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一定是個很重要的任務咯，”雷諾道。一直努力著不露聲色的他終於支持不住了，他露齒譏諷道：“是要你幫他撿迴丟出去的瓶子？還是舔他的鞋底？”他看到老頭子眯起了眼睛，明顯是被氣傷了。杜克就是那麽容易被激怒。
不過他的敵手並沒有就此倒下。杜克還不至於這麽脆弱，盡管他人品惡劣可並不愚蠢。“你不想知道嗎？”他勉強報之一笑，“不，我賭你肯定想知道。實際上，我還賭你來這裏和我是一個目的。”
難道杜克也做了那些夢？不，那是不可能的——凱瑞甘和雷諾一樣鄙視這個家夥。但他來這兒又不大可能是出於其它原因。不，沒準被托夢的是蒙斯克。盡管凱瑞甘的死都要歸罪於蒙斯克的背叛，
可是她和孟斯克確實一度極為親近，凱瑞甘也曾是這位前恐怖分子最信任的副官。或許她也和他聯係過，然後他為了自己的利益派杜克來找她？可是雷諾沒把這些想法寫在臉上，他不動聲色地迴答
道：“哦，是什麽目的呢。”
“別跟我裝，小朋友，”杜克打斷道，“我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比你知道得還多一點，實際上。”他看上去獲得了精神勝利，不像是個身處絕境的人。
“你什麽都不知道，”雷諾迴道，雖然心裏不大有底。他不大習慣和人玩暗諷，因此很希望邁克就在身邊。利伯蒂顯然在對話方麵更有天賦，如果他在這兒，眼下隻怕連杜克老媽的秘史都套出來了。
“哦，我什麽都不知道？”這次杜克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最近睡得香嗎，小朋友？”
他真知道！雷諾不由得在椅子上向後靠了靠。否則他不可能這樣問。蒙斯克一定也做了同樣的夢！
“嘖嘖嘖，不幸言中了呢，”杜克哈哈大笑，雷諾意識到自己沒能控製住那份驚訝，“我就說了，我知道這兒發生了什麽。如果你還想活，就別礙我的事兒。不跟你廢話了。”
“接著說呀，老爺爺，”雷諾反擊道，“你可以繼續呆在你那鐵殼飛船裏耍嘴皮子的，我不會生氣的，真的。
老頭的臉變得有些慘白，雙眼幾乎眯成了一條縫，發出的聲音已經不止是咆哮級別的了：“聽清楚，鄉巴佬！鬼才會聽你這種自以為是革命者的暴動分子的話呢！”他臉上的青筋更加明顯了。雷諾甚至覺得自己能聽見對方磨牙的聲音。“你現在還沒被我撕爛隻是因為我還有一條魚要炸！但你若敢再吐出一句廢話，我就先解決你！把你像一隻真正的狗一樣溺死。我會親自在你那漂亮的飛船上鑽個洞，然後把我的靴子塞進你的臭嘴——”
雷諾幹脆切斷連接信號，坐迴了他的椅子上。他感覺哪裏有些不對。或許是和凱瑞甘處久了的緣故吧，他也開始相信自己的直覺。
剛才的交流有哪裏不大對。杜克恨死了他，這點是自然；因為他也同樣討厭杜克。不過那老頭的威脅並不隻是虛張聲勢，特別是最後的那幾句。杜克自鳴得意的那一點——他知道得比雷諾多——也不是一個謊言。雷諾現在基本確信凱瑞甘也托夢給了蒙斯克，然後杜克正是蒙斯克派來的。那麽，又是什麽讓他覺得不對？
他明白了，那是杜克對開戰的猶豫。這點確實不同尋常。那男的基本上是瘋狗一隻。雷諾還記得，自己在戰爭時期曾多次被蒙斯克派出去製約這家夥，以免這將軍越權行動或是盲目衝鋒以致毀了蒙斯克布置的大局。換在平時，杜克即便隻有諾德3一艘飛船也會毫不猶豫地衝上來跟他拚命，再不濟也會象征性地開一兩炮。何況他現在還有兩艘運兵船，即使兩艘船載量都隻有一半，這些兵力也足以使他發動一場有勝算的強行登艦作戰。他為什麽不幹？
“瑪特，”雷諾喊道，霍納立刻站到了他的肘邊。雷諾有些想笑，不過那樣會對年輕人有所冒犯：“你確定諾德3是附近唯一的戰艦了？”
“顯然，長官。”霍納有力地點了下頭，“我又進行了一次徹底掃描，結果再次確認：她孤身一人。”
“嗯。”當然，那也可能隻證明蒙斯克眼下調不出太多飛船。或是他覺得諾德3足以完成這次任務。“她還好吧？”
霍納立即會意。這也是雷諾喜歡他的地方——這小夥子總能領會他說出的一些口頭短語。“武器艙門打開，防護罩打開。她顯然處於戰鬥模式。”他皺了下眉，“我還發現兩件奇怪的事，長官。”雷諾示意他繼續。“那兩艘運兵船載量讀數遠不足一半。而且我在查爾表麵捕捉到了一條求救信號。是諾德3的。”
“要再試試麽？”雷諾看了眼屏幕上的查爾，諾德3漂浮在行星的一邊，像是一個小小的泥點。不過她顯然在那兒。哈，或許她並不全在那兒。
“再給我接杜克，”他命令道，霍納依言上前操作。不一會杜克的老臉又出現在了他們眼前。雷諾滿意地發現老頭子的嘴正好閉著。
“你下去過了吧？”沒等將軍張嘴開罵，他就一句話塞了上去，“你已經登陸過星球表麵。你的運兵船基本都空了。另外我們還捕獲了從你一艘船上發出的信號——你的一艘穿梭機。而現在它還在下麵。”他邊說邊欣賞著杜克臉上的表情，這老頭子把嘴唇閉得緊緊的。雷諾有點懷疑他會不會唿吸困難。“你在搜索那片區域的時候損失了你大部分人和至少一艘穿梭機。”他又一次傾了傾身體，“怎麽了杜克？當地人的歡迎你承受不起麽？還是你已經有什麽把柄落他們手上了？”
“管好你的舌頭，鄉巴佬！”杜克終於忍不住了，“你去試試呀！你行！你能！你能被那幫異蟲生吃了吧！”
“那麽你們果然已經遭遇過了，”雷諾頓了頓，“它們的歡迎相當熱烈吧，嗯？”他笑了起來，“蒙斯克肯定會不高興的。派你來做這麽點事，結果你忠誠地把它搞砸了，哈。”
“閉嘴！”杜克嚎了起來，“我沒失敗！她不在這兒！就算她在，也是和整個蟲群在一起！這裏是異蟲的總部！沒人能從這裏救走她的！沒有人！”當他意識到自己泄露了什麽時已經晚了，接下去他隻好把嘴巴緊緊閉上。
“我能，”雷諾堅定地說，然後再次立即切斷了通信。他靠迴了椅背上，興奮和恐懼的心情同時襲向他的內心。
凱瑞甘真的在這裏！杜克的嘴證明了這點。至少可以說蒙斯克也相信她在這裏，這也就意味著他雷諾的腦袋並沒有出問題。即便這隻是異蟲設下的一個圈套，去闖闖看也好過在呆在這裏胡思亂想。是興奮的部分。那些夢真的是凱瑞甘的唿喚，她希望他能來此。來到這顆行星。更何況她或許還活著。
然而接下去的想法讓他一陣膽寒。因為這裏就是他夢中的世界，而夢中的異蟲比他曾見過的任何異蟲更為可怕。現在他知道它們也真的在這裏：它們已經擊敗了杜克，並把他趕出了行星表麵。至少有一點他必須承認：杜克在打仗方麵確實很厲害。諾德3更是一艘全副武裝的頂級戰列巡航艦。他們還帶了兩艘滿載陸軍的運兵船，可能已經是孟斯克最近能抽調出的最多人力了。可他們連陣地都沒能守住，甚至可能連正常降落都沒做到。顯然，這些狀況意味著異蟲的兵力及其龐大。
可他還是得下去。他明白這一點。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如果就此駐足，他是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更重要的是，凱瑞甘也不會。但他的兄弟們怎麽辦？一群被視為賤民的叛國賊就能在杜克大軍失守的陣地上堅持下去麽？
他的頭腦中再一次充滿了矛盾。為一個甚至還不知道死活的女子而讓他們集體涉險，他有那個權利嗎？他能讓他們用自己的生命作賭注去換她的嗎？如果他這樣做了，他又是什麽樣的領導人？
“長官？”霍納站在一邊，“您的指令是？”
雷諾將雙手蒙上了自己的眼睛，盡力說服著自己。他很想告訴瑪特他不知道，他的內心充滿了疑惑和矛盾。但他很快克製住了這種衝動。那不是霍納想聽的。誰都不會想聽到這些。他從蒙斯克那兒學來了一件事，那就是不動聲色的重要性。即便你心裏在翻江倒海也不該顯露出任何跡象。至少對於一個領袖來說，這是必要的。你必須擺出一幅處變不驚的麵孔，用沉著的語調清晰地說出你的目標。否則你的人民將對你失去信心。那將比任何錯誤更加嚴重，甚至比犧牲人命更加嚴重，因為一旦失去信心，他們將變得和你一樣的軟弱，和你一樣的不堪一擊。
“我們得下去了，”他宣布。他坐了下來，開始輸入命令以切換到全艦隊廣播頻段。“基本可以確定諾德3不會來攪和了，”看著興奮的納，雷諾拿過了麥克風。“所有飛船注意，”他宣布，“這裏是雷諾。我們即將登陸。我重複一遍，我們即將登陸。各飛船進行登陸編組，全副武裝，切換到戰鬥模式。準備接戰。下麵的迎接將非常熱烈。”
不過他的敵手並沒有就此倒下。杜克還不至於這麽脆弱，盡管他人品惡劣可並不愚蠢。“你不想知道嗎？”他勉強報之一笑，“不，我賭你肯定想知道。實際上，我還賭你來這裏和我是一個目的。”
難道杜克也做了那些夢？不，那是不可能的——凱瑞甘和雷諾一樣鄙視這個家夥。但他來這兒又不大可能是出於其它原因。不，沒準被托夢的是蒙斯克。盡管凱瑞甘的死都要歸罪於蒙斯克的背叛，
可是她和孟斯克確實一度極為親近，凱瑞甘也曾是這位前恐怖分子最信任的副官。或許她也和他聯係過，然後他為了自己的利益派杜克來找她？可是雷諾沒把這些想法寫在臉上，他不動聲色地迴答
道：“哦，是什麽目的呢。”
“別跟我裝，小朋友，”杜克打斷道，“我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比你知道得還多一點，實際上。”他看上去獲得了精神勝利，不像是個身處絕境的人。
“你什麽都不知道，”雷諾迴道，雖然心裏不大有底。他不大習慣和人玩暗諷，因此很希望邁克就在身邊。利伯蒂顯然在對話方麵更有天賦，如果他在這兒，眼下隻怕連杜克老媽的秘史都套出來了。
“哦，我什麽都不知道？”這次杜克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最近睡得香嗎，小朋友？”
他真知道！雷諾不由得在椅子上向後靠了靠。否則他不可能這樣問。蒙斯克一定也做了同樣的夢！
“嘖嘖嘖，不幸言中了呢，”杜克哈哈大笑，雷諾意識到自己沒能控製住那份驚訝，“我就說了，我知道這兒發生了什麽。如果你還想活，就別礙我的事兒。不跟你廢話了。”
“接著說呀，老爺爺，”雷諾反擊道，“你可以繼續呆在你那鐵殼飛船裏耍嘴皮子的，我不會生氣的，真的。
老頭的臉變得有些慘白，雙眼幾乎眯成了一條縫，發出的聲音已經不止是咆哮級別的了：“聽清楚，鄉巴佬！鬼才會聽你這種自以為是革命者的暴動分子的話呢！”他臉上的青筋更加明顯了。雷諾甚至覺得自己能聽見對方磨牙的聲音。“你現在還沒被我撕爛隻是因為我還有一條魚要炸！但你若敢再吐出一句廢話，我就先解決你！把你像一隻真正的狗一樣溺死。我會親自在你那漂亮的飛船上鑽個洞，然後把我的靴子塞進你的臭嘴——”
雷諾幹脆切斷連接信號，坐迴了他的椅子上。他感覺哪裏有些不對。或許是和凱瑞甘處久了的緣故吧，他也開始相信自己的直覺。
剛才的交流有哪裏不大對。杜克恨死了他，這點是自然；因為他也同樣討厭杜克。不過那老頭的威脅並不隻是虛張聲勢，特別是最後的那幾句。杜克自鳴得意的那一點——他知道得比雷諾多——也不是一個謊言。雷諾現在基本確信凱瑞甘也托夢給了蒙斯克，然後杜克正是蒙斯克派來的。那麽，又是什麽讓他覺得不對？
他明白了，那是杜克對開戰的猶豫。這點確實不同尋常。那男的基本上是瘋狗一隻。雷諾還記得，自己在戰爭時期曾多次被蒙斯克派出去製約這家夥，以免這將軍越權行動或是盲目衝鋒以致毀了蒙斯克布置的大局。換在平時，杜克即便隻有諾德3一艘飛船也會毫不猶豫地衝上來跟他拚命，再不濟也會象征性地開一兩炮。何況他現在還有兩艘運兵船，即使兩艘船載量都隻有一半，這些兵力也足以使他發動一場有勝算的強行登艦作戰。他為什麽不幹？
“瑪特，”雷諾喊道，霍納立刻站到了他的肘邊。雷諾有些想笑，不過那樣會對年輕人有所冒犯：“你確定諾德3是附近唯一的戰艦了？”
“顯然，長官。”霍納有力地點了下頭，“我又進行了一次徹底掃描，結果再次確認：她孤身一人。”
“嗯。”當然，那也可能隻證明蒙斯克眼下調不出太多飛船。或是他覺得諾德3足以完成這次任務。“她還好吧？”
霍納立即會意。這也是雷諾喜歡他的地方——這小夥子總能領會他說出的一些口頭短語。“武器艙門打開，防護罩打開。她顯然處於戰鬥模式。”他皺了下眉，“我還發現兩件奇怪的事，長官。”雷諾示意他繼續。“那兩艘運兵船載量讀數遠不足一半。而且我在查爾表麵捕捉到了一條求救信號。是諾德3的。”
“要再試試麽？”雷諾看了眼屏幕上的查爾，諾德3漂浮在行星的一邊，像是一個小小的泥點。不過她顯然在那兒。哈，或許她並不全在那兒。
“再給我接杜克，”他命令道，霍納依言上前操作。不一會杜克的老臉又出現在了他們眼前。雷諾滿意地發現老頭子的嘴正好閉著。
“你下去過了吧？”沒等將軍張嘴開罵，他就一句話塞了上去，“你已經登陸過星球表麵。你的運兵船基本都空了。另外我們還捕獲了從你一艘船上發出的信號——你的一艘穿梭機。而現在它還在下麵。”他邊說邊欣賞著杜克臉上的表情，這老頭子把嘴唇閉得緊緊的。雷諾有點懷疑他會不會唿吸困難。“你在搜索那片區域的時候損失了你大部分人和至少一艘穿梭機。”他又一次傾了傾身體，“怎麽了杜克？當地人的歡迎你承受不起麽？還是你已經有什麽把柄落他們手上了？”
“管好你的舌頭，鄉巴佬！”杜克終於忍不住了，“你去試試呀！你行！你能！你能被那幫異蟲生吃了吧！”
“那麽你們果然已經遭遇過了，”雷諾頓了頓，“它們的歡迎相當熱烈吧，嗯？”他笑了起來，“蒙斯克肯定會不高興的。派你來做這麽點事，結果你忠誠地把它搞砸了，哈。”
“閉嘴！”杜克嚎了起來，“我沒失敗！她不在這兒！就算她在，也是和整個蟲群在一起！這裏是異蟲的總部！沒人能從這裏救走她的！沒有人！”當他意識到自己泄露了什麽時已經晚了，接下去他隻好把嘴巴緊緊閉上。
“我能，”雷諾堅定地說，然後再次立即切斷了通信。他靠迴了椅背上，興奮和恐懼的心情同時襲向他的內心。
凱瑞甘真的在這裏！杜克的嘴證明了這點。至少可以說蒙斯克也相信她在這裏，這也就意味著他雷諾的腦袋並沒有出問題。即便這隻是異蟲設下的一個圈套，去闖闖看也好過在呆在這裏胡思亂想。是興奮的部分。那些夢真的是凱瑞甘的唿喚，她希望他能來此。來到這顆行星。更何況她或許還活著。
然而接下去的想法讓他一陣膽寒。因為這裏就是他夢中的世界，而夢中的異蟲比他曾見過的任何異蟲更為可怕。現在他知道它們也真的在這裏：它們已經擊敗了杜克，並把他趕出了行星表麵。至少有一點他必須承認：杜克在打仗方麵確實很厲害。諾德3更是一艘全副武裝的頂級戰列巡航艦。他們還帶了兩艘滿載陸軍的運兵船，可能已經是孟斯克最近能抽調出的最多人力了。可他們連陣地都沒能守住，甚至可能連正常降落都沒做到。顯然，這些狀況意味著異蟲的兵力及其龐大。
可他還是得下去。他明白這一點。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如果就此駐足，他是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更重要的是，凱瑞甘也不會。但他的兄弟們怎麽辦？一群被視為賤民的叛國賊就能在杜克大軍失守的陣地上堅持下去麽？
他的頭腦中再一次充滿了矛盾。為一個甚至還不知道死活的女子而讓他們集體涉險，他有那個權利嗎？他能讓他們用自己的生命作賭注去換她的嗎？如果他這樣做了，他又是什麽樣的領導人？
“長官？”霍納站在一邊，“您的指令是？”
雷諾將雙手蒙上了自己的眼睛，盡力說服著自己。他很想告訴瑪特他不知道，他的內心充滿了疑惑和矛盾。但他很快克製住了這種衝動。那不是霍納想聽的。誰都不會想聽到這些。他從蒙斯克那兒學來了一件事，那就是不動聲色的重要性。即便你心裏在翻江倒海也不該顯露出任何跡象。至少對於一個領袖來說，這是必要的。你必須擺出一幅處變不驚的麵孔，用沉著的語調清晰地說出你的目標。否則你的人民將對你失去信心。那將比任何錯誤更加嚴重，甚至比犧牲人命更加嚴重，因為一旦失去信心，他們將變得和你一樣的軟弱，和你一樣的不堪一擊。
“我們得下去了，”他宣布。他坐了下來，開始輸入命令以切換到全艦隊廣播頻段。“基本可以確定諾德3不會來攪和了，”看著興奮的納，雷諾拿過了麥克風。“所有飛船注意，”他宣布，“這裏是雷諾。我們即將登陸。我重複一遍，我們即將登陸。各飛船進行登陸編組，全副武裝，切換到戰鬥模式。準備接戰。下麵的迎接將非常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