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行冷哼一聲,思忖著怎麽逃出來……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還麵臨著更大的危機,這個隻容龍行一人呆的地方,空氣稀薄,不肖多少時間,就會沒有空氣,到了那時,龍行因沒有空氣而氣絕身亡……


    他心底略驚,但很快他就定住心神,聚精會神的想著脫困之法。


    隻有早些逃離此地,才會化解危機。


    龍行心想:現在如若用玄光擊穿冰牆的話,一下子擊不透,那麽,被擊碎的冰棱就很可能會落下來,砸到他事小,但很可能他會被二次困住。那樣的話,形勢就更加不妙。


    他心底明白,冰王無論去了哪裏,都會很快迴來的,那時候就更加危險了。


    但還不待他多想,唿吸已經越來越困難,這樣下去可不行……


    他突然想起,師尊曾經跟他說過,還有一種唿吸方式就是胎式唿吸。


    人在出生前是用胎式唿吸的,它不用口鼻,隻有心神與長空玄氣做直接交流,猶如唿吸一般。


    時間緊迫,容不得他多想。


    龍行闔眼,全神貫注凝神斂氣,把口鼻都封住不用,開啟元神與天全身心的交流。


    隨著心與神合,神與氣合,氣與天地合,充盈豐腴的能量流進龍行的身體裏,他的心神得到全麵舒展。


    他睜開明眸,又四周打量,尋找逃離之法。


    倏地,他看向腳下,他的腳下是新鮮的土壤。他靈機一動。來了主意。


    ……


    冰王垂頭喪氣的往迴趕,他在七王府沒有討到好處。


    他完全沒有預料到,容心月如此厲害,她身附的玄光果然厲害得緊。


    他在與容心月一番打鬥後,不敢戀戰,便灰溜溜的跑迴來了,他心裏更惦記龍行。至於容心月和那兩個小崽子,等龍行死了後,再收拾也不遲。


    冰王在前麵鍵步如飛,翻牆越梁。他的輕功不如龍行。但速度也不慢。


    後麵容心月和山峰,悄悄地跟在後麵。他們跟得很遠,幾乎看不到冰王的影子,但他們還是能準確地追蹤上冰王。


    那是因為容心月發現山峰原來有看氣的功能,山峰與生俱來這種功能,不但會看,還能遠遠的分辨出誰是誰。


    容心月就是利用了他的這個特殊本事,遠遠的跟著冰王而來。


    她知道冰王這麽匆忙離開,無心戀戰,可能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她推測與應該與龍行有關。


    龍行多半不像冰王說的那樣早已死了,而是被冰王困住了。


    容心月和山峰跟隨而來,伺機解救龍行。


    在來到效外的一片空地時,冰王的玄氣停了下來。


    容心月和山峰都知道,古怪就出現在這片空地上。


    他們兩人斂息摒氣,潛行而近。


    轉過一片樹林後,映放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冰陀。像座冰製的小山,聳立在那裏。


    容心月花容失色,唇瓣微微泛白。她睫羽微抖,心裏湧上涼意。這座冰山是為龍行而準備的嗎?不是龍行就困住在裏麵吧?


    她美眸泛起水光,深意漸濃。白皙如玉的素手緊緊攥著,神色複雜難懂。


    山峰把容心月的神色收到眼底,知道她心裏在想些什麽,山峰的心裏何常不是這麽想的,但他看到冰王的舉動時,他的眉間一皺。


    冰王站在冰陀邊,左右徘徊,似乎有些焦急。


    “王妃,你看冰王的樣子,似乎有什麽事情發生。”山峰小聲跟容心月說道。


    容心月舉目望去,確實,冰王樣子十分焦灼。


    這時,不知從哪裏,飛來一個小小的雪球,正好打在容心月的臉蛋上。


    她略驚,眉毛微擰。順著雪球飛來的方向望去,龍行躲在一個樹叢後麵,笑吟吟得望著她。


    容心月瞬間綻放笑容,笑顏燦爛,一掃之前的陰霾。


    龍行跟他們兩個作了手勢。


    容心月和山峰都明白了手勢的意思,三個人悄悄隱去。


    冰王匆忙趕迴來,但在巨大的冰牆外麵,左右打量,怎麽也感覺不到龍行的氣息。


    他思忖著:難怪龍行死了?又或者是逃了?


    當然,他希望是第一種情況。


    冰王現在正在考慮怎麽辦?


    龍行如鬼魅一般一個縱躍跳上冰牆。他豐神俊朗的容顏上泛著輕笑,衣擺隨著微風輕輕擾動,風度翩翩,瀟灑自若。清逸超脫得宛如天上的神明。


    冰王大駭,瘦長的臉上目瞪口呆,驚訝得嘴巴都有些合不攏!


    “你是怎麽逃出來的?”冰王眼底一暗,心裏一揪。


    唾手可得的成功,就這麽流逝了,問話裏還夾雜著心有不甘。


    “冰王,一會你就知道我是怎麽逃出去的了!”龍行輕笑的臉上,滑過一絲狠厲,臉色忽變。他急攻而上,不作半點停頓。


    冰王收斂起失落的心情,身形一轉,直擊而上。


    電光火石間,兩個人戰了幾個迴合。


    冰王眸光陰冷,猛得緊蹙眉毛,一道玄氣杵天杵地,撲了過來。龍行看到又是瞬間寒氣術,唇畔勾起邪魅的弧度,頗有深意的笑了笑。


    龍行紮好馬步,左右手玄氣一運,一股強大的玄氣把冰王猛撲過來的玄氣緊緊包裹住。


    他猛得收緊,玄氣隻運在手中,“唿唿”的轉著。


    冰王驚愕,他不知道龍行這是要幹什麽?


    正在他疑惑的時候,容心月和山峰展身出現。他們兩個人下手猛辣,招招致命。


    冰王忙不迭,雙拳難抵四手,有些招架不住。心中疑惑:他們兩人幾時來的?


    龍行依然把那股寒氣包裹著,淡淡望著他們。


    容心月黃光結界,把冰王鎖在結界裏。冰王奮力掙脫,山峰手法古怪,冰王有些摸不著頭腦,隻能疲於應付。


    容心月和山峰邊跟冰王交鋒,邊慢慢向後退著。那冰王苦於應付不來,完全沒有注意他們的腳下,也不由自主地隨著他們向後移動。


    這時,容心月和山峰對視一眼,兩個人合力一催玄氣,把冰王猛得向前一推。


    冰王這才發現,原來他巨大的冰陀下來,與土壤接觸的地方,有一條一個人寬的隧道。


    不用問,龍行就是從這裏逃出他的巨冰的。


    冰王氣憤不已,七王龍行不但玄武之術高妙玄通,心細也極其細膩,聰明絕頂!


    這樣的招術,他都能想得出來!


    不多時,他從龍行當時逃離的隧道被推了進來。


    外麵的龍行輕盈地落在容心月和山峰身邊。他猛起轉起手中玄氣,把冰王的寒氣瞬間拋出,直擊那巨大冰陀下麵的土壤。


    傾刻間,那層土壤被結結實實地凍上了,堅硬似鐵。


    三個人對視,粲然一笑。


    龍行挺拔佇立,瀟瀟灑灑地雙臂環著胸,如鷹隼般的眸子,閃爍著璀璨如天河般的星光,幽暗深邃。


    他輕啟菲薄的朱唇,運著如虹的真氣道:“冰王,你們冰域國違反同盟約定在先,後又勾結幽冥等歹人,意圖消滅紫鑫國。冰峻的死,是他咎由自取。現在你又來尋仇,今日就讓你嚐嚐自食苦果的滋味!”


    龍行說得斬釘截鐵,字句鏗鏘。


    裏麵的冰王咬牙切齒,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給龍行準備的冰棺材,如今卻套住了自己。


    羞惱之意襲上心頭,那苦澀的味道讓他難以下咽。


    外麵的容心月揚起鳳形魔杵,在巨大的冰陀外麵,又結了個結界。把冰王牢牢得圈在裏麵。


    一時半刻,他是出來的。


    三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龍行帶著他們轉身離開迴王府。


    不多時,龍行就派了暗衛和府兵過來把守。


    他念及冰王年紀老邁,兒子死於非命,女兒生死未卜。隻是想給他一個教訓,以觀後效。


    後來,冰王真正逃出去,是半個多月之後的事情。他精疲力盡地逃出,幾乎一路要飯跑迴冰域國,從此一蹶不振,再也沒有離開過冰域國。


    但是現在的龍行還麵臨著一個更棘手的難題,那就是九王府的那些冰人。


    冰人裏最重要的兩個人就是魏甜兒和一鳴。


    龍行和容心月來到九王府,憔悴得不成樣子的盛榮迎了出來。兩隻眼睛都哭腫了。


    迎出來的還是魏賢。


    出了這樣的事,魏賢代父親也趕了過來。魏忠因為大女兒魏春豔的事,身子骨就不太好,又獲悉二女兒魏甜兒的事,就一病不起了。


    天辰王得知此事,也派了太監總管對盛榮一番安慰,還送來了一些賞賜之物。


    現在的盛榮隻等他七哥迴來,給拿主意,怎麽解救魏甜兒他們……


    盛榮把龍行和容心月引到一間房間裏,這房間擺放著各式冰棱,或長方或橢圓。還有些冰雕,天鵝,孔雀等都栩栩如生。


    容心月一進來,就被這些冰雕吸引,住足觀看。


    “甜兒喜歡美美的東西,我命能工巧匠把冰雕得精致美麗一些,她雖然看不見,但我……但我也不想讓她麵對著冰冷沒有生氣的冰陀!”盛榮含著淚說,字字句句包含著深意。


    容心月眸光閃閃,氤氳著薄薄的水波,但她努力把淚花吸迴去,不想再讓盛榮傷心。


    她迴頭,笑盈盈地說道:“盛榮別擔心,你七哥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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