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以後不會了。”  以後不會護不住你了。  林亂感覺碎衣有些奇怪,他的眼神好像要將他拆吃入腹,他不著痕跡的偏了偏頭,避開碎衣的手。  忽地“篤篤篤”傳來了三聲輕微的敲門聲。  碎衣跳下去,神態自若的開門。  門外是蘭蕙園裏在院子裏幹些雜活的小廝。  “剛剛林大人差人來,送了好些東西,還說,等小少爺養好了傷,就讓小少爺去跟著府裏的少爺們去上府裏的私學。”  碎衣神色淡淡的。  “知道了,下去吧。”  屋裏的林亂耳朵尖,早就聽見了,一下子愁眉苦臉起來,周煙也給他請過先生,他稱得上天資聰穎,詩詞書賦也都略通,算得上是有治世之才,說白了就是有做官資質,這是一迴事兒,去上學又是一迴事兒,全天下的學生都不願意上學。  林亂在屋裏喊。  “我離好還早著呢。”  他把頭蒙進被子,不看碎衣。  ********************  夜間,房間裏燃著安神香,林亂睡得很沉。  門突然被打開,碎衣走進屋,又神色如常的關上門,仿佛他深夜出現在這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他沒有點蠟燭,輕喊了兩聲。  “林亂。”  沒有迴音,隻有林亂清清淺淺的唿吸聲。  碎衣輕笑了一聲,在他意料之,他在林亂的安神香裏動了手腳。  “睡得真沉。”  他走過去,俯下身,脫了靴子,有力的胳膊一撐就輕巧的跨過林亂鑽進了帳子。  帳子搖晃了幾下,顯得有那麽點曖昧。  他穿著便於行動的騎裝,這個時候就顯得很方便,他在裏麵,側著身子看睡在外麵的林亂。  林亂還睡著,碎衣把林亂受傷的手抓起來,手上還有淡淡的藥草味,他像隻狼一樣嗅了嗅,皺了皺鼻子,最終伸出舌頭來,一點一點的舔舐。  他的唾液可比那些勞什子藥要管用的多。  碎衣小心的避開傷口,在邊緣上來迴舔舐,林亂怕疼,他碰一碰傷口就會逼紅了眼角,隻能在邊緣上一點一點讓唾液浸過去,他來來迴迴從頭到尾細致的都舔了個幹幹淨淨。  碎衣滿意的將林亂的手放在一旁。  湊近了林亂,近到林亂的唿吸都撲在他的臉上,就是這樣,連你的唿吸也是我的。  碎衣的喘息突然粗重起來,他撩開林亂的被子,林亂突然暴露在空氣,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碎衣將他帶進懷裏,林亂感覺到溫暖,自己又靠近了一點。  碎衣在他耳邊近乎歎息一樣低喃。  “林亂,我快忍不住了。”  一開始隻是覺得想靠近,那個時候他還小,隻是覺得林亂長得可真好看,不能讓他和別人玩,這樣漂亮的小娃娃隻能和自己玩,他就像得了一個稀奇的玩具一樣對待林亂。  他給林亂玩自己珍藏的玩具,還給了他最心愛的小馬,連林亂摔壞了自己的小弓都沒有怪他,那個小弓,可是母親留給自己的唯一的東西,可是,最後怎麽會變成這樣了呢?  想抱著他,想欺負他,想看他眼角那抹薄紅,想在他體內釋放。  林亂知道了會怎麽樣呢?會哭吧,哭的眼角有一片薄紅,哭著求他饒了他,跟小時候闖禍的時候一樣。  會害怕吧,害怕的身體抖啊抖,像隻沒睜眼的幼貓。  會厭惡他吧,用那種眼神看著他,會冷冷的叫他滾開。  會離開吧,離得遠遠的,永遠不讓他找到。  碎衣想到那種場景收緊了手,直到林亂發出難耐不滿的輕哼,他才突然迴神,放輕了手下的力道,滿是心疼的揉了揉。  他吻了吻林亂的耳側,有些顫抖。  “這樣可不行啊。”  早上林亂起來覺得自己腰酸背痛,跟周煙嚷嚷著昨晚鬼壓他床,他做夢都夢見自己變成了被如來佛祖壓五指山底下的孫猴子,周煙沒理他,林亂就一直吵,最後周煙沒辦法給他從院裏折了幾支桃枝辟邪。  林亂不依不饒,說這是封建迷信,周煙大怒,揪著他耳朵問他有什麽問題。  林亂總算安頓了。  院裏的小廝在嘴碎。  “誒誒,你聽說了沒有,昨晚小姐鬧了一晚上,好像是晚上的時候跌進了剛剛放完水的荷塘,沾了一身的河底稀泥。”  “聽說了,好像是小姐自己說有人推她進去的,哪來的人推她,我看就是她自己不小心。”  “哎呀,人家是小姐,說什麽都是對的,咱們少爺那天帶著傷迴來,也是她,院裏人誰不知道,說是我們少爺自己摔的罷了,誰平白無故往花瓶上摔啊,傻子都知道不對勁。”  路過的碎衣不著痕跡的笑了笑,林亂坐在院子裏的石桌子那,看見碎衣朝他喊。  “碎衣你去給我拿盤點心,要什麽樣的你自己清楚。”  碎衣失笑,他倒著都能背下來,不要酸的,也不要太甜的,要剛剛做出來的,熱的。第8章 林家幼子  周煙給林亂理著衣服,細細打量他,這孩子底子好,穿什麽都比別人好看,林亂現在正是長個子的時候,每過那麽幾個月都得做衣裳,這些日子周煙剛剛安頓下,就沒有給他張羅,現在他身上的衣服還嶄新著,袖子那裏卻有些顯短了。  還得給他做幾件新的,得做大一點,周煙想著,打掉了林亂揉眼睛的手。  “精神著點,今日可是你第一迴去私學,得給夫子留個好印象。”  林亂眼睛半睜半闔,全身沒骨頭一樣歪歪斜斜的站著,聽了周煙的話,抬眼望過去,睡眼朦朧的,一看就是沒有把周煙的話聽進去,說不定還在會周公呢。  周煙眉頭一擰就揪起了林亂的耳朵,她生的高挑,林亂又是個正在長個子的半大孩子,周煙穿著高底繡鞋,硬是比林亂高出了半個頭。  她往上用力,林亂就不得不踮起腳尖,睡意一下子蕩然無存,他扯著周煙的袖子,討好道。  “娘你輕些,我痛,手也疼,腿也疼,耳朵也疼。”  周煙冷哼一聲,她揪耳朵關手和腿什麽事兒了,這麽大人了就知道撒嬌,手下卻是鬆了,她扭頭往外喊道。  “碎衣,你們去吧,別誤了時辰。”  林亂揉著耳朵,趕緊往外走。  留在屋裏的周煙卻是有些微怔,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來剛剛那一幕,林亂慵懶的站著,那樣睡眼朦朧的看過來,那一瞬間的風情,連她這個在教坊見過千種美人的人也有那麽一些愣怔。  她歎了一口氣,這孩子,顏色太好了,不管是什麽,容貌也好,財富也好,權勢也好,太過頭了總是禍端,林亂就已經過頭了。  碎衣和林亂剛出了院門,林亂就開始現了原形,不住的打著哈欠。  碎衣還是一身勁裝,手裏拿著林亂要用的書,顯得極精神,他步伐邁的又大,林亂很快就落在了後麵,碎衣迴頭,林亂還慢騰騰的磨蹭著,他挑了挑眉,大步走過去,用一隻手抱著林亂的書,一隻手就把林亂給托了起來,抗在了肩頭。  林亂打了個哈欠,他早就習慣了,他打小就是這麽被碎衣抗大的,嫌他走的慢,他還懶得自己走呢。  他們要去的是個學院,幾家權貴出了關係出了錢聯手辦的,請了不少有名的先生,距離也近,除了自家子弟也收普通人家的孩子。  遠遠的看見學院大門,碎衣先把林亂放下,又把書交給他,見他還迷迷糊糊的,不客氣的戳了戳他的臉。  “我先迴去了,午再來接你迴去吃飯。”  林亂有點低血糖,這麽早被叫起來還有些不清醒,他難得好脾氣的乖乖點點頭,自己往私學裏去了。  林亂磨磨蹭蹭的到底還是晚了,私學的先生早就已經在上課了,看起來年輕的很,在屋子裏一邊走動著,一邊講著什麽,背對著林亂,聲音清朗,如空穀幽蘭。  林亂不好意思打斷他,就在門口探頭往裏看,屋子裏坐著十幾個孩子,有大有小,幾乎都是跟林亂差不多大的半大少年,穿著也是有好有壞,他看見那個推他的小丫頭林悅也在,那母老虎怎麽也在?他眨眨眼,感覺膝蓋又開始疼了。  林亂大概是停在門口久了,屋裏有人就瞧見他了,交頭接耳的議論,那先生也順著學生的視線迴頭。  瞧見林亂扒在門口,麵色有些冷。  “林亂?”  林亂心裏腹誹,聲音倒是好聽,就是拉著張臉,白瞎了這張好麵孔,想歸想,林亂還是乖乖的低頭行禮。  “是,學生林亂。”  那先生年輕的很,卻極有威嚴,下巴抬了抬。  “進來坐好。”  林亂如釋重負,進了屋子就挑了個最後麵的空位子,後麵幾乎沒有什麽人,隻旁邊的桌子上有個人在趴著睡覺,那個人就算是趴著,也能看出來他跟林亂這種還在長的豆芽菜不一樣,他身量幾乎已經長成,正宗的肩寬長臂公狗腰,八塊腹肌大長腿,這時他趴著,臉埋在胳膊裏,看不見長什麽樣。  見林亂坐到了那裏,他前麵幾個學生擠眉弄眼,一個白麵胖子悄悄對旁邊的麵孔較黑的人說。  語氣裏有些幸災樂禍。  “那個新來的竟然敢去老大的地盤,他完蛋了。”  “以前有人剛來的時候也坐到了後頭,現在不還是繞著走,現在又來一個。”  林亂對這一切毫不知情,他將書放好,認真聽先生講課,很快先生就講完了章,讓他們自己看看書寫寫字,一個時辰後休息一刻鍾,然後便出了屋子。  屋裏的學生大部分都在寫字看書,林亂摸著肚子,有點餓,他早上起晚了,根本就沒有吃飯,林亂突然眼睛一亮。  隔壁桌上放著一個點心盒子。  他猶豫了一下,畢竟人家在睡覺,就因為想吃糕點叫醒他是不是不太厚道,他看了眼那個糕點盒子,舔了舔唇,自己給自己找好了理由,沒事,反正都是同學。  林亂想到這就不客氣的搖了搖鄰桌。  那人動了一下。  那幾個關注著這裏的學生臉色變了變,忙低頭看書,裝作沒看見。  那可是葉戰,葉老將軍的兒子,別看整日吊兒郎當笑嘻嘻的,其實蠻不講理,剛從邊塞迴來,在邊塞學了一身兵油子的習氣,聽說在邊塞的時候還經常上戰場,他最是煩人吵他睡覺了。  都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個可是連說都不說,直接上手。  那頭的林亂再接再厲,雙手一起搖。  葉戰最煩這些隻會說的紈絝子弟們,被自家老爺子塞到這裏本來就很暴躁了,又碰上幾個欺負寒門同門的人渣,他就找了個不準坐在他身旁的借口順手收拾了,那些紈絝就怕他怕的要死。  他被人搖醒的時候是想打算揍人的,還有誰這麽不識眼色?他把頭抬起來就想罵人,卻自己硬生生的自己把就要脫口而出的髒話憋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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