那裏,蒲牢也將過去。你去不去,自己想想吧。”哈迪斯道。


    藥彩又怎麽可能獨自逃走。


    就這樣,藥彩拉著蒲牢的手,跟哈迪斯走了。


    在阿克淪河畔,翔雲被使者五花大綁著丟上了小船。


    過了阿克淪河,翔雲法力盡失。


    藥彩和蒲牢的本體靈魂法力失去了,念祖與邪思念的法力還依然在。


    他們因為失憶了,並不知道,以為自己沒了法力。


    在冥界裏,翔雲與父母兄弟團聚了。


    蒲牢找到了他的母妃。


    哈迪斯大張旗鼓的張羅著婚事。


    翔雲眼看著,卻無法阻止。


    心想著:“活著不是真正的夫妻,死後也不能做夫妻,我這死得真不值得。還要眼看著心上的仙子嫁與冥帝,那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蒲牢以為自己失去法力,無力阻止。


    心想著:“明知道這是一個陷阱,你卻還是要陪我來。藥彩,我和前就欠你的,死了還欠你的。我若不死,或許你就不用考慮我而走進冥界了。我終歸要對不起你,一直欠著。”


    藥彩不知道自己還有法力可用,老實的任憑冥界的使者擺弄著,試著一件又一件婚禮服飾。


    等隻有藥彩獨自在房間的時候,太極護念從藥彩頭上下來:“我的主啊,您還當真要當冥妃啊?”


    “那你說我應該怎麽辦?”藥彩道。


    “藥彩的軀體已經死亡,您應該走出藥彩的本體靈魂了。您這夢要做多久啊?讓我幫您恢複記憶吧。”太極護念道。


    “你說的是什麽跟什麽?我一句也聽不懂。再說,死都死了,還有必要恢複記憶麽?那些記憶對於我而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藥彩道。


    “有意義,等我幫你恢複了,你就知道了。”太極護念道。


    藥彩不說話,盯著太極護念。


    “死都死了,你還怕什麽?試試吧。”太極護念道。


    藥彩一想,也是,死都死了,試試又怕什麽的,反正迴頭還得被冥帝強娶為妃。


    太極護念見藥彩點了頭,立馬化作太極圖,平鋪於地麵,藥彩包裹裏內,為念祖恢複了念力主的記憶。


    當念祖的記憶恢複,一個手掌拍在額頭前:“是我害死了藥彩仙子啊,我現在還不能離開她的本體靈魂,我得帶著她重生。”


    太極護念很高興念祖恢複了記憶,可麵臨的問題也很大。


    邪思念附身於蒲牢,造成了魔界已經顛覆。


    念祖因懷孕,法力大減,不知道能否將邪思念擒迴黑洞。


    哈迪斯還興衝衝的準備著婚禮,不知道發生的一切變故。


    藥彩找到蒲牢,發現了附身於蒲牢的邪思念失憶了,籌劃著如何擒拿邪思念。


    蒲牢脖子上的八卦玉葫蘆看出了端倪。


    “蒲牢,走,我們離開冥界。”藥彩看著蒲牢。


    “我們能離開麽?”蒲牢道。


    “能。”藥彩道。


    “如果能走得了,我們又何必來,我的母妃怎麽辦?”蒲牢道。


    “一起走。”藥彩道。


    “我們已經失去法力了。”蒲牢低下頭,很無奈的樣子。


    “相信我,我們可以離開的。”藥彩握著蒲牢的手,眼神非常的堅定。


    藥彩要把蒲牢以及蒲牢所害死的鬼魂都帶離冥界,讓他們去鬼界輪迴,獲得重生。


    藥彩而後又找了翔雲。


    “我們一起離開冥界吧。”藥彩道。


    “我有法力都逃不了,更何況我現在沒有了法力。”翔雲道。


    “不試怎麽知道,難道你就眼看著我嫁給冥帝?”藥彩道。


    “我當然不願意你嫁給冥帝。但我知道我現在的能力,不想認輸也不行啊。”翔雲很難過的樣子。


    “你相信我,我能帶著你們一起離開冥界。”藥彩道。


    “相信你?是你的存在,讓我們慘死於非命。你還想讓我們魂飛魄散麽?”陸絲雅道。


    雖說生前不能和翔雲在一起,死後能相伴左右,陸絲雅和蕭迷芳都感到很滿足。


    更何況又得知藥彩即將嫁給冥帝,她們就更是高興。


    又怎麽可能讓翔雲跟著藥彩離開冥界呢?


    藥彩無法說服翔雲,翔雲的顧慮太多,他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大多在冥界,也算是死後團圓。


    唯有蒲牢,無條件的相信著藥彩。


    新婚之時,哈迪斯找不到藥彩的蹤影,派了使者四處尋找。


    藥彩已經帶著蒲牢和釋懷飛過了阿克淪河。


    藥彩將釋懷和蒲牢送到了鬼界。


    又將蒲牢單獨叫了出來。


    為的是,逼迫邪思念走出蒲牢的本體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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