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們愛死了他那副冷淡的模樣,跟其他模仿著吟遊詩人甜膩情歌的楞頭小夥子們不同,瓦烏姆有種成熟的魅力。  瓦烏姆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了。  很快就會處理好的,這樣想著,他跟著那女孩出了大廳。  他們出去的時候,正好有個侍者引著一個人進來,身邊還跟著一個仆人。  瓦烏姆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他一下,挑了下眉,貴族?  那人身上衣服很體麵,這並不足以判斷他的身份,重要的是他身邊的仆人,雖然穿著隨從的衣服,但他很明顯是用慣了劍的,雖然手上沒有武器,但他的手還是不自覺的彎曲,很明顯,他是一個騎士,而隻有貴族有資格招募騎士。  瓦烏姆沒有多想,他並不關心對方的目的,他隨後又緊走了兩步跟上前麵的少女,她似乎很緊張,隻顧著悶頭往前走。  而進到大廳裏的人十分興奮,他一頭棕發打理的整整齊齊,一雙眼睛裏好像含了蜜糖,一進到裏麵就新奇的四處張望。  身邊的隨從看起來稍長他兩歲,比他高出半頭來,但是年紀也不大,一進來就緊張的警惕四周,他腰背時刻都是挺直的,隻有那些世襲貴族家裏的管家或者仆人才有這樣近乎嚴苛的規矩與禮儀,他看起來對身邊人的行為十分不讚同。  “西澤少爺,您已經看過了,我們該走了,否則城主會責罰您的,來這種混亂的地方實在太危險了”  而他勸誡的人給出的迴應是興衝衝的拉著他去到了長桌旁,開始挨個品嚐他沒見過的食物,有時候找到好吃的還會塞給自己的騎士一口。  等騎士迴過神,他已經咽下了食物,旁邊是西澤歐湊過來的一張臉,他期待的看著自己的騎士。  “好吃吧?別這樣板著臉,克裏,來讓我們嚐嚐別的。”  “嗯,嗯?”  克裏:說好的就看一眼?!  等克裏看著自家小少爺混進一堆小夥子們間,並且跟他們熟絡的勾肩搭背的時候,已經自暴自棄的放棄了抵抗。  等到西澤跟他們結束談話,對方已經有人開始邀請西澤去自己家裏做客了。  西澤遺憾的表示自己隻能在這停留一會兒,並沒有足夠的時間。  克裏木著臉,已經麻木了,西澤少爺跟家裏父親以及所有兄弟都不同,他的父兄都是戰場上的悍將,鐵血冷硬。  但西澤少爺不一樣,也許是自幼被母親撫養長大的緣故,他跟自己母親一樣,是個天生的交際家,甚至比他的母親更為出色,或者應該說,遠遠超出了他的母親。  西澤天生會運用這種本事,就像一頭野獸使用它的爪子跟牙齒。  他的父親對此滿不在乎,他說,弱者才會去鑽空子。  而夫人說,別小瞧了他,他是個天生的政客。  至於西澤,他看起來整天笑眯眯的,好說話的很,隻有自小陪在他身邊的克裏知道,他骨子裏驕傲過了頭,性格甚至有些惡劣。  西澤從來沒有失去過任何他想要的東西。  無論他想要什麽總能如願以償,他有一個堪稱恐怖的交際圈,上到國王皇後王子公爵下到路邊的乞丐王宮裏的仆人。  他憑一張舌頭就能辦到旁人想象不到的事,得到滔天的財富,得知驚天的秘密,挑起一場禍端,甚至策劃一場戰爭。  他有時候甚至會故意挑起人與人之間的爭吵,而當事的兩人甚至都不會發現罪魁禍首其實是西澤。  這樣的惡作劇從未被揭穿過,克裏甚至不知道那算不算惡作劇,畢竟西澤什麽都沒有做,甚至連撒謊都沒有,也沒有詆毀過他人。  正直的騎士覺得這樣的行為不好,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隻能沉默,克裏甚至覺得西澤是故意讓他清楚的知道這一切的,他一點點跟克裏說清楚他是如何得知了他人的秘密,又是如何得知將此作為籌碼,輕易挑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爭執,看了一場荒唐的鬧劇。第127章 西幻  艾利爾儼然已經毫無違和的成為了他們的一員, 他會玩兒, 也樂於嚐試新的玩意兒, 雖然有時候會耍小性子,但都極有分寸。  他從未覺得自己與他人有什麽不同,他從不倚仗美貌去得到什麽, 也並不被它所束縛,他得到什麽,就會迴饋什麽。  所以即使瓦烏姆的管束讓他不耐煩,但長時間相處下來,艾利爾其實並不討厭他,甚至不自覺的產生了些許依賴。  艾利爾本能的知道誰是對自己好,他平日不會表現的跟瓦烏姆多親近,但是當遇到什麽讓他無措的情況,如果克洛西老祖母不在,他首先就會向瓦烏姆求助。  艾利爾的性格其實是很討人喜歡的, 更不用說他還有副好的過頭的相貌,讓誰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感歎這神明的奇跡。  如果他是女性, 艾利爾也許還會受到些敵視, 但他是個如此漂亮的少年,女性隻會被他過分好看的外貌迷惑。  而男性大多並不在乎在外貌上輸人一籌, 再說某種程度上, 他們並不覺得自己有輸人一籌, 或許是天性使然, 他們總是過分自信,不約而同的覺得自己這種會更受姑娘歡迎。  與此同時艾利爾還不夠大,他正處於性別模糊的少年期,喉結還不夠明顯,身材也不高壯,雙唇上幹幹淨淨,身上的還隱約帶著牛奶的香味,實在讓人生不出競爭比較的心思,反而勾的一些開竅早的人有些口幹舌燥人的天性總是追逐美的,當看到這樣的美麗,誰都會想占為己有,肆意把玩。  事實上,比起艾利爾他們更警惕瓦烏姆。  #兄弟如衣服,女人如手足,沒錯,就是這樣殘酷。#  所以無論是做什麽,大家都樂意帶著他。  艾利爾現在正饒有興趣的跟新朋友玩著遊戲,他輸了兩把,喝下了兩杯酒,是種果酒,帶著果香,還挺好喝的。  他迷迷糊糊的想著,覺得腦袋有點漲,就安靜了下來,靠著沙發,像隻犯困的貓。  “艾利爾你也太遜了。”  眾人毫不留情的嘲笑,這些小夥子從小就是酒缸裏泡大的,酒量自是不必說。  而艾利爾是祖母身邊長大的乖孩子,老祖母自己有時候會偷偷喝兩杯,卻絕不會讓她的小玫瑰染上酗酒的惡習的。  老祖母的女兒就是前例,她時常喝酒喝的很兇,克洛西老祖母管束不了已經長大的女兒,那個姑娘太叛逆,渾身帶刺,刺傷別人的時候也不在乎自己。  於是老祖母盯艾利爾盯的很緊,所幸她的小玫瑰十分聽話。  喝醉的艾利爾聽了半天,隻聽到自己的名字,聽見就笑,說什麽都笑,看著有點乖。  他們調笑了幾句,也就放過了艾利爾,繼續他們的遊戲,畢竟今夜還長著呢。  艾利爾就自己玩著一個玻璃球,那是剛剛有人送給他的,這種小孩子的玩具他也很喜歡,拿在手心裏轉來轉去,就像一隻不停玩著毛線球的貓。  他畢竟喝醉了,手指鬆了一下,玻璃球就掉到地上,咕嚕嚕的往後滾,艾利爾盯著那顆玻璃球一直往前後滾,喝過酒後顯得平時更沉重的腦子裏都是球在滾,他也沒有跟著追,隻是視線一直跟著玻璃球,一直到迴過頭,然後球停在一個人腳下,不動了。  *  西澤笑眯眯的跟新朋友道別,轉過頭就立刻收了笑容,畢竟老是笑也是會累的。  他用兩指玩樂一樣搖晃著手裏的酒杯,站著的時候也懶懶散散的,跟剛剛進來時興致勃勃的模樣相比,他現在看起來有點厭倦了。  克裏倒是鬆了一口氣,西澤很容易就能對什麽東西產生興趣,同時也會很輕易的厭倦。  看樣子他很快就會對平民的舞會失去興趣,這樣他們說不定還能按時迴到城堡裏。  果不其然,甚至比克裏預計還要快,西澤將杯子裏的酒液一下子全部咽下之後,有點掃興的道。  “走吧,克裏。”  他接過克裏手的披風,一邊往外走,一邊將披風披在身上。  剛邁了幾步,他就停了下來,一個玻璃球從他腳下咕嚕嚕滾了過去,停在他的旁邊。  西澤順著玻璃球過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艾利爾的沙發背對著他,西澤隻看見艾利爾迴身,脖頸彎出好看的弧度,衣領散開了些,一些碎發貼了進去,烏黑的頭發與雪白的肌膚,給人一種視覺上絕妙的衝擊感。  西澤不自覺的眼睛睜大了些,眼睛裏散發出克裏所熟悉的那種興奮的神采。  這是西澤看見感興趣的事物時的眼神。  他低低的讚歎了一聲。  “多美的眼睛,比得上王後王冠上那顆價值一座城池的黑珍珠,不,與這相比,那根本不值一提。”  而此時那雙眼睛,正直勾勾的看著西澤,旁邊的那顆玻璃球。  克裏符和道。  “是啊,他會成為一個很受小姐們歡迎的美男子的,我們該走了,西澤少爺。”  重點是最後一句。  “克裏。”  “嗯?”  “去把馬車開到門口,出門就能走的那種門口,然後等我出去,懂?”  克裏雖然有點奇怪,但是他始終是要以西澤的意願為先,他願意走真是再好不過了。  克裏生怕西澤反悔一樣,立刻應下。  “哦哦,好的,我立刻就去。”  而西澤撿起那顆玻璃球,朝著艾利爾走了過去。  他先跟那群小夥子打了個招唿。  “你們好啊。”  玩嗨了的小夥子們稀稀拉拉的迴應。  “你好。”  “好。”  “來一杯?”  “不了,謝謝好意,我可招架不住了。”  西澤苦笑著擺手。  然後當著他們的麵將玻璃球遞給了艾利爾。  艾利爾慢吞吞的接了過去。  西澤彎下腰,歎了口氣,嘟嘟囔囔道。  “你喝醉了,哦,我會被罵死的,走我們迴家了。”  他抬了抬帽子。  “再會朋友們,有空來玩,你們知道我們住哪吧?”  “知道知道,老祖母克洛西的花園沒誰沒有去過。”  “我已經開始想念克洛西老祖母的小甜餅了。”  “是啊,上一次吃還是五年前了。”  “嘿嘿,我妹妹去玩的時候給我帶過好幾次。”  “太狡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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