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師兄,你剛才去布的哪門子陣?」看著風塵僕僕的梁維揚,張鶴生問道。「一個巧陣,妙陣。」梁維揚自鳴得意。「有了他,我們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將滿滿一卡車的軍火拿到手,日本人還全無察覺。」想起了那個五顏六色的紙包,張鶴生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用五鬼搬運……」「噓!」張鶴生這句話還沒說話,便被梁維揚堵住了嘴。第二七六章 血腥大壩(24)迴憶篇「噓!」張鶴生這句話還沒說話,便被梁維揚堵住了嘴。隨後,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用手指了指驢車上的三口棺材,表qing神秘莫測:「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張師弟,這下知道該怎麽配合我了吧?」「明白。」張鶴生心領神會。潛意識裏,他已經將梁維揚佩服的五體投地,不愧年紀輕輕就擔當了一個北方大派的掌教,在智謀和算計上,當真是無人能出其右。相信自己和『抗日救亡祈福協會』的兄弟們,隻要跟著梁維揚,決對能讓小鬼子吃不了兜著走。「張師弟,你今天似乎有點不對勁,怎麽又發上呆了,快,折重隊來了。」張鶴生還沒徹底憧憬完,就聽見了梁維揚焦急的喊聲。「什麽?」張鶴生聞言一驚,抬頭看去,果然前麵蜿蜒的道路上huáng塵滾滾,傳來嗡嗡的發動機轟鳴聲。兩輛三輪摩托車當先,後麵跟著五輛huáng皮大卡車,浩浩dàngdàng的開了過來。每輛摩托車,都坐著三個日本士兵,清一色的關東軍服飾,車上cha著大紅色膏藥旗,還固定了一挺輕機槍。五輛huáng皮大卡車,其中有四輛都蓋著油布,油布高高鼓起,顯然裏麵裝的是生活必需品和軍火,最後一輛殿後的卡車,站滿了黑壓壓的日本士兵,個個背著三八大蓋,給人一種兇神惡煞的感覺。因為折重隊在拐彎,視角是斜的,此刻的張鶴生可以大致的看清每一輛車的全貌。他大致的數了下,當即發了一後背的冷汗,乖乖,卡車上的鬼子,少說也有四十五人,這要是硬搶,恐怕自己這幫人也隻有吃槍子的份了。越這樣想,他就越對梁維揚肅然起敬。「哎呦,我說你這頭蠢驢,怎麽就偏偏不聽話呢,完了,車卡住了。」梁維揚故意扯開嗓子,大聲的喊道,一邊說,一邊將驢車推進了一個水窪裏,這老驢本就氣力不足,這一下輪子陷進了坑中,棺材一歪,頓時就拉不動了。等到做完這一切,日本人的車隊已經迎麵而來了。張鶴生的心裏咯噔一下,知道考驗自己演技的時候來了。當隨低下頭,用手指蘸了點口水抹在臉上,充作眼淚,然後便抓了一大把紙錢,衝到了驢車的前頭,手一甩,將紙錢丟的漫天都是。「爹,親爹,你死的好慘呀!」他大哭大鬧的喊道。「六十歲就過世了,兒子我啥事兒都不會做,以後靠誰養活呀!」張鶴生的三言兩語,便將一個不務正業的死者後代,表現的淋漓盡致。田間的道路本來就不寬,前麵有人攔在道上,運輸隊無法繞行,隻能齊刷刷的挺了下來。兩個摩托車上的軍官跳了下來,用日語jiāo流了一下,隨即怒氣沖沖,拔著槍走到了拉棺材的驢車前。「你們……什麽地gān活。」一個軍官用生僻的中國話問道。「迴……迴太君,我家爹爹死了,正要拉去墳地安葬呢。」張鶴生說完,指了指後麵的驢車。聽了張鶴生的話,日本軍官將信將疑的眯了眯眼,隨即將槍抵在了他的頭上。「你是遊擊隊的gān活!爹爹死啦死啦地,為什麽會有三口棺材,難道你有三個爹爹,全部死啦死啦地……」日本軍官的話說的很白癡,若是平時,周圍的人肯定笑了出來,但現在卻是一聲兒都不敢吭,靜靜的等著張鶴生和梁維揚兩人隨機應變。「迴太君……」張鶴生苦著臉,眼睛和眉毛都擠到一塊去了。「我隻有一個爹爹,死啦死啦地。其他兩口棺材,是兩個爹爹的姨太太,跟著死啦死啦滴……」這藉口,是他臨時編出來的。當時大戶人家的地主也不少,娶個三房老婆,並不過分。「呦西。」兩個日本軍官同qing的看了張鶴生一眼:「原來你全家都死啦死啦地……」這句話一出口,張鶴生殺人的心都有了,心道,你他媽全家才死啦死啦地。不過,此刻日本人為大,他也隻能一陣點頭哈腰。「嗨……嗨……」看到這一幕,日本軍官開懷大笑,將槍收了迴去,說道:「姨太太,中國的花姑娘,好有滋味……」而此時,張鶴生的額頭上已是布滿了huáng豆大的汗珠。他可以想像,以日本人嗜殺的xing格,隻要說錯一句話,腦袋上就得多個窟窿了。「我們要過去,你們地,讓開。不然的話,全部殺死。」聽到後麵卡車開始鳴喇叭了,日本軍官臉色一變,沉聲說道。「迴太君……我們的驢車陷在水窪裏了,挪不動。」梁維揚湊了過來說道:「但是我們的事是小事,太君的事是大事。要不我們全部停到路邊,把道路清一清,讓太君們先走。」「你滴,有良心的。」日本軍官看了看手錶,然後滿意的拍了拍梁維揚的肩膀。雖然他們是日本人,但軍隊也是有紀律的,如果規定時間內不能將折重送到,會遭受嚴厲的軍法。當下,梁維揚和張鶴生便忙碌了起來,大聲吆喝送葬的隊伍朝著田裏避讓,眾人亦是心知肚明,裝作害怕的樣子,拚了命的推動驢車,最終,三輛驢車被並排靠在了路邊,所有人也跳進了田裏,為日本的卡車讓出了一條道路。這支車隊為了趕時間,並沒有注意太多的粗枝末節。隻是停頓了一下,就繼續按著路線開向駐紮在邊境的軍營。等到第三輛huáng皮卡車快要開到梁維揚先前埋下紙包的地方時,田地裏的梁維揚猛然左手握拳,豎起拇指,壓在了右手的掌心。這個時候,奇怪的一幕出現,在梁維揚右手的掌心上,瞬間出現了一個黑色的五角形鋸齒圖案,隨即在這個圖案的每一個角上,都延伸出了一根彩色的線條,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貫通到了五根手指的指尖。線條分為五根,分別為紅,藍,綠,huáng,白。這些線條就像是用紋身刺在肌膚上一般,很是詭譎。當五彩線條全部到達指尖的時候,梁維揚眉頭一豎,將手掌摁在了地上。「朱光,趙一,錢二,張三,李四……五鬼搬運,疾!」五鬼搬運,是全真教的不傳之秘。據說,可以通過五色令牌,短時間內召來自己飼養的五種小鬼,幫助自己搬運任何東西。五種小鬼,叫做朱光,趙一,錢二,張三,李四,分別對應於金,木,水,火,土五種屬xing。所以但凡物品,隻要是屬於這五種屬xing其一的,都可以自由搬運,搬運的數目和重量,則視施術者的法力而定。不過為了害怕本門弟子利用五鬼搬運竊取不義之財,進行偷竊活動,所以全真教對這門道術管理的甚是嚴格。一般qing況下,是不允許私自使用的。說時遲那時快,便在梁維揚念完咒語的剎那,手掌附近的泥土便變成了由五種顏色混合的奇怪泥土,就像美術課上惡作劇一般。與此同時,三輛驢車上的空棺材發出轟隆隆的聲響,在huáng皮卡車駛離埋有紙包地方的瞬間,所有棺材竟憑空消失了,而驢車上取代棺材的,竟是十多捆密密麻麻的槍械!看到這一幕,在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知道其中底細的張鶴生趕忙扯出事先藏好的白布,將那些槍械全部蓋了起來。梁維揚則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來這五鬼搬運極其費神費力,僅僅幾秒鍾的功夫,他的衣衫就濕透了,整個人便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似的。「張師弟,東西都搬來了嗎?」梁維揚麵色痛苦的說道。「夠用了。」張鶴生說道。「那好,吩咐所有人,趕緊沿著另一條路岔進村裏,把軍火捐給遊擊隊,要是被小鬼子發現,追迴來可就慘了。」梁維揚焦慮的說道。「是!」張鶴生點了點頭,覺得梁維揚說的非常有道理,便轉過身招唿眾人收拾驢車去了。一路上,拉著這沉甸甸的武器,眾人俱是歡聲笑語,讚嘆梁維揚出手不凡。梁維揚因為體力透支,被擱在了第一輛驢車上。「張師弟,你看見了嗎?在出發前,他們一個個都是無jing打采,談虎色變,而現在呢?」梁維揚舒適的靠在驢車上,得意洋洋的看著前麵趕車的張鶴生。「都有信心了。」張鶴生笑著丟出一個鞭子,打的老驢嗷嗷直叫。「梁師兄,這次迴去,你可是大功臣呀!」「功臣不功臣的,我倒不在乎。我隻想告訴你,他們,包括祈福協會的所有人,都是些沒主心骨的,必須要有一個深謀遠慮,顧全大局的領袖,才能把這一盤散沙,聚成一個拳頭。我覺得,這個所謂的領袖,我就適合。張師弟,你覺得呢?」梁維揚眯著眼說道。「我也同意。」張鶴生突然覺得心裏有些不自在,但還是勉qiáng的敷衍了下去。「知我者,鶴生也。」梁維揚達到目的後,便閉上眼,一語不發了。隻留下張鶴生一人,看著滿滿三大車的槍械,不知道是哭是笑。他忽然覺得,以前的那個梁維揚,似乎改變了許多。但究竟改變了什麽,張鶴生卻說不出來。這次的任務,經過遊擊隊繪神繪色的傳播,將南張北梁的綽號徹底打響,但凡鄉裏父老,聽到這兩個人,無不翹起大拇指。隻不過似乎受到了某種授意,隔了幾天,『南張北梁』的稱號便被傳成了北梁南張……最為倒黴的莫過於這支日本折重隊了,迴到軍營拉開油布,滿滿一卡車的鬼子全部傻了眼,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因為出發前仔細清點過的一百把三八大蓋,此刻全他娘的沒了,原本放槍械彈藥的地方,變成了三口yin森森的棺材。一時間,整個軍營,數百個鬼子,嘴裏喊得全是「八嘎!八嘎!」據說,為這事,兩個日本軍官還被大發雷霆的上司槍斃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第二七七章 血腥大壩(25)迴憶篇十一年前,東北,敵占區。板恆軍營,是整個東北,最為臭名昭著的鬼子聚集地之一。之所以得到臭名昭著這個名頭,是因為這裏的日本士兵,幾乎每個月都會對附近的村落進行一次大掃dàng,他們掃dàng的目的,並不是為了遏製遊擊隊的發展,而是為了補充軍營裏慰安婦的數量。慰安婦,說來好聽。其實就是供日本軍人戰爭時期發泄shouyu的xing#奴,如果在慰安婦緊缺的時候,甚至有半夜三更,十多個日本人一起蹂躪一個慰安婦的慘劇。為了防止某些疾病的傳染,生病的慰安婦會被迅速處理掉。懷孕的慰安婦也會被日本士兵當做訓練刺刀的靶子,用刺刀剖開孕婦肚皮,挑出肚子裏的嬰兒掛在槍尖炫耀。而那個被開膛破肚的孕婦,則會在大出血中慢慢的痛苦死去。因為以上兩點,慰安婦是經常需要補充缺額的,這樣,板恆軍營便打上了中國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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