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頂也在爆炸的瞬間,身體後仰,除了qiáng大的爆炸聲讓他的耳膜有些被震到,他身體倒是無絲毫大礙。等到烏黑濃霧消散gān淨之後,他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從地上爬起來,看了一眼被炸裂的參差不齊的破損石頭,心頭有種慡朗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好像……就好像見到了偷自己老婆的漢子,而此刻已經被炸成了兩半的模樣般慡朗。雖然劉雨薇並不是自己的老婆,可是那也不能當著他們這群大老爺們的麵偷走啊。他看了一眼裏麵,除了黏糊糊的黑色,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骯髒的暮氣不斷從裏麵散發出倆,嗆得他連連咳嗽了好幾聲。耳邊也傳來其餘幾個人的咳嗽聲,陳天頂擔心這裏的墓氣會讓他們頭腦暈眩,意識不清,便吩咐大家都從dong口散了去,等到裏麵的墓氣完全的流出來之後再進去。楊開手中的手電筒,照了一下破損的dong口附近,發現一團團烏黑色的煙霧正緩緩的從裏麵流出來。可能是光線和心理的共同作用,他看著被亮光照亮的濃霧,竟然在不斷的變換著身形,時而變成一堆骷髏,時而變成一隻惡魔,時而變成一隻怪shou……不過無論他怎麽變化,它帶給眾人的恐懼驚悚感,卻未曾變化。他們沒有注意到,張鶴生此刻正安安靜靜的,盤腿而臥,手上捏著一些符咒,簡單的念叨了幾句之後,便將符咒給拋到了半空。說來也奇怪,原本安安靜靜被攥在張鶴生手中的符咒,在離開他手掌的瞬間,竟然撲哧一聲燃燒起來了,這一幕很是詭異。九筒有些被這麽好玩的事qing給吸引住了,扭過頭好奇的問道:「張道長,您這是做什麽呢?」「超度亡靈。」張鶴生冷冷的迴了一句,然後將手中最後一張符咒丟在半空,便收迴了手臂,放到了雙膝上,長長的嘆了口氣。聽到超度亡靈四個字,幾個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了一眼他,不過並未多問,隻會將頭扭了迴去。這個時候,有些東西大家一塊分享了,是好事。可是有些信息,還是憋在一個人的心裏為好,免得亂了軍心。其實單單從這四個字上,也都猜出一些什麽了。或許他們看到濃霧組成的什麽怪物,根本不是錯覺,而是真真正正的亡靈呢。等到dong口飄dàng著的濃霧越來越少了之後,楊開才用詢問的語氣問道:「陳老闆,現在我們可以繼續走了嗎?」他仔細的觀察了一會dong口,看到那層霧氣已經很淡很薄了,估計他們幾個人qiáng壯的體格,完全可以抵抗。便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看到陳天頂站了起來,其餘幾個人也都帶著隨身物品,嘩啦啦的站了起來,然後緊跟在陳天頂的後麵,走到了dong口。「這裏不會和左殿一樣,有什麽奇怪的屍體吧。」趙勇德一邊攀爬著斷裂的石板門,一邊咧著大嘴巴講道。「閉上你的烏鴉嘴吧。」九筒有些不耐煩的講道:「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趙勇德有些生氣的瞪了九筒一眼,雙腿一用力,身體便一躍而起,最後動作麻利的站在了對麵的牆角下。「喲,還真沒看出來啊。」九筒看趙勇德,這個普通部隊的將領都有這麽好的身手,的確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小菜一碟。」對於九筒的誇讚,他還是很受用的,略微點了點頭。九筒也沖他淡淡笑了笑,雙腿輕鬆一躍,比趙勇德更敏捷的從牆頭上翻越了過來。看著他的動作,趙勇德有些悲憤的砸咂舌,搞不懂這小子究竟唱的那處戲,你要是想嘲弄我,也不至於先捧我啊?我的醜態就這麽好看嗎?「咱教導隊的兄弟,每一個都比你厲害。」九筒擦了一下鼻子,牛bi哄哄的講完之後,便挺著胸膛走到他前麵。看著他離去的身影,趙勇德白了他一眼:「切,裝bi!」這是一個比左殿還要大一些的空間,楊開手中的手電筒,電量已經很微弱了,所以隻能勉qiáng看清楚周圍兩米左右的東西。不過他們並沒有換一隻手電筒。因為現在,手電筒資源非常的緊張,他們不能làng費。一隻手電筒直到最後油盡燈枯,才能把他丟掉。不過他視線之內,並未遇到任何的阻礙物,甚至連一些陪葬品都沒有擺設,這讓眾人心生好奇。「楊開,到這邊來看看。」陳天頂整個人都陷在黑暗中,隻能藉助手電筒的光芒,模模糊糊的看清一個大概輪廓。他走了上去,然後在陳天頂的指引下,往兩邊牆壁上挪動。或許,能在牆壁下尋找到什麽有用的資源呢,說不定還能發現劉雨薇或者巴圖魯的線索。身後的眾人,也都浩浩dàngdàng的跟來。他們可不敢隨便脫離隊伍,在這麽yin森恐怖的氛圍內,單獨一個人可能會把膽子嚇裂的。可是,走了沒兩步,楊開的腳步便戛然而止,聲色俱厲的喊了一聲:「什麽人!」「什麽人?」另一個粗魯的聲音,也在他聲音落下的瞬間,響了起來。哢嚓!獨眼龍不由分說,哢嚓一聲將卡賓槍舉了起來,然後對準了前麵的那個人影。隻要那個人影有絲毫攻擊的動作,他就會毫不猶豫的開槍。而石頭九筒等人,也毫不猶豫的舉起了武器,警覺的警惕著四周,提防著任何一種可能的攻擊。可是,在那粗魯的聲音過後,四周陷入了安靜,死一般的寂靜。楊開擦了一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剛才那突如其來的一嗓子,真的有些把他嚇到了。要是這裏真的埋伏著一個人的話,他不能保證能保護得了隊伍中的所有人,尤其是華伯濤教授。而他們隊伍中的每一個人,都是此行中必不可少的,即便是身體最為虛弱年紀最為大的華教授。「無意中闖入此地,如有冒犯,還請前輩多多見諒。」楊開也不知自己到底哪根神經搭錯了,竟然想起了武俠小說中,關於某主角無意闖入神秘地帶的開場白,大抵都是如此。而且但凡他們這麽說,其結果往往都是,非但能保住xing命,而且還會有一段很意外的奇遇或者艷遇,不是學到了什麽厲害的武功,便是被美麗的姑娘給纏身。「無意中闖入此地,如有冒犯,還請前輩多多原諒。」粗魯低沉的聲音,從前方的人影中傳來。「恩?」楊開使勁的皺了皺眉頭,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看著旁邊的陳天頂,問道:「陳老闆,怎麽迴事?」「陳老闆?怎麽迴事?」一模一樣的聲音,再次從前方傳來。「迴聲嗎?」這下連陳天頂也有些搞不明白了,語調變得質疑起來。「不像。」他搖搖頭:「如果是迴聲的話,那麽聲音應該和我的聲音一模一樣啊。可是,你也聽到了,迴聲的聲音和我的聲音,根本就不一樣。」其餘的眾人,聽到楊開的解釋,也都緊鎖眉頭。不過他們沒有絲毫放鬆警惕,反倒是更加警覺了起來。尤其是獨眼龍,因為jing神過於集中,姿勢保護一動不動,導致他額頭的汗珠都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滴落到了地麵上。「華教授,您有什麽見解?」或許,迴聲能變化,說不定也能用科學解釋的通。可是,前方那個一動不動的人影,又是怎麽迴事?華教授能不能給出什麽答案?「其實,迴聲也不一定和原聲一模一樣,有些特殊的裝置,會對聲音的聲波,進行一係列的處理,加噪,甚至可能改變聲波原來的頻率。改變了聲波的頻率之後,聲音自然也就變化了。就像剛才的聲音,是聲波的速度變得緩慢了,那麽聲音自然粗魯沙啞……」聽著他一連串的專有名詞,楊開有些不耐煩了,不過他還是保持著恭敬的態度,耐心的問道:「您的意思就是說,迴聲,也是可以和原來的聲音不盡相同的?剛才的聲音,可能是我的迴音?」「恩。」華伯濤點了點頭。楊開也沖他點了點頭,繼續將目光集中在對麵黑乎乎的人影上。「陳老闆,難不成,又是幾具屍體?」從他們一動不動的姿勢上,楊開猜測他們可能和左殿中的幾具嬰孩屍體屬於同一xing質。畢竟左殿和右殿,不是相互對稱的嗎?左殿有什麽,右殿也應該有什麽吧。陳天頂若有所思的,眯fèng著眼睛盯著人影看了半天,十分猶豫的點了點頭:「有這種可能。不過可能xing不大。因為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站著的屍體。在墓葬中,無論是見到粽子,還是其餘的屍體,原本都是安安靜靜的躺著的。」「對啊。」楊開拍了一下腦門:「我怎麽沒想到呢?」「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對麵的人影,同樣傳來了這種聲音。「不對!」張鶴生聲音低沉的講道。他的手捋著下巴上的一撮鬍子,若有所思的樣子,讓他看上去很慈祥。「怎麽說?」楊開好奇的看著他問道。「為什麽隻有你的聲音,有迴聲,而我和陳老闆的聲音,沒有迴聲?」張鶴生老練的講出了這句話。聽他這麽說,楊開和陳天頂想了想,還真的是他說的這迴事兒。「你怎麽不學我講話?」陳天頂為了證實張鶴生話語的真實xing,便隨口講了一句,而且還挺幽默,連警惕敵人的九筒,也不由得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安靜,死一般的安靜,沒有迴聲,他們隻能聽到彼此粗重的唿吸聲,以及各自的心跳聲。這個問題,讓眾人的警惕xing再一次加qiáng。第一七一章 不死傳說(46)「走,去前麵看看。」原地踏步,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答案。雖然他知道前麵有危險,可是不把心頭的這個疙瘩解開,他繼續前行,心裏也不是滋味。「九筒,獨眼龍,石頭,都做好抵抗準備。尤其是我正前方的人影。」一邊說著,一邊邁出了試探xing的一步。謝天謝地,沒有危險。身後的人也都集體踏出了這最艱巨的第一步。第一步邁了出去,第二步第三步就顯得有些隨意多了,很快,在三個得力特種兵的護送下,隊伍安全來到了人影跟前。當楊開看到那道人影,其實是用粗糙的大石頭雕刻出來的人形時候,自我嘲弄起來。感qing剛才他們的一驚一乍,都是自己嚇自己啊,這哪有什麽人啊,根本就是一隻雕塑而已。「奶奶的,嚇我一跳!」九筒帥氣的耍著匕首,在手上耍出了一片片的刀花。獨眼龍也放鬆了警惕,哢嚓一聲,將卡賓槍收了起來。「這是兵馬俑嗎?」楊開看著這些陶瓷類的東西,滿臉不解的問道。「恩,有可能。」陳天頂很少在墓葬中看到這種奇怪的qing形。竟然在右殿中存放石頭雕塑?少之又少啊。一般這種兵馬俑,都會被安排在大殿的兩邊,作為陪葬品,以及墓主亡靈的護衛。楊開後退一步,用手電筒仔細的照著這個兵俑,打量了起來。這是一個一人多高的雕塑,麵部五官猙獰恐怖,勉qiáng能算得上人模樣,五官清晰,好像沒有因為跨越千年的歷史而有絲毫的損壞。他的身上穿著一身重兵鎧甲,不是雕塑的,而是真真切切的衣服,經歷千年而不腐,可見這種材料的珍貴xing和珍稀xing。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