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兒,扣兒,你死哪兒去了?”全身是血的幽冥在喊著,還到處尋找著。


    扣兒立馬整理好心情,拉著小玉婷跑了出去。


    幽冥雙目赤紅,像一頭暴虐的獅子。他低吼著:“把村子裏的小孩都抓出來,集中到一起,明天帶走。”


    姚靈蘇神色雖然淡然,但是總感覺他與之前哪裏不一樣了。


    玉婷牽著扣兒哥哥的手,恐懼已然不能完全表達她此時此刻的心情,但小小的她還是努力的讓自己淡定,因為她知道,越讓人看出她的恐懼,她就越危險。


    這都是爹爹教她的……


    一日後,龍行他們的行程過了大半,因為帶得人員和輜重過多,一隊人行進速度很慢。


    他剛剛接到了一鶴的飛鴿傳書。知道紫鑫國最靠近蒼穆山的村落發生了駭人聽聞的屠村事件。他猜測此事十九八九是幽冥幹的。


    現在,他們一隊人正好在休整,已經在郊外支起了帳篷。


    他把眾人都招集過來,商量一下整個事態和以後的戰略戰術。


    龍行把屠村的事跟眾人簡單說了一下。


    容心月和天乾王、神華、秀秀都很驚訝,唯有山峰和毛球不以為奇。


    “王爺,幽冥他們落神族人,襲擊附近的村落是常有的事。但這次不同的是,他襲擊的是紫鑫國的村落,確實有些奇怪。”山峰冷凝著眸子,淡淡地說道。


    “他們襲擊村落的目的是什麽?”龍行斜倚在椅子上,神色有些慵懶。但目光炯炯,深意頗濃。


    “他們大體有兩個目的,一就是抓新的奴隸,二就是找食物。不過,找食物隻有他們中有人到了大限,需要食物時才會這麽做。大部分時候隻是為了抓新奴隸而已。”山峰聲音平淡,不帶一絲感情色彩。


    “恩……”龍行輕咦一聲,黑白分明的眸子,閃過一抹精芒。


    看到龍行沉吟半晌,一語不發。


    天乾王輕咳一聲,聲音略低道:“七王叔,看來幽冥現在可能已經迴到了蒼穆山,那……咱們怎麽辦?”


    眾人目光投向龍行,他們是沒有什麽主意的,重大的決定還是龍行做出。


    龍行眸光一瞬,輕輕起身,正了正身子。冷冽著眸子,幽幽地道:“咱們休息一晚,把行李和輜重由天乾王和秀秀在此保管,其他人化整為零,化裝進入蒼穆山。以探虛實。”


    龍行的聲音朗朗,不容撼動。


    但秀秀像被蟄了一下似的,跳了起來:“我不看行李,我也要去。”神華盯著他的這個妹妹,十分無奈。


    天乾王有些澀然,七王叔擺明了想製造機會讓他與秀秀多多接觸,但秀秀當眾駁了七王叔的麵子,但誰還不知,這也是在駁他的麵子呀!


    他馳騁疆場,所向披靡,但為什麽在對付女人上麵,屢戰屢敗呢!


    這讓他十分灰心和無奈……


    容心月一看,龍行神色不佳,神華無奈,天乾王有些赧然。


    她知道秀秀是個率真單純的姑娘。無非就是想出去玩玩,根本沒有想到其他人有感受。


    她絕俗驚豔的玉容上,泛起輕笑地說道:“秀秀,那行李和輜重誰看呀!難不成讓你哥哥一個人看嗎?”


    秀秀扇動著明如皎月般的眼簾,蠕動唇瓣半天,突然說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不看。”


    容心月斜倪著她,倔強的小妮子,上來倔脾氣,十頭牛都拉不迴來。


    她隻能勸龍行另改方案。


    “龍行,那就另派人吧,秀秀不想看……”容心月小聲跟龍行說著,其實這不大的帳篷,任誰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好,大家都準備去吧!”龍行雷厲風行,從不拖泥帶水。


    眾人離開。


    神華出了帳篷,狠狠剜了一眼秀秀。


    秀秀通過餘光早就看到了,不過向來任性的她,不以為意,想剜就隨他剜去。


    她秀秀向來我行我素,天不怕地不怕,隻怕師尊!


    她撇撇嘴,揚起精致的下巴,冷哼一聲,與神華哥哥走了相反的方向。


    天乾王無奈得看了看這對兄妹,心裏像被灼出一個大洞來,隻能靠自己療傷……


    帳篷裏,龍行看到一鳴的背影,眸光淡然,不經意間劃過一抹亮色,像如墨的夜空,不期劃過的天外流星。


    “一鳴,你等一下。”龍行低沉著聲音說道。


    一鳴轉身,不明所以。恭恭敬敬的退到一旁。


    等眾人都離開後,龍行和容心月對視了一眼。容心月經常在龍行麵前提及一鳴和春花的婚事。


    龍行何嚐不想給他們完婚,可是事情一個接著一個,先前是兩個萌寶要看,後來就是想辦法救玉婷,這樁樁件件都有些讓他頭疼。


    但不管怎麽樣,他的的確確有些忽視一鳴和春花。


    他們兩個人的年紀都比龍行和容心月要大,是時候談婚論嫁了。


    “一鳴,你與春花的事,王妃跟我提了多次,但一直都沒有閑下來,還請你們兩人能夠體諒。”龍行破天荒得向一鳴解釋了一下。


    一鳴受寵若驚,七王竟用了一個“請”字。他頭埋得很低,兩腮染上兩團不自如的紅暈。


    “王爺,這是折煞屬下了,屬下……屬下沒有……”他支支吾吾,舌頭像打了結,不知道說什麽好。


    龍行知道,一鳴因為南楚的事,能最後跟春花走到一起,非常不容易。


    他俊美英氣的臉上泛著耐人尋味的微笑,搶話道:“一鳴,本王答應你,玉婷的事情處理完,就把你與春花的婚事辦了。”


    他說得幹脆利落,驀然在容心月絕色的臉上掃了一下,容心月眉開眼笑,顯然十分高興。


    他的心裏也為一鳴和春花能最終修成正果感到高興。


    一鳴即激動又興奮,心髒狂跳,臉上火辣辣的,他隻能埋著頭,不敢抬頭,生怕兩個主子看到他這副窘樣。


    倏地,龍行語氣一轉,眸光凝重道:“但,一鳴,現在大隊人馬要輕衣便裝出發去蒼穆山,隻得留下你和春花,在這裏留守看著行李和輜重。如若有什麽事,用煙花火石或飛鴿傳書給我,不得有誤,知道嗎!”


    心裏小鹿亂撞得一鳴,聽到龍行低沉冷冽的聲音,全身上下不知道有多麽舒坦。


    他立馬收迴之前的各種害羞。迴歸到淡然上來。


    他心底長長舒了一口氣,果然有的時候笑臉比冷臉更可怕。


    一鳴點頭稱是,匆忙逃出了帳篷。


    龍行和容心月望著倉皇而逃的一鳴,相視一笑。


    當天晚上,容心月就把這個好信息偷偷得告訴春花,春花的臉羞成了紅蘋果,從臉一直紅到脖子根。


    第二天,龍行把府兵們都打發迴京城,他擔心人多眼雜,消息走露。


    隨後他又把眾人分成三隊。龍行和容心月、豐俊、山峰一隊。神華、秀秀、天乾王三人一隊。一鳴和春花一隊看守輜重。


    天近晌午時,兩隊人馬就都出發了,隻留下了一鳴和春花。


    他們現在的位置是永安鎮,再往前走就沒有什麽像樣子的鎮子了,隻有一些零星散落的村落。再往前,就是蒼穆山腹地,這個洪荒蠻地最大的山脈。


    一鳴和春花租了一個院子,把行李一應物品都搬進院子裏。


    房東看他們的年紀和神色,當即判斷他們是小兩口。他們兩人含笑不語,等於是默認。


    不管怎麽樣,也不能實話實說,不能暴露行蹤。


    他們忙到天黑,才把所有東西都安置好。但接下來就有個更撓頭的事,能休息的房間,隻有一個。其他的房間都放滿了東西。


    他們兩人,一間房間。


    兩個人還一直在忙,誰都不提休息的事。


    但天已然快四更了,實在是有點晚。


    一鳴按捺不住,走到一直忙個不停的春花跟前,說道:“春花,不然你去休息吧。”


    春花抬眸,正好對上一鳴那雙火辣辣的眸子,驚得像一隻小鹿,連忙低下頭來,迴道:“那你怎麽辦?”


    “我……我就在這裏湊合一夜就行了。”一鳴唿吸有些不穩,他強行壓製著內心的狂亂。


    “這裏……”春花抬頭,掃了一眼這個又髒又亂的房間,根本就沒有插足的地方,更談不上休息的地方。


    “這裏又髒又亂的,哪裏有躺人的地方!”春花輕咦著,不經意得抬頭看了一眼一鳴。


    刹那間,一下子又對上了一鳴那滾燙的眸光,她的臉騰得一下子通紅,整個人不知所措。


    她喉嚨發幹,幹巴巴地微咽一口口水,下意識的丟了一句:“好吧!”就荒不擇路的跑了。


    一口氣跑到房間裏,把房門輕輕關上。


    春花唿吸粗重,不知道什麽時候額頭和兩鬢已然沁起汗水來。


    一鳴被晾到那裏,愣了半天。


    春花的小模樣像一隻小貓,在他的心裏蹭來蹭去,一刻也不停。他全身上下不得勁,坐立不安的。


    長夜漫漫,他無心睡眠……


    一個在這個房間裏左右走動,一個在那個房間裏睡也睡不著。


    躁動不安的心,讓春花不法入眠。


    她輕輕起身,拿了床被子來到一鳴的房門前,她看到房間裏的燭火依然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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