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裏,容心月小鳥依人般依偎在龍行的懷裏,她輕啟溫潤透紅的櫻桃唇道:“龍行,你為什麽不問我,甜兒為什麽會掉魚池裏呢?”


    龍行依舊雲淡風輕,泰然自若,輕聲迴道:“我知道一定與盛榮有關!”


    容心月抬眸,望著龍行那輪廓分明的玉容,嘟著嘴俏皮地道:“你是怎麽知道?什麽事都瞞不過你!”


    她嘻嘻笑著,又膩迴龍行的懷裏。


    “不過,我覺得咱們不用替他們兩人操心了,他們擦出火花了。”龍行麵色沉靜如水,如鷹隼般的星眸出其的平靜,風和日麗的。


    “怎麽迴事?怎麽擦出火花的?”容心月抬頭,不解地問道。黑耀石般發光的黑瞳裏全映著龍行的身影。


    “怎麽擦得呀,這麽擦的……”龍行唇邊蘊著一抹壞笑,迅速蔓延開來,他猛得俯身狠啜了容心月一口。


    容心月驚慌得像隻小兔子,連忙起身,輕嗤一聲。


    不過她努力迴想了一下,午飯時,兩人的神情的確有些異樣。便不再理會他們的事了。


    一路上,龍行還跟容心月提起,準備去邊疆塞外,與瑞乾匯合跟火焰國一戰的事。


    容心月吵著喊著要跟著去,龍行沒有辦法隻得依著她。


    雖然打仗很是艱苦,但把她獨自放在京城,龍行也不放心,因為覬覦容心月的人太多,還是讓她隨行,更穩妥一些。


    這次龍行與盛榮和魏恆私下見麵,就是囑咐他們,在他不在京城的日子裏,盯住天辰王,盯住朝庭,有什麽風吹草動,就飛鴿傳書通知他。


    他在前方浴血沙場,別後院起了火!


    龍行本來是約見魏忠的,魏忠是朝中的重臣,又是少有的有著忠肝義膽的人。魏忠還曾是龍行親生母親家的家臣,所以魏忠是不二的人選。


    但是天辰王和豔後魏春豔的耳目眾多,隻得由魏恆代他父親來參加沐陽山莊的煮酒賞雪。


    迦蘭是師尊派過來助他一臂之力的。龍行雖然猜不透其中深意,但是知道師尊自有他的道理。


    龍行的目的已經達到,坐等起兵的最佳時機。


    馬車慢悠悠的在山間的小路上行走著……


    一個月後,龍行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就帶著容心月去往邊疆塞北。


    春花和張姨娘都隨行照顧待產的容心月。


    一路舟車勞頓,離紫鑫國越來越遠,塞外的旖旎異域風光赫然呈現在前麵。


    一片空曠無際的草原,一見望不到頭,湛藍無雲的天空,像一整塊帶著水頭的上好翡翠,幽幽發著澤光。


    容心月已經連續做了幾天的馬車,想下來走走。


    龍行催著風馳趕過來。扶著容心月下了馬車。


    容心月緊吸了幾口新鮮帶著野草的芬芳的空氣。她仿佛陶醉在這如癡如醉,令人心曠心怡的草原上了。


    龍行牽著容心月手,在草原上散著步。春季的草原,萬物勃發,萬籟俱寂的草原悄然蠢蠢欲動起來,連馬牛羊都難抑躁動,異常活躍!


    “龍行,這就是你們說的邊疆塞外嗎,風光還不錯嗎?”容心月悠閑得扯了一把枯草,草根處微微泛著綠意。


    “心月,還沒有到,到時候可別哭著喊著苦就行!”龍行漆黑的星眸垂了垂,淡淡然輕笑一臉。


    容心月撇撇香唇,白了他一眼,迴道:“瞧你說的,我有那麽嬌氣嗎?”


    龍行微微笑笑,也不吭氣。


    短暫休息後,一隊人,浩浩蕩蕩地繼續往前走,一鳴開路,龍行居中,迦蘭斷後。


    又行進了半日,天近中午,太陽高懸於天空之上,幽幽發著暗淡的光芒。


    龍行吩咐一隊人生火做飯。容心月自然安分不了,下了馬車,四處轉轉。


    她舉目遠眺前方,看到前方高山聳立,怪石嶙峋,山勢陡峭。最突出的特點,全是光禿禿,一棵草都不長。


    她麵色慢慢凝重起來,詭異驚譎之色浮了上來。不知何時,龍行走了過來,站在她身邊。


    “前麵才是真正的邊疆塞外,苦寒之地,其實苦寒並不準確,那裏隻苦不寒,而是炙熱。”


    龍行也望那片森然矗立的連綿山脈,凜冽桀驁的目光裏,兀自透著冗長。


    容心月微怔,悵然若失地望著那片不毛之地好久,直到炊煙嫋嫋,飯菜的香氣,把她的饞蟲勾引出來了,她迴轉過來。


    一隊人開始簡單得吃起午飯。龍行特地叮囑一鳴給容心月做了麵條,長途跋涉,容易吸收,不會引起上火。


    前幾天因為吃得太油膩不消化,鬧肚子疼。


    容心月雖然十分不情願,看著衷愛的肉肉眼睛發直,嘴巴嘟得恨天高,但是也隻得乖乖聽話,默默得吃著又細又長的麵條。


    龍行看到容心月麵色難看的要緊,隻得無奈得夾了肉片給她。容心月這才歡喜得笑逐顏開,奮力的扒著飯。


    最後還不忘美美得說了一句:“謝謝!親愛的夫君!”


    龍行白皙如玉的臉上,泛起微笑。


    午飯過後,龍行和一鳴查看地形,研究下一步的路線。容心月去找迦蘭,這段日子,容心月沒事就跟迦蘭探討玄學。


    雖然不甚明白,但是冥冥之中,她對這些非常感興趣,總感覺玄學跟自己有著千絲千縷的聯係。


    這時,遠遠得傳來吹吹打打地聲音,仔細一聽,是喪樂。龍行非常警覺,起身查看。


    在他們的後方,來了一行人,都著白色衣裳,有吹有打的,還有人向天空中拋著紙錢,中間四個人抬著一口朱漆的紅棺材。


    是一行送葬的人。


    喪樂悲悲慟慟,哀傷淒婉,樂聲絲絲拔動人的心弦,不多時,一行人就走得很近了。


    龍行微微眯了眯淩厲的雙眸,仔細打量著這幾個人。他們步履沉而拙,實而重,看起來完全不會玄武的樣子。


    但是直覺告訴龍行,這一行人有問題。


    如此查無人煙的草原,怎麽會突然出現送葬的一行人,龍行他們都幾日沒有見到住人的村落。


    那麽這行人從哪裏來的?


    再者,他們一行人送葬的方向是邊疆塞外,就是紫鑫國與火焰國交界的地方,當地人都知道,那裏寸草不生,土地焦黑,如果遇到火焰國的人,可能性命就不保了。


    是問有誰會冒死去到這樣的地方?


    據此,龍行斷定這行人有問題。


    龍行示意一鳴攔住他們,他與迦蘭對視一眼,迦蘭也一臉冷凝,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擺陣!”龍行豐神俊朗的臉上,劃過一絲懾寒光。


    龍行的兵卒把行李,馬匹和容心月等女眷圈在當中,圍成一個圓圈,龍行和迦蘭站到了最前麵。


    容心月被龍行和兵卒擋在後麵,春花和張姨娘也護住她。她在人群中,扒了個縫看到一鳴走上前去盤問那行人。


    那行人為首的是一名老者,喊停了喪樂。他們兩人交談著什麽。似有些說不攏。


    一行人突然不顧一鳴再三喝斥,抬著棺材衝了過來。


    龍行星眸陡然一驚,低吼道:“不好!”


    那行人越跑越快,衝向龍行他們。因為速度太快,那口紅漆的棺材脫了手,它向前滑了幾米才停了下來。


    那行人突然陸續全身像團熾熱的火焰燃燒開來,沒命得跑向龍行的陣法裏,他們身上的火焰越燒越旺,幾乎要成了一盞火燭。


    龍行滿目盡是冷冽之色,大喊一聲:“保持陣形!”


    兵卒們人挨人,人擠人,嚴陣以待,不敢有一絲的鬆懈。


    火人衝了過來,有一個火人,猛得一滯,淒厲的慘叫一聲“啊……”,在火光衝天的火焰裏,隱約能看到人的形骸,隨即一聲巨響。


    那人慘絕人寰的叫聲,淹沒在這無邊無垠的草原上,草原平靜如初,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那人的形骸暴裂開,火花散開,猩紅色的血花,像一朵絢麗無比的煙花綻放開,但這美麗的背後,是一條鮮活的生命的終結。讓人目瞪口呆,觸目驚心!


    四溢飛濺的血花,偶有沾到兵卒身,很快那兵卒就像那人一樣,迅速燃燒起來,像盞火燭。


    隨著一聲一聲的巨響,一個傳二個,二個傳三個,被火焰點燃的人越來越多。


    場麵一陣混亂,兵卒被眼前的事,嚇得心驚肉跳,魂飛魄散。個個麵如土色,驚恐異常。


    迦蘭大駭,默念起心咒,護住容心月等女眷。


    春花和張姨娘,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兩個人腿直打哆嗦。張姨娘抱著容心月,全身抖如篩糠。


    龍行麵色微變,他眯了眯幽暗狠厲的明眸。


    萬事萬物必相生相克,萬事都有其能解之法。


    他橫眉縱目,力挽狂瀾的怒吼道:“殺死他們!”


    兵卒們都得了令,他們個個氣勢洶洶,手起刀落,把火人們砍到在地。


    火人們沒有了生命,火光衝天,嗞嗞得燃燒著,很快都燒成了焦炭。


    一具具黑色形骸,張牙舞爪,麵色猙獰,陰森恐怖的。


    龍行緩步走了過來,望著這些炭色枯骨,心中突然一陣驚悚,他猛然迴頭,看到有兵卒好好奇地看著那口紅漆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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