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在中華民族豐富深遠的曆史中,誰也數不清有過多少引領時代之風騷的人物,可是隻有很少的人有恆久的魅力,毛澤東就是這一個人,在他離開這個世界十七年以後,人們仍然深深地懷念他。每天都有來自四麵八方的人群,將鮮花和心意一並奉祭在他的陵前,仰視他那潔白的塑像,人們不會忘記他的威儀和風采,因為那記載著共和國的驕傲與輝煌。在中國近代現代曆史上,沒有任何人象毛澤東那樣,深刻、廣泛、長遠地影響和改變著中國人的命運,並給整個世界以強烈的震撼。。。。。。”

    聽著虹雲親切,動人的解說,李國梁的眼眶早濕潤了,在紀念毛澤東誕辰一百周年的那段日子,他每天晚上都準時收看十二集紀錄片《毛澤東》,每晚都流淚,當電視播放到毛主席離開西北坡時鄉親們說“主席,你去紫禁城了,不要忘記我們”,毛主席拉著鄉親的手說:“忘掉你們,就是忘掉根本。”的畫麵時,李國梁再也抑止不住心裏的感動,淚水就象泄閘的波濤滾滾而出,他哽咽著對張小芸說:“我不明白,主席為何有這麽大的感染力?”

    張小芸也用毛巾擦拭自己眼中的淚水,饒有深意地說:“主席是佛!”

    “主席是佛?”李國梁重複著張小芸的話,目光裏透著不解的神色。

    張小芸說:“是啊!這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一幕,從那億萬人為之發自靈魂深處的悲痛中,從他的對手和敵人都由衷地產生對他的敬畏裏,我忽然醒悟到:我終於看到佛了,在全中國人們真心感受到沒有毛主席,就沒有今天的幸福生活的那一刻,我體會了什麽是超度。”

    李國梁被張小芸的一番話說得沒有了先前的沉重,他沒想到平常不善理論的她卻有如此感慨,聽起來仿佛高深莫測,使他沉默到幽杳的思考裏。

    李國梁離休不久,張小芸也主動請辭了湘南縣政協副主席的職務,兩個人生活在一起,張小芸將這些年的積蓄和購房剩下的錢,總共五十萬元設立了一個“芳林助學基金”,用來獎勵全縣每年高考的前二十名優秀學生。他們徜徉著城市的花街,悠閑地逛著公園,打門球,上老年大學,張小芸做的飯菜每餐雖然份量小,但必是兩菜一湯, 她去菜場買菜,遇到現成的魚頭、雞、鴨、各種肉類,都會帶迴家,在吃葷吃素上,她很讚同豐子愷的“不殺螞蟻非愛惜螞蟻之命,乃為愛惜自己的心,使勿養成殘忍。”無關大體,晚上依偎到床上,聊著實實在在的每一句話,清清楚楚地聽著各自的聲音,生活平靜而踏實。讓李國梁常記常新的是:那次張小芸在洗澡,內褲忘在沙發上,就叫李國梁幫他拿過來,李國梁的球賽正看得入神,慢了一會,待她送進來時,張小芸說:“早些年我們譚家嶺有個六十八歲的譚老二,本來就有哮喘病,卻總在打著身邊年輕兒媳的主意,兒媳想著是自己的公公,說出來怕傷了父子之間的關係,一直悶在心裏,有天兒子外出了,兒媳就對公公說,今天我們兩人到後麵山頂上去,在家裏讓孫子撞見不好,讓你快活一迴。譚老二心裏得意忘形,跟著兒媳後麵就往山上爬,那譚家嶺年輕人上去也得出把勁的,兒媳上到山頂,仰麵倒在草地上,譚老二上去時,人已滿頭大汗,臉色發白,身子疲塌得坐在地上,隻想借張嘴來出氣,兒媳卻還在裝著嬌嘀嘀的喊,說公公快來啊,譚老二邁不動步子,喉嚨裏冒著氣泡,咕嚕咕嚕的聲音如滾水熬粥一般,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妹子啊!爹奈不何噠,看一下算了。人家譚老二還能看一看,你是看也不想看了吧?”李國梁被張小芸的幽默逗得春心再起,一把抱住她就是一頓啃咬,不甘示弱地說:我可不是看一下就算了的。。。。。。張小芸的溫馨和情調,常常讓李國梁恍若置身於時光倒流的夢幻之中。

    當《毛澤東》的電視播完時,李國梁問道:“真的有佛嗎?”

    張小芸就笑了,“釋伽牟尼說‘萬物皆有佛性’,你這樣問,我不禁想起六祖慧能的那首偈子來,‘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使惹塵埃。’在此之前,神秀也作過一首‘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莫使有塵埃。’的偈子,看上去這兩首是在‘無’和‘有’之間,其實是頓悟漸悟不同。”

    李國梁說:“我也看過這個故事,原來感覺是兩人的意境不同。”

    張小芸說:“我那次從井岡山參觀迴來,想到毛主席從那樣艱苦卓絕的環境裏成就為一代偉人,心裏就有了一種感受:人生,隻有境界,沒有輸贏。你覺得對嗎?”

    李國梁說:“你的認為是有些哲理。”

    張小芸說:“佛的本意是智慧,佛的作用是覺悟。八十年代,韓國的吞虛大師在將要圓寂時,弟子們問他有什麽需要傳授的,他隻說了四個字:‘一切無言。’跟釋伽牟尼幾乎一樣,我終於明白,為什麽很久以前,德山禪師就說‘窮諸玄辯,若一毫致於太虛,竭世樞機,似一滴投於巨壑。’這些年,我一直在寫《佛學與辯正法》,你看一下,可能更明了一些。”

    張小芸說完,就從寫字台裏把那文章找了出來,李國梁看到不是很長,隻有三頁紙,就帶上眼鏡看了起來:

    佛學與辯正法

    一提到佛學,很多人會聯想到是一種消極,厭世的宗教,其實這是短視的、極端的、片麵的觀點。做一門學問,做一件事業,我們先要弄明白它的含義,值不值得去做,做了會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什麽,還要考慮的是我們有沒有能力把它做成,讀了《釋伽牟尼佛傳》,上述這些問題,就會有一個清晰的認識。

    佛教是一門貼近群眾,簡明易懂的最基本的學問,從上層到下層,都可學可行。它不象孔子的儒教,為統治階層服務,跟百姓沒有直接的關係,有位名人這樣評價:“對統治者來說,儒家是功臣”。也不象道教,那是做學問的學者研究的,一般人讀不懂,還有宣傳上帝和神的其它宗教,既不可望也不可即,隻是佛學,提倡從普通人的自身做起,修身養性,妥善處理人與人及自然,社會的關係,求得人自身的完美。

    在人的一生中,痛苦和煩惱是與生俱來並伴隨人自始至終的客觀存在,當嬰兒從母親懷裏呱呱墜地的第一聲啼哭到年老壽終正寢時的恐懼,我們都無法逃避,人類自身在心理和生理上的遭遇,為了尋求解脫之道,千百年來無數仁人誌士不懈地探索和追求。

    釋伽牟尼出生在公元前五六三年的四月八日,誕生的地點就是四大文明古國之一的印度,跟我國的孔子幾乎在同一個時代,這在中外曆史上都是有記載的。我們無需把他看成是來無影去無蹤的神仙,也不可以把他視為玄想出來的上帝,作為皇太子,他放棄了最尊貴的王位和享樂的生活,這是一般人很難做到的,因為許多人夢寐以求的理想就是登上王位,而釋伽牟尼為了解脫世間一切束縛和煩惱,遠離人生的生死離苦,義無反顧地選擇修行,這本身就需要一種高尚的品格和境界,這種動機和目的帶有徹底的革命性。

    一般的革命家,象曆史人物陳勝、劉邦、朱元璋,大都是由下而上,他們因為感到自身不自由,不安樂,所以就起來摧翻不合理的勢力。而釋伽牟尼則是由上而下,他本是王子貴族,有著優裕的生活。

    一般的革命家,都是由外革命而沒有向內革命,說明白一點就是向別人革命而沒有向自己革命,而佛祖釋伽牟尼知道每一個人都有一個自私的小我,都有生死之源的煩惱無明,為了求得真正自由自在的解脫,他不得不向五欲榮華富貴革命,舍離一切的愛染,去過平實的生活,這才是究竟的革命。

    佛教主張的五戒:第一不殺生,就是要我們愛惜生命,愛護一切動物,這在保護地球,保護環境的現代社會更有其積極意義。第二不偷盜,就是不要傷害別人。第三不淫邪,就是做人要樹立一種良好的美德。第四不妄語,就是要誠實守信。第五不酗酒,就是要人每時每刻都能保持一種清醒的頭腦,這樣的處世原則難道不是最好的哲學嗎?

    很多人認為,佛教主張的清心寡欲,就是要放棄一切吃喝玩樂,這是一種誤解,佛祖說:解脫的大事,不是用肉體受苦才能得到,而是要忘了肉體才能得到,不能忘懷肉體,心就無法清靜,心不清靜,則一切汙穢不能清除,汙穢不能清除,那就不能走上解脫的大道,所以佛祖的弟子說佛祖是“修學苦行沒有成為佛陀,舍棄苦行反而成為佛陀”。佛祖認為:偏於苦或樂的修行,都不能成就根本的大道。要入正覺之門,必須要以正見(正確的見解),正思(純真的思想),正語(淨善的語言),正業(正當的工作),正命(合理的經濟),正精進(積極的精神),正念(真理的信仰),正定(禪定的生活)等八種正道去修學,才能解脫無明集聚的煩惱,獲得清淨寂滅的境界。

    有的人一提起佛教,就認為要出家,當和尚、尼姑,其實不是這樣。和尚、尼姑,它的本意是老師,是弘揚、推廣,宣講佛法的,大多數人完全可以邊幹事業邊修行,佛學叫做居士或皈依弟子,按照五戒和八正道去修行,完全可以達到圓滿的功德。

    佛教的因果學說,哲學上叫做因果關係,它是事物發展的必然規律,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心理學家在研究人的思想、行為、動機和目的的時候,就可以得出一個即將出現的結果,把它倒過來,當某件事發生的時候(也就是說出現了一種結果),通過分析研究就可以尋找出它的成因,這種方法在從事公安部門工作的人運用得最多。

    關於現在和未來,佛祖在對苦行林中折磨肉體痛苦修行的僧人說:讓當今的身軀受苦而去乞求遠未到達的未來,那又有什麽意義呢?所以佛學主張“活在當下”,就是要世人把握現在,珍視時光。

    佛學認為:真正的道,就是不思善,不思惡,不在淨,不在穢,不記得,不記失,不論是,不論非,它的意思不難理解,但要達到這種境界,那是非一般努力修行才能完成的。對於這一點,很多修行的大師到了圓寂的時候才覺悟過來。

    佛學關於“世事無常”的肯定,和辯證唯物主義的曆史發展觀就象是相脈相承,長時期以來,人們對佛教的認識是仁者見仁,誌者見誌,各有千秋,再加上有些僧侶身在佛門,心存各異,其言行不一,導致人們對佛學的偏見和誤解,這是需要各位大師和對佛學研究的學者正確引導的。

    哲人說:世界上最大的是海洋,比海洋大的是天空,比天空大的是胸懷。佛學重在修心,“心中有佛”就是這個意思,有了善心,就有德行,人的所作所為,德是根本,所以我認為,學習佛學要用哲學的辯正法去分析佛學的教義,再從佛學的教誨中選擇出我們應該遵循的處世哲學。

    李國梁一口氣就把它讀完,對張小芸說:“我終於明白你說的‘主席是佛’了。”

    張小芸淡淡地笑著:“你也有感而發了。”

    李國梁深情地說:“像主席這樣不為一己一家之私利,為民族和人民謀幸福的人,不是佛是什麽?”

    張小芸把臉柔柔地貼在他的胸膛上,呢喃地說:“你也開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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