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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吾的異化,跟血統有關?!


    我瞪著龍臨淵,因為他的話,我的內心震撼得無以言表。(有)?(意)?(思)?(書)?(院)


    這已不是我第一次聽說自己的血液有異樣,在兩三年前無論大傷小傷,那些傷口都能在極短時間內自我修複,那時候我便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異於常人,而那樣的想法直到我在羅家村後山禁地裏遇見同樣可以自愈的陸吾,才得以證實。


    而在埃及地下神廟時,誤闖意識混沌時,也是我的血液在指引我前行,同時令整個意識混沌崩塌,從而喚醒了被困在那裏的陸吾潛在意識,這個陸吾在大理一閑居那會也跟我提過,所以——


    這一切都跟我的血液有關?!


    我眼睛的餘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正半跪在雪地裏的陸吾,此刻的他幾乎變了樣,他本是紮在腦後的半長頭發受到體內力量的影響,已經切斷小皮筋披散開來,有根根怒發衝冠的趨勢,他的右手緊緊抑製住右手,企圖通過這種自殘的方式阻止蛻變。他看向我的雙目圓睜,眼神裏充滿了恐懼、驚慌、無措,甚至痛不欲生,卻又如此不甘。


    “秦天!”見到他快要撐不住,要完全異變,我顧不上與龍臨淵的對話,轉身欲朝陸吾本跑過去。


    “雲兒殿下!”龍臨淵卻是叫住了我,“知曉這一切答案的人可不止本王一人!這來龍去脈,羅氏家族的一個名不經傳的黃毛小兒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這黃毛小兒叫什麽名字來著?羅國光?對,就叫羅國光!”


    我父親!我頓住了腳步。


    “聽說他失蹤了!”龍臨淵往我這邊跨近了一步,陸吾的狀況他看得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我此刻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麽,而他卻在這種時候提及關於我父親的事,想拖延時間的企圖心顯而易見,


    我沒理會他,徑直朝陸吾跑去,無奈雪深至膝蓋,每走一步都十分艱難,讓我恨不得自己能有雙翅膀,一下子飛到陸吾的身邊。


    “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在哪裏,之前幹過什麽事麽?”龍臨淵見我一心撲在陸吾身上,聲音忍不住提高了幾度分貝,他在等著看我在我父親與陸吾之間二選一作選擇。


    他那點心思,怎會瞞得了我?


    我頭也不迴地迴答:“你會這麽好心告訴我關於我他的下落麽?!就算有,聽說過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故事麽,不安好心就是用來形容你這類自以為是的人!”


    “哎呀呀,想不到雲兒殿下竟然這麽看待本王的!唉,本王心傷啊!”龍臨淵捂住心口,誇張道。


    我繼續往前走:“不這麽看你,還要怎樣看你?!你說說看,你若真這麽好心,你幹嘛還要我拿鑰匙來交換?將鑰匙還我,以示你的好心如何?!嗬嗬,你們龍家會擺下這麽大的局引我上鉤的事,追溯至千百年前就太遙遠了,我就不想提及了,單是你們二十年前便開始布這個局,就夠令人心寒的了!”


    “你知道的事情還不少嘛?是他告訴你的?”龍臨淵挑高了眉頭,有些驚訝地說,“我以為你一直沉睡在羅氏的保護傘下,沒想到他竟然舍得讓你再次踩入這深淵來!”


    “你當別人是傻子麽?若不是你龍家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誰有空跟你玩這種損人不利的把戲?”我冷哼道,有些憤然地一腳踹開眼前阻擋自己靠近陸吾的雪堆,將對龍臨淵的怒氣撒在這雪地上,我一邊走一邊說,絲毫不擔心龍臨淵會聽不到,他的耳朵敏銳得很。


    “什麽狼子野心?損人不利?雲兒殿下,你說得太難聽了!”龍臨淵看見我這氣唿唿的模樣,不惱反而笑了。他與剛從閣樓裏走出來一樣,雪衣加身,風姿卓越,狂妄邪魅中自有一派貴氣雍容。他伸手接下飛舞著的雪片,放在掌心中把玩。因他手心裏沒有溫度,所以六角型的雪花保持著原生態,被他狠狠地一把捏成粉碎。在他眼裏,我和陸吾就好像這破碎的雪花一樣,均被他捏在手裏,要麽把玩,要麽粉身碎骨。“本王隻不過是想取迴失去已久的東西罷了!”


    陸吾的狀態以肉眼能見的速度在變化,那強忍著的痛苦嘶吼不時傳到我的耳朵裏來,讓我心如刀割。我沒有理會龍臨淵在背後投過來的炙熱視線,努力拍著雪,朝陸吾方向挪過去。


    “看來,在你眼裏,你那個哎呀父親和他之間,你選擇了他!”龍臨淵幽幽地歎了口氣,“看來本王與晏家官人的努力還不夠啊!”


    他說的是晏安陽?我拍雪的動作慢了下來,隨之轉過頭來,看著龍臨淵那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我冷冷開口:“龍臨淵,我真沒想到,你貴為堂堂王爺,竟然跟晏安陽狼狽為奸!言那克魯曼是晏安陽的人,他們之所以會綁架挾持我父親羅國光,導致他失蹤,你們龍家也沒少慫恿教唆吧?這借刀殺人的手段,還真是不費你們龍家一兵一卒啊!”


    “你這些步步為營的謀劃,到底是為了你手中這些鑰匙呢?還是為了身為王族之女的我呢?還是為了其他呢?你可千萬別說是為了複興你們龍家千百年的基業!這種堂皇的借口,你還是及早保留著,準備帶入棺材裏去吧!”


    “借刀殺人?嗬嗬,我們確實是這個意思!至於目的嘛,你我之間自然不需要隱瞞,讓你知道何妨?沒錯,我們的目的至始至終都是你!這些鑰匙嘛,本王也隻是替你保管而已,真正能用得了這些鑰匙的人,隻有你!可是,這麽多年以來,羅家的人和你那侍衛將你保護得太好了,以至於我們一直無法找到你本尊!羅家那黃毛小兒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言那克魯曼那幫蠢貨又怎麽能輕易困住他?這不,那幫蠢貨本來是要劫機的,結果被他上演了變戲法,於半空中來了一個金蟬脫殼,玩失蹤了!”


    龍臨淵停頓了下來,輕躍上雪麵,雙手抱胸,好暇以顧地看著我愣在雪地裏,不再前行。


    他說起這些,正是我當初選擇踏上冒險征途的初衷。


    我轉頭看他,怒視著他:“然後?”


    龍臨淵笑了,笑容在風雪裏更為邪魅狂傲,他知道我一定會對這個感興趣的。他繼續說:“既然要抓得人已經失蹤了,本王猜他肯定在短時間內與你取得聯係,因此,我們便將計就計,將你請入神壇裏來!”


    “在開羅酒店裏那姓蕭的人所送的字條,是你們的人故意給我留下的線索?目的是要因我上鉤?”我想起那個酒店服務員送過來的字條。


    “嗬嗬!自然。不過送字條的人的並不姓蕭,隻不過是借用了領事館那小子的姓名罷了!”龍臨淵聳了聳肩。


    原來如此,他們冒充蕭在為送字條,就是為了讓我去汗哈利利市場,所以我在那裏必然會受到攻擊!難怪!難怪在貧民窟那裏會被人襲擊,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們搞得鬼。


    這麽說來,那張“此地不宜久留”的字體,多半是我父親所留,那時候他肯定也在開羅,隻是不方便露麵,才想著通過這樣的方式讓我趕緊離開!然而,我卻愚蠢到選擇繼續深入調查,才會一步步走進龍家人所設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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