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笙適時地拉開車門,秦穀芬上了車,十幾個同學看班長秦穀芬上了車,紛紛上了那廂停著的兩輛汽車。


    唐昀玉和汪寒雪,自然是跟秦穀芬和林沉畹同車,兩人上後座,林沉畹隻好低頭坐上副駕駛位。


    林沉畹喝多了,上車後,迷迷糊糊地,秦穀芬跟陳道笙說的什麽話,她一句也沒聽見,就知道汽車繞了很久,她頭都繞暈了,才停下。


    她嘟囔一句,“我到家了。”


    醉眼朦朧扒著車窗朝外看,四周一片暗黑,“這是什麽地方?好像不是我家。”


    她一迴頭,陳道笙的臉靠近她,他的眼睛有亮光,林沉畹醉意正濃,用手捂住嘴,喃喃地說;“你是不是要親我?”


    暗啞的聲音,“讓我親一下。”


    她往後靠,搖搖頭,“不行,你不可以。”


    他眼底一片濃黑,耐著xing子,聲音更加低啞,“我不可以,誰可以?姓高的,還是方崇文的?還是那個姓杜的小白臉。”


    她捂住嘴的手挪開,笑嘻嘻的,“趙錢孫李,就你不可以。”


    “我出局了,你問我答應了嗎?”


    他冷不防親上她的唇,又啃又咬,她雙手亂打,他毫不在意,在她臉上亂咬,又啃她脖頸,林沉畹亂踢亂打,“你是狗嗎?你為什麽咬我?”


    “聽話,不聽說,把你衣裳剝光。”


    “你無恥!”


    他狠狠地親她粉白的臉一口,鬆開她。


    林沉畹拿手背用力抹了一把臉,“我要下車。”


    “這裏不能下車。”


    “你開門,我要下車。”她氣急,酒醉,心裏是明白的,


    “我送你迴家,我保證不碰你。”他哄道。


    她趴著窗子朝外看,這是通往督軍府的路,蕭山馬路兩旁高大的樹木,yin森森的,漆黑一片,兩旁路燈發出森冷的白光。


    這裏她不敢下車一個人走迴去,不再堅持。


    汽車開到督軍府門前停下。


    車門鎖打開,她推門下車,酒有後勁,她下車走兩步一晃悠,陳道笙跟著她下車,趕緊上前扶住她,她推開他,走幾步,身形踉蹌,他把她摟在懷裏,“我送你進府。”


    “我不要……你送,你不是我什麽人。”


    他氣樂了,貼在她耳邊暗昧地說;“你跟我都睡過了,還說不是我什麽人。”


    “你……無賴!”


    她推開他,用手背抹著眼睛,“你欺負我。”


    他的心髒一抽一抽地疼,低聲下氣地哄著,“我怎麽欺負你了?”


    她朝往走幾步,晃晃悠悠的,他伸手要扶,她躲開,“不許碰我!”喃喃地說。


    隻好眼看著她一個人蹣跚地朝府門走去。


    陳道笙站在原地,看著纖細的身影邁進門檻,消失在府門後,靠在車上,良久,上車,開車離開……


    林沉畹知道自己有點喝多了,繞過客廳,直接往房中走,林府麵積大,客廳到她住處還有段距離,夜晚冷風一chui,酒醒了大半。


    小楠一個人在屋裏,許媽又不知跑哪去了,小楠看見小姐進來,聞到一股酒味,問:“小姐喝酒了?”


    林沉畹嗯了一聲,坐在椅子裏,渾身綿軟無力。


    “小姐,演講成功了?”小楠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給林沉畹解解酒。


    林沉畹嬉笑,“你怎麽知道成功了?”


    “小姐喝了酒,臉都喝紅了,我猜成功了。”


    林沉畹試了試自己的臉頰,熱熱的。


    州演講大賽後,學校教師們有活動,放一日假,林沉畹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洗臉時,叫許媽,“你去廚房看有什麽吃的。”


    許媽去廚房,一會迴來,提了一個二層朱紅漆描金花卉提盒,從裏麵端出兩樣菜,一大碗飯,一罐湯。


    林沉畹看有一碟肘子rou,嫌油膩,不想吃,另一碟炒菜,昨晚喝多了酒,沒胃口,看罐子裏湯清慡,叫小楠拿個小碗,把飯撥出來一些,泡飯吃了一碗,對許媽和小楠說;“剩下的不用送迴廚房,你們吃。”


    許媽和小楠把剩下的菜,合著米飯吃了。


    吃過中飯,想起昨天高主編走了,自己礙著陳道笙沒出去送,心裏過意不去,決定去雜誌社,說請高主編吃飯,答謝他,自己取得的成績,有一半是高主編的功勞。


    叫小楠到前院問,說家裏的汽車都出去了,她穿戴整齊,拿了些錢,出門了。


    電車在雜誌社門口停下,林沉畹從車上走下來,朝雜誌社的小樓看一眼,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勁,林沉畹走到跟前,看雜誌社的小樓大門貼著兩個封條。


    發生了什麽事?難道雜誌社倒閉了,不對,昨天見過高主編,高主編根本沒說。


    一夜之間,雜誌社發生什麽大事?


    第45章


    雜誌社大門上貼著兩個jiāo叉的封條, 難道一個晚上發生了什麽大事, 高主編去哪裏了?林沉畹除了來雜誌社找他,沒有別的辦法可以聯繫到他。


    他幫了她很多,就這樣消失了, 她不甘心, 如果高主編另謀高就, 至少應該跟她說一聲, 高主編離開琛州也應該跟自己告別。


    高主編做事有條理,不可能不辭而別。


    林沉畹站在那裏,朝四下裏看看,離著不遠, 道邊有一個買報紙的報童,林沉畹走過去,十幾歲的男孩, 熱切的目光盯著她, “姐姐,買份報紙吧!”


    林沉畹掏錢買了一份報紙, 小報童想找給她零錢,林沉畹阻止,“不用找了,姐姐問你個事。”


    “謝謝姐姐, 姐姐問什麽事?”


    “你天天在這裏賣報紙嗎?”


    “是呀!姐姐。”


    小報童天真的大眼睛望著她。


    “姐姐問你,這個雜誌社什麽時候查封了?”


    小報童指著雜誌社,“姐姐說這家雜誌社, 今天早晨巡警來查封的。”


    “那你知道什麽原因嗎?”


    “我聽見說,雜誌社裏有叛亂分子。”


    林沉畹心一緊,“巡警抓人了嗎?”


    “抓了,抓了好幾個人。”


    琛州警察廳,楊廳長往外送客,高樹增跟阿忠從警察廳裏走出來,楊廳長跟在身後,點頭哈腰,“高先生,多有得罪,誤會,誤會,大水沖了龍王廟,高先生見諒。”


    高樹增淡然地說;“楊廳長真是神速,行動gān脆利落,查封了雜誌社,我還要感謝楊廳長沒對我動大刑,嚴刑bi供,屈打成招。”


    “哪裏,哪裏,請高先生原諒,改日我請高先生吃飯,賠罪。”楊廳長接了一個上峰的電話,立刻由虎視眈眈變得和藹可親。


    “楊廳長的飯不是鴻門宴吧?”


    高樹增不無譏諷地說。


    “豈敢,豈敢!”


    楊廳長看著高樹增上了汽車,汽車走遠,楊廳長還站在原地招手。


    等汽車轉了彎,楊廳長迴警局,進屋就抄起電話,“大哥,人放了,這個姓高的大有來頭,我這個小小的警察廳惹不起,大哥,您跟姓高的有什麽過節,您對他下手,要萬分小心。”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麽,電話這頭楊廳長賠笑,“是,大哥,兄弟明白,不讓林小姐知道是大哥讓gān的。”


    陳道笙放下電話,對身邊的靳澤林說;“徹底查查這個姓高的,看他是什麽來頭,查仔細了。”


    “是,大哥。”靳澤林不解地問;“大哥,這個姓高的得罪大哥了?”


    曹震在一旁說;“這個姓高的不知馬王爺幾隻眼,跟大哥搶女人。”


    靳澤林問;“林小姐嗎?”


    曹震說;“可不是林小姐,姓高的跟林小姐來往很久了,大哥沒動他,怕林小姐不高興,他媽的,給臉不要臉,他算那根蔥,敢在琛州地麵得瑟。”


    陳道笙冷冷地說;“這隻是給他一個警告。”


    曹震耀武揚威,“大哥,不管他是什麽來路,敢跟大哥作對,沒他好果子吃。”


    靳澤林問;“大哥這迴北平一行,那件事qing辦得很順利?”


    “很順利,這裏有冷小姐的功勞。”


    “大哥出馬,總長那邊的麻煩都擺平了,就沒什麽問題了。”靳澤林說。


    高樹增坐在車裏,阿忠開車,阿忠看著前方,“你不應該得罪陳二爺,自古qiáng龍不壓地頭蛇,陳道笙的叔父下月就任國務總理,風頭無量,得罪了陳總理,對我們不利,不就為了女人,小心延誤了大事。”


    高樹增冷哼了一聲,“林小姐不是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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