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張著小嘴,看看桌子中央那塊可憐兮兮的蝦仁,再看看蔣夫人,手中的筷子啪的一聲掉在盤子上,又骨碌碌的滑下桌子掉到了地上,這一聲脆響把愣住的眾人都驚動起來,餐桌上氣氛本來就很微妙,蔣輝和帶著沈丹書和糊糊迴來給老爺子賀壽,蔣夫人雖然不說什麽,但一直沉著一張臉,老二迴來了,也不說下樓來看看,直到吃晚飯才施施然的下了樓,下了樓,也不說話,眼裏完全無視沈丹書的存在。

    蔣家兄妹自然都順著老太太的意,就怕她一個不樂意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他們倒還好,為人子女,從小到大都聽慣了,沈丹書就不一樣了,作為蔣輝和的伴侶,老太太要是給人家難堪,這不是讓蔣輝和下不來台嗎?

    蔣老爺子放下餐具,“阿蓮啊,收拾一下再讓廚房給換一份。”

    一旁站著的蓮嫂連忙上前把蔣夫人眼前的東西收拾下去,沒想到蔣夫人突然站起來,用餐巾擦了擦手,不冷不熱的道:“你們慢慢吃吧,我飽了。”言語動作跟平時沒什麽兩樣,對糊糊也沒有冷眼相待,她現在心裏做什麽都沒有心情,看誰都冷冷淡淡的,說罷便頭也不迴的轉身離去。

    餐桌上氣氛一時僵住了。

    蔣倩茹也跟著站起來,笑道:“最近減肥不能多吃,你們吃著,我上樓打個電話。”老太太心情不好,這時候閨女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

    沈丹書給糊糊擦手,小家夥知道自己闖禍了,低著頭道:“爸爸,那個奶奶是不是生氣了?”

    蔣輝和坐到他旁邊,把過長的麵條夾成兩截,用筷子夾起來喂他,“奶奶沒有生氣,糊糊乖,把這些吃完,爸爸送你上樓睡覺。”

    蔣老爺子聽到蔣輝和在糊糊麵前自稱爸爸,愣了愣,多看了沈丹書一眼,本來他對這個年輕人沒有什麽過多的想法,老二喜歡,那就在一起吧,現在看來,能俘獲住老二那顆心的人到底是有點能耐,孩子爸爸都叫上了,老太太再怎麽鬥氣,這事也已經成定局了。

    餐桌上蔣銘信和蔣雲深吃的最自在,他倆一個冷冷清清刻板嚴肅,一個悠然自在浪==蕩不羈,別人說別人的,自己吃自己的,老爺子一走,幾個人都沒了顧忌。

    蔣雲深品著紅酒,對糊糊眨眨眼睛,“糊糊,你怎麽有兩個爸爸啊?”

    糊糊把蔣輝和喂給他的麵條抿進嘴裏,末了舔舔嘴唇上的醬汁,嫩著聲音道:“糊糊是爸爸生的,當然有兩個爸爸了。”說完還向蔣雲深投去一個鄙視的小眼神,小家

    夥會看人臉色,知道蔣雲深在逗他玩,說起話來就比和別人放開了不少。

    蔣雲深愉快的笑起來,也沒把小孩子的話放在心上,他哪裏想得到糊糊說的這個生就是真真正正從肚子裏鑽出來的那一種。

    蔣銘信不會和小孩子溝通,連正常人跟他講個笑話,他也不一定反映的過來,一般跟他接觸的人都覺得他很無趣,心心念念的隻有研究和學術,蔣銘信看到糊糊眨巴著大眼睛瞅他,頓了頓選擇無視繼續吃飯,吃完飯後,盤子上做點綴的小番茄他也沒動,糊糊眼睛就盯在那上麵,他隻好拿起公筷夾起來,蹙眉道:“你要吃嗎?”

    糊糊彎著眉眼笑起來,張開嘴巴要蔣銘信喂,蔣銘信從來沒和小孩子這麽親近過,蔣倩茹的兩個小寶寶動不動就張著嘴嚎,他這人喜歡靜,簡直煩的不行,看見糊糊亮著大眼睛等他,隻好小心翼翼的將番茄送進糊糊嘴裏,看著小家夥小嘴一鼓一鼓的嚼東西,心滿意足的小模樣,蔣銘信麵無表情,嘴角抿了抿,這代表他也笑了。

    他心裏一顫一顫的,真是,好可愛啊!

    洗完澡糊糊早早的就上床睡覺了,沈丹書和蔣輝和在浴室裏磨蹭了一個點,出來的時候蔣家上上下下基本都進入睡眠狀態了,沈丹書今天在餐桌上一點沒吃飽,巴掌大的一塊牛排吃了跟沒吃一樣,和蔣輝和摟摟抱抱的躺在床上,肚子裏咕咕直響。

    蔣輝和悶笑,被沈丹書抬腿踢了一腳。

    蔣輝和把他拽起來,“走吧,就知道你會餓,我讓蓮嫂在廚房裏留了東西。”

    兩人輕手輕腳下了樓,摸進了廚房,沈丹書穿著淺灰色的睡衣睡褲,蔣輝和則穿著跟他同款的黑色係,兩個大男人站在廚房裏,沈丹書把還熱乎的餡餅切成小塊,兩人用一把叉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起來,蔣輝和緊貼著沈丹書身後,一手摟在他腰上,一手伸進了衣服裏摸著沈丹書的小腹,反正家裏現在該睡的都睡了,誰也不會沒事溜進廚房裏來。

    沈丹書這時候正餓著,懶得去管蔣輝和,現在填飽胃最要緊。

    蔣輝和穀欠念一起來,表麵上還斯斯文文的,動作上已經開始耍流氓了,和沈丹書一邊低低的說著話,一邊貼著沈丹書屁股輕輕地磨,蔣夫人進廚房時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在她眼裏一貫沉穩從容的老二,凡事優雅無匹,應付自如的二兒子,這時候毫無顧忌的在廚房裏做這麽不雅的事情,當然了,就算蔣輝和做的事有多麽不正經,看起來還是透著一股優雅的範。

    看見蔣夫人如遭雷劈的僵在門口,沈丹書扭過頭,在蔣夫人看不見的地方狠狠的擰了蔣輝和一把,蔣輝和倒是一點也不尷尬,從容的把手從沈丹書衣服裏抽出來,像是什麽事也沒發生似的,笑著道:“媽,你也來找吃的?”

    蔣夫人確實是來找吃的,中午沒吃飯,晚上更是沒吃飽,她心裏堵著一口氣,就是為了做給其他人看看的,現在肚子早就頂不住了,剛才看到沈丹書和蔣輝和親熱的一幕,更是大受刺激,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

    “我,隨便走走。”好一個隨便走走,一走就走到廚房了。

    蔣輝和不去戳破她,正好沈丹書也吃得差不多了,還剩下一張餡餅沒動,拽著沈丹書邊走邊道:“那您慢慢溜達,我和丹書先迴房了。”

    蔣夫人心裏一陣心酸,真是有了老婆忘了娘,就不問問她為什麽大半夜的不睡覺到處溜達,連句關心的問候都沒有,好歹她也沒有給任何人臉色看,讓他把人領來家了不是嗎?真是,娶了媳婦就不要老娘了!

    不行,明天就得好好跟他談談孫子的問題,他一個大男人又生不出來娃,這孫子她是抱定了。

    第二天就是蔣老爺子的生日,沈丹書起得早,跟著蓮嫂在廚房裏忙叨,也沒有什麽他能做的,做個飯還是挺拿手的,蔣老爺子歲數大了經不起折騰,就待在家裏簡單的和兒女吃個團圓飯,蔣輝和下樓的時候大家夥都起來了,糊糊現在找到了能一起玩的人了,起床後就一直和蔣銘信黏在一起。

    家裏就屬蔣銘信最沒有人緣,無論是蔣雲深還是蔣倩茹嘴皮子功夫都是練到家的,想哄一個小娃娃還不是手到擒來,但是糊糊就是喜歡和蔣銘信待在一起,每當蔣銘信嚴肅的和他講道理時,他就樂不可支,大眼睛亮晶晶的等著蔣銘信來訓他,沈丹書簡直不忍直視了,他怎麽從來沒發現,他家糊糊還有受虐的體質,是不是知道蔣輝和是他爸爸受了什麽刺激,越想越擔心不已。

    晚上的時候在念大學的蔣沛言也迴來了,還領迴來了一個小女朋友,小女孩叫小瑩,屬於那種陽光開朗又健談的類型,看見蔣沛言的幾位叔叔簡直走不動道了,捂著胸口在心裏大喊,尼瑪這裏真是帥哥型男集中營啊擦,蔣沛言年輕有朝氣,在學校裏是響當當的校草一枚,這幾位跟蔣沛言相比,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與之相比魅力毫不遜色,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身上那種經過歲月沉澱而散發出來的內斂和氣度,直擊她脆弱的小心髒啊有木有!

    吃完飯,大家都坐在沙發上聊

    天看電視,小瑩手裏拿著一本娛樂雜誌,翻到某一頁的時候突然頓住了,這是她今天坐車無聊的時候隨手買的,路邊到處都是的那種花邊雜誌,裏麵專門報道一些明星私生活的八卦,用詞誇張,有的沒的隻要是能貼上邊的都能拿出來扒一扒。

    她手上那一頁標題加粗,影後唐漪雲跟蔣家二少死灰複燃?底下是幾張特意放大的照片,拍的很模糊,但是誰是誰還是能分辨出來的,能叫上來名的蔣家二少除了蔣輝和就沒有別人了。

    小瑩就坐在沈丹書旁邊,沈丹書一眼就瞥了個一清二楚,唐漪雲抱著蔣輝和,男人手上的動作似是推開又似摟緊,不得不說,小報記者的拍照功夫果然練得到家,這張照片打眼一看,就算不能坐實標題的意思,兩人之間也是怎麽看怎麽曖昧不已。

    真是,花香招浪蝶!

    沈丹書像是感興趣的湊過來,指指雜誌,“能借我看看嗎?”

    小瑩趕緊遞給他,沈丹書拿在手裏,翻看了幾頁,報道講的很詳細,這麽一看,沈丹書連男人都記不清的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全知道了,原來死灰複燃是這麽個意思,沈丹書記得,蔣輝和和這個女人傳緋聞的時候他還和蔣輝和待在一起,雖然他很肯定蔣輝和和唐漪雲不可能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糾纏,但是心裏還是覺得不舒服。

    蔣輝和剛在沈丹書身邊坐下來,就聽這人戲謔道:“沒看出來你還挺上相的啊蔣家二少爺。”

    蔣雲深這時也過來湊熱鬧,看清楚沈丹書手上的雜誌時又要笑不笑的坐了迴去,人家的家務事他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聽沈丹書話裏酸溜溜的味,蔣輝和心裏竟然覺得異常的愉悅,這種小報花邊本來就沒有什麽好計較的,蔣輝和把他手裏的雜誌拿過來想扔進垃圾桶,倒被蔣夫人接了過去,蔣夫人就特別討厭蔣雲深平時和女星傳緋聞,現在輪到蔣輝和身上更覺得來氣。

    “這個唐漪雲是怎麽迴事,雲深你都不管管的?”

    蔣雲深無奈的笑起來,“八卦雜誌亂寫的,媽,你不用放在心裏。”

    蔣沛言自動自覺的領著小瑩迴了房間,老太太要訓人,他們這些小輩最好走遠點,客廳裏就剩下蔣家兄妹幾個,蔣夫人有些話也能說得開了。

    炮口轉向蔣輝和,“老二你也有分寸,這種女人就別讓她有機會接近你,就算想找女人生孩子也別找這樣的,對了,說起這個來,咱什麽時候也把找人代孕的事情定下來,你既然想和這位沈先生在一起,我們

    接受,但是孫子必須得給我們留下。”

    蔣輝和抱著快睡著的糊糊,“媽,糊糊就是您親孫子。”

    蔣夫人緩緩氣息,“你這是想反悔了?當初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你結你的婚,我們抱我們的孫子,這個你別想賴賬。”

    蔣倩茹笑著插話,“媽,這個咱可以慢慢商量,又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成的事,你也得給二哥點時間啊,再說,我和如城的孩子還不夠您疼的啊。”

    蔣夫人不說話,外孫子怎麽能和孫子比,抱在手裏感覺都不一樣啊。

    蔣老爺子這時開口道:“這事咱明天再說吧,不急這一時。”

    “不行,當初急的又不是你了?老二你把話說清楚,沈先生也希望你勸勸他,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們倆老想要個孫子的心情你能理解吧,再說了,代孕,隻要男方提供合適的精子就可以了,完全不影響你和老二的生活。”

    沈丹書不言語,想生孩子那還用找女的啊,他自己就可以來。

    “媽,今天您就想把事兒給定下來嗎?”

    “我話說的已經夠明白了,你要是有點良心就別再敷衍我和你爸爸了。”

    本來想等他和丹書結了婚再把事情告訴家裏的,一件件來,也好讓他們慢慢消化和接受,而且,丹書和父母的關係也需要慢慢去磨合,總不能一口吃成胖子,蔣輝和抱著糊糊上了樓,把小家夥安頓好後,又折去書房把那份鎖在保險櫃裏的鑒定報告拿了出來。

    “媽爸,我期望你們能夠接受糊糊和丹書,這份報告是我前幾天才拿到的,本來想等過一段時間再告訴你們的,其中的曲折我不想多解釋,希望你們看過之後能放棄代孕這個念頭,糊糊是丹書給我生的,跟小叔一樣,丹書的身體也是能夠懷孕生子的。”

    猶如一顆炸雷落在客廳裏,眾人表情不一,但驚愣的神情看起來都差不多,一個個都直愣愣的看著蔣輝和,過了一會,又把視線移向了沈丹書。

    就算自己能生孩子,可是他一個大男人被蔣輝和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把事實抖出來,再厚的臉皮也受不住這麽多視線的打量,尤其是蔣父蔣母,看著他的目光簡直跟看外星人似的。

    家裏的小叔是能生孩子,可是他們活到現在也就見過這麽一個例子,世上獨一無二,要說為什麽一個男人能生孩子,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興許他媽媽生他的時候多長了一個子==宮也說不定啊,他們也是花了很長時間才接受這個事實

    的,現在又出來沈丹書,頓時覺得世界簡直魔幻了。

    蔣雲深第一個反應過來,拍著大腿叫道:“怪不得,我說糊糊為什麽跟老二這麽像,感情是父子倆啊,我就說嘛,我看人從來沒看走眼過,恭喜啊老二,這下有子萬事足了。”

    蔣老爺子哆嗦著把鑒定報告拿了起來,蔣倩茹趕緊把老花鏡遞給他,蔣夫人臉上又是驚又是喜,表情變化不定,等報告到了她手裏,幾張薄薄的紙都有些拿不住了,白紙黑字,她就算不信老二的話,上麵的字可寫的清清楚楚,她一個一個看過去,在確定不過了。

    老爺子還有些接受不能,摘下老花鏡,頓了頓,看向沈丹書,“糊糊,是你生的?”

    沈丹書被他這麽問不自在的點點頭,現下蔣輝和向家裏人和盤托出,他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不為別的,就圖以後活得自在,蔣輝和也不用再被他媽媽逼著做代孕了。

    “六年前,我和輝和在一起的時候就有糊糊了,不過我們後來因為一些事情分開了,所以輝和現在才知道有糊糊的存在。”

    蔣夫人心頭一震,六年前沈丹書為什麽會和老二分開,這個她再清楚不過了,是她指使老麽去暗示沈丹書蔣輝和有了未婚妻,她當時就料定這個男孩剛入社會,不懂得耍手段,果然,老麽隻是稍稍暗示了一下,沈丹書就上道了。

    現在事實擺在她眼前,糊糊就是她親孫子,直係血緣關係,由於她的從中作梗,她和,一直心心念念的大孫子居然分別了六年之久,這是不是現世報,蔣夫人一時都不知道心裏到底是個什麽滋味了,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輪番上,想哭也哭不出來。

    蔣倩茹也好不到哪去,她當初可是妥妥的從犯啊,雖然二哥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可想想自己就先過意不去了,看著沈丹書的目光是滿滿的愧疚,張張嘴,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麽,說句對不起?輕飄飄的仨字頂個什麽用,況且看沈丹書的樣子也不需要她的道歉,當時怎麽就那麽糊塗,怎麽什麽事她都敢插一腳的。

    將父蔣母滿腔的感慨,捏著手上那兩頁紙,當寶貝一樣不舍的放下,孫子就在樓上,腿上卻跟灌了鉛一樣邁不動,蔣老爺子直歎氣,這個生日可真是又驚又喜,驚的是兒子的男老婆能生孩子,喜的是,不用再等了,大孫子就在眼前啊。

    蔣老爺子磕著拐杖,“糊塗!”當初蔣夫人做的事他是後來才知道的,當初他也覺得沒什麽不妥,哪知道錯的這麽離譜。

    人總是自私的,

    要是當初知道沈丹書是這麽個體質,他們的態度還會是這樣嗎?現在哪好意思拉的下老臉來讓糊糊叫聲爺爺啊。

    這裏麵最輕鬆的就是蔣銘信和蔣雲深了,蔣銘信心底是高興地,隻不過他是麵癱臉,情緒說得好聽點叫內斂,微微揚起來的眉毛已經說明了他的好心情,白撿了一個可愛的大侄子,難怪覺得和糊糊親近,血緣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蔣雲深則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小叔的事家裏人都知道的,他聽沈丹書能生孩子也不覺得奇怪,就是會不斷地腦補一個男人挺著大肚子的景象,真真是有意思啊,到時候有二胎,他可要好好觀察觀察。

    留下心思各異的一屋人,沈丹書和蔣輝和迴了臥室,今天晚上的事誰也沒有預料到,沈丹書也有點反應不過來,他直直的躺在床上,蔣輝和坐在他身邊,低頭笑著看他。

    “沒有什麽想跟我說的?”

    沈丹書盯著天花板搖搖頭,過了一會突然一個打挺坐了起來。

    “糊糊怎麽辦?”糊糊根本沒拿蔣父蔣母當爺爺奶奶對待,這兩個人對他來說,就是十足的陌生人,既然蔣家都知道糊糊的身份了,相認也是早晚的事,就不知道糊糊能不能接受了。

    “小家夥好像對我媽印象不怎麽好,明倆老要是想認他,恐怕不容易。”

    沈丹書扯扯嘴角,“總之我不會強迫糊糊去做他不願意做的事。”

    蔣輝和傾身抱住他,“我知道,我媽當初做的事不對,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完全尊重你和糊糊的決定,這件事糊糊說的算,我和父母都沒有權利要求他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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