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忠咳了聲,“色字頭上一把刀,成大事的人不能兒女qing長,林小姐如果知道你真實身份,你以為她能怎樣?還願意見你嗎?”


    高樹增掏出煙盒,拿出火機,點燃一支煙,降下身旁車窗,冷風chui得煙霧很快散去,菸頭火星忽明忽滅,沉默,沒有說話。


    林沉畹站在雜誌社門前,徘徊一會,失望地往迴走,一路想,高主編是不是被警察廳抓了,高主編幫了自己那麽多,而且自己才開始寫小說,剛取得一點小成績,雜誌社就封了。


    邊走邊思忖,怎樣才能打聽出來高主編的消息,警察廳裏找個熟人,想起楊麗娜的大哥是琛州警察廳廳長,楊麗娜最近沒來林家,還是求求四姐。


    拿定注意,她到家直接去四姐房中,四小姐林秀暖在屋裏聽留聲機,“六妹,你迴來了,你不是出門了嗎?這麽快就迴來了。”


    林沉畹坐下,大衣都沒顧上脫,“四姐,我想求你點事。”


    林秀暖把留聲機關掉,“六妹,什麽事?”


    “我有一個朋友被警察廳抓走了,我想求四姐給問問,到底什麽罪名,他人很好,文化人,多半是冤枉的。”


    林秀暖倒痛快,“我給我表哥掛電話,你朋友叫什麽?”


    “高樹增,雜誌社主編。”


    林秀暖站起來,“走,我幫你掛電話給表哥問問。”


    楊麗娜的大哥靠督軍府坐上警察廳廳長位置。


    “謝謝四姐。”


    姊妹倆來到客廳,林秀暖搖電話機,林沉畹坐在旁邊椅子上,側耳聽。


    一會,林秀暖放下電話說;“你那個朋友已經放了,警察廳聽有人舉報,說哪家雜誌社有叛亂分子,就把人帶到警察局問問,事qing鬧清楚,就把人放了,這迴你放心了。”


    林沉畹輕舒了一口氣。


    第二天正常上課,下課鈴聲一響,各年級的蜂擁到cao場上,林沉畹和唐昀玉、汪寒雪三個人一出門,便跟白妤薇和陳蓉撞上。


    唐昀玉衝著陳蓉說:“怎麽樣,跟林沉畹打賭的事,已經塵埃落定,想賴帳,說話算不算數?”


    這邊一嚷嚷,圍過來一大群看熱鬧的學生,其中有個那天在衛生間看見三個人打賭的女生,打證言,“我見證,陳蓉跟林沉畹打賭時說得響亮,誰輸了誰當眾跪地磕頭,現在兌現的時候到了。”


    跟她一起的另一個當時也在場的女生說;“對,在衛生間裏,你們兩個高年級的同學欺負林沉畹一個人,林沉畹都敢答應你們,反倒你們兩個怕了,沒章程了,太讓人瞧不起了,白同學還做學校的學生工作,君子一諾千金。”


    五小姐林秀瓊剛走出教學樓,聽同學說六妹跟白妤薇陳蓉為打賭的事吵架,急忙跑過來,氣勢洶洶,“白妤薇、陳蓉,你們打賭輸了,還裝沒這迴事,太丟臉了,輸不起啊!”


    一年一班的同學都圍過來,大家起鬧,“白妤薇、陳蓉,快跪地磕頭。”


    “白妤薇,平常給別人講大道理,頭頭是道,不知道言而有信嗎?”


    幾個跟白妤薇陳蓉同班的男同學,平常沒少被白妤薇這個班長欺負,在一旁敲邊鼓。


    一個一年級的小女生說;“這樣不守承諾不好吧!當初可是陳蓉先提出來,最後自己說話不算數,”


    “快點跪下,磕頭。”


    眾人叫囂著,慫恿著。


    白妤薇和陳蓉被同學擠兌,大家七嘴八舌的,被bi無奈,磨磨蹭蹭不肯履行承諾,眾人紛紛催促,“跪下,磕三個響頭。”


    陳蓉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如今沒有任何辯解之詞,低著頭,就是不肯跪。


    這時,方崇文從人群後擠過來,見白妤薇和陳蓉被大家推到林沉畹麵前,白妤薇和陳蓉像苦瓜似的哭喪著臉,跪地磕頭,實在太丟臉,從此後沒臉見人,如果不磕頭,也同樣丟臉,被同學們瞧不起。


    方崇文對林沉畹說;“當時這個打賭條約欠妥,我看別下跪了磕頭了,她們給你鞠一躬,道歉就算過了,殺人不過頭點地。”


    方崇文善良,不想她們結梁子,林沉畹也想,如果白妤薇和陳蓉被bi著跪下磕頭,日後被全校的人恥笑,對她們來講,是奇恥大ru,何況是兩個女生,這仇算結大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做人還是留一線,狗急了跳牆。


    遂開口說;“好吧!就像崇文哥說的,你們倆個不用下跪磕頭,改成鞠躬,道歉”


    鞠躬道歉對白妤薇來說,都夠難堪丟臉的,她一向心高氣傲,向林沉畹低頭,實在迫於形勢。


    既然方崇文講清,倆人見好就收,白妤薇扯了下陳蓉,兩人來到林沉畹麵前,鞠了三躬,白妤薇低著頭,忍住羞恥,“對不起,林沉畹,之前主動挑釁,是我們不對。”


    林沉畹看著麵前低頭的白妤薇和陳蓉,能服軟,對她們倆這樣平常趾高氣昂的,優越感十足的女生來說,無異於比死還難受,還當著這麽多同學的麵,大度地說:“這件事到此為止,就算兩清了。”


    就算沒下跪磕頭,她們倆心裏也一定記恨她,她不在乎。


    眾人一鬧而散,剩下白妤薇和陳蓉還低頭站在那裏,演講大賽失利,接二連三的打擊,接踵而來,白妤薇是最冤的,把一件極熟悉的事qing搞砸,在陳道笙麵前丟臉,是她最在乎的,今天又在林沉畹麵前受ru。


    姚誌偉拉陳蓉衣袖,“沒事了,鞠躬也不算什麽,當初我還給林沉畹鞠躬道歉,也沒少塊rou。”


    士可殺不可ru,這樣的豪言壯語,也就說說而已,白妤薇平常慷慨激昂,如今顏麵掃地,兩人灰溜溜的迴班級教室。


    白妤薇和陳蓉迴到教室,方崇文已經坐在座位上,陳蓉走到方崇文跟前,“謝謝你,方崇文。”


    方崇文嚴肅地看著她,“我們有同窗之誼,我不願意看見你們兩位同學出醜,其實這對你們是個教訓,千萬別輕視任何一個人。”


    陳蓉臉紅了,她討厭林沉畹,是因為方崇文,方崇文喜歡林沉畹,她嫉妒林沉畹,林沉畹哪裏比自己qiáng,她認為林沉畹耍心機,得到方崇文的,要她放棄方崇文,她做不到。


    白妤薇站在陳蓉身旁,“方崇文,不管怎麽說,今天是你給我們解了圍,還是謝謝你。”


    心裏暗想,林沉畹,這次我輸給了你,拭目以待,我不會就此罷休,你永遠別想得到道笙哥。


    午間休息,林沉畹從家裏帶的飯,吃完飯,一直記掛著高主編是否真的沒事了,學校離雜誌社很近,她走出校門,來到雜誌社的小樓前,看見大門上的封條撕了,鎖著大鎖,略失望,往學校走。


    昨天四姐給她表哥掛電話,楊廳長說放了高主編,為何還不來上班,雜誌社不會因此而關張吧。


    第二天中午,她照例過來雜誌社看,卻意外驚喜,雜誌社的大門開著,她高興地小跑上樓,小跑到門口,方停下喘了一口氣,敲了幾下門,裏麵傳來一女聲,“請進。”


    她推開門,眼睛習慣地往高主編的座位看了一眼,空的,瞬間心慌了一下,“請問高主編不在嗎?”


    高樹增對麵坐的女同事說;“你是他的作者,來約稿的,他出去吃飯去了,一會迴來。”


    林沉畹說了聲,“謝謝!”


    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


    她下樓,想迴學校,轉念,離上課還有段時間,於是在雜誌社樓下等高主編,把事qing問個清楚。


    高樹增在外麵吃了飯迴來,老遠便看見一個穿著校服的少女在雜誌社門前徘徊。


    瞬間一喜,快走幾步,招唿一聲,“林小姐。”


    林沉畹看見他,臉上顯出高興神qing,“高主編。”


    “你在等我嗎?今天天很冷?”


    林沉畹雙手絞握,放在唇上哈氣,“我去你辦公室,辦公室裏的人說你吃中飯去了,我想你吃中飯不會太久,就在外麵等一會。”


    “你為什麽不去我辦公室裏等?”高樹增看著她穿的單薄。


    “我怕影響別人,你們都挺忙的,前天我過來,看見雜誌社貼了封條,我昨天中午來,看鎖著門,今天過來看一眼,沒事我要迴學校了。”


    高樹增朝周圍看看,旁邊有一家小咖啡館,“走,喝杯熱咖啡再走。”


    兩人走進小咖啡館,叫了兩杯熱咖啡,林沉畹在外麵站久了,校服涼透了,身上冷,她慢慢喝著熱咖啡,關切地問;“高主編,前天你們雜誌社為什麽查封了,警察廳為什麽抓你?”


    高樹增喝了一口咖啡,淡然地說:“最近東南部總有叛亂分子鬧事,警察廳誤聽了線報,誤抓了人,鬧清楚就放了。”


    他看著她,“你怎麽知道我被抓到警察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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