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九月份,整個洪荒蠻地還是一片夏天盛景,但是塞外邊疆沒有一絲綠意。


    龍行和迦蘭走了兩日,雖然離紫鑫國腹地越來越近,但是草木也不繁茂。白天天氣非常炎熱,晚上是卻寒冷異常。


    他們一路人隻是零星遇到一些平民,也向他們打聽了一番,但完全沒有軍糧的任何消息。


    這日半晚時分,天漸漸寒冷起來,他們兩人停下來加衣裳,正在商量在哪裏休息一夜。


    “王爺,我看前麵似有村落,咱們去那裏借宿一夜吧?”迦蘭隨便在身上加了個皮襖,提著酒葫蘆駐足遠眺,不緊不慢地道。


    龍行也簡單披了件皮毛外氅,迴道:“好,咱們晚上再看看地形,再找找看看董錢還能帶軍糧隊伍去哪裏?”


    說完,輕盈矯鍵得翻身上了馬。


    迦蘭也翻身上馬,隨在龍行後麵,直奔村落而去。


    天邊赤豔紅霞包裹著最後一抹刺眼的太陽,漸漸落下。夕陽的餘輝照射過來,把二人二馬的影子拉得冗長,馬兒輕甩著飄逸瀟灑的馬尾,步履輕鍵的走著。馬背的人氣定沉閑,泰然自若。


    在最後一縷太陽餘輝完全落下後,龍行和迦蘭也來到了村落。這個村子十幾戶,外麵沒人。家家飲煙嫋嫋,寧靜安祥。


    兩個人都下了馬,緩步走進村落。龍行看到村頭有戶人家,在外麵看起來,過得頗為殷實。


    “就這家吧!”龍行淡淡地道。


    迦蘭一個健步走上前去,輕輕扣門,須臾,一位老者打開房門,他一臉茫然,小心翼翼地問道:“兩位俠客,有什麽事情需要老朽幫忙?”


    迦蘭收斂起平素懶懶散散的樣子,溫文爾雅地道:“老丈,我們兩人路過,想借宿一夜。”


    老者渾濁的眸子閃著複雜神情,似乎有著難言之隱,在沉吟半晌後,他說道:“那進來吧!”


    迦蘭麵帶微笑地說道:“老丈,我們二人不白住。”說著,他從懷裏拿出一錠白花共的銀子,遞給老丈。


    那老丈有些赧然,躊躊躇躇要不要收下這銀子。


    迦蘭一看這老丈就是仆實的村民,就直接把銀子塞給他。


    那老丈拿到銀子,心底自是美開了花。略有些尷尬的笑容堆滿粗糙的臉上。


    “這……這多不好意思,二位俠客把馬交給小老兒吧,你們進去吧。”他麻利地接過兩匹馬,拴到前院一片草地邊。


    龍行和迦蘭一前一後邁進院子。這院子簡單普通。四間石頭房,兩間點著燭火。其他沒有什麽特異之處。


    那老丈剛走進院子,就聽到屋裏似乎是有一位老婦人,嘮叨著:“老五,你怎麽又往家帶人呀,一個都快累死老娘了,又來兩個,你是越老越糊塗了吧!”


    老五前後搓著粗糙的手,麵色十分窘迫,隨即大聲喝斥道:“死老婆子,有貴客來訪,是天大的吉祥之事,你個死……”


    龍行一把攔住老五,他目光炯炯,寒光凜冽地道:“老丈,你家還有個借宿的人嗎?”


    迦蘭聽著這對老夫妻生氣鬥嘴,好玩至極,正興致盎然地聽著樂子。


    突然聽龍行這麽一問,也覺得事有蹊蹺,整個人收起調笑玩味,轉爾神情嚴肅起來。


    老五驚愕,因為龍行這一攔,手臂間帶著一股罡風,他雖不是玄武之人,但是活得年頭長些,經驗自是豐富。


    他知道這位一直麵色平靜如水,出手迅猛的人,不是一般人!便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隱瞞。連忙迴道:“這位俠客,老丈我半個月前,收留了一個著兵服的人……”


    “帶我去看看!”龍行迫不及待道。據他推測董錢的運送軍糧的隊伍,就是在這附近出的事。無論作案動機是什麽,這裏是最佳動手的地方。


    老五戰戰兢兢地道:“好,兩位俠客請!”他的態度較之前恭敬了不少。


    因為他知道,以這位俠客的身手,殺死他,易如反掌!


    老五帶著二人,進得就是正屋旁邊那間亮燈的房間,他們三個人走了進去。裏麵陳設非常簡單,一張床上躺著一個人,那人闔著雙目,像是在睡覺。


    聽到有動靜那人緩緩睜開雙眸,在慢慢看清楚麵前的人後,雙眸陡然而亮。


    他用發幹的嘴唇顫顫地道:“七王爺,七王爺,你怎麽來了,我是不是在做夢呀!”邊說著邊連滾帶爬地跪在地上。


    老五又腿一軟,也跪了下來。七王爺?難道是威震四方的七王龍行?


    他的冷汗冒出來了……


    “你是誰,怎麽認得我!”龍行狹長著閃爍璀璨星光的明眸,雲淡風輕道。


    龍行觀察著這名穿著兵服人的模樣,他四十多歲的年紀,皮膚黝黑,五官端正,眉宇間孔武有力,像是個軍隊裏的中等官兵。


    那人恭恭敬敬地道:“迴王爺,小的董錢。”


    此言一出,龍行和迦蘭俱是震驚,兩人對視一眼。他們兩人找了董錢的軍糧隊伍兩日,今日不期在這間民舍裏遇到。


    龍行星眸轉動,眉間微蹙道:“董錢,你的軍糧隊哪裏去了?”他知道,董錢在這裏養傷,那軍糧隊伍一定是出事了。


    老王說半個月前收留得他,說明是半個月前出的事。


    董錢全身一抖,冷汗瞬間溢了出來,薄薄的汗珠盈滿額頭。他顫顫巍巍地道:“王爺,請責罰小的吧,那運糧隊伍讓人劫了。”


    迦蘭插話道:“什麽人這麽大的膽子,敢搶大軍軍糧?”


    董錢麵色微微泛白,顫顫地道:“小的不知道,隻知道來人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梳個衝天髻,會有火係法術,可能……可能是火焰國的人。他們把軍糧悉數帶走,我們壓送的官兵也都死光了。我是帶著重傷,爬了好久才扣開老丈家的門,老丈一家人心眼好,幫我療傷到現在。”


    龍行和迦蘭又對視了一眼,董錢說的少年他們太熟悉了,就是火焰國新晉冊封的王子阿離。


    龍行微微眯了眯冷冽異常的眸子,全身寒氣翻湧,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他懾人的氣勢。


    他低沉著聲音問道:“董錢,你身體怎麽樣了,能帶我去看看出事的地方嗎?”


    董錢連忙點頭,道:“可以,王爺,還望王爺替我們死的弟兄報仇!”


    說完,董錢嗚嗚痛哭起來,痛苦欲生,悲愴淒慘的。


    老五顫抖如篩糠。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氣度不凡,卓爾不群的人,竟然是赫赫有名的七王龍行,還好剛剛沒有把他拒之門外,要不然,現在他的腦袋一定不在腔子上了。


    這時,一名著粗布的老婦人推門而入。扯著大嗓門喊著:“老五,死才老頭子,你還帶人……”


    她一愣,看到兩個陌生人頎身玉立著,老五和董錢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她腦袋一蒙。


    老五嚇得魂飛天外,一把拽下那老婦人,齊齊跪下,一個勁的遞眼色。


    龍行瞥了一眼他們,便不再理會。


    “走吧,董錢。”迦蘭有些厭煩,他不喜歡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


    董錢哭聲漸漸停止,他起身穿上外套,畢恭畢敬地隨著龍行和迦蘭離開老五家。


    老五望著漸漸消失在夜幕裏的龍行三人,才想起擦擦冷汗,這麽冷的天,後背全濕透了。


    那老婦人湊了過來,問道:“剛剛那個人是誰呀,你們都嚇成這樣?”


    老王邁著有些發軟的雙腿,轉過身迴屋,丟了一句:“七王龍行!”


    那老婦人聽到這名字,隻感覺雙腳一下子踩在棉花上,立即站立不穩,整個人絕倒在地……


    龍行騎著風馳,迦蘭帶著董錢騎在一匹馬上。一行三人向著董錢指引的方向走了須臾時辰。


    前麵走到了一個兩麵環山,中間是一條羊腸小道的地方。


    董錢介紹道:“這地方叫鷹澗,當地人有個說法叫鷹澗,鷹澗。鷹進了不見,鬼進了活現。說得意思就是這個地方,非常兇險,人畜進了都難保命。”


    龍行拿著火把,照著黑乎乎的山穀,眼底掠過一絲耐人尋味。冷然道:“董錢,這裏是你們的必經之路嗎?”


    董錢坐在迦蘭的後麵迴道:“迴王爺,是的,是必經之路。”


    “阿離把軍糧從哪裏帶走了?”


    “就在前麵,王爺,他們的人把軍糧車沿著羊腸小路向前趕走了。”


    龍行舉著火把,頗有深意地望著山穀。


    這時,董錢突然看到前麵,有一輛軍糧車,他喊叫著:“王爺,你看,你看,那是咱們的軍糧車……”


    他興奮地喊著,翻身下了馬,他快速地奔了過去。迦蘭本想攔住他,但他速度很快,沒有攔住。


    龍行眉間微蹙,似乎感覺哪裏有些不妥。


    董錢突然大喊著:“裏麵有東西?”。迦蘭不假思索地催馬往前。


    這時,一絲有異動,令警覺的龍行突感不妙,大喊一聲:“小心!有詐!”


    電光火石間,四處火光突現,連董錢之前看到的那輛軍糧車都暴燃起來。


    龍行本沒有在火圈內,但董錢和迦蘭被困其中,他也隻得挽起馬韁,那風馳長嘯一聲,躍身進了火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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