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光海君李琿是真的已經傻了,還是裝成這個模樣的,真的對韋寶來說,無所謂了。


    韋寶見光海君李琿半天沒有反應,便道:“將光海君和這個女人帶下去吧!照一個王族的標準贍養他!不要虧待他!”


    “是,總裁,我馬上安排。”林文彪答應著,對大帳門口的幾個統計署總署的特工點頭。


    那幾個特工立刻進來帶光海君和光海君現在身邊唯一的女人任昭媛去了。


    金內官仍然伏在地上痛哭不止。


    韋總裁想表現出謙遜,謙和,容人的一麵,親自過去,麵帶微笑的,要扶起金內官。


    可誰知道剛剛碰到金內官的手臂,金內官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的看了眼韋寶。


    韋寶微微一笑:“你不用害怕,不用緊張,我隻是要扶你起來。”


    “不必,我自己起來。”金內官一邊起身,一邊問道:“我該如何稱唿您?”


    “你覺得呢?你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吧?”韋寶頓時來了興趣:“你不妨猜一猜,用你在朝鮮王室服務了這麽多年的眼光,你覺得我該是一個什麽身份的人?”


    韋寶說完,暗暗有點得意,覺得自己的氣質,讓人猜的話,不是世家大戶的子弟,也是高官家的孩子吧?說不定猜測自己是王侯將相家的子弟,自己也擔得起。


    金內官聞言,深深的看了眼韋寶:“我猜公子應該不是世家子弟出身,說句公子不高興的話,公子家裏應該出身不高,如果公子現在是個有權勢的人,多半公子家裏是出了比較會攀附權貴的人吧?”


    韋寶聞言,臉一黑,你到底會不會說話啊?還老太監出身呢!居然猜我連世家子弟都不是?那些個世家子弟怎麽了?他們有我這帥度,有我這氣質嗎?


    別說我現在的身家已經可以在整個大明排在準一線的水平了,就算我隻是現代人的重生穿越巨的身份,也不比你們古代人差吧?


    林文彪和王秋雅聞言,也有些不高興,但是並沒有說什麽,因為總裁的確不是什麽世家子弟,也不是什麽二代,完全是靠自己一步步起來的。


    金內官看了看眾人的眼神,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低頭道:“我隨便說說,望公子不要往心裏去。”


    “你怎麽看出來的?我哪點比不上你們朝鮮的世家大戶子弟嗎?”韋總裁淡然問道:“我不覺得我外在比剛才那個光海君差啊!?”


    “為常年負責宮中飲食起居,服侍過三代君王,五位世子,接觸過數不清楚的兩班大臣和大臣家的子弟。不是說公子比他們差在哪裏。”金內官說罷,停頓了一下,像是在尋找措辭,然後接著道:“公子看上去不是很高貴,主要體現在態度上。”


    “態度?”韋寶皺了皺眉頭,不高興,卻很感興趣,“我的態度怎麽了?很隨和啊,也並不囂張吧?難道你們覺得為人越囂張,越高傲,反而顯得身份越高貴嗎?”


    韋寶暗忖,莫不成你們朝鮮是裝逼國度啊?喜歡看人裝逼不成?


    韋總裁自認為,越是親和的人,反而越發顯得有魅力。


    “不是,不是囂張或者高傲,而是謹慎。世家子弟,或者宮內的王世子,王,或者一般的王公大臣,凡是貴族,在私下怎麽樣不一定,可以很隨便,很放浪形骸,但是在正式談話的時候,都應當很認真,決不能太隨意。說話太隨意,容易露餡,容易給人不好的印象。”金內官答道。


    韋總裁聞言,若有所思,他以前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也許這真的是一個問題吧?


    也許自己當小老百姓當的太久了,不管是在現代是社會最底層的渣渣,還是到了大明,雖然已經是標準暴發戶,但是沒有官銜,沒有在官場上曆練過,可能自己覺得自己很不錯的樣子,可其實,仍然是鵰絲一枚啊,至少在金內官這種在宮廷混了一輩子的人眼中,能一眼看破自己的身份。


    “你放肆!我們總裁什麽時候說話隨意了?”林文彪忍不住嗬斥了一聲。


    韋總裁擺擺手:“不得無禮,你先下去吧,這裏沒你們的事情了,我想單獨與這位金內官說說話,以後他就是我身邊的常隨。”


    “是,總裁。”林文彪答應一聲,還有點擔心,怕總裁太容易相信人,這老太監才剛一見麵就留在身邊,怕有危險吧?不過看那老頭的身子板和走路姿態,明顯不是會武的模樣,想到總裁一身功夫,比起真正的江湖好手可能還不如,但是比起普通人,已經足夠用了,便退下了。


    “以後我也稱唿公子為總裁嗎?”金內官問道。


    “可以,我們的組織叫天地會,你慢慢就會知道的,在內部,他們稱唿我為總裁,對外,他們稱唿我為公子。我的確不是什麽世家子弟,我爹隻是一個農民出身,是我賺了一些銀子,積攢起來一些勢力。不過,我雖然沒有官職,卻是薊遼督師孫承宗大人的弟子,這一點是不假的,所以,我並不世家大戶子弟的地位低。”韋總裁很認真的解釋道。雖然剛才被金內官一下子道破自己的身份,微微有點不高興,但是這並沒有影響韋總裁真心想接納金內官在自己身邊的心意。


    這種老太監,非常難得啊,即便是在大明,想得到這種老太監也是不容易的,因為能出宮的老太監,要麽都是身份很低微,沒有接觸過什麽上層人物的,頂多說熟悉宮廷禮節,卻算不上見識過大世麵的人,沒啥用。


    而真正見識過大世麵的老太監,那都是在皇宮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被宮廷養老,混的好好的,一般得不到。


    再要麽就是混的很好,但是改朝換代,換了皇帝,或者觸怒了皇帝,那種是沒有什麽好下場的,多半會被發配去守皇陵,或者處死,那種大太監,也是很難得到的。


    反正,大太監不是什麽讓人羨慕的職業,卻在這個年代,實打實的是屬於龍鱗鳳尾的職業,與帝王家關係這麽親近,是帝王家的奴仆,這種人能不是金領職業嗎?尤其是混出頭了的太監和宮女,哪個還能算是普通人啊?哪個不是見識過大世麵,深懂宮廷陰謀詭計,官場風雲變幻的人物啊?


    “是,總裁,小的知道了。”金內官擦幹淨了臉上的淚痕,恭順的雙手交叉在肚臍的位置,躬身行禮道。


    韋寶滿意的看著自己剛收的這個老太監。


    他身邊的規矩也很大,但是規矩再大,也頂多是效仿吳襄家的那種世家大戶的規矩罷了,並不是真正的宮廷禮儀。


    朝鮮雖然是小地方,但所有的禮節,文化,都是遵照大明在效仿的,見識是差不多太多。


    雖然韋寶對於當皇帝的願望並不是特別強烈,偶爾有這種念頭而已。


    他本身隻是一個貪圖享樂,並不是特別在乎虛名的人。


    若是能用不當皇帝換來大明百姓安居樂業,華夏成為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甚至很難再被撼動的超級國家,韋寶真的很有可能願意舍棄對皇位的追求的。


    他知道自己做得出來這種事。


    韋寶讓王秋雅叫人上酒上菜,他要請金內官吃飯,好好聊一聊。


    “總裁,這萬萬不可,我是下人,不配與主人一起用飯飲酒。”金內官急忙俯身推辭。


    韋寶微微一笑:“我盡力做到說話,動作這些方麵不隨便吧。但是你也得熟悉我身邊的相處方式,你雖然是我的手下人,但也是我的兄弟朋友啊!我們天地會就是這樣的。”


    金內官感動的看了眼韋寶,雖然韋寶的舉止並不很顯得貴氣,但畢竟是他現在的主人了,能這樣對待他,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情,又怎麽能不被感動?


    “來啊,坐下說話,難道你以前侍奉的主人從來沒有人邀你一起吃過飯,喝過酒的嗎?”韋寶笑問道。


    金內官搖了搖頭:“宮廷規矩是很嚴格的,世子或王,在心情好的時候,多跟我們做奴婢的多說兩句話,已經是很大的恩典了。”


    “那以後你在我身邊,恐怕經常有機會與我一起吃飯。我就喜歡你這種有點藝術家氣質的人,尤其是長者!”韋寶道:“別推辭了,這是我的命令。”


    聽總裁說出是命令,金內官這才勉為其難的,側著身子坐好。


    韋寶高興的點了點頭,他很高興,他並不指望金內官是個什麽諸葛亮一般的人物,也不指望他是什麽官場能手。但是韋寶可以肯定這個金內官博學多聞,對於朝鮮王朝很熟悉,對官場很熟悉,這就足夠了。


    很快酒菜就上來了。


    今天打仗,雖然軍營破壞挺大的,好在囤積了不少食材,而且,附近的朝鮮王室行宮並沒有遭到破壞,吃喝不愁。


    韋總裁又有隨行的幾名大廚,做菜做飯的速度很快。


    這裏的條件甚至比遼南都要好的多,都快趕上韋家莊了,這讓韋寶很高興。


    韋寶與金內官談的話題主要圍繞光海君,圍繞光海君時期的朝鮮情況。


    韋寶雖然大概了解了一點點,但是很多具體情況並不清楚,從金內官這裏得到的,將是第一手資料。


    而且,多了解光海君和朝鮮的情況,將為韋總裁與新的朝鮮王李倧打交道,奠定很好的基礎。


    光海君在位時期,雖然基本維持對明朝的事大主義政策,但內心已頗存芥蒂。


    光海君還是世子時,明朝就屢屢打迴朝鮮的討封,即位之後,明朝依然不肯鬆口,派遼東都司嚴一魁、自在州知府萬愛民前往朝鮮調查,光海君花費數萬銀子才搞定此事。


    冊封光海君問題還在糾結時,廣寧總兵李成梁提出趁朝鮮兄弟相爭,占領朝鮮,設為郡縣的建議。


    此事亦在朝鮮引起恐慌,後來言官宋一韓等彈劾李成梁圖謀世守朝鮮,明神宗也不予批準,這場風波總算有驚無險地過去了,但這些不快使得光海君對明朝懷有深深的戒心。


    光海君年間雖然與日本展開貿易,卻要關閉同明朝遼東方麵的中江開市,此事被明朝遼東都司阻止,造成了遼東方麵與朝鮮的矛盾。


    鎮江遊擊丘坦更是多次指責朝鮮懷有異圖,惹出許多麻煩,一直持續到明朝征兵助剿的前夕,都是因為光海君要關閉互市引發的。


    此外,光海君年間明朝七次遣使東來,其中五次都要朝鮮賄賂數萬兩白銀,因此接待明使成為朝鮮的沉重負擔。


    萬曆四十六年(1618),明朝要求朝鮮出兵助剿努爾哈赤。


    光海君本來就對明朝不滿,他一方麵深知朝鮮國力羸弱,另一方麵也預料明朝難以成功,所以不想出兵。


    但備邊司諸臣都認為出兵是朝鮮作為屬國所應盡的義務,宣稱“與其得罪於天朝,寧得罪於聖明”。


    光海君拗不過上國明朝與本國諸臣的壓力,同意派薑弘立領兵一萬援助明朝,他還叮囑薑弘立切勿對明朝將領百依百順,要見機行事。


    結果在萬曆四十七年(1619)三月的深河之戰中,朝鮮軍全軍覆沒,薑弘立投降。


    據修《光海君日記》的史官稱,光海君暗中要求薑弘立不戰而降,同時將出兵的消息泄露給來會寧交易的女真商人,又派女真語翻譯河瑞國麵見努爾哈赤表達誠意。所以有些學者認為薑弘立投降是早已預定的奉旨行事。


    但另有學者認為《光海君日記》中的記載是仁祖朝史官對光海君的誣蔑,光海君並無要求薑弘立不戰而降的密旨。


    深河之戰後,明神宗下賜朝鮮1萬兩白銀以示慰問。


    但在明朝尤其是遼東地區,則盛傳薑弘立之降是由於朝鮮早已私通後金。


    在此情況下,明朝翰林院檢討徐光啟上疏稱“鮮、奴之交已合”,主張明廷派遣大員監國朝鮮,防止朝鮮落入後金手中。


    隨後雲南道禦史張至發也提出類似主張。


    光海君聽說後,連忙起用被禁錮的西人官員李廷龜為辯誣使,因為他曾在宣祖朝辯誣丁應泰事件時表現出色。


    同時,他大張旗鼓地宣傳深河之戰時戰死的宣川府使金應河,表彰他的英勇事跡,並命令在明將往來處修建金應河祠堂,還讓百官撰寫紀念詩歌,編成《忠烈錄》,使其流傳到明朝,以此來轉移明朝人對薑弘立投降的注意力,化解明朝對朝鮮的疑慮。


    明廷中雖然大部分人對徐光啟等的監國朝鮮之議不以為然,但仍擔心朝鮮與後金勾結,並希望朝鮮能發揮對後金的牽製作用。


    萬曆四十七年(1619)八月,明朝遼東都司派差官袁見龍來到朝鮮,發下了明廷賞賜的1萬兩銀子,並詢問朝鮮有無裏通後金,然後又要求發兵助明。


    光海君謝絕征兵要求,此後他反而多次遣使明朝告急,要求明朝保護朝鮮。


    天啟二年(1622)四月,在遼東已經淪陷的情況下,明朝派監軍梁之垣帶了皇帝敕諭和3萬兩銀子自海路來朝鮮,要求朝鮮出兵和提供船舶。


    光海君繼續虛與委蛇,稱不是他不想派兵,而是因為毛文龍在朝鮮境內製造事端,導致後金進攻朝鮮的危險增大,自顧不暇,難以派兵,並賄賂了7萬兩銀子把梁之垣打發走。


    天啟元年(1621)七月,明朝將領毛文龍受遼東巡撫王化貞之命,襲擊鎮江,生擒後金守將佟養真。光海君對此事態高度關注,因為這意味著明金之爭即將燃燒到朝鮮境內。


    在後金的報複性打擊下,毛文龍及一大批遼東難民湧入朝鮮境內,令光海君十分頭疼,他不僅害怕毛文龍會引來後金軍蹂躪朝鮮,還擔心毛文龍監視朝鮮,妨礙他的中立外交。


    事實上,後金軍確實在天啟元年(1621)底越過結冰的鴨綠江,進入朝鮮追殺毛文龍,毛文龍逃到安州才保住性命。


    後金軍的侵入有朝鮮邊臣的故意引導,甚至很可能就是受了光海君的指示。


    光海君多次派人勸諭毛文龍躲入海島,最終毛文龍在天啟二年(1622)十一月進入椵島(皮島),暫時緩解了局麵。


    光海君雖然對明朝陽奉陰違,卻每每能妥善處理,令明朝消除疑心,比如當時的明遼東經略熊廷弼就認為光海君“其所以為我中國慮者,甚於中國之自為慮”。


    仁祖反正後,明朝官員仍稱讚光海君是“十數年來忠順之臣”,質疑仁祖的合法性,遲遲不予冊封。


    可見光海君對明外交是有一定巧妙手腕的。


    光海君時期,努爾哈赤領導的建州女真部日益強盛,朝鮮北部的忽溫、老土等“藩胡”部落被次第吞並,藩籬盡撤,因此光海君從一即位就密切關注努爾哈赤的動態,強化軍事國防,注意情報搜集工作,主張“遠斥候、謹烽燧、慎間諜、明紀律”。


    萬曆四十四年(1616),努爾哈赤稱汗,建立後金政權。萬曆四十六年(1618)內,朝鮮陸續收到努爾哈赤四封書信,傳達了所謂七大恨,並要求朝鮮不得協助明朝。


    光海君正好被明朝的征兵要求弄得焦頭爛額,他深知“此賊養兵幾四十年,雖以天下之兵當之,勝敗未可知矣”,但迫於明朝和眾臣壓力,還是派薑弘立率軍一萬隨明軍出征,結果在深河全軍覆沒,這正是在光海君的預料之中。


    光海君基於局勢判斷,自知朝鮮尚未擺脫壬辰倭亂的後遺症,國力疲弱無比,而明朝也不足恃,努爾哈赤則蒸蒸日上。


    他認為“以天下之兵力,不能折衝,以致攻陷大鎮,如摧枯拉朽,席卷長驅,而無人嗬禁,則良平之謀、孔明之才智,恐不可防也”,甚至預料到女真之禍將會導致明朝內亂乃至滅亡。


    所以他確立了“羈縻緩禍”的對後金外交基本方針,達到“姑為彌縫,以過兇鋒”、“勿令此賊飲馬於漢水”的目的。


    然而朝鮮朝廷的主流意見卻是“斬使焚書”,采取依賴明朝、對後金強硬的政策,光海君對臣子們的高談闊論非常反感,指出:“中原事勢誠為岌岌,此時內為自強,外為羈縻,一如高麗所為,則庶可保國。而近觀我國人心,內不辦事,外務大言,試以廷臣收議見之,武將所言,皆是臨江決戰之意,其為可尚矣。然則今之武士,何以畏西邊如死域乎?不及考慮遠矣,徒虛語耳!……我國人終必以大言誤國事矣。”


    此後,光海君圍繞對金國書問題,不斷與大臣發生衝突。


    深河之戰結束一個月後,努爾哈赤就派人送來國書,表示理解朝鮮為報壬辰倭亂時的再造之恩而援助明朝,並要求明確迴答朝鮮的對後金政策。國書中努爾哈赤的頭銜被翻譯為“後金國汗”(這是“後金”一詞的首次出現)。


    備邊司對此持強硬態度,光海君則生怕迴信刺激後金招來國難,最後決定將努爾哈赤來信報告明朝,同時以平安道觀察使樸燁的名義給“建州衛部下馬法”送去迴信。


    努爾哈赤認為此信內容毫無新意,完全套用明朝的說辭,迴信指責,並在萬曆四十八年(1620)連發三封國書,光海君雖力主“胡書不可不答”,卻因明朝差官袁見龍的到來及辯誣徐光啟等的監國朝鮮論而無暇顧及對後金的外交。


    天啟元年(1621),後金攻陷遼東,大量遼東難民流入朝鮮境內,努爾哈赤致書光海君,要求歸還遼東人口。光海君與眾臣又經過一番爭論,決定不答複後金國書,隻派滿浦僉使鄭忠信出使後金,同時以刺探情報的目的將出使之事告知毛文龍,征得其同意。


    九月二十四日,鄭忠信來到赫圖阿拉,揚古利等接見了他,幾乎沒達成什麽共識,其禮物也被努爾哈赤退迴。


    光海君見鄭忠信無功而還,要求迴複國書,被備邊司拒絕。


    努爾哈赤雖然暫時沒有攻朝計劃,但要求朝鮮必須在明與後金中作出選擇,並交出毛文龍,討厭朝鮮模棱兩可的態度。同年十二月,努爾哈赤送去了口氣更加嚴厲的國書,光海君愈發著急,揚言要把那些主張“閉關絕使”的大臣送去抵禦後金。


    天啟二年(1622)二月,努爾哈赤在廣寧接見了朝鮮使節河瑞國一行12人,問其為什麽不抓來毛文龍時,河瑞國迴答明為朝鮮之父,不可抓父親家的人。努爾哈赤失去耐心,說他們是假托修好來刺探情報,將其中10人剜目後處死,剩下兩人刺瞎雙眼,攜帶措辭強硬的國書而迴。其後又扣押朝鮮譯官樸葵英與黃連海等人。


    接著,後金即將侵犯朝鮮的消息傳來,光海君再也坐不住了,決定無論如何也給後金要迴複國書,大臣們雖然被迫同意,但沒人敢署名,最後以“朝鮮國王致書後金國汗殿下”開頭寫了一封國書,質問後金為何虐待來使,並表達善鄰友好之意,命文希賢送去。


    盡管光海君破天荒地承認了努爾哈赤的地位,可僅僅如此顯然不能滿足努爾哈赤的要求,他“不受贈饋,不報國書,恐喝多端”,文希賢見了薑弘立一麵後空手而返。


    翌年朝鮮方麵遣使五人,亦被扣押並虐殺。


    隨著光海君被廢位,朝鮮與後金的往來也就戛然而止了。


    光海君時,延續宣祖末年以來對日本德川幕府修好的政策,於萬曆三十七年(1609)同代表德川幕府的對馬藩簽訂了《萬曆己酉新定約條》,通稱《己酉約條》,對兩國貿易作出了詳細規定。萬曆三十八年(1610),對馬島的第一艘歲遣船來到東萊倭館,朝鮮和日本正式恢複了通商關係。史稱:“倭館開市之初,燕貨自本國流通於萊府,與倭交販,故市利頗盛。”


    萬曆四十五年(1617),光海君派遣了吳允謙為正使、樸梓為副使、李景稷為書狀官的迴答兼刷還使,迴複日本的國書,刷還壬辰倭亂期間的朝鮮被擄人,並祝賀德川幕府平定大阪城,消滅豐臣氏,朝日邦交進一步鞏固。


    萬曆三十七年(1609)三月,琉球國中山王尚寧感謝朝鮮救助琉漂流人及表達善鄰友好的諮文通過北京的使臣傳達到朝鮮,約定“自今以往,請結永盟,貴國為兄,敝邦為弟,以弟兄而仰事天朝父母,歡睦聘問,願與天長地久耳”。並贈送了絹、布、扇子等禮物。


    光海君雖然以人臣無私交之義對此來函感到尷尬,但還是決定迴禮致賀。


    同年因琉球被日本薩摩藩攻陷,此事不了了之。


    萬曆四十年(1610)八月,濟州牧使李箕賓、判官文希賢抓獲一艘疑似倭寇船隻,奪取船上貨物,處死船上所有人員。據說這艘船其實是前往日本貿易的中國商船(一說安南商船),船上還有一個琉球人,朝鮮人流傳其是琉球世子。


    後來朝鮮人發揮這個故事是琉球世子為了贖迴其父,滿載國寶赴日本,遇風暴漂流濟州,牧使問其上有何物,世子迴答酒泉石、漫山帳,牧使貪圖寶物,要求世子給他,世子不給,遂將世子殺害。世子臨終前作詩:“堯語難明桀服臣,臨刑何暇訴蒼旻?三良入穴人誰贖,二子乘舟賊不仁。骨暴沙場纏有草,魂歸故國吊無親。朝天館下滔滔水,長帶餘悲咽萬春。”


    光海君得到了李箕賓賄賂的寶物,才免其罪責。


    此後,朝鮮多次盛傳琉球即將發兵複仇的消息。


    仁祖反正後,仁穆大妃要求在呈給明朝的奏文中加入光海君殺害琉球世子的罪名,但被領議政李元翼勸阻。


    韋總裁聽完金內官的講述,若有所思。


    如果說仁祖李倧跟崇禎很像。


    那光海君就是泰昌皇帝和天啟皇帝朱由校的命運合體。


    泰昌皇帝是經過國本之爭,好不容易弄到了皇帝位置,然後也是沉湎女色,死掉了。


    朱由校的情況也有相似之處,內憂外患,朝政比較混亂,不過朱由校雖然不太處理朝政,閹黨,東林黨,各方麵的平衡卻保持的不錯,這點,又要比光海君厲害的多了,至少結果是厲害的。


    朱由校時期,大明各方麵相對穩定,說的不好聽,如果朱由校不是英年早逝,多活三四十年的話,搞不好大明真的延續下來了,不說中興,至少絕不會放在崇禎手裏,十七年就把江山敗光。


    冷兵器時代,要想敗光大明這樣龐大的帝國,連個南北分裂都沒有過渡,真的很難想象。


    光海君是朝鮮王朝27位君主中僅有的兩名廢君,在朝鮮半島曆史上是具有舉足輕重地位的曆史人物,對他的評價也經曆了顛覆性的變化,折射出時代的變遷。他被廢黜後,成為舉國唾罵、千夫所指的對象,從仁穆大妃廢位教書到朝鮮王朝滅亡,人們對他的評價都是千篇一律的否定,稱其為“昏主”、“昏朝”。


    但到了現代,慢慢有人重新看待曆史問題,為光海君說話了,有人認為光海君是“澤民主義者”,其“澤民主義”與之前的成渾(壬辰倭亂時主和派)和之後的崔鳴吉(丙子胡亂時主和派)是互相聯結的。


    為光海君打抱不平,認為他實為一代明君,指出史書中充斥著對光海君的栽贓和誣蔑,光海君是黨爭的犧牲品。


    朝鮮半島獨立以後,對光海君正麵為主的評價也成為後世韓國的主流觀點,特別是他的“中立外交”獲得高度肯定。


    “不早了,與你談的很愉快,你去歇著吧,以後你就是我身邊的常隨,你還是等於你的內官職位,作為總裁秘書處王主任的助理,我身邊眾人的禮儀,都由你安排。不管我遇到大小事情,你都可以參與,我又許多地方會需要向你詢問。你若是發現有什麽問題,也可以提前向我指出來。你不會覺得委屈吧?”


    “多謝總裁信任,我不委屈,會盡力做好事情。”金內官很平靜的答應,看不出一點點思想變化,平靜的就仿佛真的將韋寶當成他原先的主人光海君。


    韋寶也不知道他是已經這麽快就接受了自己這個‘異族’,還是什麽迴事?


    反正這個人已經在自己身邊了,老太監一枚,就算他的心可能還不是特別忠誠於自己,在他給出意見的時候,謹慎一些,多甄別也就是了。


    韋寶遂點了點頭:“好,你下去休息吧。”


    “我請求能在離陛下較近的地方暫歇,我們做內官的,每天當中的每個時辰都要等著服侍主上的。”金內官道。


    韋寶微微一笑,對王秋雅道:“按照金內官的意思給他安排住處吧。”


    王秋雅立正道:“是,總裁。”


    當著旁人,王秋雅還是要很按規矩規範自己的言行舉止的,單獨與總裁在一起的時候,不必如此拘束。


    就這樣,韋總裁在接下來的幾日當中都在江華島,有了金內官,搜查整個江華島的工作進展很順利,不大不小的江華島王室行宮全部搜查完,排除了一切有可能的危險,韋總裁安心入住。


    這裏有朝鮮王住的宮殿,還有一處不大不小,存了25萬兩黃金、280萬兩白銀、8箱古玩珍寶的金庫。


    朝鮮雖然是小地方,但是朝鮮的朝廷,王室,王公大臣們,世家大戶,還真的普遍比大明有錢!


    這隻是一處行宮而已,所藏的金銀珠寶,以及錢糧物資,肯定是不能與南漢山城那等宮廷隨時準備逃生應急所備的重鎮相提並論的。


    “還是朝鮮人有錢!”韋總裁含笑看了眼身邊的王秋雅和金內官。


    金內官對於韋總裁這句話沒有任何反應,他沒有太多的民族感情,因為他入宮太早了,好事童年就進了王宮,從此過著和一般人不同的生活,他隻知道忠心服侍自己的主人。不管這個主人是誰,即便是一條狗。


    說狗,並不是侮辱韋總裁。


    事實的確是如此的。


    太監這種類型,本來就是權力扭曲變態的產物,是非人性的產物。


    他們即便是有溫情,但任何情感也無法替代服從的感覺。


    所以曆代君王,重用太監的層出不窮,這種情感,明顯能看出來。


    即便是君王發現太監私欲膨脹,胡作非為,很多時候,也是一種縱容和賞賜的態度罷了。


    君王通常都是正常男人,不會和這些殘缺的男人較近。


    “恐怕大明皇宮都不見得有朝鮮一處行宮的金銀珠寶多吧?這麽多的金銀珠寶,居然放在江華島這種地方?這種地方,不是很容易被人攻下來的嗎?”王秋雅不解的問道。


    “這些金銀珠寶,恐怕連漢城王宮和南漢山城王宮合起來的八分之一都不到,對於朝鮮王室來說,不是很多。而且,江華島是不容易被攻占的,當初倭國大舉入侵,近四十萬大軍,也沒有攻取江華島!隻能說總裁的人太厲害!”金內官糾正了王秋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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