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寶貝?”


    眼見剩下小貓三兩隻,天猷等人已完全控製得住,天蓬元帥也躍了上來。


    一瞧鼎內最小也是合抱大小的妖丹,天蓬也不禁兩眼放光。


    好東西呀!他是玄宗仙道門人,不能吞噬妖丹,不過,這畢竟是極好的修行材料,若是拿去給師伯祖,定能煉出上好的丹藥。


    可是一轉眼,瞧見玉腰奴朱顏真真,金翼使明眸善睞,什麽法寶值得美人兒一笑?


    天蓬便慨然揮手道:“這是妖族內丹,便由你們處置了。”


    金翼使和玉腰奴大喜,連忙向天蓬道謝。


    一雙美人兒,風情迥異,卻是同樣動人的笑靨,美得天蓬心花怒放。


    空中忽地閃過一道白光,攸然定在空中,卻是腳踏禦光神梭的陳玄丘。


    一瞧現場情形,陳玄丘便放了心,降落下來,道:“此間已順利解決了?


    甚好。”


    一見是陳玄丘到了,玉腰奴歡喜不已,連忙上前,雀躍道:“公子,你看我們發現了些什麽。”


    陳玄丘順著她的指點,一瞧那鼎中妖丹,馬上想起被自己一袖拂得不知去向的那口大鼎,頓時懊惱不已。


    奈何,天際渺渺,如今想尋,也不知該往何處去尋了。


    陳玄丘隻能道:“甚好!你們都有大功,這些妖丹,你們可以先行挑選,再通知我們的人,讓他們挑選一撥。”


    陳玄丘頓了一頓,又道:“有些妖丹,找不到合適的融合者,就煉化了,叫它們”陳玄丘指了指四周密密匝匝的蜂蝶和妖蟹,道:“由它們分食了,使它們萌生靈智,化形成人!”


    這麽做的話,三位妖王不僅自己可以實力大增,其手下化形的妖族也將更多,大大增加他們的實力。


    金翼玉腰和無腸自然極是歡喜。


    陳玄丘又看向天蓬,那邊結果了最後的一位太歲的天猷神將也走了過來,與天蓬並肩而立。


    陳玄丘拱手道:“兩位大帥,今後行止,有何打算?”


    天猷匆忙間就被天蓬說服一起反了,關於未來還毫無規劃,聽他一問,便垂頭喪氣道:“天庭無道,我們如今已經反了。


    今後麽,或許投靠西昆侖,未嚐不是一條出路”不怪天猷這麽想,西王母本是三界女仙之首,原在天庭任職,和流寇散勇不同,人家那應該算是叫分裂勢力,相對來說,有更完備的製度,儼然也是一個成熟的小朝廷。


    天猷第一目標選擇西昆侖,也是合情合理。


    再者,在他看來,西昆侖和陳玄丘都是共進退的盟友,選擇投靠西昆侖,陳玄丘或許有些不爽,但也無可奈何,不至於對他有什麽不利的舉動。


    金翼使察顏觀色,馬上挽起了天蓬元帥的手臂,嬌滴滴地道:“大帥,您呢?”


    天蓬被她一抱,隻覺臂肘頂在了一個軟綿綿、精拽拽、極富彈性、極是銷魂的所在,頓時半邊身子都酥了。


    投靠西王母?


    我呸!西王母上行下效,都是一群什麽人呐!西王母目高於頂,九天玄女清高冷傲,就連六丁玉女都是目中無人,不屑本帥的垂青,由上到下,一群比男人還男人的彪悍女子,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承襲下來的風氣。


    若是投靠了西昆侖,可不是一頭紮進了陰盛陽衰的女強人窩子裏去?


    哪及得金翼姑娘這般熱情似火,玉腰姑娘這般的柔情可人。


    天猷那裏思索的是他帶著成建製的天軍,投靠什麽人才能更好地彼此兼容。


    可天蓬這廝想的卻始終是褲襠裏那點兒事。


    不過,他果然是大有福緣之人。


    雖然他的出發點有些不好宣諸於口,但是他所做出的選擇的結果,卻是趨吉避兇的最好結果。


    天蓬馬上把頭一昂,道:“天狐智族,智慧無雙,不知陳公子對我們的行止,可有什麽建議?”


    陳玄丘微微一笑,道:“陳某麽,對兩位大帥的武勇和統兵本領,也是十分看重的。


    而且,我與天蓬大帥的尊師,還有些交情”天猷元帥一臉的不以為然,卻聽陳玄丘又道:“陳某如今,已得到太古神族阿修羅部的認可與擁戴,登基為阿修羅大帝,既將於東海發兵,先取東極星域,再進中央天庭。


    北極這邊,很是希望能擁有幾位能有大局觀的將帥,畢竟,金鏊島金靈師姐也不擅統兵之道,禦兵領將的本領,能與玄女娘娘比肩者,唯有兩位大帥”陳玄丘說到他已登基為阿修羅大帝時,天猷元帥便是一怔。


    後邊陳玄丘說了些什麽,天猷元帥已經無心再聽了,待陳玄丘說完,馬上追問道:“太古神族阿修羅?


    他們這一族還在?”


    陳玄丘道:“當然在,他們避隱幽冥血海,如今已重新入世,族人近億,個個善戰。”


    天猷元帥兩眼頓時放出光來。


    太古神族阿修羅的強大,他是知道的。


    隻是,這個種族銷聲匿跡很久了,他並不知道近況。


    如果該族如巫族、妖族一般,已經勢單力微,那就沒什麽用處了。


    可是,生命力強韌的阿修羅族,休養生息,竟然已經變得如此強大。


    天猷元帥心中立時倒向了陳玄丘一方。


    天猷元帥馬上道:“今日之事倉促,本帥本就來不及細想,究竟如何行止,本帥還是要聽天蓬大哥的,天猷與天蓬,共進退。”


    天蓬馬上一拍天猷的肩膀,歡喜道:“好兄弟,那就聽大哥的,咱們跟著陳公子幹吧!我跟你說,男人還是跟男人打交道爽快,那女人嘛,娘娘們們的性子,小肚雞腸,隻占便宜不吃虧,是萬萬不能一起共事的。”


    天蓬說完,眼角兒忽地瞄見左右飛來兩記眼刀,一道兇狠,屬於金翼使,一道冷冽,屬於玉腰奴。


    天蓬麵不改色,語氣都不帶一絲卡頓的,便順了下去:“不隻是西王母,九天玄女、六丁玉女,反正就這麽說吧,西昆侖一脈的女人,全都隨了西王母的性子,打起交道來忒也叫人頭痛。


    你看金翼姑娘和玉腰姑娘,雖是女子,尤勝須眉,與之共事,方才快意!“原來他說的“那女人嘛”,指的是西王母。


    金翼使和玉腰奴頓時轉嗔為喜,兩個妖精心眼兒不及天蓬活泛,很容易就被忽悠了過去。


    陳玄丘欣然道:“既如此,那是最好不過。


    北極這邊,就請兩位大帥繼承駐守天璿、天璣兩星,由本被俘於兩星的眾妖王輔佐,再加上將用妖丹培植出來的新的妖族高手,實力足夠了。


    至於兵進中央天庭時,我會通知金鏊島所屬眾仙,亦接受兩位大帥的調度,統一負責我部在北極星域的行動,不過,金鏊島乃是教門,聽調不聽宣,二位大帥須得注意分寸。


    “陳玄丘越是這麽說,天猷元帥反而更加覺得他對自己二人不僅器重,而且推心置腹,連忙拱手稱是。


    天蓬也是心花怒放,馬上就開始想,要如何分配駐守兩星的妖仙。


    女妖仙最好全分在天璿星上,隻是這由頭兒如何找,得好好思量思量。


    陳玄丘安排妥當了,便道:“紫微星上,西王母還在等我的消息,我這就去了。”


    玉腰奴忙道:“公子去過了紫微帝星之後呢?”


    陳玄丘道:“立即返迴東海,發動討天之戰。


    怎麽?”


    當初在伏妖塔第一層時,金翼使火辣辣的沒少撩撥於他,反而是玉腰奴羞澀靦腆,沒什麽明顯的表現。


    不過,要論長情,反而是玉腰奴更長情一些。


    金翼使是個聰明的女王,已經清楚地知道她跟陳玄丘沒戲,天蓬既然成了同伴,也未嚐不是一個不錯的伴侶。


    可玉腰奴卻還抱有一絲幻想。


    聽說陳玄丘去過紫微帝君,隨後就走,玉腰奴心中失望,隻好強笑道:“公子總是行蹤不定,很多舊友思念你的緊,卻難見麵。


    公子或行程不急,可往玉衡星上一行,娜紮、黑犀等人都駐守在那裏,思念你的很呢。”


    陳玄丘歎了口氣,道:“時間上,真的來不及了。


    東海大軍,已枕戈以待,我們隻能於中央天庭再會了。”


    玉衡星上,被玉腰奴提及的娜紮,此時剛剛跳下他的架子床,提著火尖槍,踏著風火輪,追出了住處。


    她還是老毛病,認床。


    所以,那具凡間時睡慣了的架子床,平時總是收在納戒裏,走到哪帶到哪,如今用的,還是當初那張床。


    她早已睡下,如今已是天色微曦,天色微呈魚肚白。


    這時也是人睡的最沉的時候,但是娜紮忽然感覺有人窺視,而且,似乎是那人特意放出了氣息,激起她的注意。


    娜紮騰身而起,縱身就追了出去。


    微明的天光之下,就見一道白影兒翩躚遠去,飛向遠方,娜紮立時喚出風火輪,追躡上去。


    那白影兒似乎有意在引她出來,飛不多遠,便停下迴望。


    見娜紮氣勢洶洶追來,那白影兒才加快了速度。


    娜紮毫不畏懼,也不怕中了人家埋伏,以最快的速度,風馳電掣一般追了上去。


    這一去,便是數千裏開外,那白影兒遁進一處晨霧嫋嫋的密林,消失了蹤影。


    娜紮踏著風火輪,提著火槍尖,渾天綾兒在臂上拂揚著,提著戒備跟了進去。


    就見一處大樹參天、晨霧嫋嫋處,一道白色身影,正背對著她立在那兒。


    大樹上老藤垂掛,霧氣中若隱若現,那道人影也因此若有若無,仙氣飄飄。


    娜紮端著槍,警惕地喝道:“你是何人,為何引我到此?”


    那白衣人卻是翩然轉身,一張唇紅齒白俊俏臉龐,看著娜紮,笑吟吟道:“靈珠子師弟,嗬”他掩口一笑,道:“錯了錯了,這一世,該叫你靈珠子師妹,別來無恙啊?”


    這人笑得有些揶揄味道,就像極熟稔的朋友在取笑她的糗事,著實可惡。


    可是,看著這人模樣兒,尤其是眉心一點朱砂,娜紮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朦朧的畫麵,好像這人的模樣兒,她真的見過,在很久很久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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