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行大喊一聲:“別碰它!”


    容心月她們女眷,剛剛從極其驚懼裏轉緩過來,龍行的喊聲,又把她們打迴了原形。


    那幾名兵卒駭得倒退而去,一股杵天杵地的玄氣,衝破那棺材蓋,棺材蓋被彈飛出去。


    一個約有十三四歲的少年,跳了出來,他頭上梳了一個衝天杵,背後交叉背著兩個紅色令旗。


    他形容削瘦,皮膚古銅色,容貌尚且清秀,眉眼之前邪魅陰鷙。一襲紅衣,手腕腳腕處,都黑色嵌金鉚釘護帶。


    他“嗬嗬嗬……”笑著。聲音稚嫩,但氣勢不弱分毫。


    “七王就是七王,竟識得小爺!”英俊少年,頎長玉立,環著手臂,盛氣淩人地道。


    其實龍行並不認識他,隻是在他剛剛查這些形骸時,他倏地想到,這些火人,當然是有人在他們的身體裏提前種了火種,但是他們並不是定時發作的,而是有人催動了火種,他們才突然瘋狂得狂奔暴裂的。


    既然不是定時,那很可能催他們的人在附近,最有可能就是那口朱漆棺材。


    龍行狂傲冷冽得觀察著這少年,璀璨地像天河般的星眸染上一層冰霜。


    他冷冷地迴道:“我不認識你,你是誰,想要幹什麽?”


    少年訕訕地笑笑道:“七王貴人事多,我叫阿離,今日就是取你——性——命!”


    阿離陰桀冷酷的雙眸驟閃精芒。


    他飛身縱躍而起,反手抽出身背後的晃火幡,身子靈動至極,旁人隻見他紅光一閃。


    他在空中念咒催動晃火幡,瞬間火光燭天,直撲容心月而來,她下意識得用玉手一擋。


    一瞬間,火舌沒有衝過來。她有些疑惑,放下玉手,原來是迦蘭念咒催玄氣擋住了火焰。


    容心月和迦蘭相視而笑。


    阿離知道容心月是龍行的王妃,殺了這美人,那龍行還不傷心欲絕了,何況還懷著他的孩子呢!


    阿離一早就打聽到了龍行帶著王妃容心月,奔著瑞乾邊疆營地而來,他想出其不意,打龍行個措手不及。


    他是偷偷跑出來的,母親不讓他來,雖然他小小年紀,但是自恃甚高,出生牛犢不怕虎,虎屁股他也要摸一摸。


    龍行手執精雕有鐵臂黑背夔龍的魔杵,抬手一擲,電光火石間,阿離翻身縱躍而下。身子如一隻豹子,躬身卷著。雙眸灼灼發著精芒,蓄勢待發。


    龍行沒有料到,阿離能輕鬆躲過他的魔杵的攻擊,要知道他的魔杵威力驚人,全洪荒蠻地,能躲過的人並不多。


    阿離倏忽竄起,兔起鶻落,迅捷無比。


    他雙手裏的晃火幡撩地左一揮,右一揮。滔天的火舌,噴湧而來。火舌翻滾著灼人的熱浪,撲麵而來。


    有躲閃不及的兵卒,瞬間就被火舌所吞噬,慘叫聲不斷,其狀慘不忍睹。


    這小小少年,就有此等本事,不得不讓龍行加倍提防他。


    迅如雷,快如風。龍行輕盈矯鍵,轉動身形,手中魔杵爍爍放著紫色光芒,無比炫目,像天空中的奪目的星光,燦爛無比。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催柞擊去。傾刻間,紫光熒熒,磅礴的玄氣,如巨浪般衝擊過來。


    阿離心底一驚,一抖右手中的晃火幡,奮力阻擋。右手的晃火幡向後麵一揮,一條長長的赤焰火舌噴薄而去。


    他借勢一遁,滑出幾米外。


    龍行狹長了鷹隼般的明眸,心底一驚,此少年,阿離,是什麽人?竟能連續躲過他的兩次攻擊,他不由得胡疑滿腹。


    阿離滑出數米,左手顫顫,額頭冷汗淋漓,龍行的玄光如浪滔天,把他的左手震傷,不是剛剛他反應快點,後果不堪高想,他暗自虛驚,躲過一劫。


    他背過左手,不想讓龍行發現他的窘迫。阿離笑吟吟地道:“七王,果然厲害!不過咱們後麵有期,你的人頭小爺我取定了。”


    阿離轉身欲逃,龍行和迦蘭哪裏肯放過他,不約而同追擊而上。片刻間,阿離揮出晃火幡,輕鬆遁走,隻留下一道紅色火光。


    龍行和迦蘭都撲了空。兩個人相顧駭然。


    龍行是洪荒蠻地的無冕霸主,迦蘭雖然不是師尊的高徒,但其實跟師尊的入室弟子無異。


    兩個頂級高手,全力出手,竟沒有抓定一個孩子。


    整個事情變得詭異起來。


    一鳴開始打掃戰場,把東西收拾整飭起來,準備繼續往前行。


    容心月坐在馬車邊上,絕美傾世的玉容上泛起凝重。


    她注意到,那個叫阿離的少年,剛剛用晃火幡燒過的地方,都一片焦糊,土壤像黑炭一般。


    容心月看了看這些已成黑炭,毫無生氣的土壤,又望了望遠方,那片黑黢黢的連綿山脈,似明白了什麽……


    她白皙的皮膚透著粉嫩欲滴,輕聲問著龍行:“龍行,那片光禿禿地山石,都是被火焰燒得寸草不生的嗎?”


    龍行挺拔長立,玉樹臨風,麵色依舊雲淡風輕地道:“是,都是火焰國或因戰鬥,或練習火焰術,把好好的富饒豐腴之地,變成了寸草不生的荒地的。”


    “是誰想出來這麽邪惡的法術的呀?”容心月惱然,心中忿忿不平。


    不考慮人,也得考慮一下小動物,花花草草的呀!


    龍行嘴角勾起深邃的弧度,淡淡地道:“現在火王的父親,他因練功走火入魔,偶然練出火焰來。於是就自已揣摩出的心法,並加以精煉,創造出現在的火焰國的火係法術。”


    “走火入魔偶得的心法,再加以修煉,那不是更邪嗎?”容心月緊皺黛眉,如畫馥鬱的玉容上,泛起正義凜然之色。


    龍行篤定的迴答:“是的!”


    “那他們靠什麽生存,不種地,也養不了生畜?”容心月忽閃著彎彎長長的睫羽,一臉疑惑地道。


    龍行眉間微蹙,麵色陰沉得駭人,迴眸望著天真爛漫地容心月,耐人尋味地道:“掠奪!”


    “掠奪?”容心月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眸子,略頓了一下,倏然明白過來,“到處搶嗎,當強盜嗎?”


    龍行輕咦了一聲,款款地望容心月。眉間的微蹙沒有舒展開,還有加深的趨勢。


    “剛剛那個叫阿離的少年,是火焰國什麽人?”容心月看到龍行有些愁眉不展,也不知道如何幫他,就又接著問道。


    “不知道,我從未見過他,也沒有聽說過他。”龍行陷入沉思,不斷地冥思苦想著那少年阿離的身份。


    容心月輕輕恩了一聲。心裏清楚,龍行現在心中一定非常懊惱,便不在說話。


    龍行起身走到一鳴身邊。吩咐他速傳於一鶴查查此少年阿離的身份來曆。


    隻留下容心月一個人,坐在馬車邊上,悠閑地蕩著兩隻玉足。


    她忽然聞到一股烤兔子味,她一低頭,一隻拔了皮的烤兔子,赫然出現在眼前。


    原來是迦蘭在地上撿到的,一隻烤兔子。


    阿離的火焰炙人,兔子瞬間就烤得十成熟。容心月突然腦抽般覺得火焰國也不錯,最起碼,隻燒烤不費事,當然火鍋也可以。


    自帶點火工具!


    迦蘭笑容可掬,又從身後拿出一把尖刀,容心月早已口水橫流,她一手接過兔子,一手接過尖刀。


    片了一塊肉肉下來,大口朵頤著。新鮮出爐的烤野兔子,就是味道棒棒的。


    不知何時,龍行已經悄無求聲息地出現在他們兩人的麵前了。


    他冷然望了他們一眼,翩然掠過,一陣風似的留下一句話:“你可別慣壞她。”


    容心月不以為意,小嘴骨碌骨碌地咀嚼著。迦蘭赧然,隨即衝著龍行喊道:“我在照顧你孩子呀,我應該感謝我呀!”


    迦蘭本想說,他在照顧容心月,又感覺這話不合適,說完,自己可能真的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所以就把寶寶拿出來緩解尷尬。


    龍行自顧自的忙著,冷冷的丟了一句:“感謝可沒有,我隻能保證不打死你!”


    容心月和迦蘭相視一笑。全天下聽到龍行放狠話,不以為意的大概就他們兩位了。


    張姨娘走了過來,幫容心月切著兔子肉。容心月也親眤得遞給張姨娘肉片片。


    場麵溫馨!


    很快,一整隻兔子就成了白骨。


    容心月起身纏著迦蘭再給她找一隻,迦蘭不置可否。


    龍行的脾氣他再清楚不過,一而再,再而三的逆他的龍鱗,他也自身難保。


    龍行幽深如潭的星眸,染上一絲羨慕、嫉妒、恨來,醋意大發。


    不多時,兩隻兔子擺在了容心月的麵前。龍行陰沉著臉,輕聲道:“現在不能吃,明日再吃。”


    容心月瀲灩著傾世笑容,點頭如搗蒜,心裏樂開了花,就知道龍行是最寵她的。


    遠遠的鐵蹄聲襲來,眾人皆一驚,如驚弓之鳥一般,龍行鐫刻如畫的臉上,染上輕笑。


    一看那隊人,他就知道是瑞乾接他們來了。


    瑞乾帶著一隊人馬,風塵仆仆而來。


    剛剛有衛兵觀察瞭望到這方向風光衝天,迅速迴稟了瑞乾,他知道龍行一行人就這幾日來到。


    他立馬判斷事有蹊蹺,迅速集齊了人馬,急速奔來相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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