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距王木犢還有三丈來遠,但一步已跨到對方麵前。“金龍現爪”一爪就由上向下往王木犢頭頂抓落。

    事起倉促,王木犢雖驚卻不亂,“拔雲見日”、“脫袍讓位”已架開繞至左丘右側。左手揮一招“手揮琵琶”擊向對方右肋。

    左丘一招“金鷹展翅”轉身,右手化爪為掌,向王木犢左手脈門截去。同時左手也招出“笑指天南”與王木犢右手一招“力推泰山”撞在一起,“硼”的一聲大震,兩人都被震得退後五步。

    這時兩人中間已多了兩人:南宮無忌,樊平。

    樊平已道:“左少俠,這是何意?”

    南宮無忌也道:“左賢弟,你為何如此?”

    左丘一字一字的道:“因為他就是盜‘江湖英雄令’殺害李老前輩的兇手!”

    眾人異口同聲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左丘那原本麻木冷漠的眼神更加進了冷酷,冷冷的道:“大家可知道昨天一更天宴席中我為何一去未迴麽?”

    這時大家已不再亂問,由南宮無忌道:“為什麽?”

    左丘道:“那時我出去解手迴來,正好碰上莊丁李三,他道他今天收假迴山莊途中遇一渾身是血的人,那人讓他給我捎一封信。說完就將信交給我。”

    “我拆去信封一看,裏麵竟是一封血書。血書上說那寫信人有一件極機密,關係到我‘淮南鷹爪王世家’生死存亡的大事要對我說。並讓我不要讓別人知道,獨自一人即刻動身向西趕到離此十裏外,山頂有三棵呈三角形的鬆樹的小山頭等他。並說看完信後立即把信毀去,因那信是用追殺他的人血寫的,而那血有毒。他說隻所以不和李三一塊來山莊是因為怕和李三塊來,還沒到山莊,被追殺的人趕上,將兩人一塊殺了,連個送信的人也沒有。他擺脫追殺他的人後就會趕到相會地點。”

    “我看完就毀了信。趕到他指定的地點等候,結果一直等到四更多天,還沒見人來。我想可能是那寫信之人已遭了毒手,或者根本就是有人在捉弄我。就動身趕了迴來。”

    “我去的時候走的前門。迴來時為了省事,就抄了近路。眼看離莊已不遠,突然看見一個人鬼鬼祟祟地由山莊護莊牆上出現,先向外看了一下,才跳出高牆,向我處奔來。我因那人在半夜四更半天,又麵蒙黑布隻露出雙目,又不走莊門,就偷掩過去欲將那人擒住。結果那人反應非常靈敏,身手不凡,雖事起倉促,卻還居然避過架開我的偷襲,溜走了。”

    “我想大家已知道,李莊主是在三更被害;瞎子、李寶、李劍三位是在他們遇害約一枝香功夫後被殺的。也就是說兇手在那時開始動手打藏‘江湖英雄令’山洞洞門的機關。我想他就算對機關消息學已到超一流境界。但要打開那樣三道機關又換上別的鎖,一個時辰的時間能辦好,已可以說相當不錯了。”

    “以你們剛才分析推測,那人就在我們十七人當中。他得手後如把‘江湖英雄令’藏在身上,或莊中某處,如果我們搜查說不定便可能搜出來。那樣兇手就有暴露自己的危險。最好的辦法是連夜把東西送出莊,然後再迴來。這樣暴露的可能性就小的多。所以我四更天遇上的人,應該就是送‘江湖英雄令’出莊的兇手。”

    “而那封叫我去西邊山頭等人的信,也是這陰謀的一部分。因為隻有我和李姑娘住的距李老伯最近。她在右,我在左。而李姑娘因為是主人,客人不散席,她當然不能離開。而我則不同,因為我是客人,隨時有可能返迴住處。那樣說不定正好撞上那人刺殺李莊主,如叫喊起來,兇手想脫身恐是不易。所以他不能冒這個險,必需先設法把我調開,才好下手。因此就偽造了那封信將我騙離山莊。但卻沒想到離莊送‘江湖英雄令’時恰巧與我碰上。”

    “那兇手雖然蒙著麵並溜走了,但因他和我交過手,所以我還是能看出他的年齡、身材、武功路數。而他的這些特點都和王兄相符合。據你們剛才推測,那殺人,盜令之人就在我們十七人中。而李老伯被害和‘英雄令’被盜時,隻有我和王兄在這段時間沒在本應在的宴席上。我就越發懷疑王兄是兇手。但又怕弄錯了,就想試探一下。”

    “我想到一個人突遭襲擊,應付過去後,第二次遇到同樣的危險時,因為習慣的關係,還會用老辦法再應付。就用我昨夜對付那兇手的幾招來試探王兄。結果他反擊用的招數和那人用的完全一樣!那人就是借最後一招兩掌相撞,互相被震開之際溜走的。所以我才敢肯定王木犢就是那盜令殺人的兇手!”

    樊平剛要開口替王木犢辯解,王木犢卻一擺手阻止了他道:“若單以武功而論,我或許可以說是兇手。但我對機關消息和用毒方麵卻所知甚少,所以我還是不可能是兇手。”

    左丘道:“任誰是兇手也不會承認自己是兇手。你說對機關消息和用毒方麵所知甚少,卻很難使人相信。因為以樊平剛才所言,蕭狂不光武功極高,就是機關消息和用毒方麵也已到超一流境界。你既和他相識已久,自可從他那裏學到這兩方麵的本領。”

    “以你的推測來看,連我自己都以為我是兇手了。可惜我還是有辦法證明自己不是兇手。”

    左丘道:“你有什麽辦法?總不會是有人也給你送來一封血書,把你引到山莊東邊十裏外的小山頭相會吧?”

    王木犢苦笑道:“不錯。確實有人托人帶信給我,要我到山莊東麵十裏一個無草亦無樹的小山頭會她。不過她托那人代的是口信,卻非血書。”

    左丘道:“那口信是誰告訴你的?”

    王木犢道:“告訴你也沒用,因為他已經死了。”

    左丘道:“他是……”

    王木犢道:“他就是和李前輩一塊死在李前輩書房的下人李司。”

    左丘道:“你可真會‘找’捎口信的人!不用問你到約會地點也沒見到那約你之人,直等到四更半才迴來,對不對?”

    王木犢似沒聽懂他話中的譏諷之意,卻鄭重地道:“不,我見到了約我的人。”

    左丘一愣,冷冷的追問道:“約你的人是誰?不會是我們大家都不認識的人吧?”

    王木犢道:“大家都認識——她就是上官飛鳳。”

    左丘道:“上官飛鳳?她不是因為她母親思她成疾,和上官飛豹一塊趕迴‘上官世家’了麽?怎會約你在山莊東麵十裏的小山頭會麵?”

    上官飛龍也驚奇的道:“是呀,你難道沒問她為什麽還沒走?”

    王木犢道:“見了麵我也很驚奇,也是這麽問她。她說和三哥離了山莊後,走出三十裏,到了一個叫金龍小鎮,卻有人將他們攔住,給了上官三哥一封信。三哥看完後就決定住下不走了。她問上官三哥為什麽不走了,不是趕著迴家麽?上官三哥說他有一件要事必需在這裏住一夜,明天再走。而她……”

    王木犢說到這裏一頓,猶豫了一會兒才又道:“她說她有事想見我,上街閑轉時,恰巧碰到山莊的李司,李司說他假期已滿要迴山莊了。她就讓李司捎口信給我,要我到山莊東麵十裏外的小山頭會她。”

    說到這裏王木犢又停了一下道:“我們就在那小山頭坐到了三更半天,我先送她迴到金龍鎮,然後我才迴來。”

    王木犢話剛說完,卻聽高功道:“不對,不對!你說了半天,卻沒說她有什麽事非要見你,卻不到山莊來找你,讓你到山莊東邊十裏外的小山頭與她相會。”說罷自以為問的有理,看向大家,卻發現大家都向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他卻不知大家都清楚王木犢和上官飛鳳之間的關係。而處在熱戀中的青年男女,一時不見對方就如隔三秋。所以上官飛鳳見他三哥不走,就想見王木犢,但又怕別人知道取笑,所以自不便趕來山莊,卻讓李司捎話約王木犢到離莊十裏外的小山頭見麵。這樣既解了相思之苦,又保全了她姑娘家的臉麵。

    王木犢聽完高功的話,臉一紅道:“這個她沒說,我也不知道。”高功還要追問,卻被旁邊他妹子高雅拉了一下衣角。當下看了一下妹子,坐下,把剛要問的話咽進了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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