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嘎!」耶律宗真將房間四周都給打量了一遍之後,這才刷的一下,將目光扭到了他的臉上,然後用一種近乎殘酷的眼神盯著眾人看,看的他們全身發毛。刷!在他們的眼睛和耶律宗真眼神中的藍色幽光對視的第一眼,眾人瞬間感覺自己的意識有些混沌了,而下一秒,眾人的眼前瞬間一亮,藍色的螢光也瞬間擴大,將這個大廳給徹底的覆蓋。在藍色螢光不斷蔓延的時候,房間大廳也在發生著快速的變化。原本滅掉的長明燈,竟然再次亮起來,而且比之前更加的明亮了。散落在地麵上的灰塵,也化為了鬆鬆軟軟平坦無垠的羊毛地毯,踩在上麵,十分的舒適。而四周暗淡無光的牆壁上,此刻也忽然煥發了無盡的生機,原本有些褪色的壁畫,重新被塗上了一層新鮮的顏色,頭頂上的狐狸圖騰,看起來更加的威風,更加的凜冽,讓人不得不尊崇。那個原本被砸扁的龍椅,也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復原了,甚至比之前更加金光璀璨。和他們背後牆壁上的二龍戲珠,口中的玉珠反she著璀璨光芒。總而言之,這裏那裏還是什麽墓葬的正宮啊,簡直就是一金碧輝煌的大殿。「大膽,你們盡然敢闖入我耶律宗真的大殿!」就在眾人瞠目結舌沉浸在這美妙的世界中的時候,忽然一聲狂bào怒喝,立刻將他們的注意力從這陣沉浸中給抽了出來。第一八九章 不死傳說(64)眾人的心髒立刻噗通狂跳了一下,然後順著聲音望過去。一個穿著契丹族huáng袍的偉岸男子,正穩穩的端坐在龍椅上,他身上的玉石金飾,和龍椅相映成趣,尤其是頭頂的那個huáng冠,所散發出來的王者霸氣,竟然直bi的他們心髒狂跳,雙腿發軟,最後終於承擔不住這麽qiáng大的氣場壓迫,噗通一聲,跪拜了下去。在耶律宗真麵前,在這個千年王者麵前,他們隻能臣服,永無止境的臣服!「哼哼,該死,真是該死。」耶律宗真說的每個字,都好像抹了毒一樣的弓箭,深深的she入了他們的心髒,讓他們沒有任何的膽量敢反抗,隻能慢慢的接受毒藥的渲染,然後心甘qing願的死在這個男人的手上。「你們都去死吧。」說著,耶律宗真隨手一揮,便有一道道的螢光猛然從他的手掌中釋放出來,然後在半空中瞬間實質化,化為了一隻隻的武器,然後安靜的落在他們麵前:「給你們一個機會,表達你們效忠於我的機會,都去死吧。」一邊說著,一邊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然後沖他們拂動了一下袖子,然後轉過偉岸的身體,不再去看他們。「哼,一群野蠻匹夫。」他轉過身去後,再次怒罵了一句。此刻楊開等幾人,似乎都已經忘記了自己原本的身份,現在,他們隻當自己是耶律宗真的忠誠手下,他們沒有完成耶律宗真jiāo代下來的任務,理應去死。而他們,也沒有任何的反抗。王要我死,我便死。當初,他們追隨耶律宗真的時候,便已經發下了毒誓。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他們本來是沒有生存機會的,可是有一個叫耶律宗真的男人殺了過去,然後將他們給拯救了出來。他們對這個拯救了他們一家老小的男人感恩戴德,誓死追從其一輩子。於是他便丟給了他們每個人一把劍,然後冷冷的對他們講道:「不想做奴隸,就反抗吧。」於是,他們的生活從此改寫,田園放牧,老婆兒子熱炕頭,不再是他們人生的主題。他們見識到了人體器官離開身體時候的恐懼,也從來沒想到原來人的血液真的可以匯聚成一條河。甚至還看到一個男人的腦袋被砍掉之後,嘴巴還破口大罵耶律宗真,罵了好幾句……潛藏在他們體內的那股shou血,今天終於被激發出來了,一點一點的,將他們內心完全的占據。原本他們喜歡安靜的xing格,被徹底的改變,他們愛上了殺戮,愛上了鮮血從人的身體裏麵噴薄而出時候的場景。喜歡鮮血的溫暖撫摸自己的皮膚,喜歡看著敵人在自己的砍刀下痛苦呻吟,直至哀傷痛苦而死。也隻有那個時候,他們才能真正感覺到生命的意義可是,這個時候,在他們還沒有徹底厭倦這種戰爭殺伐的時候,心目中的神卻忽然丟給了他們一把刀,然後告訴他們,你去去死吧。他們不想猶豫,因為他的話,就是聖旨,就是他們的一切,就是他們這輩子必須遵循的鐵條定律。無奈,他們現在,也隻能這麽做了。一個叫楊明的手下戰將,從來都沒有感覺到如此的悲痛。他慢慢的蹲下身子,然後握著那隻匕首,冷冷的笑著,似乎在想像著這隻冰冷的匕首,刺入熱血沸騰的心髒之後,究竟是什麽感覺。他不知王是怎麽了。以前他一直把他們當成是親人來對待的。為何今天,卻要把他們給斬殺……他似乎沒有犯錯啊。他握緊了匕首,然後輕輕的往自己的心髒推。他感覺到了冰冷的刀尖接觸皮膚時候,傳入腦海中的那一陣陣的鬱悶疼痛。啊?可是,就在匕首接觸自己肌膚的瞬間,他分明看到那個被他們尊為神的男人,眼睛中卻忽然閃現出了一絲藍色的螢光。那螢光,竟然是那麽的熟悉。他好像曾經在什麽地方見到過。可是卻怎麽也想不出來。就是這一束藍色螢光,讓他的動作遲緩了一下。再然後,一個陌生的名字,闖入了他的腦海。楊開!楊開?楊開!楊開?楊開!這個名字好像是一隻隻螢火蟲,不斷的在眼前是閃亮,似乎是在警戒著他一些什麽。「怎麽了?這究竟是怎麽樣?」盡管楊開努力的掙紮著身子,想弄明白這螢火蟲到底是怎麽迴事。可是,無論他如何的努力,也根本無法驅逐幾隻螢火蟲。他傻傻的站在原地,然後用一種近乎殘酷的眼神,盯著楊開這兩個名字。匕首!又是一個陌生,可是卻又熟悉的詞語。匕首!匕首!匕首?匕首是什麽?我怎麽從來沒見過這麽短的武器?這叫匕首嗎?我什麽時候知道的?卡賓槍?卡賓槍!他的大腦,不斷的盤旋圍繞著這個詞語、「快點動手。」王怒了,非常的生氣。他背對著他們,可是楊開,卻明明能看到他眼神中的藍色螢光。他不是王,王的眼神中,隻有對我們的慈愛,和對敵人的兇殘。這不是王。他是在冒充王。我知道,他在欺騙我們。士兵猛然衝上去,然後趁著他沒有轉身,奮力的將匕首捅入了王的胸口裏麵。嗡。幾乎是在匕首刺入王腦袋的瞬間,周圍的一切在迅速的變化,而他的大腦也在瞬間,轉換了思想。他忘記了士兵的身份,現在,他叫楊開。緊緊攥在他手中的匕首,已經刺入了那個瘦削的木乃伊的腦袋上。他眼睛中的藍色螢光,在慢慢的暗淡,退縮,直到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迴頭看了看九筒獨眼龍等人,卻發現,他們每個人都將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甚至於,劉雨薇和華伯濤教授的脖子上,已經流出了一行行的鮮血。他沖他們燦爛的微笑,他們也沖他微笑。勝利了,結束了。終於,他們戰勝了耶律宗真。九筒第一個反應過來,丟掉手中的匕首,然後瘋狂的跑上來,抱住楊開的身體,便大聲的叫嚷;「哈哈,哈,指戰員,剛才差點沒被這該死的老東西給糊弄了。」趙勇德也哈哈狂笑著上來湊熱鬧:「這木乃伊可真夠邪門的,剛才我竟然真的把我當成追隨他的士兵了。」「沒想到,幻術早在一千年前,便已經在契丹族如此的流行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講著,興奮的分享著勝利的喜悅。耶律宗真的身體,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慢慢的躺倒在地上,然後身體四分五裂,然後再次分裂,全身的細胞都在慢慢的分裂開來。沒多長時間,他們便徹底的裂成了一片一片的,最後化成了骨灰,飄dàng在不大的大廳內。哢嚓!一聲尖銳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眾人急忙仰頭看了一眼,卻發現,長明燈在逐漸的熄滅,而頭頂上的半圓形建築,也從最中間裂開了一條裂fèng,馬上就要倒塌了。看到這幅場景,眾人內心深處,都已經被濃濃的恨意所充斥,所籠罩!「該死的耶律宗真,這是要把我們埋在地下墓葬裏麵啊。」張鶴生咒罵了一句。「不用著急,跟我來。」陳天頂仰頭看了一眼大裂fèng,帶著他們走到了佛像跟前。碩大的佛像,給人一種qiáng烈的威壓感。可是他們才懶得理會什麽佛像不佛像呢。在巨大的佛像屁股下麵的地麵,陳天頂用手中的yin陽鉞將地麵的瓷磚給一層層的掀翻開了,然後,他們麵前出現了一個dongxué。dongxué看起來並沒有那麽老舊,似乎是剛剛挖開沒多久。「快點下去!」楊開一邊指著dongxué,一邊開口講道。在陳天頂的指揮下,眾人迅速的爬進了dongxué,然後順著那個黑乎乎的dongxué,往下麵爬行。在眾人剛剛進入dongxué的瞬間,一大塊的石頭,從建築的頂端落下來,然後將佛像給砸了個七零八落。他們在dongxué裏麵,依舊感覺到了巨大的震動。「快點離開這裏。」陳天頂在隊伍最後麵,急促的催促著他們。楊開走在最前麵,替他們開路。他發現,這裏是一個隻容許一個人爬著才能勉qiáng通過的dongxué,空氣稀薄。在這裏麵呆了沒多長時間,他就感覺到qiáng烈的窒息感。而頭頂,依舊持續不斷的傳來轟隆隆石頭爆破的聲音。聽著轟隆隆石頭的聲音,眾人都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懼意。「要是沒有這條盜dong,恐怕我們都已經變成rou餅了。」趙勇德一邊說著,一邊加快速度爬行。「少廢話。」跟在後麵的陳天頂,催促了一句。隊伍在緩慢中前行。前行了沒多久,楊開忽然注意到前方的空間越來越寬敞了,這個時候,基本上可以直立起腰身前行了。有了寬敞的空間,他們移動的速度越來越快了。「大家小心。」走在隊伍最前麵的楊開,卻忽然伸出手,攔住了眾人。他聽到了一點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從腳下傳出來的。手中的手電筒照了照地麵。一隻黑色的,類似於土鱉子的蟲子,緩慢的在地麵爬行,剛才窸窸窣窣的聲音,正是從這隻土鱉子發出的。「一隻土鱉子而已,不用擔心。」楊開並未在意,而是將手電的光芒重新對準前方,準備前行。「慢著!」忽然,陳天頂的聲音再次傳來,眾人的腳步也隨著他的聲音,而硬生生止住了。「土鱉子?這麽深的地下,怎麽可能會有土鱉子?」陳天頂一邊小聲的說著,一邊從人群的一側繞過去。當他看到那隻在光亮照耀下,趴在地上裝死的黑色蟲子的時候,立刻驚嘆了一句:「是屍蟲!」「屍蟲!」華伯濤驚嘆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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