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頂搖了搖頭道:「這一點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我曾經進入大興安嶺,並沒有穿越大興安嶺,是從半路折迴去的,所以關於祥瑞鎮真實存在的可能xing,我不知道。不過,我想軍統的能量如此巨大,應該不會標記一個虛無存在的鎮子吧。」楊開也同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用迷茫的眼神看了一眼飄飄渺渺的濃霧,對前方充滿了自信。特種部隊,是一隻愈戰愈勇的部隊,在經歷了前麵幾番生死jiāo戰之後,他發現自己忽然有些戀戰了。「陳老闆,你估摸著,我們在天黑之前,能不能到達祥瑞鎮?」「應該沒問題。」陳天頂用手簡單的丈量了一下地圖上和祥瑞鎮之間的距離之後,有些確定的講道。事不宜遲,現在趕緊出發。楊開甚至都沒有讓隊伍進行簡單的休整,連gān糧都沒有吃,便帶著隊伍浩浩dàngdàng的出發了。越是看起來安全的地方,越是危險。當楊開他們發現這點的時候,才明白,和之前他們遇到的危險相比較而言,他們之後即將遭遇的,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隊伍離開之後,現場隻留下了猩紅色的血跡,láng狽至極,淩亂不堪,好像是剛剛發生過一場小型的戰鬥。河水中的鮮血,早就已經隨著流水被沖走了,河麵依舊是之前的水流湍急,波濤洶湧。一點都沒有平靜下來的意思。在平整光滑的大地上,有一堆凸起的亂石很是顯眼,被金huáng色的陽光塗抹上一層huáng色之後,他看上去就好像是一隻用金子堆積起來的小型墳頭。他安安靜靜的立在原地,好像死物一般。第二零一章 月黑之時(9)忽然,一陣嘩啦啦的聲音,從huáng石堆後麵猛然發出,在這片安靜廣闊的範圍內,顯得有些詭異。而更為詭異的現象,則是緩慢出現了。一雙青色的眼睛,是的,青色的眼睛,就好像是青蓮燈光般的眼睛,一盞不眨的盯著楊開等人離去的方向,好像僵硬了一樣,就那樣的盯著他們,直到他們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而楊開等人,對此,卻毫無察覺。眾人的身影,被斜下去的陽光拉得很長很長,好像是一隻隻黑色神秘的鬼影,跟在他們身後!現在才差不多是兩點鍾而已,可是太陽已經很歪斜了。眾人都翹首企盼的望著前方,期待著什麽時候才能走出這片該死的地方,看到有人類存在的痕跡。或許是他們的誠心感動了上帝,在他們走了大約有一個小時之後,忽然發現了前方大約兩百米左右的地方,豎立著一大片的黑乎乎形狀。因為距離太遠,再加上這的光線條件實在是算不得良好,他們也隻能勉勉qiángqiáng的看到一個大致的黑色輪廓而已。楊開剎住了腳,然後指著那個在平坦的荒原上很是顯眼的黑乎乎一大片講道:「那是什麽東西?」防患於未然,在沒有和他正麵jiāo戰的時候,先搞清楚對方到底屬於什麽xing質的玩意兒,對他們的戰鬥有著決定xing的作用。眾人也都眯fèng著眼睛,看著那處模糊不清的黑影,卻全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甚至連華伯濤教授都對此束手無策。楊開對九筒使了個眼色,九筒便麻利兒的走到行李背包中,從裏麵翻找出來了一個望遠鏡,遞給了楊開。他們之間的默契程度,可想而知,有時候一個眼神,便可以表達出別人千言萬語也表達不出來的話!楊開將望遠鏡放到眼睛上,仔細的觀察著那團黑乎乎影子的東西。可是,當他看到那原本很小的東西,經過望遠鏡這麽一望,竟然變成了足有大腿粗細而且五六米之高的大樹的時候,竟然被震到了,不由自主的輕輕發出啊的一聲,手中的望遠鏡也差點丟到地上。那棵樹,和平常的樹,最大的區別在於,這棵樹的表麵,被一層huáng色的顏色給覆蓋著,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層銅鏽。看著這些奇怪的銅鏽,楊開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在這種地方,應該不會有人類的蹤跡的啊,那麽就否定了這些銅鏽是人為塗抹上去的可能xing。可是,如果不是的話,難道是這些銅鏽是從樹裏麵長出來的?看到楊開滿臉好奇,看了好久依舊沒有說出一句話,站在旁邊的華伯濤教授有些忍不住好奇心了,開口問道:「楊開,你看到了什麽?」「我看到……一顆長滿了銅鏽的大樹。」楊開小聲的嘟噥了一句,似乎是在迴答華伯濤教授,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什麽?」聽到楊開的迴答,陳天頂反倒是瞠目結舌起來:「你說什麽?長滿了銅鏽的大樹?」陳天頂如此反常的舉動表qing,立刻吸引了楊開的興趣,他知道,陳天頂肯定對這些樹有些了解,便好奇的開口問道:「陳老闆,您認識這樹?」一邊說著,一邊將高倍望遠鏡遞給了陳天頂。說實話,他都有些不確認剛才看到的,長滿銅鏽的東西,就是樹。陳天頂迫不及待的接過了高倍望遠鏡,對著那個大黑影的方向望了過去。可是,當他在看了第一眼的時候,手中的望遠鏡,竟然徑直被丟到了地上,嘴角似乎是在小聲的嘟噥著什麽,臉上的惶恐神色,很是明顯。「怎麽了?」楊開小聲的開口問道:「陳老闆,您說說看。」他彎下腰,撿起被雪打濕了的望遠鏡,輕輕的chui坲了一下上麵的雪之後,遞給了身後的九筒。九筒也很好奇,他們究竟看到了什麽,怎麽各個都驚訝成這樣?所以在接過望遠鏡的時候,迫不及待的將望遠鏡放到了眼睛上,想看看前方,那到底是什麽東西。當九筒看到一顆被銅鏽所覆蓋的大樹時候,驚詫的喊了一句:「天啊,竟然是搖錢樹。」感qing他把大樹上麵的銅鏽,當成是銅錢了。楊開無奈的笑了笑,這九筒,就是一錢迷。其餘的幾個人也都是爭相搶過望遠鏡看著前方那棵大樹,他們的表qing,無一例外都是被這棵大樹給鎮住了。「那是……青銅樹。」「青銅樹?」楊開再次接觸一個莫名其妙的詞語,臉上堆滿了好奇:「陳老闆,您接著解釋解釋,有些不明白這青銅樹是什麽樹。」「其實,這不是人間的樹。」良久,陳天頂才終於安撫住那顆狂躁異常的心,聲音有些顫抖的講道。「不是人間的樹?」楊開渾身打了個機靈,看著陳天頂問道「陳老闆,您怎麽越說,我就越糊塗啊。」是啊,不單單是楊開有這種感覺,我也是有同樣的感覺。被他們視為博物館的華伯濤,也是很好奇的開口問道。剛才在他看到那顆大樹的時候,也被這種樹的怪異所吸引震撼。他活了大半輩子,還真的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樹呢,更別說見過了。「這還聽不明白嘛。」九筒樂嗬嗬的cha話了:「他說,這不是人間的樹,很明顯就是yin間的樹啊,這下你懂了吧。」可是,當他說到yin間兩個字的時候,他自己也怔了一下。他也被自己大膽的想法給嚇到了,什麽yin間的樹?開玩笑吧。就在九筒準備解釋自己的話純屬放屁的時候,陳天頂卻忽然開口講道:「九筒說的沒錯,這棵樹,的確是隻有在yin間才存在的青銅樹。」「隻有在yin間才存在?那麽說我們已經死了?」石頭夢囈一般的講道,甚至還真的懷疑起來,用手擰了一下胳膊,確認胳膊上還傳來痛意,這才算是長長的舒了口氣,這說明他還沒死。「陳老闆。」楊開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講道:「你會不會是搞錯了,您怎麽確定這種樹隻在yin間才存在?您又沒見過。或許您是從什麽古典資料上見到過,可是古典資料上也有出錯的時候啊。」他的本意是想安慰隊伍中的人,不要讓他們因為這個是yin間的樹,而導致神qing惶恐不安。這對他們的前進有很大的影響。「哦,不,我見過,的確見過。」陳天頂用沉穩鎮定的聲音解釋道。「你進入過yin間?」張鶴生也是用滿臉質疑的表qing看著陳天頂。雖然他對yin間存在這個事qing深信不疑。可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也沒有聽任何前輩說起他們見過。摸金校尉這個僅僅和鬼魂勉qiáng牽扯到一塊的職業,怎麽可能能進入得到yin間?撒謊,他肯定是在撒謊。「這種青銅樹,都是古代的帝王將相必須安排在墓葬中的一種陪葬品。因為這種青銅樹的寓意是,長命百歲,轉世投胎投個好人家。可是盡管青銅樹有很珍貴的考古價值,可是從來都沒人能將青銅樹的任何一點東西帶出去,因為但凡青銅樹接觸到外麵的空氣,都會迅速的化為一文不值的銅鏽,消失在空氣中。可是……可是這可青銅樹,為何如此與眾不同呢?」陳天頂再次從華伯濤教授的手中接過望遠鏡,然後仔細的觀察著青銅樹。楊開總算明白了陳天頂所謂的yin間的含義,原來是地下墓葬啊。不過,這種隻在墓xué中才出現的東西,忽然出現在他們麵前,也的確夠瘮人的。這代表著什麽意思呢?是不是說,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一個大的墓葬?大興安嶺,其實就是某一個帝王將相碩大的墓葬?不然為何他們接連在此處遇到這麽多的詭異事件?「青銅樹,的確是青銅樹,走,我們上前看看。」陳天頂臉上的恐懼感似乎消失了不少,此刻滿臉都是好奇神色,一副要立馬飛過去,然後將青銅樹給仔細研究一番的模樣。隨著他們的逐漸靠近,眾人發現,在粗大樹gān上頭的枝椏上,竟然懸掛著一個個的菱形物質,形狀和大小都很規則,好想是被人刻意打造成這樣的一般。密密麻麻的懸掛在樹枝上,看上去就好像是結出的一個個的果實般。「站住!」隊伍在模糊看到上麵棱形形狀物體的時候,楊開卻忽然硬生生止住腳步,然後伸出手掌,示意身後的人也停下來。眾人都聽楊開的命令,跟著停了下來,好奇的看著楊開,不知他又發現了什麽。「都仔細聽。」楊開將手掌握成半圓形,放到左耳邊上,輕輕的聽著四周的動靜。當眾人仔細聽的時候,卻一個個的都愣在了原地。因為他們分明聽到,在似有似無的微風夾帶下,竟然有一個女人的哭聲。悽慘荒涼,悲憤淒涼,好像一個怨婦在向他們訴說著自己的不公。「那是什麽聲音?」楊開再次將目光投向他們,然後開口問道,目光中滿含疑惑。「有一個小妞,在哭泣。」趙勇聽了好久,才驚訝的發表著自己的想法。「是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九筒提出自己的意見:「嗓門又高又粗魯,很明顯就是中年婦女的聲音。」「過去看看。」張鶴生卻是這樣講道:「絕對不會是女鬼的聲音,或許是那棵樹發出來的聲音。」一邊說著,一邊要走上去。楊開也沒有阻攔,他相信張鶴生在這一行中的成就,他的判斷,絕對不會有錯。他也跟了上去。隨著他們的逐漸接近,他們觀察到的大樹也越來越清晰可辨了,他們這才發現,原來懸掛在樹上的菱形物質,竟然是一個個八角形的風鈴,而女人的哭泣聲,正是從那棵大樹上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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