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輕歎著說道:“這樣他就不用擔心,再有奴隸跑了。”


    淡淡的傷心掠過眸子,他不曾想,他和湯康的離開,給同時奴隸的其他人,造成這麽大的傷害。


    龍行和容心月對視一眼,眼底的驚愕,躍然臉上。


    “為什麽把成人的奴隸殺死,奴隸就跑不出來了”容心月疑惑連連,問山峰道。


    “幽冥在落神族村落的外麵設有結界,隻有有一定玄武之力的人才能打開,所以未達成人的孩子,是沒有這份功力的。湯康很有心,他為此日日修煉,從未間斷。才最後修煉成功。”山峰解釋道。


    “哦……”容心月輕咦一聲。


    在沉默片刻後,龍行倏然問道:“以你對湯康的了解,如若知道是你的話,他會怎麽處理你?”


    “迴……阿龍,湯康這個人在落神族裏什麽也沒有學會,倒是把自私自利學到家了。他如若知道是我,一定不會念及舊情,甚至會比誰都更希望我早點死。這樣就沒有人知道他的秘密了。”山峰無可奈何地道,心裏卻有一絲絲澀然。


    容心月迴眸,蹙著眉毛問龍行道:“那現在咱們怎麽辦?混元袋被收走,還有湯康這個小人,真氣運轉不靈!”


    想到真氣,容心月突然想到了什麽,她迴身問山峰道:“阿峰,湯康在散那煙霧時,你怎麽知道有危險?那煙霧到底是什麽?”


    “我不認識那煙霧,但我一直在盯著湯康的舉動,那些賽德人難不到咱們,我注意到湯康神情自若,完全不驚慌,我就知道他一定有手段。當他拋出煙霧時,我猜測那煙霧一定有毒,蒼穆山裏的道神村人,擅用毒藥,這種以煙霧狀態的毒藥非常多。所以才發出警告。”


    “哦,原來你也不知道咱們中了什麽毒。道神村?就是南楚的……”容心月欲言又止,南楚是她心裏的痛。


    她這次來蒼穆山,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看看能不能找到南楚的妹妹——南珠,把南楚的話帶到。


    山峰頷首:“就是南楚的家……”


    容心月低頭不語,若有所思。


    沉吟了許久的龍行,把山峰和容心月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他小聲說道:“阿峰,賽德人額頭上的黑線是什麽意思?”


    “每一個黑線條,都代表殺過的一個人。黑線條越多的人,是厲害的人,在族中的地位也越高。”山峰簡單地說明著。


    容心月美眸裏水光波動,一道異色從眸子裏閃過。


    賽德人是蒼穆山原始土著民,竟然如此嗜血……


    她神色凝重,與她一身村婦的打扮十分不相襯。


    “所以剛剛他們襲擊咱們的時候是那麽的兇狠,殺了咱們,他們會在額頭上多加一個黑色刺青,地位就能再次提高!”龍行淡淡地說著,淡然得像清清的水,任誰也不會相信,他正在說著命懸一線的事。


    山峰小聲迴著:“恩!”


    隨即龍行收斂收緒,接著說道:“咱們還是快些解毒,他們的賽德族長晚上迴來,很可能對咱們下手。別忘了,混元袋裏還有咱們的魔杵!”


    容心月和山峰都是一驚,那兩個魔杵是龍行和容心月的標誌,他們人不認識,但看到魔杵任誰都會認出他們是赫赫有名的七王和七王妃的。


    這時,容心月悠然想到了什麽,她把自己的粗布衣角,扯了過來,用力一撕,從衣角裏拿出一根細細長長黑色物什、


    “這是我縫在衣角裏的,南楚混元袋裏的解毒藥,據她說,百毒皆可以解。咱們試試。”容心月把黑色物什掰成三截,一個人一截。


    山峰邊嚼邊說道:“南楚的解毒藥一定管用,她就是道神村人,湯康的毒藥十九八九來自道神村。他們自己的解藥自然是能解他們自己的毒藥。”


    三個人吃完後,隨即雙盤打坐,開始療毒。


    他們三個開始真正解毒,才發現此毒藥甚是厲害。它是直接作用於中脈,通過中脈,直達丹田。破壞氣機,讓真氣無法施展的。但這毒藥隻是一時之力,不能持久破壞氣機。


    同樣,他們也明白,下毒藥的湯康能不知道嗎?他一定會在藥性散去前,抓緊時間處置他們的。


    龍行、容心月和山峰三人,就是要搶時間,搶在藥性散去前解開毒,不然,就很危險。


    三個人很快入定解毒。


    豐俊看了看爹娘他們,知道他們正在辦正事,就在木柵欄前坐下,幫他們把風。


    他早就注意到,遠遠有一群賽德人的小孩子,不知道在玩耍著什麽。不時偷偷地瞄著他,還嘻嘻笑著。


    特別是那些女孩子,長長的頭發像一堆毛草,一個個蓬頭垢麵的,呲著白牙,直衝著他樂。


    小豐俊氣得鼓鼓的,心中很是不滿。暗忖著,他這麽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怎麽淪落到被一群野人參觀的地步,心裏鬱卒得很。


    就像是一個剛煮完的白皮餃子,掉進了灰堆裏,他十分懊惱和嗔怒。


    他偏著頭,懶得理會他們。


    其實還有一個最最關鍵的問題,就是愣沒有一個好看的,一個個長得跟黑炭似的,哪裏能配得上他——堂堂豐俊世子!


    他雙手叉於胸前,白裏透著紅的小臉,嘟成大蘋果,紅紅的唇瓣撅得老高,氣哼哼的。


    這時,他的餘光瞟到,那幾個女孩在一起嘰嘰呱呱得說了半天,一個約有六歲的女孩帶著其他的女孩走了過來。


    她走到看守人的前麵,衝著看守人嘰嘰呱呱得說了半天。那看守的人,有些猶豫,結果那女孩聲音又提了一格,又嘰呱了半天。


    那看守才點頭同意。她們幾個女孩徑直在到豐俊麵前。


    豐俊心想,他雖然落迫了,但輸人不能輸氣勢。他依然把手叉得老高,站了起來,挺拔玉立,好似很拽的樣子。


    “你……叫什麽?”那女孩講著生疏的通行話。


    豐俊有些驚異,這黑不酸溜的女孩,竟也會說通行話。


    “你會說人話呀!”小豐俊瞪大了眸子,吃驚得看著這個比自己大一頭的女孩。


    “你……會說……人話呀!”那女孩學著豐俊的話,癟腳得學著,非常難聽。


    隨後嘰嘰呱呱得跑後麵的其他人說著。


    結果壯觀了,所有人都在說這句話,“你……會說……人話呀!”


    小豐俊立馬就明白了,他們是把這句話當成是他的名字了。他咬咬唇,低吼道:“我不叫這個名字,我叫豐……俊……”


    幾個女孩一驚,但隨即就笑嘻嘻地,嘰嘰呱呱地說著。


    突然,遠遠得從村落外麵,走進幾個人。


    幾個女孩仿佛聽到什麽,都轉過身,撒丫子跑了過去。


    那六歲女孩跑了幾步,突然後頭,咧著白牙衝豐俊粲然一笑。之後轉身快步跑開了。


    豐俊冷哼一聲,扯扯嘴巴。


    賽德人族長迴到村落,很快就有人告訴他,湯康抓到幾個外來人,而且玄武之力頗高。


    族長劍眉微蹙,麵沉似水,這群人是幹什麽的呢?


    ……


    幽冥已經帶著玉婷他們迴到了落神村,一座座木製的房屋,年代久遠,非常古樸典雅,全然沒有在蒼穆山裏的感覺。


    扣兒帶著玉婷來到一個房間,外麵木雕精致,裏麵陳設略顯簡單。


    “扣兒哥哥,這是哪裏?”玉婷扇動著靈動的眼簾,四處打量著。


    “主人給玉婷小姐的房間,一會兒洗個澡,換上落神族的衣裳。”扣兒斜倚在滿是灰塵的椅子上,慢條斯理的說著。


    “洗澡?換衣裳?”玉婷下意識攬緊自己的衣裳,神色開始慌張。


    還在悠閑自得的扣兒,倏忽感覺氣氛不對,向小玉婷望去,嘴角瞬間噙著輕笑:“你不會是以為,我給你洗澡,換衣裳吧!”


    玉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蜷縮的身子。輕嗤一聲,訕訕地道:“你敢!”


    扣兒猛得竄了起來,斜倪著玉婷:“丫頭片子,沒有幾兩肉,有什麽看頭!”


    說完,他就悠哉悠哉得走了。


    隻留下玉婷大眼瞪小眼。


    她看了看這房間,到處是灰塵,頓感淒涼。她畢竟隻是個孩子,淚水直接流了下來。


    “哇……”


    “呦,玉婷小姐,怎麽在哭呀!”小茹看著這個精雕玉琢得女娃子,心喜得不行。


    落神村看似優雅嫻靜,但小茹知道,每樣東西,都是用別人的鮮血換來的,是個充滿醃臢齷齪的地方。


    到是看到天真無邪的玉婷小姐,感覺心裏有一抹亮色。


    玉婷滿臉是泥,抹了一把泥水,瞪著水靈靈的大眸子望著這個姐姐說道:“你是誰呀?”


    “我叫小菇,以後呀,就由我來伺候你了,玉婷小姐。”小茹本是附近人氏,從小就沒有父母,多年前,被騙加入了血腥會,後又陰錯陽差地到了落神村。


    她現在給一鶴提供消息,還是落神村裏做著采辦,有什麽村裏需要的物品,她負責出去采辦。


    今年雖然隻有十三歲,但閱曆和經曆非常豐富。


    “洗澡,換衣裳嗎?”玉婷的臉,被淚水衝得一道一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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