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邊市地處南疆邊境,這裏多少年來便是走私、販毒、製毒、製槍的高犯罪率地區,毒販、人販、走私玉石等貴重商品甚至還有軍火的販子……


    可以說打都打不絕。


    而且,最令官方頭疼和民眾惶恐的是,槍支泛濫!


    許多境內外的毒梟,都有著自己的私人武裝。同時,在這裏隻要你有足夠的錢還人脈,甚至能聯係到國外的傭兵勢力為你殺人放火。而偏居南疆臨邊市經營多年的伏地門,自然也是當地數得上的強大勢力。


    因為,此地民風彪悍,經濟文化政治各方麵都極為落後,加之少數民族眾多,民眾們普遍有著濃鬱的根深蒂固的迷信思想,而能夠施展出一些詭奇神秘術法的伏地門眾人,自然也就會受到諸多貧困民眾乃至於強橫民間勢力的頂禮膜拜。伏地門中,廖永善和蔡理,以及一些精英弟子們,很多時候還會跨過邊境,去為一些境外勢力做事——當然,他們也會得到豐厚的迴報。


    而精明過人的蔡賢,決不允許伏地門中任何人,參與毒品、軍火、走私的交易。


    這是底線。


    他不允許伏地門愚蠢地去觸碰底線,因為一旦做了這些事,又被牽連曝光出來,就不僅僅是麵臨強大的官方打擊了,整個奇門江湖都會將他們排斥在外。很顯然,那些製毒販毒走私軍火連生死都不顧隻看得見利益的武裝勢力,絕對不可信任。


    另外,伏地門,不插手其中的生意,就沒有所謂的競爭,他們可以左右逢源,受各方禮敬……


    每年得到的孝敬,絕對極為豐厚。


    這就夠了。


    當然,如果現在伏地門想要從境內外的那些武裝犯罪勢力手中,借調幾個武裝人員,幹點兒殺人放火的勾當,不過是打一個電話的小事。


    所以蔡理點頭附和著廖永和的話,道:“對,還可以不惜代價地聯係警方、臨邊市的黑-道力量,在整個臨邊市的所有地區,排查任何可疑人物。以我們所能聯係利用到的各方勢力,在臨邊市的地界上,哪怕刁平鑽進山洞裏,也能找到他。”


    蔡賢稍作思忖後,道:“警方不能驚動,因為很快就會有奇門江湖上的人趕赴臨邊,不管他們是不是真心來幫助伏地門尋找圍殺詭術傳承者的,至少,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伏地門,靠警方來做事了,這是奇門江湖大忌。境外勢力也絕對不可以動用,這也是奇門江湖大忌。不過,臨邊市的黑-道勢力,可以動用一下,還有那些毒販子,他們耳目眾多極為靈光,再有,安排幾個槍手,以備不時之需吧。”


    “是!門主!”廖永和獰笑著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慢著。”蔡賢悠悠地品了一口茶,不慌不忙地說道:“和你蔡理師兄一起出去,非常時期,要多加小心,另外,讓那些人,也注意下王啟民這個人。”


    “是。”


    蔡理起身,和廖永和一起走了出去。


    蔡賢輕輕地歎了口氣,道:“永善,那些藥童,都解決幹淨了吧?”


    “門主放心,就連所有房間的術陣都拆除了,術陣、術法痕跡氣息,全都清除得一幹二淨。”廖永善略有些可惜地搖搖頭,道:“十一名藥童,無不是藥效俱佳的中品,可惜了……唉,以後再想要找到這麽多,可就難咯。”


    “以後,盡量不要再用藥童了。”蔡賢擺擺手,道:“奇門江湖已經繁盛,而我伏地門,經此一事正式踏足奇門江湖,無法再偏居南疆臨邊之地,悠然清靜不為人知了,所以,小心為妙。”


    廖永善點了點頭。


    ……


    ……


    正月初四,臨邊市的火車站裏,人影稀落。


    戴著鴨舌帽,衣著淡薄,身形瘦小的刁平,拎著黃色的老式帆布包,登上了開往春城市的火車。


    火車開動時,刁平坐在窗前,望著車窗外冷清的站內景物,麵露出一抹猙獰的冷笑,心想著:“伏地門,現在沒有人能踏踏實實睡得著覺了。想必,他們已經傾盡全力,動用所有的人脈資源,開始在臨邊市掘地三尺地尋找我吧?不久之後,奇門江湖上,也會有人趕到臨邊市來了……可惜,他們什麽都不會找到。當他們憤怒、疲憊、失望,漸漸放鬆的時候,我,會再迴來的!”


    思忖一番後,刁平麵露出靦腆的,有那麽點兒幸福的笑容,從帆布包裏拿出一條玉溪香煙,把包裹扔到行李架上,起身往另一節車廂走去。


    那節車廂裏。


    乘客同樣稀少,也就四五個吧。


    中間位置,靠窗坐著一位戴棉帽和黑框老花鏡,穿著陳舊的軍綠色棉大衣的老人,他滿臉皺紋,臉頰紅潤,幾道長壽眉垂至與鼻尖相齊,花白的胡須修飾得很整齊,手裏捧著一份報紙,專心致誌地看著,頗有些家境落魄的老學者風範。


    刁平手裏拿著煙徑直走到老人的麵前,然後坐在了老人對麵。


    老人眼皮都未抬,看到不看刁平一眼。


    “師父,我早就知道您一直跟隨在我身邊了。”刁平一臉討好的神色,笑嘻嘻地把煙放到了小桌上,道:“您放心,買煙的錢,都是我從那些該死的家夥身上翻出來的,他們還真有錢,身上總是帶很多現金。”


    簡單易了容,但即便是熟人也很難一眼認出他的王啟民,將報紙放下,臉上沒有絲毫被徒弟識破的驚訝和驚喜,淡淡地叱責道:“沒出息!”


    “徒兒知道錯了。”刁平立刻低下頭,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


    “一共也就幾千塊錢吧?”王啟民輕輕歎了口氣,舍不得多加責備這個命運坎坷淒慘可憐,且將來注定會被許多人恨之入骨,必然早死,所以更可憐的徒兒。他神色和藹,語氣淡然地說道:“從死人的身上翻錢,容易留下指紋……雖然伏地門不會去報警讓警方介入調查,反而會以突發疾病的死因去幫你掩蓋,但小心駛得萬年船,你不該為了這點兒錢而起貪心,萬一被警方查到的話,就太不值了。”


    “師父教訓的是。”刁平表情誠懇,繼而又做了個鬼臉,討好地說道:“師父,我以後再也不了,但既然錢都到手了,東西也買了,您就收下吧,大過年的,我這不是就想著,給您老買點兒年貨,孝敬您嘛。”


    就在這時,火車上的售貨員懶洋洋地推著售貨小車走了過來。


    正是過年的時候,乘客太少了。


    所以,售貨員走完這一趟,大概要好久才會再過來。


    王啟民神態溫和地叫停了售貨員,在小車上拿了瓶白酒和一袋花生米,刁平趕緊掏錢把賬給結算了。


    “行李箱裏,有方便麵和鹹菜、火腿腸、雞蛋,拿出來。”王啟民道。


    “哎。”刁平立刻彎腰從座位下把師父的行李箱拽出來,拿出王啟民之前就買好的一些食物,又把那條香煙拆了,取出一包,剩下的塞進行李箱。


    “過年了,陪著師父喝兩杯。”


    “好,我給您老拜年了!”


    刁平起身,就在空落落的火車車廂裏,雙膝跪地,給王啟民磕了一個頭。


    一老一少,在臨邊市開往春城的普快列車上,小酌。


    過年了!


    奇門江湖,也好像該變天了。


    ……


    ……


    與此同時。


    數千裏之外的豫州省平陽市金州縣鄉下。


    蘇淳風開著車剛剛來到王海菲哥哥王海平的家門口——王海平兩口子這幾年在山剛農貿公司工作,賺不到大錢,但相對比村裏的尋常人家,已經算得上富裕戶了。這不,去年春天他申請了一塊方基地,蓋起了一棟頗為豪華的兩層小樓,比之東王莊村趙山剛幾年前蓋的那棟宅子,看起來還要氣派得多。到了冬天,王海平夫婦就把父母親也都從老宅子那邊接到小樓住,因為這邊燒鍋爐采暖的。


    王海燕和王海菲過年迴到村裏,當然也住到這邊。


    事實上,王海平夫婦平時就在市裏公司給安排的宿舍居住,兩個孩子留在村裏父母身邊,老人負責帶孩子,接送孩子上學。


    自從王海平在山剛農貿公司開始工作之後,刁蠻的老婆胡文玲這幾年真的是服服帖帖,老丈人丈母娘那邊,也不敢隨便對這位女婿指手劃腳吆五喝六,而且確實家裏條件越來越好,胡文玲也愈發孝順公婆——說白了,誰不想落下個好名聲?當初那麽斤斤計較和丈夫吵,和公婆吵,還不是為了錢?


    當然,胡文玲這種性子的人,之所以改變的主要原因,還是王海平愈發強勢,再有當年趙山剛的威脅,還有……兩個小姑子,大的王海燕,男朋友是趙山剛,小的王海菲,男朋友,現在應該說準姑爺,是蘇淳風!


    給胡文玲天天吃熊心豹子膽,她也不敢在這個家裏麵說話大點兒聲了。


    一個個的,哪是她這樣的人能招惹得起的?


    這不,本來正月初四,是閨女攜家帶口迴娘家拜年的日子,因為趙山剛和蘇淳風這二位今天要登門拜年,所以胡文玲就主動和娘家那邊打招唿,說是下午再過去磕頭拜年,中午在家裏忙活著招待親戚呢。


    蘇淳風下車,正好看到王海菲從家裏出來,笑道:“幹啥去?”


    “剛巧從屋裏出來,聽見車停的聲音,就出來看看。”王海菲臉蛋兒紅撲撲的,說道:“快進屋吧,外麵怪冷的。”


    “嗯。”蘇淳風轉身從車上拿禮品,忽而想到了什麽,笑道:“我先去王老師家裏看看。”


    “等著我,我去穿上羽絨服,陪你去。”王海菲轉身匆匆迴到家裏,穿了羽絨服出來,挽住蘇淳風的胳膊,一起往大街上走去,一邊柔聲道:“這幾天我有留意過,王老師家裏,沒人迴來。”


    蘇淳風點了點頭。


    ……


    ps:我擦,過十二點了!


    四章!


    嗯,月票月票月票!


    明天繼續最少四更!


    術友們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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