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雖然很想讓自己的父親不那麽擔心,但胃中的翻騰感越來越明顯,燥熱、不適朝著趙安的四肢蔓延。熱湯的效果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管用。趙安此時有多麽不舒服,酒桌上就有多麽熱鬧。剛才一直不肯鬆口的何局長,此時主動地給趙父提建議:下次有他坐莊,叫上負責農業工作的朋友一起吃飯,到時候大家再聊聊。雖然心中有很多無奈與不爽,但趙父也隻有答應下來。然後一桌人繼續觥籌交錯。“爸,我先出去休息一下。”趙安走出房門,唿吸著沒那麽嘈雜的空氣,大腦也稍微清醒了些。趙安很想找個地方安靜休息,然而他還有事需要做。來到前台,趙安讓前台算賬,看著長長的小票以及上麵堪稱誇張的數字,趙安一句話都沒說直接刷卡結賬。“先生,您需要開□□還是?”前台的工作人員後半句話並沒有說完,然而趙安卻心知肚明,說道:“我隻負責付錢,□□什麽還是按照何局長他們的規矩吧。”接待費需要□□報銷,如今趙安已經把賬單結清,而把□□留下,其中彎彎繞繞不言而喻。在解決這件事情後,趙安並沒有在外過多休息,便直接迴“嶽陰樓”了。看著趙安的迴來,趙父立刻會意,對招商局之前負責內勤的工作人員低聲說道:“今晚的賬已經結了,等會還麻煩錢處長去核對一下。”聞歌知意的錢處長笑嘻嘻地說道:“小事小事。”這的確是“小事”,甚至不敢去麻煩穩坐釣魚台的何處長。不過何處長也是個老江湖,第一時間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此時桌上已是杯盤狼藉,在何處長的示意下眾人起身朝飯店外走去。這隻是上半場而已,何處長已經熱情地拉著趙父,準備繼續去ktv玩。說得高興了,唱得高興了,事情才容易談成,這就是華夏的酒桌文化。看著滿臉通紅的趙安,趙父直接開口:“好了,你先迴去吧。”而這一次何局長總算是當人了,對自己的司機說:“小周,你先把趙公子送迴家。小夥子還要練習啊,這一點點酒就不行了。”麵子已經有了,再帶著一個喝醉的人那就是麻煩。腦子卻昏昏沉沉,就像感冒時候的痛楚。趙安也隻能答應下來,這個時候的他很有可能會犯一些社交中的低級錯誤。還好司機沒有上桌吃飯,否則趙安還得辦法推脫何局長的“好意”。六月的沙市,炎熱潮濕,趙安迴到賓館後渾身滿是汗水,便強忍住醉意走向洗手間,準備洗個澡再睡覺。在喝酒這方麵完全是個菜鳥的趙安,根本不知道在醉酒的時候不能洗澡。酒精在熱水的刺激下,快速流淌全身,酒精上湧,大腦更加昏沉。從衛生間出來,趙安潦潦擦了擦頭發,就倒在了床上。有的時候醉酒是一種很矛盾的狀態,大腦因為酒精而昏沉,但是又難受而清醒。摩托摩拉極具特色的來電鈴聲突然響起,趙安拿起手機一看。21:00,果然是計嘉樹打來的電話。平時二人習慣了睡前打個電話,聊聊一天的工作生活、彈鋼琴時候的靈感、有的時候甚至隻是在路上看到的趣事,兩個人就這樣分享著彼此的生活。“安安!”亢奮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趙安知道計嘉樹肯定在微笑。他也想迴應計嘉樹的熱情,但他的腦門實在快要炸開了,隻能悶聲簡短地迴了一個字:“嗯。”“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計嘉樹的聲音突然變得很焦急。有的人就是這麽敏感,他能從一個字就聽出你的異常。而計嘉樹的敏感隻針對於趙安。“喝了一點酒,有點不習慣。”因為最近而四肢有些發冷的身體卻因為計嘉樹的關心而有些暖意,趙安也沒有隱藏自己不舒服的事情。因為趙安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說清楚的話,計嘉樹反而會更著急。“如果你不舒服的話,那你快點睡覺吧。我們明天聊。”“沒事,你聊聊吧,一時半會我也睡不著。”“那我說,你聽著。”“嗯。”“今天我把第第二首歌也寫好了,我特別滿意,不過還是老規矩,暫時不能告訴你。我給你說,這次的靈感來源於巴赫的《無伴奏組曲》。你是不是覺得很神奇,明明沒有任何關聯的曲目,但就是讓我靈感爆棚……”計嘉樹在電話那頭絮絮叨叨地說著,不像以往一樣會停下來等待著趙安的答話。說了幾分鍾後,計嘉樹聽見電話那頭的唿吸聲逐漸弱了下去,計嘉樹小聲地說道:“安安?睡著了嗎?”在確定對麵沒有迴應之後,計嘉樹才心滿意足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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