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開始的時候,陸平跟她之間沒有什麽感情。因為畢竟他是被迫娶她的。但通過一段時間的相處,讓她有了家的感覺。一個浪子的心仿佛有了停靠,有了寄托。讓他有了幸福的感覺。


    尤其經過這一段黑夜的路程,更加上是剛才他奮不顧身的一推,把他推離了險境,可是自己卻墜下懸崖,更是讓他心內湧起一種息息相關的親情感。


    陸平看著那個頭陀,恨不得吃了他。


    那頭陀見藍靈兒跌下懸崖,就著山寨中的火光看了陸平一眼,突然臉上閃出一股淫邪的笑容。


    “好俊俏的後生啊。”


    陸平此時也隻能是恨,無計可施。


    那頭陀見陸平咬牙切齒的樣子,突然一把把他拉了過來,陸平待掙紮,哪裏掙紮的脫。


    頭陀順勢在陸平身上摸了幾把,笑道:“待貧僧吃飽了,好好享受。”就近處找了一根繩子,綁了陸平。


    孫二娘還是像一團肉一樣躺在店門口的椅子上,察覺到遠方有人來,眯著眼睛開了一條眼縫,然後又閉上了。


    那兩人走的近了,孫二娘才迅速的又掃了那兩人一眼,這次,卻是伸了個懶腰站起來,遠遠的打招唿:“客官,遠道而來啊,來小店中歇息吧,一應吃食美酒,應有盡有。”


    頭陀看了孫二娘一眼,笑道:“看你模樣,定不是騙我,不然也不會長的如此……好,有好吃的,盡量上來,爺爺高興了,還有銀子賞你。”


    孫二娘笑罵道:“大師哪裏話,奴家哪裏長的胖了?”


    這樣說著,人卻是進去了。


    那頭陀哈哈大笑,拉著陸平在一張桌子旁坐了。


    孫二娘很利索的先拿出一壇酒並兩個大碗,放在桌上,便要幫頭陀篩酒。


    頭陀道:“你且去,我們自便便了。”


    孫二娘似無意看了陸平一眼道:“這個後生倒是俊俏,小店中的酒烈,不知他能否喝下小店中的酒。”


    頭陀哈哈大笑道:“你那蠢婦人,莫非看中了這個後生?也不照照自己的模樣,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是,休在這裏聒噪,快把酒菜上來。”


    孫二娘哼了一聲,快步走去了。


    頭陀倒了一碗酒,看著陸平道:“乖乖,喝一口可好?”


    陸平看著頭陀,眼中滿是怨恨之色,頭陀毫不在意,拿碗硬塞到陸平的口中,陸平隻感覺到一股辛辣之味灌進喉嚨鼻孔,異常難受,咳嗽不已。


    頭陀哈哈大笑,看著陸平的狼狽樣,心情大好,端起酒,把那碗酒一飲而盡。


    陸平本來料定那酒中有蒙汗藥,那頭陀喝下去之後就會有反應,誰知那頭陀連喝了幾碗都沒有事情。


    陸平心裏納悶,那孫二娘不會看不出自己被這個頭陀製住,不會不想辦法救自己啊?為什麽那頭陀喝了酒沒反應呢?


    不一會兒,孫二娘拿來一大盤熱騰騰的肉,砰的一聲放在桌子上,似乎還對剛才頭陀那話感到氣憤:“這是本店中才會燒製的肉,保你滿意。”


    臨走的時候,孫二娘似乎還在憤憤不平:“老娘哪裏胖了?”


    陸平一陣惡心,料定那肉就是人肉。


    頭陀見有肉上來,心中高興。他是早已餓了。此時,他卻是不顧陸平,也不拿筷子,伸手抓起一塊兒肉就吃,咬了幾口暗叫好吃。


    大吃了一會,看到陸平在那裏,拿起一塊兒肉道:“果然美味,小乖乖,你也吃點吧。”


    陸平一陣反胃,連忙裝出一個笑臉道:“你先吃,我不喜吃肉。”


    頭陀繼續大口吃肉,一麵眼睛疑惑的看著陸平,嘴裏含糊不清的說:“怪不得長這麽苗條呢?”


    陸平料定那肉中應該有蒙汗藥,偏偏看那頭陀吃下去一點事情都沒有。


    不一會兒,孫二娘再次端著一盤菜過來,道:“客官久等了。”


    上菜時,卻似乎是不經意間碰掉了桌子上的一個酒碗。孫二娘連忙道:“客官,對不起對不起,你看,酒錢就免了一半兒吧,我馬上另換一隻碗。”


    頭陀吃的高興,隻道:“把碎碗收拾了。”


    孫二娘唯唯諾諾,收拾完離去。


    頭陀吃的痛快,又要喝酒,先前的碗摔碎了,就拿起陸平麵前的那個碗,倒了滿滿一碗酒,一飲而盡。


    陸平突然發現孫二娘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把剔骨尖刀,滿臉微笑。


    那頭陀警覺,伸手拿戒刀道:“你要怎的?”卻隻覺天旋地轉。


    那頭陀一下子跳起來,指著孫二娘,搖晃了幾下,轟然倒地。


    陸平這才鬆了一口氣。屋子裏的幾個火家出來,把那頭陀綁了,抬進裏間去了。


    孫二娘用尖刀割開了綁著陸平的繩子,微笑的看著他,似乎在等他詢問事情的緣由。


    陸平看了一眼周圍,眼睛落在地上的那個碎碗上。


    孫二娘道:“叔叔有什麽話要問嗎?”


    陸平問道:“嫂子見我被綁到這裏來,一定心中有了計較。”


    孫二娘道:“是啊,我見到你被那鳥頭陀押著,本想救你,但是想到你竟然被那鳥頭陀綁著,他一定功夫了得,輕易下手,說不定反折在他手裏,因此還是想用蒙汗藥麻翻了他。”


    陸平道:“要麻翻他,免不得要把我一塊兒麻翻。”


    孫二娘道:“正像叔叔所想,但是突然又想,如果把蒙汗藥下在酒裏,叔叔要是先喝酒,免不得把叔叔也麻翻了。”


    陸平道:“我其實是不怎麽飲酒的。”


    孫二娘道:“我當時也是這樣想,但是轉而看到那頭陀脖子上的數珠,認識那竟然是人頂骨所做,那頭陀一定行走陸湖很久,免不得他精明,要是嚐出原委,委實不妙,因此就多了一個心眼,隻在你的酒碗上抹上蒙汗藥,然後借故打碎他的碗,他心急要用碗,肯定不會懷疑你的那個碗上有問題。”


    陸平道:“如果他要求你換一個碗……”


    孫二娘道:“要是他要求換一個碗,我照樣可以在那個碗上做文章。”


    言罷,孫二娘看了陸平一眼,問道:“嫂子呢?”


    她這一問,陸平立即想到了藍靈兒。


    陸平深深看了孫二娘一眼,低聲將之前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孫二娘。


    聽陸平說完,孫二娘哭道:“爹呀,女兒要替你們報仇。”怒氣衝衝的走進屋子,隨手拿起一把刀,嘭嘭幾聲,孫二娘的刀已經把他頭陀剁做幾段了,還不解氣,接連剁了幾十刀,直累的氣喘籲籲,這才放手。


    這個頭陀,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栽在這裏,栽在蒙汗藥下吧。殺人者,被人殺,也是因果循環。


    陸平雖然覺得解氣,但是看著那血腥的場麵,還是有些不適應。立即要辭別孫二娘去尋找藍靈兒。


    正好張青迴來,孫二娘簡單的介紹了事情的經過。張青看了一眼被剁碎的頭陀,領著幾個家夥,跟著陸平去尋找藍靈兒。


    趕到那個地方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陸平一聲聲的唿喚著藍靈兒的名字,但是,哪裏有她的身影。他的腦海中,隻是她墜落前的身影。


    陸平又攀到懸崖下麵,但是,搜索遍了每一個角落,哪裏有藍靈兒的影子啊。


    最後,在一個角落裏發現一灘血,陸平心中一沉,走過去一看,哪裏還有一些碎肉碎骨頭。一些動物的糞便就在不遠處。


    陸平悲痛欲絕,不管先前如何,如今,藍靈兒的音容笑貌浮現在眼前,自己本來是一個光棍,藍靈兒是自己的妻子,一個浪子突然有了另一半,又突然失去了。陸平對著懸崖上麵吼叫了一陣,才在張青的勸說說抱起那團碎肉碎骨頭。


    孫二娘也收拾了孫元的屍體,豎起兩個墳頭,哭了幾迴。


    做完這一切,張青要留陸平在店中。陸平知道,自己心情極差,在一個地方停留的話,恐怕悶出病來,就辭別了張青夫婦。


    陸平本是個寂寞的人。直到遇到了藍靈兒,他才有了一個家的概念,潛意識裏,卻是以後有人陪伴自己了,不管當初他跟藍靈兒是怎樣結合的,到最後,他的內心裏,已經認同了藍靈兒。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現在,卻又是孤單一人了,在這個世界,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藍靈兒最後推開他然後跌下懸崖的情景不斷的在他的眼前閃現,讓他心如刀割。


    每天的太陽照樣升起,好像生活很美好的樣子,尤其是,唿吸著沒有受到汙染的空氣。


    這一天,他正走在一片原野中,突然跳出一個蒙麵的漢子,他才記起,那個時代,天下有很多的土匪。


    藍靈兒的死,讓他感到了生命的可貴。看到那個土匪,他突然很憤恨那些人把生命當作草芥。


    “你是第一次打劫吧?”陸平不待那個漢子說話,冷冷的道。


    那個漢子吃了一驚。


    “要麽是第二次,反正次數不會很多的。”


    那個土匪舉著刀呆呆的看著他,不明白眼前這個看似委頓的人怎麽不顯害怕,說出這樣的話來。


    陸平隻顧自言自語道:“看你的樣子,應該是不敢殺人的,不然也不會拿塊布蒙住臉。”


    那土匪看陸平不過是一介書生模樣,惡狠狠的道:“少廢話,少窮酸,留下買路錢,我留你性命。”


    陸平哈哈大笑,大笑聲中,平地起了一陣風,卷起地上的殘葉,陸平的聲音就在風中激蕩,仿佛一陣海浪,如山般壓來。


    那個土匪本來來劫持人就是壯著膽子的,遇到那些看似兇悍的還不敢出來。現在,看到陸平這氣勢,早已驚出一身冷汗。


    以意驅物,跟以意造勢,原來如出一轍。


    以前有不了劍的時候,陸平還沒有在意用氣勢去壓人,現在看到這個土匪的模樣,才知道可以兵不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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