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啊,哪個男人不愛騎馬?”  季嶼眼睛放光,但又有點猶豫,“就是不知道這兒的馬能不能騎。”  賀宙指了指天上火辣辣的太陽:“這天氣,你確定?”  季嶼人在原地,但眼睛已經黏馬身上了:“就騎兩圈,頂多曬黑點,無所謂。”  賀宙笑了笑:“那去我家吧。”  季嶼側頭看他:“你家?”  賀宙頷首:“我家離這不遠。”  說著指了個方向,“開車也就十五分鍾,去嗎?”  季嶼有些遲疑。  賀宙看了他一眼,又道:“吃晚飯前迴來,反正你在這也沒什麽事。小宇宙也在我那,不想去看看他嗎?”  季嶼心動得很:“就這麽直接走?”  “管家會去跟季遠生匯報。”  賀宙幹脆地抓住了季嶼手腕,直接拉著他往外走,“你隻是來看望一下家人,又不是坐牢,沒人要求你一定要呆在這兒,你是自由的。”  這番話點醒了季嶼,他加大步子跟上了賀宙:“你說得對。”  是他想太多,把迴季宅想得跟冒險似的。  又是把小宇宙交給賀宙,又是自己給自己畫圈,認為自己必須得在季宅待上三四天,期間不能離開。  但他其實是自由的。  兩人跟管家打了聲招唿,然後坐車離開了季宅。  透過車窗,季嶼看著那巍峨的高大建築漸漸遠去。  等到影子都看不見後,他整個人懶洋洋地軟在了椅子裏,歎了下氣,朝賀宙舉了舉大拇指:“舒服了,明天要是也能跑出來就好了。”  賀宙聳了下肩:“當然可以。”  季嶼笑了笑:“難道你明天也來‘拜訪’?”  賀宙挑了下眉,唇角勾起:“隻要你想。”  心裏噗通了一下,季嶼看著賀宙緩緩眨了下眼。  沒一會,他別開眼,又看向了窗外,含糊道:“明天再說吧。”  賀宙深深看了季嶼一眼,迴道:“嗯。”  車內安靜下來,兩個人都沒有吭聲。  季嶼垂著眸,手指在窗沿輕敲。  他雖然沒談過戀愛,但自認為情商還算可以。  給資料、幫忙護孩子、早上來給他撐腰,這些都能說得上是兄弟情誼,要換了賀宙有麻煩,他也肯定義不容辭。  但這句“隻要你想”,是不是太縱容了點?  這是兄弟間會說的話?  季嶼伸手摸了摸脖頸後的腺體,似乎有點發燙,腦子裏也忽地閃過賀宙有力的犬牙、賀宙寬闊的胸膛、還有……  賀宙神色莫名地看著季嶼突然甩了甩頭暗罵了句什麽,然後從衣服暗袋裏掏出一隻抑製劑。  “你快發情了?”  他伸手點了下季嶼的抑製環,“很正常的數值。”  季嶼道:“正常嗎?”正常的話會肖想兄弟的肉體?  他搖了搖頭,拔掉抑製劑的蓋子,露出裏麵的細針,“我覺得我的腦子有點昏,還是紮一針比較保險。”,第39章   一針紮下去, 季嶼很快就覺得舒服了很多。  他晃晃腦袋,深唿吸了一下, 歎道:“我好了。”  賀宙靠著椅背,深黑色的眸子裏帶著點探尋之色。  抑製劑隻能壓製身心的燥熱,又不能提神醒腦治頭昏,所以這個“好了”,到底是哪裏好了?  他不由上下掃了眼季嶼,道:“我看到你摸後頸了, 怎麽,恢複得不太好嗎?”  季嶼搖搖頭:“沒,恢複得挺好,已經掉痂了。”  不過有一點他沒說, 就是掉痂後的腺體部位似乎比周圍皮膚的溫度要高一些,摸上去總是熱熱的,甚至有時會給他一種腺體在發燒的錯覺。  他心想, 過兩天還是得去醫院複查一下才行。  把用完的抑製劑放進車內垃圾桶, 季嶼看了眼時間:“現在還早, 我們去商場那邊拐一下吧, 登門拜訪總得帶點禮物。”  賀宙道:“不用, 碰到了問個好就行。”  “該有的禮數總得有, 而且你爸還幫忙帶小宇宙,我得謝謝他。”  說著, 季嶼想起什麽似的看向賀宙, “也得謝謝你。”他眼睛微彎, 笑著衝賀宙抬了抬下巴,“待會看中什麽盡管說,我都包了,千萬別跟我客氣。”  賀宙側頭看他,挑了下眉:“行。”  他也不推拒,直接收下了季嶼的美意。  等季嶼滿意地轉過頭之後——  他神情自然地拿出手機,垂下眼,手指輕點兩下,把短信提示設置成了靜音。  中午,太陽高懸,灼熱的光芒撒滿大地。  就快開到賀宙家門口的車子調轉方向,開向了商業區。等到車子再開迴來,原本空空蕩蕩的後備箱裏裝滿了拜訪用的禮物。  兩人下了車。  在門口站崗的人主動過來提東西。  季嶼仰頭打量著眼前的建築,不由發出一聲讚歎:“這宅子真不錯。”  他下意識地用了宅子來稱唿,而不是房子或者別墅。  因為眼前的建築實在太不現代,有點像是電視裏才能看到的那種帶有年代感的,在舊時隻有大戶人家才能擁有的宅院。  白牆黑瓦,飛簷翹角。  大門前有兩座石獅子,看起來氣派又古樸。往裏走,是一段青磚鋪成的路,很寬,路兩邊是池塘,水很清,能看到池底的鵝卵石,裏麵各色的鯉魚搖擺著尾巴。  再看房子,雖然樣式古樸,但一點都不破舊,保養得非常好,走近了甚至可以看到木質房梁和窗框上富有光澤的包漿,聞著是一股木料特有的清淡香氣。  季嶼環顧四周,想到了兩個詞,底蘊和積澱。  看來賀宙的背景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得多,畢竟這年頭豪宅山莊數不勝數,但這種一眼就能看出歲月底蘊的大宅卻是難得一見。  他仰起頭,發現門上竟然還掛著牌匾,不禁問道:“這座宅子應該年代挺久了吧?”  賀宙走了過來:“嗯,三四百年了,翻新拓寬過很多次。”  季嶼點了點頭,又歎了聲:“厲害。”  他跟在賀宙的身後,一雙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什麽都覺得新奇,不過他也沒忘記自己是來幹什麽的,“要先去給伯父問好嗎?”  說到這個季嶼就有點緊張。  他很清楚,自己的存在對於賀家人來說很尷尬,能不碰麵最好是不要碰麵,但既然來了,再尷尬,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  賀宙鬆了鬆領帶,語氣不以為意:“不用刻意去問好,碰到了點個頭喊一聲就行。我爸也不在意這個,你不用覺得拘束。”  說著他眉頭微擰,幹脆一把扯掉領帶,塞進口袋,“走,我直接帶你去馬場。”  “好。”  客隨主便,季嶼沒再多說。  頂著烈日,兩人暢行無阻地來到了跑馬場。  期間,季嶼跟發現新世界似的表情不停變換,他知道賀宙家很大,但沒想到這竟然這麽大,走過小橋流水,又迎來亭台樓閣,腳下的路似乎怎麽也走不到盡頭。  又走了一會,賀宙才終於停了下來。  他朝著季嶼微側過身,抬手一指不遠處的建築:“到了,它們就在那兒!”說話時,他嘴角上揚,深黑色的眸子裏仿佛有光,眉眼間是明顯的驕傲和躍躍欲試。  哪個男人不愛馬?  季嶼喜歡,賀宙也愛極。  他很小的時候就坐在了馬背上,由父親在前麵牽著馬慢走,等到長大一點就換上正式的騎裝,先是騎體型小一些的馬,慢慢地換上大馬,最後和父親一起賽馬。  韁繩緊攥在手,唿嘯的風掠過臉頰。  頭發被吹起,同時被吹起的,還有那顆想要翱翔和征服的心。  賀宙愛極了這種駕馭和控製一切的感覺。  季嶼本就對騎馬充滿期待,被賀宙這麽一說就更加迫不及待。  兩人很快來到馬廄,季嶼進去後才看了一眼便不由哇出了聲。  馬廄建得極高極大,裏麵的馬匹雖被拴著,但自由活動的空間也不小,地上鋪滿了幹草,除了打著響鼻、有著漂亮毛皮的成年駿馬,季嶼還看到了好幾匹小馬,它們尥著蹶子,搖頭晃腦地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似乎是在玩耍。  季嶼心下更加讚歎,覺得這裏簡直是人間天堂。  賀宙把季嶼的反應盡收眼底,唇角的弧度不由翹得更高。  他雙手環胸,帶著季嶼往裏走,邊走邊跟他介紹這些馬匹的來曆:“這匹叫閃電,脾氣很烈,隻聽我爸的話。我最喜歡的是這匹,它是汗血馬,叫追風——”  季嶼忽地抬眸看他:“我能摸摸它們嗎?”  賀宙聳了下肩:“當然。”  說著又朝群馬抬了抬下巴,示意道,“你挑一匹,跑一跑?”  唇角的弧度徹底壓製不住,季嶼眉眼彎起:“那我可得好好選一選。”  賀宙打量了下季嶼的身板:“會騎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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