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書簡單收拾了一下,沈爸爸和沈天明搬貨迴來,又卸了兩廂鹹鴨蛋,這些都是過完年剛醃上的,這時候吃著正新鮮,沈丹書挑了兩個醃的入味的,裝進藤條框裏,農貨店裏賣的東西都是山野間搜羅出來的好東西,東西雖然不上檔次,但勝在新鮮味道好,純綠色食品,一點添加劑防腐劑都沒有,健康又營養,有不少城裏人來鄉下旅遊的時候就愛往這種農副產品店裏鑽,搜刮一些新鮮的野味,好多東西在城裏都見不著,就算有,多數也是經過後來加工的,早就不是原來的東西了。

    沈丹書去菜市買了冬瓜和香菇,經過肉攤的時候又讓大師傅剁了兩斤排骨,店裏的冷櫃有手擀的賣麵條和切好的海帶絲,沈丹書各拿了一袋,又裝了兩斤土雞蛋,海米什麽的,藤條筐已經塞滿了,也就這些東西還能拿的出手了,沈爸爸和沈天明晚上七點關門,現在四點多一點,沈丹書和沈爸爸打了招唿,年前沈丹書落崖被救,沈爸爸想著好好謝謝蔣輝和來著,但一直沒找著機會,人家一個大公司的董事長,哪有時間接受他的招待,再說了,沈爸爸對蔣輝和還有印象呢,那次在沈丹書家裏看見蔣輝和對沈丹書的親昵舉止,心裏就已經把這人提防上了,就這麽一直拖著拖著,拖到現在也沒跟蔣輝和好好道次謝,聽沈丹書說蔣輝和病了,要和糊糊去看看,沈爸爸雖然有點擔心,但還是痛快的放人了,又把剛摘下來的草莓和小柿子裝了一些讓沈丹書拿給蔣輝和嚐嚐,想想覺得這些東西太寒酸了,想讓沈天明去買點用營養品給沈丹書帶上,被沈丹書阻止了,蔣輝和那裏什麽東西沒有,他們這裏賣的營養品又不是什麽叫得出名的好牌子,還不如他手裏的這些東西來的實在。

    宋裴很快就到了,農貨店開在小吃街附近,地方不大,但挺好找的,門口擺了兩個大花籃,名字就叫沈家大院,沈爸爸題的字,揮毫鋪墨的四個毛筆字,右下角畫了一個胖娃娃捧了一條紅色鯉魚,喜慶又大氣,在這一溜五光十色的的店牌裏顯得尤為顯眼。

    宋裴進了門,沈丹書正在剁豆皮,糊糊在後麵的小床上練毛筆字,沈爸爸和沈天明在小倉庫裏點數。

    小店非常幹淨,窗明幾淨,屋子裏飄著一股子煮豆餅的香氣,沈丹書看見宋裴進來把剁好的豆皮裝進塑料盆裏,利落的在圍裙上擦了擦手。

    “你先坐著等一會,我一會就好。”

    宋裴笑笑,“什麽時候開的店怎麽不告訴我們一聲,蔣董和我也好來捧捧場。”

    “也不是多大的地方,哪敢給你們添

    麻煩啊。”

    “丹書,你比我小,我這麽叫你可以吧。”

    “行啊,宋哥你也別跟我客氣了,以前叫沈先生我聽著也別扭,蔣輝和身體怎麽樣,真病的起不來床了?”沈丹書挑挑眉,嘴角的笑意帶著那麽一抹善意的嘲諷。

    宋裴環顧左右,也不正麵迴答沈丹書的問題,“你這店弄得挺好的,看著就是那麽迴事。”

    這時糊糊從後麵的小間裏跑出來,兩隻手弄得黑不溜秋的,連臉上也蹭上了不少墨汁,沈丹書磨磨牙,“糊糊,你這是練字呢還是畫臉譜呢,我記得我十分鍾前才給你洗過臉吧。”

    糊糊揚著兩隻小胖手向著沈丹書撲過來,被他爸爸毫不客氣的躲了過去,“自己去洗臉,快點啊,你宋叔叔已經到了,你要是再磨蹭,我們就不等你了。”

    糊糊對著宋裴擺個鬼臉,顛顛的跑去水池洗臉了,沈丹書去跟沈爸爸打了聲招唿。

    沈爸爸向外看了一眼,“早去早迴,替我向蔣先生說聲謝謝。”

    “我知道了爸爸,你和明明也別弄得太晚了,早點迴去,讓明明給你搓搓腿。”

    “嗯,給糊糊多穿點。”

    糊糊穿了一件小棉襖,外麵套了一件外套,春天日夜溫差大,白天的時候穿一件薄毛衣就行了,一到晚上冷風嗖嗖的,穿棉襖還有點不抗冷,沈丹書把糊糊抱上後座,滿滿的一個藤筐放在後備箱裏,宋裴上了車,笑著道:“蔣董要知道你給他帶了這麽多東西,心裏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沈丹書沒有多大反應,“都是店裏的東西,給你們董事長還怕那不出手呢。”

    “怎麽會,你想太多了,那兩隻野山雞都是山裏野生的?”

    “是啊,我爸昨天收迴來的,還有幾條兔子早上的時候已經賣光了,我準備給你們燉鍋野雞湯,好吃還補身體。”

    “今天可有口福了,說起野雞湯,我隻和董事長在山上度假區酒店吃過一迴,那味道,現在想起來還印象深刻,怎麽就能那麽鮮呢,湯鮮肉嫩,唇齒留香啊。”

    車開進金星別墅區,太陽已經落山了,金星別墅區都是一棟棟獨立的歐式風格別墅,坐落在山丘腳下,這裏是鬆原市四a級的旅遊度假區,風景秀麗,空氣清新,庭院裏的鬆柏和花木都有專門的花匠定期修剪,別墅精致而大氣,沈丹書這種尋常百姓恐怕一輩子都沒機會步入這裏,車驅使在別墅區的道路上,糊糊趴在車玻璃上目不轉睛的看著外麵

    的風景,“啊,呀”的小小聲的驚唿著,小身子沈丹書都按不住。

    十分鍾之後車子在一棟灰色別墅前停了下來,別墅門口有兩棵開的正是時候的杜鵑花樹,粉紫色的花朵密密實實的壓在枝頭,昨天晚上飄了點小雨,樹底下淺淺的鋪了一層花瓣。

    沈丹書抱著糊糊下了車,宋裴把車停進地下車庫,拿著沈丹書那一筐東西打頭帶路,穿過一條石板路,抬頭就看見蔣輝和披著棉大衣站在廊下等他們,看見沈丹書笑著招了招手。

    “怎麽現在才到,冷嗎?”蔣輝和臉色還有些蒼白,桃花眼盈著笑意,廊下的燈光落在他臉上,打上了一層柔和的光圈,沈丹書原本想嗆他幾句的,要不是欠著他的人情,他才不願意這麽晚了還巴巴的跑過來一趟,就為了給男人做一頓飯,但是現在看到這人的臉色,肚子裏那些話又憋迴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蔣輝和今天到現在就沒吃飯,為了整出點脆弱的樣子,硬是挨到了現在,期間喝了兩杯水,他倒還好,家裏的雲嫂一整天愁眉不展的,還忐忑去問了宋裴,是不是蔣輝和嫌棄自己做的飯不好吃,宋裴好人做到底,說是蔣輝和今天沒胃口,好說歹說終於讓雲嫂相信了。

    蔣輝和伸出手,糊糊自然而然的把手握了上去,哈口白氣,“好冷啊叔叔。”

    蔣輝和摸摸他的小胖臉,“那快進屋,屋裏有熱牛奶。”

    宋裴把一筐東西拿進廚房,雲嫂坐在板凳上摘豆角,看見宋裴進來,站起來道:“你拿的這都是什麽啊,這麽一大筐。”

    沈丹書也跟著進了廚房,手裏還提著兩隻野雞,沈丹書把帶來的東西都拿出來擺在餐桌上,蔣輝和在他身後看著,兩個冬瓜,一布口袋的的蝦米,四方的飯盒裏是帶著血絲的排骨,兩個塑料飯盒的海帶絲,一把香菇,一盒鹹鴨蛋,兩棵大蔥塞在邊上,枸杞大棗也有,還有兩個玻璃瓶不知道裝的什麽,其餘的還有不少零八碎的東西,滿滿的堆了一桌子。

    雲嫂悄聲問宋裴,“這小夥子是誰啊?”

    “你叫他小宋就可以了。”

    雲嫂點點頭,上前拿起一隻野雞看了看,“唷,這是山上野生的吧,身上的毛色看著跟養殖的都不一樣。”

    沈丹書笑笑,“是野生的,昨天剛抓的,還新鮮著。”

    蔣輝和撿起一粒枸杞咬進嘴裏,“怎麽帶了這麽多東西,能吃好幾天了。”

    “店裏麵有我就帶過來了,都是自己家裏麵做的

    東西,你現在生病吃著也放心,除了三鮮麵和海米冬瓜湯,你還想吃什麽?”

    蔣輝和看著沈丹書,“今天就先做這些吧,明天早上我在想想。”

    沈丹書深深看了蔣輝和一眼,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能跟病人一般見識,心裏那口氣硬是壓了下去,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狠狠地瞪了蔣輝和一眼,磨著牙根道:“做完飯我就走,蔣先生明天的早餐恐怕得自己想辦法了。”

    蔣輝和手搭在沈丹書肩膀上,身體貼近了一點,嘴裏的熱氣都噴在了沈丹書脖子裏,弄得沈丹書條件反射的縮了縮肩膀,這麽多人麵前又不好搞什麽大動作,隻能咬牙忍住了。

    “不急,明天我帶著你和糊糊到處去看看,不遠處的山裏有一個花卉種植園,你們家不是賣這些東西嗎,今天園裏新進了一些品種花卉,你要是看的好,就帶迴去一些,當時這頓飯的謝禮了。”

    宋裴也道:“這麽晚了,沈先生做好飯都已經七點左右了,不如在這裏住一晚,明天再走,客房都備好了。”宋裴很明智的沒有叫他丹書,在蔣輝和麵前還是收斂一點的好。

    沈丹書搖搖頭,“我認床,在別的地方睡不慣。”

    這明顯就是敷衍人的話,那天在醫院睡得跟什麽似的,稱他一句睡神都不為過,雷打不醒的人認什麽床啊,宋裴不好意思拆穿他,蔣輝和笑笑也不置可否,以前和沈丹書在一起的時候,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好伺候,吃穿不挑,特別好養活,說認床他自然不信,但人都是要麵子的,蔣輝和很適時的閉上了嘴。

    沈丹書麻利的把野山雞收拾好,一隻剁成幾塊,另一隻放進冰箱裏,手頭上的剁成塊後焯下水,加入蔥薑蒜和大料料酒醃製一下,又放了枸杞和大棗,蔣輝和這裏還有山藥,沈丹書都給加了進去,做成藥膳,給蔣輝和補身體正好,野山雞肉不好燉爛,肉比家雞還要有嚼頭,用砂鍋燉上三個鍾頭就差不多了,但燉的過程中不能加水,一加水味道就散了。

    雲嫂也在一旁幫忙,邊切香菇邊道:“小沈和蔣先生是朋友嗎,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

    沈丹書把海帶絲裝盤,“我和他來往比較少。”

    “這樣啊,小夥子長得真帥氣,兒子多大啦?”

    沈丹書麻利的把胡蘿卜絲焯了一下,和海帶絲拌在一起,加了陳醋,“六歲了,小家夥比較淘,雲嫂,你歇著,我來吧。”

    雲嫂心裏有些驚訝,小夥子看著也就二十五六歲,居然有個

    六歲大的兒子,想想又覺得自己大驚小怪,十幾歲生孩子的都有,現在的小年輕看對眼了就滾一起了,未婚生子大有人在,她笑起來,“小孩子嘛,就應該活潑點,小時候不盡情玩,長大也沒得玩了,唷,這野雞湯可真香。”

    雞湯已經燉出味了,蔣輝和和糊糊在客廳玩了一會,聞著味起身進了廚房,“雲嫂,你去陪小家夥玩玩,別讓他碰電源。”

    雲嫂出去後,蔣輝和站在沈丹書身邊,“用不用我幫忙。”

    “你把大蔥剝皮,嚐嚐看海帶絲合不合口味。”

    蔣輝和嚐了一口,有些酸但很開胃,“味道正好,跟你以前做的一樣,放點辣椒就更好了。”

    “你現在這樣就別惦記著吃辣椒了,上了火容易便秘啊蔣先生。”沈丹書笑了一下,表情是毫不掩飾的得意和嘲弄,手上切著冬瓜,身後的蔣輝和不知道什麽時候靠過來,兩隻手環抱住沈丹書的腰,男人穿著家居服,結實的身體緊緊地貼在沈丹書身上,男人得寸進尺,耍賴的功夫日益精進,臉頰貼著沈丹書耳邊蹭了蹭,沈丹書氣急的想法推開身後的束縛,剛有動作,聽男人歎息似的開口道:“別動丹書,讓我抱一會,一會就好。”

    “蔣輝和,你再這樣,我們以後都不要再見麵了。”

    懷中溫暖的身體讓蔣輝和留戀不舍,手臂又加上了些力道,真想就地把人壓著欺負兩迴,心中的騷動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了,扭頭在沈丹書臉上親了兩口,沈丹書深吸一口氣,用袖子狠狠擦了兩下,“外麵還有人,你放開。”

    蔣輝和看見他手上的動作,眼底蒙上了一層陰影,心中第一次體會到了那種難以言喻的酸楚,懷裏的人離他這麽近,兩顆心卻又離得那麽遠,他不相信沈丹書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了,曾經那麽深愛的人,怎麽可能說放手就放手了,他現在這個年紀談愛有些太矯情了,他對沈丹書的感情更像是精神契合的伴侶,就是那種你經曆過很多人,但能進入心底的隻有那麽一個,沈丹書就是他的那個人,不能放棄,因為以後都不會在遇到了。

    “為什麽不再相信我一次,這次換我來追求你,不管怎麽樣,總要給我一個機會吧,不能一開始就把我判了死刑,這樣不公平。”

    沈丹書不說話,把切好的冬瓜裝進玻璃碗裏,“你還好意思說公平,那你這樣做,有沒有想過你家裏妻子的感受,我有兒子你卻還來招惹我,蔣輝和,人要有良心,你這樣不怕遭報應嗎?”

    蔣輝和皺眉

    ,沈丹書到底誤會了什麽?誰告訴他自己結婚了?

    “阿書。”蔣輝和對沈丹書最親密的叫法,沈丹書乍一聽到微微一愣。

    “我沒有妻子,從來沒有過,你難道都沒發現我手上沒戴婚戒嗎?誰在你麵前說了什麽嗎?”

    沈丹書放下刀,在男人的懷抱中轉過身,丹鳳眼微微的眯起,“你沒結婚?”

    蔣家老麽蔣倩茹找上自己的時候,打電話的時候自己明明聽到她嘴裏說的了未婚妻三個字,而且這麽多年了,蔣家這樣的名門貴族怎麽會放縱自家兒子這麽大歲數了還單身一人,傳宗接代都當成兒戲了嗎?他一直認為,蔣輝和就算沒有孩子,至少也應該有老婆了,說不定外頭還養著數不清的小情,聽到他說沒結婚,沈丹書心裏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原來丹書竟然誤會了他這麽久嗎?怪不得自己跟他坦白了這麽久都不見迴應的,原來症結在這裏,蔣輝和心中瞬間明朗開來,既然把話說開了,兩人和好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男人說話的聲音透著毫不掩飾的寵溺,“沒有,我發誓。”

    沈丹書看著男人沉默了半晌,砂鍋裏的雞湯燉出了沫子,一個勁的往外撲,鮮香的味道充滿的了廚房,兩個身高一米八的大男人擠在案板前,親昵的貼在一起,視線緊緊地交纏,蔣輝和眼中是快要溺斃的溫柔,耐心的等著沈丹書迴應他。

    沈丹書動了動唇,無所謂的挑挑眉,蔣輝和心髒跳快了一拍,卻在下一刻沉到了穀底,“那又怎麽樣,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沈丹書了。”

    晚飯做的有點久,一直到快八點了,雞湯才做好,蔣輝和坐在主位,沈丹書和糊糊坐在他下手,宋裴也在,雲嫂已經迴去了,蔣輝和開了一瓶紅酒,給沈丹書倒了一杯,宋裴也有份。

    糊糊坐在椅子上一口口的喝雞湯,沈丹書沒讓他喝多,小家夥身體健康,萬一補過頭了,就容易流鼻血,沈丹書給他盛了一小碗三鮮麵,糊糊惦記著客廳裏的玩具,吃完之後抹抹嘴跳下椅子就跑進客廳了,客廳裏的小火車突突的在軌道上開動,沈丹書在飯廳裏都能聽見糊糊咯咯的笑聲。

    “小家夥玩得很高興。”蔣輝和喝了一口紅酒。

    沈丹書看了一眼,今天想把糊糊哄走恐怕不容易了,宋裴拿起酒杯跟沈丹書碰了一下,沈丹書稍稍抿了一口,他平時喝的都是啤的白的,今天嚐著杯裏的紅酒滋味不錯,不由得多喝了兩口,宋裴細細的品味著嘴裏的酒液,內心感動的一

    塌糊塗,這可是董事長的珍藏啊,瓶子上1890年這幾個字看得他肉疼啊,這是蔣輝和去法國出差時在一個拍賣會上花了大價錢拍下的,本來想留著珍藏起來的,今天自己是走了什麽狗屎運居然也有份能喝到一口,宋裴感激的看了沈丹書兩眼,沈丹書酒量淺他是知道的,自家董事長的用意不言而喻啊,作為一名優秀的助理,宋裴盡職盡責的發揮著自己的光和熱。

    結果就是沈丹書喝多了,紅酒後勁足,沈丹書當時喝著沒什麽感覺,吃完飯後就開始迷糊了,家是肯定沒辦法迴了,宋裴替沈丹書打電話迴家報了信,沈丹書坐在客廳裏陪著糊糊玩積木,和糊糊因為一塊積木應該放在哪裏爭了起來。

    “明明是這裏啊爸爸。”

    沈丹書也倔了起來,“聽我的,應該在這裏。”說著強硬的把木塊塞進了一處空隙裏,弄得糊糊剛搭好的塔尖嘩啦啦的掉了下來。

    糊糊氣憤的瞪著爸爸,撅著屁股爬到沈丹書腿上,搖著沈丹書肩膀,“爸爸啊你快去睡覺啦,你看月亮都出來了。”糊糊對著窗戶指了指,爸爸喝醉的時候特別好哄,你指著馬說那是一頭牛他都信。

    沈丹書眯著眼睛點點頭,站起來打了個酒嗝,搖搖晃晃的爬上樓梯,“洗澡去了,屁股也要洗。”剛要出門的宋裴差點沒絆倒在門廊下,第一次看到有人喝醉了智商也變低的。

    沈丹書打開房門,摸進了浴室,蔣輝和把洗澡水已經給他放好了,沈丹書胡亂把衣服脫掉,躺進魚缸之後清醒了不少,舒服的歎口氣,抬起手臂搓洗了兩下,懶懶的一點都不想動。

    蔣輝和把糊糊哄睡之後,敲敲沈丹書的房門,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房門沒關好,蔣輝和進去之後往床上看了一眼,人不在,那就是在浴室裏了。

    沈丹書躺在浴缸裏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門外叫他,撐開眼皮看了一眼,浴室門被打開,一雙腳朝他走了過來。

    沈丹書這時候多少有點理智,看到來人是蔣輝和警惕的撐起身體坐了起來,“糊糊呢?”

    蔣輝和走得近了點,“睡了,我來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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