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經離開了英府的兩個黑衣人,現在也有些一頭霧水。兩個人躲在英府不遠處的一棵樹上,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著。滅六一邊揉著自己被掐的紅腫的脖頸,找出身上的金瘡藥塗抹著,一邊皺著眉頭對著身旁的人說道:“三哥,少閣主不會真看上那個什麽羅刹將軍了吧!雖然說他是咱們滄瀾國的英雄,但是不都有傳言說,說這羅刹將軍醜如惡鬼,所以才一直要帶著那麵具。少閣主為什麽還要咱們找這樣的東西啊?”滅三轉過頭挑眉說道:“我看也沒什麽不好,這羅刹將軍無論樣貌如何,那可是個在戰場上真正扛得住陣的血腥漢子。說白了,人家配的上咱們少閣主!”說罷滅三看著滅六一副抓耳撓腮的樣子,眼皮一跳,狠狠的敲了一下滅六的腦袋嗬斥道:“少閣主的心思豈容咱們揣測,咱們按照少閣主的吩咐形式便是了。我倒是要說說,你以後說話的時候長長腦子!不要真惹怒了少閣主,看你怎麽對隱閣裏的兄弟們交代!”滅六聽到滅三的話,連忙捂著腦袋告饒。心中始終不明白,他們費盡了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在十幾年前找到了端木易。確定了,他是老閣主獨生女的唯一子嗣。他們看著他在宮中受苦,本想要把他接迴到隱閣去。誰知端木易卻對他們不理不睬,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們。於是他們這群老閣主留下的十個暗衛,隻能輪流到宮中看護端木易,同時將身上的武藝和技能教授給他。這十個暗衛本來就各有所長,所以端木易身上的武功也算是集齊了他們十個兄弟所有的優點,在這世間怕是都難覓對手。滅六想不通,也想不明白,為什麽端木易不肯和他們走。為什麽要留在皇宮中過著那樣貧苦的生活。之後,就連皇上為了羞辱他將他賜婚到將軍府中成為男妻,他竟然都完全都沒有拒絕。不過剛剛三哥說的話倒是也沒錯,這個羅刹小將軍是個有能耐有血性的。看如今這番情形,莫非他們的少閣主是早就對這位羅刹小將軍有意了不成?所以嫁到將軍府中,實際上就是想要給他們找一個閣主夫人?想到這裏,滅六瞬間有了一點恍然大悟的感覺。所以自己之前想的根本就是錯的,並不是說自家的少閣主是真的被嫁去做了男妻,而是少閣主為了追求自己的心上人做的一個局。滅六越想越覺得是那麽迴事,那追媳婦遭點罪那肯定就是應該的啦!怪不得剛剛少閣主那麽生氣,自己真實個豬腦子!滅六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不禁心裏感慨。果然還是自家的少閣主身謀遠慮,他們這些下屬的頭腦還是太簡單了!而就在滅三和滅六走後,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滅六心中深謀遠慮的端木運籌帷幄易一直都在祠堂之中等待著英招。一直等到了很晚,英招也沒有過來,折讓端木易的心中有一些焦躁。因為如果英招有事不來,一定會提前對他知會,不會就這般讓他苦等。隻等到府上的燈都快熄了,才來了一個端木易院中的小廝找到他,對著端木易說道:“王爺,三十天的禁足已經結束了,您今天晚上就可以離開祠堂了。”端木易聽到對方的話愣了一順,這些時日每天都和英招待在一起,與其說是在祠堂中受罰,倒不如說是在享福。端木易覺得自己這段時過的每天幸福的像泡在蜜罐子裏,甚至有些不舍得離開這裏。隻是既然禁足的時已經過了,自然也不可以再在這邊留宿。況且英招又一直沒有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自己禁足過了的原因。想到這裏,端木易懷著有些忐忑的心情,跟在那小廝的身後。有些有些踟躕的迴到了自己的院子裏,等到進入了院子之後。看到院子裏自己的臥房漆黑一片,端木易瞬間便覺得心冷了半截,眼中閃過一絲黯然。那小廝將他帶到院子之後便離開了,端木易自己推門而入。隻覺得心情無比的低落,也沒有點亮屋子裏的燭火直接就脫下了自己的外袍放在了一旁,坐到床上。誰知剛剛坐到床邊上,便聽到床內傳來了一聲嘟囔。“怎麽這麽久才迴來?還在祠堂裏住上癮了不成。”端木易聞言立馬驚喜的轉過頭,看到在床的內側把自己整個人都蜷在被窩裏的英招,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英招此時已經摘掉了麵具,微微拉下被子,露出一雙清亮的眼睛看著端木易。伸出小小的手掌對端木易勾了勾,說道:“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點上來給為夫暖床!現在都快上十月了,天氣還真是冷的很呢。沒你在身邊,這被子怎麽都捂不暖。”端木易聽到英招的話,眼中流淌過暖光。他連忙將手中脫掉的外袍掛到一邊,快速的鑽到了被子裏,然後毫不遲疑的將英招摟到了自己的懷中。英招把臉頰貼在端木易的胸膛上,看著對方喜悅的樣子,嘴角也拉出了一個弧度。就這樣趴在愛人的胸膛上,不一會兒便沉沉睡了過去。等到了第二天,當英招下朝歸來之後迴到自己的書房坐了一會兒,就趕忙溜到了祠堂裏。畢竟他和端木易在祠堂之中生活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偷偷在那供桌的下麵藏了不少東西,還是要將這些東西都趕緊拿出去才行。不然的話被打掃的丫頭看到了,即便是被英老夫人知道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好在這個祠堂平時都是關著門的,也隻是在每日黃昏時刻,才會有丫鬟先來打掃。這些時日端木易被勒令在祠堂裏靜思己過,自然,祠堂裏的清掃工作也要他來做。所以這個祠堂已經許久都沒有下人進來過了。英招看著四下無人匆匆的進入了祠堂,拿了包袱之後本來馬上就要走,卻突然注意到了地麵上有一些炭灰的痕跡。英招停下腳步,不知為何總覺得這些痕跡有些蹊蹺。畢竟這些時日隻有自己和端木易生活在這裏,並沒有什麽其他的人來到祠堂。即便有小廝給端木易送飯,他們也隻僅僅是把飯放到門外便離開這裏罷了。況且這碳灰究竟是因為什麽留下的?想到這裏英招蹲下身來,用手指在那地麵上的碳灰痕跡上抹了一下,猜測著這可能是炭筆的痕跡。正當英招思索著這痕跡的來源的時候,一段畫麵突然湧入到了他的腦海之中。英招對於這樣的感受有一些熟悉,因為在上輩子的時候,當他遇到林毅廷時也有這樣類似畫麵突然注入到腦海中的情況。看著麵前那冷宮之中和端木易有著七分相似的孩童,英招知道,這一段應該是有關於端木易的隱藏劇情。英招心裏一直都清楚端木易他年少時一定過得淒苦,所以有些不忍心去看接下來的畫麵。然而他又十分想要了解自己的愛人經曆了些什麽,於是英招隻能沉默著,握緊了雙拳,看著年幼的端木易在深宮之中,過的甚至連一個宮人都不如。他一直呆在他母親生前被分配的那個偏僻的院落裏,實際上卻一直被他院子裏的下人欺辱,隻能住在狹小的耳房。幾乎每日便是自己的房間和柴房兩點一線。直到有一天,他又被那群宮人關在了柴房之中,沉默的雙眼空洞的呆在那個黑暗雜亂的房間裏。他的肚子裏還時不時傳來一陣陣咕嚕嚕的叫聲,讓英招覺得心疼到不行。他仇視著看著那群嘲笑端木易的宮人。似乎想要將他們那一張張醜惡的嘴臉通通都記在心裏,這些人欺負了他愛人的人,總有一天自己要將愛人受到的苦報複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