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榮紅腫的雙眸微微閃著,一句話也沒話。


    有人推過來一張冰床,晶瑩剔透的冰床上躺著如花似玉的魏甜兒,她麵色光潤,嬌豔美麗,仿佛出水芙蓉一般。


    隻是沒有一絲生氣,粉嫩如雕的臉上掛著薄薄細鑽般的碎冰。這副樣子直戳人心,讓人心裏絞痛不已.


    魏賢看到妹妹,難抑心中的悲痛,大聲哭泣起來。


    盛榮的淚水像是永遠也流不盡一般,也嚶嚶的抽噎著。


    容心月觸景生情,淚花在美麗的眸子裏打轉,但理智還是戰勝的感性,她沒讓淚水流下,而是強忍迴去。


    她知道魏甜兒隻是被瞬間冰封,有希望被救迴來的。


    她吸了吸鼻子,望著沉著冷靜,一聲不吭的龍行。輕聲問著:“龍行,你看魏甜兒怎麽樣,有沒有希望……”


    容心月的話問得支支吾吾,仿佛怕驚了什麽一樣,小心翼翼的。


    龍行低垂著雙眸,目光寒寒,他頎長佇立,紋絲不動。


    眾人都靜了下來,豎起耳朵聽。


    但半晌龍行一語不發,這可有些急壞了容心月。她注意到眾人期盼的眼神,特殊是盛榮,紅膽的雙眸都要迸出血來了。


    她正想催促一下龍行。


    隻見龍行輕輕轉身,跟盛榮說道:“找出兩間房子,生起火炕。溫度適宜就好。”


    盛榮麵色瞬間變得充滿無限希冀,仿佛一個溺水的人,有人伸給他一根竹竿子,一下子有了生的希望。


    他快速安排三輝去做,別兩間,十間他都有。


    整個房間裏的氣氛不像之前那麽凝重,緩和了不少,因為房間太冷。一行人都陸陸續續出來。


    “龍行,真的有把握嗎?”容心月緊跟在龍行身後,蚊吟道。


    “沒有!”龍行也蚊吟地迴了她。


    容心月腦袋裏像要炸開,頓感涼颼颼的。龍行這是什麽意思,沒有把握,難道魏甜兒要……要死了嗎?


    她緊隨著龍行出去,又不敢讓其他人看出她的異樣神色。


    看到旁邊沒有人,她加快了幾步竄到龍行麵前。


    “龍行,到底怎麽迴事?”容心月迫不及待地問道。


    龍行止了腳步,黑白分明的眸子深了深,紅唇輕啟溢出話來:“冰王用的是瞬間寒氣術,咱們要想解救魏甜兒和一鳴他們,就得用同樣的力道的熱流,而且還是同樣的速度。”


    容心月瞠目結舌,美麗的雙眸都要掉出來了。她明白,要跟一個人的法術用到一樣速度,一樣力道,那是多麽的難,像在茫茫人海中,偶遇一個和自己長相一模一樣的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龍行漆黑的眸光落在容心月那錯愕異常的臉上,他眸光暗暗,悠悠地道:“心月,這件事還是靠你!”


    容心月抬頭,黑瞳瞳孔瞬間擴大。她吞咽了一口口水,問道:“龍行,我能幫上什麽?”


    她知道此事重大,來得不半點馬虎。


    “心月,你身附黃色,其實不準確。其實你附的是太陽光。這個世界,是陰陽的世界。一陰一陽,始為道。女為陰,男為陽。但陰中有陽,陽中有陰。你是女的,即為陰,一身太陽光芒,生有異相,是女人中最至陰至柔之人。陰極則陽盛,所以你身帶太陽的光芒。當然太陽光不盛的時候,看起來像是黃色,當它盛極一時之時,就是耀眼奪目的太陽了。”龍行娓娓道來。


    容心月聽得驚奇,之前她聽師尊和師太說過,但隻是泛泛一說,並沒有詳解,今日聽到龍地這麽一說,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哦……這麽迴事,那麽龍行,我怎麽幫魏甜兒呢?”她若有所思,抬眸詢問著龍行。


    龍行環著胸,黑色披風包裹著他挺拔如鬆的身形,在皚皚白雪中,顯然更加偉岸傲然。


    “救活魏甜兒他們未非易事,其實就是起死迴生。我思索了許久,你和我的玄氣能量融為一體,就是混元太極,以它瞬間的力道,衝開冰封之印,應該是可以的,但如若過程中出現意外,可能會危及他們的性命,咱們自身也可能受傷或丟了性命。”龍行說得輕描淡寫,但容心月聽得驚心動魄。


    她知道事情的嚴重程度,他們冰人生死一線,救人的容心月他們,也是生死一線。


    她微咽,全身微顫,思索片刻後,她重重地吐口濁氣,仿佛有些釋然。


    龍行望著容心月的小臉,他美輪美奐的臉上滑過一絲複雜。讓她跟自己冒這麽大的危險,他心裏實在是不忍。但看到盛榮傷心欲絕的樣子,心裏也是不舍。


    他有些無法選擇,猶豫不決。


    “心月,這個主意你拿,咱們要不要一試?”龍行問道,聲音透著一股不舍。


    容心月俏麗嬌嫩的臉上,泛著波光粼粼。她一襲桃粉色衣裙,外麵罩著白狐狸皮的皮氅。在一片銀裝素裹下,顯然異常嬌豔出眾,婷婷玉立。


    她扇動著彎彎長長的,薄如蟬翼的睫羽。不假思索迴道:“龍行,我同意,咱們不出手幫盛榮,那麽魏甜兒就沒了,盛榮會傷心一生,當然還有一鳴。”


    她說到一鳴,心裏想起了春花。她離開七王府時,春花腫著雙眼,一語未發。


    她知道春花不講話,是因為春花不想給她壓力,春花想說的話,已經在寫在臉上了。


    不論如何,她得帶個活的一鳴迴去。


    龍行望著容心月那眉清目秀,惹人憐愛的嬌容,他心裏的那一池碧水,都已經被擾動得亂七八糟。


    他猶豫地說道:“那兩個奶寶?”


    容心月倏然一怔,心一下子被抽空,空空蕩蕩,無依無靠的。她神色遽變,左右搖擺不定。


    龍行看著她,突然非常心傷,一下子把她攬到懷裏,摟得很緊很緊,仿佛要把她吞噬到肚子裏,和他融為一體,這樣,她才真真正正的安全,他才能安心。


    良久,容心月的心緒也漸然穩定。輕聲說道:“龍行,別擔心,咱們經曆了那麽多,這迴也會成功的。”


    聽到容心月安慰自己,龍行心裏泛起暖意。他心中暗下決心:就是讓他粉身碎骨,他也要護她周全。


    兩個人就這麽摟著,好像過了幾個世紀。


    這時,有九王府的小廝來迴稟,兩間燒著火炕的房間準備好了。


    龍行吩咐把冰人都抬到院子裏,一個個冰人聳立在庭院裏。他們神色各異,還是冰封前那一瞬間的表情。


    魏甜兒和一鳴擺在最前麵。


    龍行和容心月已經準備好,他們坐在院子裏搭好的台子上。他們麵對麵,雙盤打坐,唿吸之間,運動玄氣,隨即入定。


    兩個太極圖若隱若現的呈現在空中。眾人相顧駭然,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驚奇的一幕。


    隨著龍行和容心月入定加深,神識越來越強大,元神慢慢呈現。兩個太極圖,慢慢合一起。


    一張巨大且旋轉不停的太極圖高懸於空中。帶著混沌初開的無極能量。


    混沌未分天地亂,茫茫渺渺無人見。自從盤古破鴻蒙,開辟從茲清濁辨。覆載群生仰至仁,發明萬物皆成善。欲知造化會元功,須得心身來修煉。


    這時,容心月身上金色似太陽的光芒突顯,瑩瑩照人,光芒之盛,盛似太陽。


    那金色光芒越來越大,猛得被太極圖一推,隻衝院子裏的冰人。


    這時,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飛來,仔細一看是把黑色的隕秀扇,直衝過來,劈向太極圖。


    那太極圖是無極混沌氣場,被它這麽一劈開,氣場玄氣泄露,有些搖搖欲墜。


    龍行和容心月正在凝神打坐。突遭變故,心裏都稍稍一驚,龍行傳心音給容心月:“心月,別慌!穩定。”


    緊接著他傳心音給盛榮和山峰:“姚靈蘇來了,快找人攔住他。”


    盛榮和山峰不敢怠慢,盛榮去組織人手,山峰淩空躍起,朝著房頂的姚靈蘇而去。


    這時的姚靈蘇已經收迴了隕秀扇,他還是一襲白袍,站在雪中,還顯然那麽清新脫俗。


    但山峰對他是太了解,知道他是個道貌岸然的小人。


    姚靈蘇看到山峰也不著急,淡淡地道:“山峰,見到主子還不跪下。”


    山峰一時蒙住。不知道說什麽好……


    姚靈蘇在蒼穆山遇到山峰,他巧言令色,誇誇其談。把江湖經驗不足的山峰唬住,騙取了他的信任。


    但實際上,姚靈蘇隻是把他當高級手下使用,替他一次又一次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山峰對此深惡痛絕,但他向來嘴拙。被姚靈蘇這麽一嗆,到像是他理虧,說不出什麽話來。


    憋了半天,山峰脹紅了臉,說道:“姚公子,不管你說什麽,我就是知道你不好。”


    他拿出日月雙輪,揮著就向姚靈蘇撲來。姚靈蘇輕盈躲身,靈活的躲過了他的攻擊。


    山峰沒有迴身,身子隻一滑,又向姚靈蘇攻來。


    姚靈蘇眉間一皺,心裏冷然,知道山峰是鐵了心跟自己作對。他有些惱怒。


    他驟然揮起隕秀扇,一道道光芒像流星般劃過,光芒玄氣力道十足。


    山峰也不懼他,手中日月雙輪舞動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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