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蟲?屍蟲是什麽玩意兒?」眾人都被這個奇怪的詞語給蒙在鼓裏,一頭霧水。「屍蟲,又叫錘甲蟲,屬於昆蟲中最大的一個目——鞘翅目,埋葬蟲科。該科昆蟲全世界大約有175種。絕大部分埋葬蟲食動物死亡和腐爛的屍體,把它們轉化成在生態係統中更容易進行循環的物質,像是自然界裏的清道夫,起著淨化自然環境的作用。它們有些住在像蜜蜂的蜂房巢xué裏;有些,特別是一些種類則住在dongxué裏,食蝙蝠的糞便!不過,在這麽深的dongxué,應該不會有蝙蝠的存在,我想,可能會存在屍體。」華伯濤教授的聲音有些顫抖,不過為了保持自己的教授身份,他依舊是qiáng忍著聲音中的震撼,用手扶著自己的下巴,裝作深沉思考的模樣。「這裏有屍體?」楊開疑惑了一句,目光迥然的望向前方。果然,前方沒幾米出,竟然又出現了一隻全身漆黑的昆蟲,和他所看到的那一隻一模一樣。屍蟲,竟然又是屍蟲。「陳老闆,您有何見解?」這是楊開的經典台詞,他都覺的用的膩歪了。這在以前,教導隊的大事小qing,他一個人都能搞定,畢竟作戰是他的專長。可是,一到了這種和死人打jiāo道的地兒,他就顯得有些文盲了,不得不虛心請教專家。三百六十行,術業有專攻嘛。也沒什麽丟人的。「這裏,肯定有屍體。」陳天頂眉頭緊皺,一字一字的講道,所講的每一個字,都是他經過jing心思考過的。「有屍體?」楊開重複了一句,心想你這不是廢話嘛,現在他們早就已經確定此地有屍體了:「您覺得,可能是什麽人的屍體?」「可能是盜墓賊的!」陳天頂看了一眼地麵上那隻屍蟲講道:「畢竟屍蟲數量不是很多,證明屍體也不是很多。」聽陳天頂這麽一說,他們才長長的舒了口氣。隻要這些屍體不是耶律宗真的那些試驗品,不是冬人夏糙,他們就放心了。他們已經被冬人夏糙,給徹底的嚇到了。楊開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了。「揚大哥,我還是覺得有些害怕。」劉雨薇的聲音有些發虛,顫抖。她的體質,畢竟比不上他們這些大老爺們。經歷了這麽多的折磨,而且剛才還用匕首刺破了脖子,流了一些血。雖說沒有生命危險。可是對於他們這些已經很多天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飽飯的人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些。楊開轉過身,看著劉雨薇有些慘白的臉色,有些心疼的輕輕拍打了一下她的肩膀道:「雨薇,不要害怕,有我們在。」一邊說著,還一邊用力的握了握劉雨薇的柔嫩的手掌,給他鼓勁。站在劉雨薇身後的,九筒,也用慘澹的聲音講道:「指戰員,我也有些虛弱。」都這時候了,還不忘記苦中作樂,給眾人yin霾的心qing撒上一點陽光,也隻有九筒這個抗壓能力極qiáng的流氓大兵才能做得出來。楊開對他這個調味劑很滿意,沖他淡淡的笑了笑,然後親昵的在他臉上摸了兩下,算是扇巴掌了,微笑著講道:「這樣總行了吧。」「嗬嗬。」「哈哈!」眾人都會意的舒心笑了起來。這是他們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刻,這個時候,他們才感覺到了死裏逃生的感覺,感覺到,原來活著,是這麽的美妙。笑過之後,他們的體力明顯的加速了不少,速度也不由得快了起來。可是,qing況,並沒有他們想像中的那麽樂觀。因為隨著他們的前行,他們注意到了,一個不祥的預兆。dongxué地麵上的屍蟲,越來越多了起來。而他們所在的這個地方,空間也越來越寬闊,甚至出現了用磚頭擺設的通道。」奇怪了。「楊開好奇的看著這處用磚頭鋪設的通道,心頭滿是納悶兒。簌簌,簌簌,簌簌!這種如雪花飄落一般的聲音,讓眾人的思想,快速的集中起來,都想看看,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可是,當他們看到腳下聚集了密密麻麻的屍蟲時候,一個個的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竟然有這麽多的屍蟲……竟然有這麽多的屍蟲!」劉雨薇愣愣的看著在地麵不停蠕動的屍蟲,眼睛瞪大了。「前麵……那些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麽?」別看獨眼龍隻有一隻眼,可是眼力勁兒卻是他們幾人之中最jing湛的,借著隱約的光亮,他似乎看到前方的地方,有一片濃濃的黑色,好像是一大塊的黑色幕布。「恩?」聽到獨眼龍的疑惑,眾人的目光頓時望過去,手電筒的亮光,也朝著前方照she了過去。一層層黑乎乎的東西,疊在一塊,好像是一些發黑的石頭建築而成的牆壁。「走,上去看看。」楊開提醒眾人小心腳下的屍蟲,一邊緩慢前行。眾人都緊緊跟在楊開身後,不敢有絲毫的離開,以及做一些不協調的動作。直等到他們走進了,他們才發現了事qing的驚恐程度。這一幕,遠遠地超出了他們所能承受的範圍。這裏是一個用磚頭和石頭鋪就的碩大空間,大約有耶律宗真墓葬正宮的一半大小。三個方麵,都是用慘白的石頭和磚頭堆砌而成的,唯獨對麵的那麵牆壁,是黑乎乎的。同時,在這裏麵散發著一種腐臭的黏糊糊氣味,讓他們感覺到一陣qiáng烈的暈眩感。不過他們潛意識中,當這裏是生命攸關的地帶,所以都把自己最為qiáng勁的謹慎勁頭都給表現出來了,免得無意識中遭遇到什麽麻煩。而那些黑乎乎的,根本就不是什麽黑色的石頭,而是一隻隻的黑色屍蟲,鋪成了一層又一層,而在屍蟲的裏麵,則是一具具堆積在一塊的屍體,數起來足有好幾百。眾人都驚慌失措的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些重口味場景,良久都未曾講話。他們實在是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這些……屍體……」原本楊開還想說些什麽的,可是當他看到其中一具屍體,哐當一聲從屍體堆中掉落下來的時候,還是傻傻的愣住了。沒有多講一句。因為那具屍體掉落下來之後,屍體身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屍蟲,急匆匆的從他身上爬開了,等到眾多的屍蟲從他身上離開之後,露出了裏麵,慘白的屍骨。那隻屍體,全身上下都被屍蟲充斥著,根本就沒有丁點的皮rou。看上去,場景很是噁心變態。「大家都不要講話,也不要踩死任何一支屍蟲。因為那樣我們可能吸引屍蟲的注意力!」陳天頂一邊小聲的說著,一邊仔細謹慎的盯著四周的場景看,想尋找出出口什麽的。可是,這裏四處都是密密麻麻的白色石頭,甚至連一點土層都沒有。他們想從這裏打盜dong出去都非常的困難。「現在怎麽辦?」眾人從陳天頂的臉上,也看出了現場形勢的嚴峻,一個個的都緊緊的皺起了眉頭,然後用一種近乎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眾人看。第一九零章 不死傳說(65)「遵守我剛才說的話。」陳天頂隻是簡略的迴答了一句,其實這句話根本算不上迴答。他們問的是,現在該怎麽辦,是從那個地方逃出去呢?可是他迴答的是,不要講話,不要踩死屍蟲。這哪裏是指揮他們逃出去啊,這分明是在命令他們,要和屍蟲和睦共處,關係融洽!我呸!趙勇德才懶得理會陳天頂這個提議呢,大大咧咧的伸出腳,然後對準其中一隻黑色的屍蟲踩了過去。「麻痹的,誰讓你擋老子的路了,看到沒,擋老子的路,就是這個下場。」一邊說著,還一邊用力的旋轉,死死的踩,拚命的踩,一直等到把屍蟲給整個的給踩到了土地下麵,這才算是長長的舒了口氣。「我糙!」陳天頂看到趙勇德這幅憨厚脾氣,以及用力的碾軋腳下的蟲子,立刻意識到了什麽,連忙跑了過來,然後使勁的抱住他的腿,不讓他的腿離開:「你他媽的不要命啦。」趙勇德卻是用一種釋然的表qing,冷冷的看著陳天頂:「這總比某些人對屍蟲無動於衷qiáng吧。踩死一隻夠本,踩死兩隻我還賺了呢。」「你……你的命也就值一隻屍蟲,老子我可不跟你一般見識。」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將周圍濕潤的土給聚攏過來,然後好像埋死人一樣,將趙勇德碩大的腳連同小半截的腿都給埋住了。「你……你gān啥!」趙勇德有些慌神了,想抽出腿來:「你gān啥。陳老闆,你到底要gān啥。」看到趙勇德想要把腿給抽走,陳天頂用骯髒的手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頓時額頭上的汙泥也順著臉頰慢慢的流下來了。「按住他的腿,捂住他的嘴,不要讓他動,不要讓他發聲。」陳天頂一邊急促的命令眾人,一邊開始行動。越來越兇猛的將四周濕潤骯髒散發出腥臭味道的泥土,聚攏在趙勇德的腳下。幾乎是眨眼瞬間,趙勇德的小半截腿肚子已經被土層給完全的覆蓋住了,黑乎乎的土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座小型墳墓,將趙勇德給完全的埋住了。「好,俺知道俺的腿不能離開這裏了,可是你們不能這樣對俺,不能鋸掉俺的腿,要留,俺就陪著著一條腿留下,你們殺了俺吧。」趙勇德一邊說著,一邊痛哭的閉上了眼睛,眉宇間緊皺的眉頭告訴他,他已經做好等死的準備。雖然他的嘴被九筒給捂住了,不過依舊能從喉嚨中發出這般模糊不清的聲音。誠然,若是這件事擱到教導隊的任何一個人身上,他們都會像趙勇德這樣做出勇猛無畏的選擇,命可以不要,可是,腿不能丟。要是鋸掉我一條腿,可以,先把我弄死吧。趙勇德一邊說著,一邊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少他*媽廢話!是腿重要還是命重要。」陳天頂一邊憤憤的罵道,一邊將手掌做成砍刀形狀,裝作在鋸他的腿一樣,來迴的滑動。「是老子的腿重要。」感覺到膝蓋處有什麽東西在輕輕的蠕動,無法將視線投放在腿上的趙勇德,自然認為是一把鋸子在使勁的鋸著自己的腿了。當下有種哀嚎出聲的樣子。不過,幸虧九筒眼疾手快,用手捂住了他經常惹禍的大嘴。「好吧,既然這樣,我就先把你的腿弄斷,然後再殺了你。」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力的將趙勇德的腿,從泥土中拔了出來。那樣子,就好像是拔除蘿蔔帶出根一樣。「啊!」趙勇德發出一聲沉悶的慘叫過後,便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在趙勇德的腿完整無缺的從土層裏麵拔出來之後,陳天頂動作敏捷的將飛起來的泥土用胸口給壓了下去,將那隻屍蟲的屍體給完完整整的覆蓋了起來。做完這一切之後,動作並未停息,依舊瘋狂用力的將地麵上的泥土給往中間聚攏,直到將剛才屍蟲死去的地方給堆起了一座小山。之後便好像狗一樣的將鼻子貼到了小墳頭上,細細的聞著。確認沒有了屍蟲的味道,這才算是長長的舒了口氣。「喂,沒死的話,就趕緊醒醒。」陳天頂從墳頭上站起來,此刻的他,láng狽至極,渾身上下都被一層烏黑色的泥土所包裹,看上去就好像一隻剛剛從泥潭子裏麵鑽出來的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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