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扣兒把疑惑的視線落在玉婷身上,幽冥輕咳一聲,聲調微微下調,淡淡地道:“扣兒,這是小姐,以後叫小姐,對了,丫頭,你叫什麽?”


    幽冥隻知道這是容心月和龍行的女兒,叫什麽,他還真不知道。他心裏也明白的,他名義上是這女娃的外公。


    “我叫玉婷!”玉婷聲音清脆,鶯鶯動聽,像黃鸝鳥兒在唱歌。這聲音撕破這房屋裏的烏黑陰暗。仿佛一下都有了色彩。


    也引來正在處理傷口的姚靈蘇的側眸。


    幽冥輕咦一聲,接著道:“玉婷小姐,扣兒以後叫玉婷小姐,把飯端出來,玉婷小姐一定是餓壞了。”


    說著,他漆黑的雙眸迸身出無比陰冷詭譎的眸光,盯著小小的玉婷。


    要知道,現在玉婷隻有三歲,在他們眼中,簡直就是小不丁點。


    “主子,我備的食物不夠,我再出去采辦一些。”扣兒收迴視線,低眉順眼道。


    “把已經有的先拿來,之後你再去。”幽冥有些迫不及待,不知道是不是大限將至的原因,他的身體越來越像普通人,原本他吃不吃東西都可以,現在過一段時間不吃東西,整個人都不好了。


    “是!”扣兒馬上拿來食物,燒雞和烤鴨,還有些餅子。端完後,扣兒就轉身離開了。


    姚靈蘇瞟了一眼食物,他心裏的落差非常大。他本以為跟了幽冥,日子會過得很好,卻沒有想到,住在別人荒了不用的房屋裏,吃得像個平民。


    這讓他很是懊惱,但現在的他原本的積蓄和人手,都在火焰國一役中損失殆盡。現在也隻能依附在幽冥身邊,眼前的一切,他隻能忍。


    “主子,今日的血月亮是怎麽迴事?”姚靈蘇撕下燒雞的一條腿,優雅地啃著。


    他跟幽冥說著話,再吃著東西,才顯得不那麽突兀。


    “血月亮……”幽冥大口吃著東西,嘴裏輕咦著。


    “你別管那麽多,龍行和容心月現在很難對付,但咱們有了他們的女兒,對付起他們來,就容易太多。”他邊吃著邊說著,唾沫橫飛。


    血月亮是落神族人的標誌,也是他們的圖騰。他們的法術都由血月亮的圖案衍變而來。這是落神族人的秘密自然不能與姚靈蘇說。


    但作為第二代落神族人,容心月在全然不知的情況下,能感悟其中的奧秘。這讓幽冥不得不感歎容心月的悟性如此高,超過他的想法。


    姚靈蘇掃了他一眼,心中犯起嘀咕:看他這吃相,簡直難以相信,這就是落神族族長,無所不能的幽冥?


    他們兩個似乎都忘了,這屋子裏還有個小家夥……


    玉婷扇動著長長的睫羽,摳著手指甲,移著步子,走到他們眼前,眼巴巴得望著食物,口水直流。


    她不停得微咽著,樣子可憐兮兮!


    這時,幽冥才想起來,這裏還有個玉婷,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塞給她一隻鴨翅膀。


    玉婷接過鴨翅膀,大口朵頤著,她知道隻有自己保護好自己,才能有機會逃出去,找爹娘還有豐俊哥哥……


    第二日清晨,灰蒙蒙的,天色陰沉得駭人,感覺隨時可以下起傾盆大雨。


    離龍行和容心月真氣恢複還有七天,龍行打算利用這幾天,把紫鑫國的內政來個徹底處理。


    一早起來,他就起身去王宮。他今日就要做一件事情,那就逼宮。


    龍行馬車停在王庭前時,淅淅瀝瀝的小雨就開始下了。他直接來到寢宮。


    小喜子看到龍行,驚訝不已。但隨即他心底一涼,龍行這麽早出現在寢宮門前,無論是因為什麽事,都不是小事……


    他連忙邁著細碎的步子迎了上來,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恭敬地說道:“七王,是來參見王上的嗎?”


    “是!王兄幾時能起床?”龍行的雙眸如寒潭,聲音低沉,沒有一絲溫度。


    “七王,最近天辰王噩夢不斷,起床時間,奴才說不好……”小喜子麵有難色道。


    龍行深邃不見底的目光,在小喜子的臉上劃過,落在天辰王的寢宮大門上。


    在沉吟了片刻後,他傳心音給暗衛:讓一鳴找綠柳來。


    綠柳在豔後魏春豔死後,本打算立即離開,但天辰王身邊一下子沒了魏春豔,把貪婪的目光盯上了魏春豔身邊的丫頭,當然綠柳也在其中。


    天辰王雖然病入膏肓,但對女人的興趣卻沒有減上一絲一毫。


    綠柳在王宮呆得時間不短,看慣了世態炎涼,唯有黃金白銀才能暖得了她的心。


    天辰王已是老糊塗,在他身邊就跟撿錢差不多。所以綠柳想撈完這一筆再離開。


    很快,一鳴就帶著綠柳過來了,但他們隻能躲在暗處。


    龍行坐在涼亭的長椅上,看似悠閑得喝著茶,看著綿潤的春雨,但實際上,他是在與暗處的綠柳交談。


    “你進去,把天辰王弄醒,隨後配合本王,把王位傳給瑞乾。”龍行邊呷著茶,邊輕啟涼薄的紅唇小聲說道。


    龍行不是第一次見綠柳了,上次在天牢裏設計瑞軒,就與綠柳有過接觸。


    當時,龍行找遍京城各各妓院,閱胸無數,隻是為了找一個與豔色魏春豔身形,特別是胸部想似的人。


    因為天牢光線昏暗,何況假的魏春豔還蒙著臉,能讓瑞軒看到的隻有身形,胸形。


    所以龍行下了很大一番功夫,才在妓女中找到一個合適的人。事後為了跑妓院看胸的事,龍行還跟容心月解釋好幾天。


    當時作假魏春豔和瑞軒之間橋梁的,就是綠柳。


    “七王,小的是恭敬不如從命,但小的的好處呢?”綠柳細如蚊吟道。


    龍行濃眉挑挑,漆黑的雙眸幽深不見底。他輕輕動動朱唇溢出微聲道:“好處少不了你的,而且天辰王那裏不是也有你的好處嗎?”


    綠柳一襲水綠色襖裙,待女打扮,臉上薄施微粉,朱唇皓齒的。


    突然聽到龍行這話,她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一下,仿佛全身一絲不掛,被龍行看得透徹無比。


    她咬咬嘴唇,頭略低低道:“謝七王,小的會盡心盡力,也相信七王是個信守承諾之人。”


    旁邊的一鳴冷眼掃了她一眼,敢質疑七王的人品,還企圖要挾七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龍行微微眯眯鷹眸,臉色沉靜如常,淡淡地恩了一聲。


    一鳴和綠柳隨後隱去。


    龍行還在悠閑自得的喝著茶水,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不多時,隻看見綠柳端著熱水盈盈嫋嫋地走了過來。


    小喜子自然認識綠柳,他知道這個綠柳是現在是天辰王眼前的紅人。


    他迎了上去,臉上掛著皮笑肉不笑道:“綠柳,這麽早呀!天辰王……”


    “喜公公,王上讓綠柳這個時辰來伺候他,還請喜公公行個方便。”綠柳臉上含著春笑,姻波媚行的道。


    小喜子當然知道這個伺候指什麽,麵色變得微妙,似笑非笑道:“是,即然天辰王都已經吩咐了,本公公還不言聽計從嗎?”


    說完,他深沉的眸光在綠柳的臉上滑過,給綠柳閃出道路來。那綠柳微微揚頭,有些趾高氣揚地走了過去。


    小喜子訕訕地望著她,手上扶塵一揮,把門的兩個小太監也自覺得躲到一旁。


    綠柳端著熱水若無其事地走進寢宮。


    時間不長,裏麵傳來天辰王的動靜,小喜子急忙進去伺候。很快,天辰王就宣龍行進見。


    龍行大踏步得走了進去,天辰王坐在病榻上,精神氣色較之前,稍好一些。


    “王兄,今日氣色不錯!”龍行不鹹不淡地說著。麵色平靜得像無風無浪的海平麵,寧謐沉寂。


    “七弟,我聽說,七王府出了大事,現在都沒事了吧?”天辰王輕聲問著,綠柳討巧得給他捶著腿。


    天辰王昨天就聽說七王府的事,他不是很關心,這些事情,龍行都能自己處理。他隻是聽了聽結果,知道襲擊他們的人帶著了郡主。


    但狡滑的天辰王故事避開郡主的事,以免龍行有要求與他,他不想淌龍行這趟渾水。


    “迴王兄,都處理好了。多謝王兄掛念!”龍行略低低頭,俊美無敵的麵上,滑過一絲若有似無的深意。


    天辰王的心思,龍行何嚐不曉得!


    “七弟,那麽這一大早,有什麽事找孤王嗎?”天辰王凝著歲月沉澱的眸子,疑惑地問道。


    “王兄,小弟是想最近時局混亂,雖然火焰國和冰域國都被滅掉了,但殘餘勢力還有,而且他們在暗,我們在明。對咱們很是不利,況且落神族人也突然崛起。在這種情況下,紫金庫的鑰匙應該由誰來保管,就是個大問題了?”龍行一口氣說了這麽多,字字句句讓天辰王無路可逃。


    天辰王倒吸一口涼氣,龍行這是讓他讓出王位呀!


    幾百年的紫鑫國都是由王保管著紫金庫的鑰匙,如若他交上鑰匙,那麽就等於向全天下的人宣布,天辰王已經退位。


    他慍怒,神色陰冷難看,他冷冷地道:“七弟,你這是話從何談起?現在紫金庫的鑰匙由孤王保管,無須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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