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教授,這間屋子到底是做什麽的,這麽多瓶瓶罐罐。」楊開一邊說,一邊拿起一個裝滿粉末的小藥瓶,好奇的問道。「不要打開!」記錄冊噗通一聲落在地上,華伯濤驚慌失措的喊道。「嗯?」楊開聞言,皺了皺眉,然後疑惑的看著手中毫不起眼的瓶子:「您指著是這個?」他實在不知道,一個小小的玻璃瓶,有什麽恐懼的。「對,就是這個。」親眼看到楊開將瓶子放迴去,華伯濤這才撫了撫胸口,一副大病初癒的樣子。「華教授,您剛才怎麽了?」楊開剛要再問,卻被華伯濤揮手打斷。「那是鼠疫病毒。」華伯濤解釋道。「什麽,鼠疫病毒?」這下輪到楊開大吃一驚了。他知道,鼠疫病毒是日本人細菌戰的組成部分之一。顧名思義,鼠疫病毒就是從老鼠身上提取出的一種致命xing病毒,這種病毒可以通過傷口,唿吸,感染人類。並使患者迅速出現心肌壞死,淋巴結腫大等症狀,最後會劇烈咳嗽,並且不受控製的狂抓自己的脖子,留下一道道猙獰血痕,直到全身器官徹底衰竭死去。據說,在日本和蘇聯的對峙中,731部隊就曾秘密空投過帶有鼠疫病菌的跳蚤,通過血液傳播,讓眾多蘇聯紅軍遭殃,並因此爆發了一長大的瘟疫。不過對於鼠疫病毒這東西,楊開的知識麵也隻是建立在聽說過而已。至於它到底長啥樣,有沒有三頭六臂,楊開還真不知道。但結合過去的傳聞,楊開還真就不信,如此令人聞風喪膽的細菌魔鬼,竟然就裝在如此一個簡陋的小玻璃瓶中。似乎猜到了楊開的心裏在想些什麽,華伯濤頓了頓,說道:「可別小看這一點點粉末,隻要你打開了,咱們一屋子的人,誰也逃不掉。」「真的?」楊開皺緊了眉頭,再次看了那個玻璃瓶一眼。「千真萬確。」華伯濤斬釘截鐵的說道。說完,他彎下腰撿起了剛才掉下了記錄冊。「這上麵的分子式寫的很明確,而且桌子上的任何一個玻璃瓶,你們都不要打開,最好碰都不要碰,免得失手。」華伯濤森然的說道。「因為這些玻璃瓶裏,不但包含了鼠疫病菌,還有霍亂、傷寒、炭疽熱等令人聞風喪膽的疾病傳播源。」「而且看記錄冊裏,似乎還有一則戰鬥實例。三年前,731部隊的笠原分隊,曾經將某種病菌投放到我國寧波市的一個村落,結果三天後,該村莊人死鳥絕,ji犬不留。笠原分隊還因此受到了石井四郎的表彰。」「什麽?」「劉小姐是學醫的,你們要是不相信我的話,可以讓劉小姐來看看,我說的對不對?」華伯濤說完,將記錄冊上的分子式打開,遞向了劉雨薇。劉雨薇愣了下,隨即點了點頭,伸出白玉般的手,接住了記錄本。她雖然對日語不太熟悉,但化學分子式卻是相通的。但見劉雨薇先是氣定神閑的看著那些反應步驟,隨即手腕一顫,翻看的速度加快了一些,緊接著速度越來越快,到了最後,整張臉都白了。「華教授說的沒錯。」半晌,劉雨薇癡癡的說道。「整本記錄冊,除了開的還算正常以外,後麵的全是傳染xing疾病分析。」「當然,你們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日本人的分析,不是分析治癒療程,而是如何讓這些病毒傳播的更快,短時間內殺死的人更多……」劉雨薇迴過頭來,一臉的苦笑。犔到劉雨薇這句話,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是齊刷刷的向後退了好幾步。唯恐碰到了這些無藥可救的恐怖病毒。「不要害怕,日本人的防護措施做得還是不錯的。隻要不打開這些瓶子,細菌再多,對我們也是沒有任何傷害的。」華伯濤安慰道。華伯濤雖然給眾人打了針安定,但畢竟這件事gān係太大,一旦出現失誤,後果不是它們能承擔的起的。因此,九筒,趙勇德等幾名士兵,自發的離開了屋子,選擇了在外麵守衛。整間屋子隻留下了楊開,華伯濤,陳天頂,劉雨薇四人。靠近實驗桌的位置,有一個小書架。華伯濤是愛書之人,見到有書,自然要去看看。走進書架後,華伯濤就發現,書架的第一排幾乎都涉及到了他的老本行:生物學。其中甚至有幾本關於脊椎動物和無脊椎動物的高級著作,而且作者還是辦公室裏死去的某個技術員,華伯濤隨意翻了兩頁,發現其中的內容很是嚴謹,不由得對作者暗暗佩服,深感日本人智商不低,隻是用錯了地方。好好地造福人類的東西,卻非要反其道而行,終究苦酒自釀,害人害己。把書放了迴去,華伯濤感慨的嘆了口氣,然後將目光轉向了書架的第二排。書架的第二排都是手寫的線裝書,但這些線裝書給華伯濤所帶來的震撼,遠遠要比上麵的著作要大得多。因為這裏麵的內容,涉及到了人體解剖,器官移植,甚至還有令人匪夷所思的細胞重組,基因改造,計劃xing變異,乃至違反倫理的人shou雜jiāo。當看到日本人繪聲繪色的描述,如何qiáng行讓數名中國籍少女和動物發生關係,並解剖其生出的胎兒時,華伯濤立刻狠狠的將這羞恥的一頁撕去,捏成了紙團。「畜生!」他怒罵著將紙團丟出老遠。第二七零章 血腥大壩(18)「華教授,你到這邊看看,有發現。」屋子的另一角,傳來了楊開的聲音。「好,就來。」華伯濤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紛亂的思緒恢復平靜,然後走向了楊開那邊。線裝書裏的事,他決定壓在心裏。畢竟,搭在楊開他們身上的jing神枷鎖,已經夠多了。站起身來,華伯濤發現,在楊開等人的位置,擺滿了長方形的玻璃缸,因為此前這些玻璃缸上搭了一層黑布,所以華伯濤並未注意。現在這層黑布被楊開揭掉了,便露出了藏在裏麵的玻璃缸。玻璃缸的數量大概有六七個,並齊了排列的,每個玻璃缸裏,都養著一條奇形怪狀的魚類。有的魚還在擺動著尾鰭,遊來遊去。「老華,你看。這條不是我們起初遇到的那種鰉魚嗎?」陳天頂指著一個魚缸說道。看到這些魚缸,華伯濤本能的感覺到哪裏有些不對勁,但他又說不出來。當下推了推眼鏡,將身體往前湊了湊,以求更清楚的觀察這些水中的生靈。陳天頂說的沒錯,那個大型魚缸裏裝著的,的確是鰉魚。類似於海豚模樣的嘴,巨大的頭顱,還有雪白的肚腹上,兩條堅硬的魚鰭。小組還在冰川上捕捉過鰉魚一次,因此對它再熟悉不過了。「究竟是哪裏不對勁呢?」華伯濤蹲下身,將整張臉都貼在了玻璃麵上,陷入了思考。就在這個時候,魚缸裏的鰉魚陡然張開了大嘴,嘶吼一聲,露出了兩排鐮刀般的牙齒,然後狠狠的朝著華伯濤撞了過去。「咣……」高qiáng度的玻璃晃dàng了一下,潑出了一大片水花。而華伯濤本人也嚇得驚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鏡也掉了。沒有捕捉到獵物,這條鰉魚顯然不甘心,又瞪著眼朝玻璃上撞了數下,幾次無果之後,這才氣餒的轉過頭,朝著魚缸的另一邊遊去。「華教授,您沒事吧?」楊開撿起了地上的老花鏡,然後將驚魂未定的華伯濤扶了起來。剛才那一下子,還真有點心跳連連。誰又料想原本安安靜靜的鰉魚會突然間玩出這種小動作?更何況華伯濤當時整張臉都是貼著玻璃的,猛然看到那玩意滿嘴的牙齒撲麵而來,不嚇暈就算心理素質過硬了。「這東西不是鰉魚!」剛站起身子,華伯濤就結結巴巴的說道。「不……不是鰉魚。」聽到華伯濤這句話,楊開的嘴角很明顯的抽搐了一下,難不成老教授給嚇傻了?連鰉魚都認不出了,不是鰉魚,莫非還是王八不成?這下問題嚴重了。華伯濤沒理楊開,隻是揉了揉太陽xué,然後將所有魚缸從頭到尾都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怎麽會這樣?」他背著手,喃喃。「每條魚都保持了原來的外貌,實則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總之,是變了。鰉魚不再是鰉魚,大馬哈魚不再是大馬哈魚,鱘魚也不再是鱘魚。」華伯濤說道。「華教授,你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楊開摸了摸腦袋,不解的問道:「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你真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華伯濤苦笑著搖了搖頭:「楊開,仔細看看,這隻鰉魚的個頭,比之我們此前遇到的那一隻,是大是小?」「這個……」楊開在心裏比較了一下,隨即說道:「這隻個頭比那隻小了一倍。」「那說實話,你覺得這隻鰉魚的兇猛程度,和我們此前遇到了那一隻相比,誰更qiáng一些。」華伯濤一個問題丟完,又拋出了另一個問題。「是這一隻。」楊開隱隱猜測到了什麽。「好。」華伯濤點點頭:「生物學中,鰉魚這東西的兇猛程度,是和個頭成正比的,但這兩隻為什麽截然相反?」「因為我們此前遇到的是真正的鰉魚,而這隻,卻是假的。」「假的?」楊開聞言一愣。「準確來說,這隻不是鰉魚,而是鰉魚的變異體。」華伯濤咬牙說道:「我想,對於魚類的基因改造,日本人才剛剛起步,因此差異還不是很明顯。但差異還是有的,比如你看,鰉魚的牙齒已經發生了異變,從豎直變成了倒鉤,而且數量也從一排變成了三排,還有大馬哈魚等等。最令我無奈的是,那邊的一隻溫順的食糙類淡水魚,竟然長出了滿嘴的森森利齒!」「楊開,你說說,你們都說說,它是要吃誰?吃我嗎?」華伯濤啼笑皆非的說道。經華伯濤這一提醒,眾人還真發現點潛在的蹊蹺。看來,這批魚種還在試驗中,如果不被小組發現,還不知道要被日本的變態科學家折騰成什麽模樣。「華教授,那我們應該怎麽辦?」看著一排排養滿了變異魚種的玻璃缸,楊開眉頭緊皺。「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本是自然界的定律,但自然界卻決不允許違背該定律的其他物種出現。一旦讓這些魚種流入黑龍江,很可能會改變黑龍江的整個漁業體係,讓這條世代傳下來的母親河,變成一條名副其實的殺人河!」華伯濤冷冷的說道。他的擔憂不無道理。楊開已經見識到了變異鰉魚的威力,還有那些長滿噁心牙齒的怪魚。隻要這些魚淘汰了原來的魚種,並大量繁殖,給附近居民帶來的,將是毀滅xing的打擊。「在它們沒有放出去前,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說到這,華伯濤眼中閃現出了一抹厲色:「殺死他們!」「jiāo給你了,楊開。」華伯濤拍了拍楊開的肩膀。「好!」楊開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小心翼翼的端著槍,走到了玻璃缸前。卡賓槍裏裝的是達姆彈,楊開相信,在子彈she入魚身的瞬間,爆發的鉛芯會讓這個小傢夥徹底沒命。想到這,他將視線卡進了瞄準器。等那頭鰉魚遊近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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