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魏忠賢在韋寶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看到。


    “一定要的,等會小人就去湊。”韋寶可憐兮兮道:“微臣的泰山大人雖然幫小人省了三百萬兩銀子,但沒啥用,為了湊齊六百萬兩銀子,小人借貸五百多萬兩紋銀,生出來的銀子,無非是讓小人少借貸一點罷了。現在日子是真難,本來小人府裏麵有一百多個丫鬟,現在小人都遣散了大半,隻留下三十幾個。每日飲食花費也縮減了大半。”


    魏忠賢嗬嗬一笑:“好了,你呀,跟咱家就別玩這些了,你再訴苦,咱家也知道你不缺銀子,否則你就不是韋寶了。韋寶啊,你是不是還在怪咱家之前頂著你的新政反對?”


    “沒有,沒有,小人知道九千歲都是為了我好,任何一項決策都會有人反對,九千歲出麵反對,隻能讓反對的人變少,尤其是那些可惡的東林人,見九千歲反對,他們就不會怎麽反對了。九千歲實在是在幫小人,小人怎麽會不知道?”韋寶趕忙道。


    “你是聰明人,咱家知道你肯定能想明白的。”魏忠賢又接著道:“還不僅於此,還有,咱家本來想削去你一些兵權,也是為你好,恐怕你嶽父是誤會咱家了。”


    “這事小人也能想明白的,樹大招風,小人懂。小人的嶽父恐怕是愛惜小人,不舍得小人的權力變小。小人其實真的無所謂,小人的嶽父也絕對沒有為此誤會九千歲,請九千歲盡管放心,明日小人請嶽父與九千歲飲宴,大家當麵說開就是了。”韋寶道。


    “那倒不用。”魏忠賢笑道:“你都能明白咱家的想法,咱家就欣慰了,小寶,你還年輕,很多事情,決不能操之過急。尤其是在權力這一塊!明白嗎?”


    韋寶點頭道:“明白。”


    與魏忠賢談了一炷香功夫,雙方都很客氣。


    韋寶迴府之後,趕忙讓人送一萬兩上好紋銀給魏忠賢送過去。


    韋寶看著兩箱白花花的紋銀,很是舍不得!


    雖然這一世已經富可敵國,但也許是在現代處於社會最底層的時間太久了的緣故,韋寶依然對於金錢十分看重。


    “遼東有消息了嗎?”韋寶問吳雪霞。


    “算日子,統計署的人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我估計這一兩天,遼東一定會傳迴消息!那些邊軍知道還要裁撤他們,不可能不鬧事!遼東世家將門已經被裁撤的隻剩下三萬人,已經露骨,沒有位置裁了。”


    韋寶點點頭,“早點離開京師為上策!”


    然後韋寶又問了張美圓,海防衙門那邊怎麽樣,發展通商口岸的情況。


    本來韋寶是防著張美圓和吳雪霞的,因為她們兩家娘家都有一定的勢力,尤其是張美圓家是英國公府。


    但是韋寶心軟,自己的女人基本上都有管一攤子事,什麽都不讓張美圓做,怕張美圓時間長了會有想法。


    不但海貿被張美圓管了,科技和工業這一塊,韋寶也交給了張美圓。


    韋寶相信張美圓不會迴娘家透露天地會的事情。


    這個時代的女人大都是忠貞的,嫁給了哪個男人,那個男人就是她們的天。


    次日,果然如吳雪霞所料,遼東大亂的消息傳到了京師,幾乎所有遼東兵馬一起嘩變,甚至還殺了幾名低階的遼東將領,嘩變大有無法彈壓的態勢。


    “現在怎麽辦?就是你出的好點子!還說要盡數裁撤遼東邊軍,現在才提出再裁掉一萬人,他們都如此激烈!還不知道薊州那邊怎麽樣!?”朱由校大怒,對魏忠賢發脾氣。


    魏忠賢知道可能會亂,但應該是在能夠控製的範圍內,卻沒有想到鬧出這麽大的簍子。


    其實薊州也亂了,天地會統計署也派人去搞事,隻是沒有像在遼東的力度那麽大。


    韋寶不想讓人知道是他在背後策劃各軍嘩變。


    “陛下不要著急,再等一等,看看事態發展吧。王之臣和高第應該能夠應付,王之臣已經到了山海關。”魏忠賢道。


    “你還想瞞著朕嗎?”朱由校更加暴怒,“就是王之臣和高第聯名上了本子到內閣,說他們無能為力!再等下去,你是不是想要幾萬大軍叛變,一起入京威脅京師!?”


    魏忠賢大驚,知道皇帝也是有耳目的,卻不知道朱由校的耳目這麽靈通,什麽事情都知道。


    其實朱由校就是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裝糊塗,都讓魏忠賢去辦,但是關乎到大明和朝廷安危的大事,朱由校是不含糊的,會很快速的做出反應!


    “今天已經是正月初二,大新年的,你弄出這麽多事!”朱由校正在氣頭上,就想擼了魏忠賢的官職,還想暴打魏忠賢一頓。


    客巴巴一看事情緊急了,趕忙幫魏忠賢說話,勸皇帝消火氣,“魏公公,你也是的,你做出什麽決定之前,不知道想好後路嗎?”


    “這些話都不要說了,魏忠賢,現在怎麽辦?”朱由校氣道,“說不出解決的辦法,朕就殺了你!”


    魏忠賢嚇得一下子跪下了,本來還想借著裁軍告訴世人,韋寶再有能耐,在咱家麵前也是一條狗,現在還不知道誰是一條狗呢。


    遼東過來的傳聞,士兵都要求見韋寶,而且士兵們都知道是韋寶出麵,朝廷才從盡數裁撤遼東三萬兵馬,改成了隻裁撤一萬人,現在遼東軍都對韋寶感恩戴德。


    這些,絕對不是魏忠賢的初衷。


    魏忠賢是沒有想到韋寶才去遼東短短幾個月,就建立了這麽高的威望。


    最可氣的是,韋寶才剛剛十六歲,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那麽多能征善戰,常年和艱難打交道的悍將們,怎麽威望還不如一個少年?


    “快說話!”朱由校見魏忠賢跪著不吭聲,氣的在魏忠賢胸口踹了一腳下去。


    魏忠賢啊的一聲悶哼,便向後倒去。


    在場的太監和宮女都驚呆了,還沒有見皇帝發過這麽大的火。


    “韋爵爺可以安撫。”魏忠賢不得不提出韋寶。


    誰知道,魏忠賢不說韋寶還好,魏忠賢一說韋寶,朱由校更加生氣了:“朕當然知道韋寶可以解決,但大明以後出了什麽事情,是不是都要找韋寶去?沒了韋寶,是不是大明就不轉了?難道大明所有的事情,都要靠一個剛剛入官場,一個才十六歲的人去做?大明的人都死光了嗎?”


    魏忠賢聞言,嚇得渾身打哆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朱由校大事上是不糊塗的,小事情才無所謂。


    朱由校有朱由校的道理,如果再讓韋寶去遼東整頓一次軍務,所有的人,包括薊州軍,包括遼東軍,還有韋寶已經控製的山海關兵馬,都將被韋寶控製。


    韋寶本來就已經很有實力了,這麽一來,韋寶將更加有實力。


    這是軍權,不是其他的權力,是能夠動搖統治者根基的權力,皇帝自然不能掉以輕心。


    “可是現在,就算收迴裁軍的成命也來不及了!遼東軍同樣會嘩變,薊州軍估計馬上也得有樣學樣!你說,現在怎麽辦!?”朱由校厲聲道。


    魏忠賢現在徹底沒辦法了,腦子一團漿糊。


    你問我怎麽辦,我還想問你怎麽辦呢。


    “你說!你不是每次都維護魏忠賢嗎?”朱由校甚至對客巴巴發起了脾氣。


    客巴巴也嚇的半死,皇帝也是從來沒有對自己發過脾氣的。


    “不讓韋寶去,就隻有陛下親自去一趟了,或者讓孫承宗這樣的人去一趟。”客巴巴諫言道。


    客巴巴雖然長期在宮裏麵,根本沒有宮外任職的經驗,但到底聽的多,看的多,見識不是一般女人可以比的。


    客巴巴也因為長期處於帝國最高層,氣質上也早就不是農家奶媽的氣質了,貴婦氣質濃鬱,想問題也比較全麵。


    朱由校陷入了思考,似乎除了韋寶,也就隻有他和孫承宗合適了。


    可是孫老師剛剛負氣離開,怎麽能這樣召迴?那不是打了自己的臉嗎?孫老師還不見得願意迴來。


    就算孫老師願意迴來,這和叫韋寶前去安撫薊遼大軍有什麽分別?不是同樣將極高的抬高孫承宗的威望嗎?


    將會搞得好像薊遼離開了孫承宗就玩不轉了一樣。


    雖然朱由校很信任孫承宗,但朱由校並不希望出現一個威望能蓋過皇帝的人。


    如果孫承宗不去,真的就隻有自己親自去一趟了。


    可自己一個當皇帝的人跑到遼東去,安全是第一個大問題,萬一建奴得到消息,大兵來犯,自己怎麽辦?


    就算運氣好,建奴沒有進攻,自己就一定有把握搞定薊遼大軍嗎?


    自己去了,無非是告訴將士們,放棄裁軍,另外給他們一些銀子安撫,無非如此,此外還能怎麽樣?


    不行!


    都不行!


    朱由校將自己去,和孫承宗去,兩種方案都否定了。


    “算了,召韋寶和內閣大臣來吧!”朱由校頹然歎口氣,狠狠的瞪了魏忠賢一眼,之後對王體乾道。


    王體乾一甩拂塵,當即答應:“是,陛下。”說著便退了下去。


    王體乾很清楚,皇帝這是沒有辦法了,盛怒過去,還是覺得隻有讓韋寶去一趟遼東,這一條路了。


    王體乾立刻找了韋寶和內閣大臣們來議事。


    等韋寶和幾位閣臣到了,皇帝又沒有露麵,覺得規模不夠,皇帝讓太監再去將六部尚書和侍郎,所有在京正三品以上官員都找來。


    朱由校雖然內心妥協了,覺得韋寶是這次安撫薊遼大軍最適合的人選,但還是隱隱希望有人能夠挺身而出!


    朱由校不喜歡上朝,同時覺得這種事,三品以下官員官職和聲望都不夠,跟他們說沒用,所以才找三品以上官員來會談。


    這一下規模就擴大了,平台站了上百人,搞得跟早朝也差不多了。


    官員們都不時的看向韋寶,大家都是一個想法,都覺得這件事,似乎隻有韋寶合適,韋寶這趟估計又得升官發財了。


    平台重地,眾人不敢交頭接耳,頂多互相偷偷看看,一起肅穆等待皇帝到來。


    人到齊,朱由校很快到了。


    朱由校換了一身黑色的便服,帶著黑色的帽子,麵無表情。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臣行禮。


    朱由校端坐之後道:“都平身吧!”


    “謝陛下。”眾臣站直了身體,低著頭。


    “召你們來為了什麽,想必你們都知道了吧?遼東亂了!各軍聽聞朝廷要裁撤一萬人馬,起了嘩變,局勢危殆,王之臣和高第彈壓不住!你們說,該怎麽辦?有誰有本事解決此事嗎?”朱由校問道。


    眾臣沒有一個吭聲的,暗忖這誰敢答應啊?沒有好處,還得冒性命風險。


    軍隊嘩變是開玩笑的?


    別說他們去,就是皇帝親自去,盛怒之下的大軍也有可能殺了皇帝,當兵的是開玩笑的嗎。


    “誰要是有本事去,官升一品!三品升二品,二品升一品,一品大員肯勇於任事者,蒙蔭子孫正五品!”朱由校開出了好處。


    一方麵,朱由校希望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另一方麵,朱由校覺得,如果實在是沒有勇夫的話,韋寶自己主動出來請求去遼東也是好的。


    至少那就是韋寶主動要去,自己隻是順水推舟,不能說明朝廷實在是找不到人才,不得不讓韋寶去。


    那樣的話,自己的麵子和朝廷的麵子,都要好看一些。


    至於讓韋寶十六歲就有機會升任正二品大員,皇帝其實是無所謂的,以韋寶的才能,韋寶二品,一品,甚至進入內閣,都是早晚的事情,早一點也沒什麽。


    更何況平息遼東嘩變這麽大的功勞,韋寶要是拿到手裏了,別人也不會對於韋寶十六歲就升任正二品大員而說三道四的了。


    更何況,韋寶不已經是侯爵了嗎,正二品與侯爵比起來,並沒有什麽了不起的。


    朱由校的打算不錯,隻是他的話說完,在場依然靜悄悄的,鴉雀無聲,上百人,沒有一個有所表現的。


    倒是不少官員都在偷偷摸摸的看韋寶,等著韋寶出聲。


    可誰知道,韋寶低著頭,像是睡著了一般。


    朱由校道:“怎麽?你們這麽多大臣,至少都是三品以上,出去都是能執掌一省的封疆之臣,沒有一個勇於任事,願意為朝廷分憂解難的人嗎?”


    朱由校說著,一邊說話,一邊快步走了下來,在一眾大臣們身邊走來走去。


    皇帝其實是想看看韋寶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韋寶自然沒有睡覺,表情很平淡,甚至有點傻乎乎的盯著麵前的青石地板。


    平台的青石地板非常的光滑,好像水洗的像是鏡子一樣。


    朱由校心裏有點氣,暗忖朕都這麽給你麵子了,給你鋪了一條能名正言順拿到正二品官階的路了,你還不開口,故意矯情?


    韋寶其實內心也有點沉不住氣的,韋寶知道皇帝現在正在看著自己。


    但韋寶不停告誡自己要冷靜,冷靜,正二品算什麽?


    這事沒人敢去,肯定是自己的,別急。


    韋寶知道,隻要自己主動要去,皇帝肯定更加猜忌他。


    朱由校咬了咬牙,迴到座位坐下,“怎麽?都啞巴了?那好!你們推選人去吧!總不能出了事,等著朕吧?什麽事情都讓朕來做,大明養你們這幫人幹什麽的?”


    朱由校說罷,點名道:“首輔,你先說,然後你們每個人都說話,一定要推選一個人去遼東平息嘩變!開始吧!”


    顧秉謙看了眼皇帝,又看了眼皇帝身邊的魏忠賢,硬著頭皮道:“微臣覺得韋爵爺合適。”


    顧秉謙說完,次輔大人魏廣微道:“微臣覺得韋爵爺合適。”


    “微臣覺得韋爵爺合適。”


    “微臣覺得韋爵爺合適。”


    ……


    有了首輔和次輔的打樣,所有人幾乎統一了口徑。


    在場的有閹黨大臣,有東林黨大臣,眾人可從來沒有在哪一件事上這麽齊心過啊。


    主要因為大家都知道這事隻有韋寶最合適,這不是出於私心,另外,大家都知道韋寶既不是東林黨,也不是閹黨,是個投機中立派,所以大家選韋寶的時候,跟當初選高第去遼東一樣,毫無壓力,不存在黨爭偏見。


    所有人一邊倒的選擇韋寶,都在朱由校的意料之內。


    朱由校對韋寶道:“韋愛卿,看樣子,大家都對你很信任。你如何說?”


    皇帝完全可以指派韋寶去,但皇帝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想用聖旨直接讓韋寶去,就是想讓人覺得他是勉為其難讓韋寶去,除了韋寶這個選擇,他仍然有其他的辦法,他並不是非用韋寶不可!


    韋寶道:“啟稟陛下,微臣多謝眾大人的抬愛,這裏任誰都是微臣的前輩,隻有微臣年紀最輕,資曆最淺薄,能力也最平庸,許多大人都是微臣的伯伯輩分,叔叔輩分,甚至有可以當微臣爺爺的前輩。他們這是厚愛栽培微臣,其實,微臣並不是合適的人選。”


    朱由校聞言火氣有點上來了,心說你才跪在朕麵前痛哭流涕的,這麽快又健忘了?敢當眾撂挑子?什麽意思?


    不過,當著一眾朝臣,並不是與韋寶兩個人單獨在一起,朱由校也不方便發火,壓著火氣問道:“韋愛卿你不要謙虛,朕問你,如果你去遼東,你有什麽要求嗎?”


    “微臣覺得,朝廷不能再在這個當口裁軍了,其他的微臣,暫時想不到。不過,微臣的確不適合,微臣年紀太輕,又隻是一個三品官,官階和聲望都不夠,資曆更不夠。微臣絕對不是討要官職!即便給微臣一個二品官,微臣也是不敢領受的,微臣能力有限,資曆不夠,實在承擔不起,所以,請陛下體諒微臣的苦衷。”韋寶說罷,跪下了。


    韋寶一直說的很謙虛,也很不想去的樣子,情緒把握的很到位。


    這讓其他大臣們沒有那麽反感,沒有那麽妒忌韋寶了,大家都覺得韋寶此人的確是人才難得,想事情很周全,要是換了旁人,有機會升官,又有這個能力,還不早就按耐不住喜形於色了嘛。


    “就韋愛卿去吧!也不用等到從遼東迴來了,即刻任命韋愛卿為正二品海防總督!赴任之前,代朕去遼東安撫將士,賞銀一萬兩,直隸良田三千畝,賜尚方寶劍,金珠一對,玉帶一條。”朱由校終於按耐不住,直接下了聖旨:“韋愛卿,你今天就趕赴遼東吧,此事需在正月解決,二月中旬你需迴京複命!”


    朱由校說罷,大聲道:“好了,都散了!”


    說罷,朱由校拂袖而去。


    這一次,朱由校沒有留韋寶一起玩木匠活。


    因為今天朱由校沒有心情了。


    麵對這樣的封賞,朝廷官員自然是議論紛紛,大家都很奇怪皇帝為什麽好像很生氣,估計皇帝是因為關外軍隊嘩變,心情不好吧。


    不過,這並不影響朝臣們的心情大好,大家爭先恐後的恭喜韋爵爺又高升了。


    韋寶也沒有想到,自己夢寐以求的正二品海防總督衙門海防總督一職,搞來搞去,反反複複那麽久,皇帝卻在這個時候直接授予了自己,實在搞不懂朱由校是什麽樣的人。


    “恭喜韋爵爺高升啊,以後不要忘了咱們。”


    “等韋爵爺從遼東迴來,一定要去我府裏麵坐一坐。”


    “韋爵爺什麽時候動身?陛下說你今日就動身,告訴我們一個具體的時辰,從哪裏出城,等會我們去送你。”


    眾官員們熱絡的圍著韋爵爺噓寒問暖,表達善意,不分東林黨,也不分閹黨,大家競相表達友好,一派其樂融融景象。


    韋寶平淡的與眾人寒暄,表示不用送了。


    然後表示陛下交代的差事要緊,不便久留,便先一步走人了。


    不管朱由校怎麽想的,不管其他人怎麽想的。


    也不管這一趟去遼東能不能順利化解嘩變,能不能按照自己原本設想的擊退建奴,並且重傷老奴努爾哈赤,反正韋寶是沒有退路的,隻能硬著頭皮前進,得趕快動身。


    今日已經是正月初三,時間非常緊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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