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鳴一隻手牽著風馳和白駒。一隻手握著刀。遠遠的注視著龍行和容心月的情況。


    他非常躊躇,猶豫不決。想過去幫龍行和容心月,又擔心春花和南楚她們兩人有危險。


    他心中焦急萬分,卻又無計可施!


    此時,從樹叢裏走出一人,一鳴本來就一直緊繃著神經,被驚著了。


    他轉身,舉起手中快刀,就要砍過去,那人大喊:“一鳴,你活膩歪了!”


    ……


    冰玉公主和冰峻太子似乎非常聽從那名隨從的話,他們兩人都使出了渾身解數——化氣築冰。


    一道道寒冷刺骨的冰牆拔地而起。電光火石間,把龍行、容心月、丁森澤和奎伍,四人圍在裏麵。


    冰玉公主和冰峻太子合力,在上麵築起一道冰蓋。


    幾道冰築下來,儼然是個冰房屋。


    可是冰峻太子更希望它是個冰棺材,要把龍行活活埋葬在裏麵。


    在冰房屋裏麵,丁森澤一直盯著奎伍,他完全不在意被冰封在裏麵,他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他滿臉怒容,雙眸像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能催枯拉朽一切。


    奎伍緩緩起了身,兩塊黑乎乎的東西突然飛過來。


    奎伍下意識地接住,定睛一看,是兩塊靈牌,上麵分別寫著丁薔薇和丁小溢之靈位。


    奎伍大吃一驚,顫抖著泛白的雙唇問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為拿著丁薔薇的靈牌,薔薇……她怎麽了?”


    當年,丁森澤聽說丁薔薇要嫁給入贅過來的丁奎煦,心如死灰,便到外麵遊曆去了。


    他幾個月後迴來,化名丁奎煦的奎伍已經盜走了夜靈珠。所以奎伍並不認識丁森澤


    這時,龍行收了功,周身真氣運轉暢通,丹田氣充盈。但是冰牆所特有的寒氣,還是令他全身酸痛。


    這段日子經過容心月和毛球的悉心調理,龍行身上的冰火雙重毒,已經剔除不少。


    現在雖然全身酸痛,但是大敵當前,他隻能支撐著去應對。


    龍行起身,緩緩地走到奎伍跟前。他雙眉微微上挑,斜倪著看了看奎伍手中的靈牌。


    龍行輕嗤一聲,眉眼間還帶著諷刺譏笑道:“我應該叫你丁奎煦呢,還是叫你奎伍呢?”


    奎伍麵色臘黃得更深了,濃眉粗散如掃帚,深深如古井的圓目,粗大的鼻子如蒜瓣。


    他的身形較上次龍行見到時,削瘦了不少。兩腮微塌,顯得有些寡淡清冷。


    奎伍有些赧然,圓目下垂。不經意地看到手中,還有個叫丁小溢的人的靈牌,抬眸問道:“丁小溢是什麽人?”


    龍行挺拔身姿,佇立那裏。眉宇間英氣逼人,俊然飄逸宛如離恨天上,掌握生殺大權的烈焰天神。


    他神色如常,氣定神閑地道:“你兒子?”聲音平淡無奇,但聽起來感覺驚人魂魄,嗜人肌骨!


    奎伍神色驚懼,大駭道:“什麽?我兒子?”


    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兒子?他怎麽會有兒子?這是整個落神族的不能言說的秘密……


    龍行眉間微蹙,有些疑惑地盯著奎伍。


    奎伍的反應有些莫名其妙,不太像是對自己還有個兒子的驚訝,更像是……不由得讓龍行疑竇叢生,心生疑慮!


    龍行低垂著明眸,不溫不火地道:“丁薔薇在你盜走夜靈珠後,發現已經懷孕。多次打胎未果後,生下個男孩。名叫丁小溢。丁薔薇和丁小溢在上次丁家堡浩劫中都死了。”


    龍行簡單把丁家堡的事說了一遍。


    毛球從容心月的懷裏鑽了出來,容心月笑容可掬得看著它,以為毛球膽子小,被嚇得一直縮在她懷裏。


    可是毛球神色慌張,謹小慎微地左右看看。發現沒有危險後,猛竄到容心月的肩頭,趴在她的耳畔小聲耳語了幾句。


    容心月的麵色越來越凝重……


    奎伍圓目瞪得老大,顫抖著拿著兩人的靈牌。“嘩啦”一聲,兩個靈牌,都掉在地上。


    他神情呆滯,有些失魂落魄。還欲開嘴問著什麽。


    龍行有些不耐煩,搶話在前,聲音冰冷地道:“奎伍,你還是說說你為什麽要盜夜靈珠吧?夜靈珠是丁氏族人世代供奉的聖物,你引誘懵懂的丁薔薇,處心積慮的盜走夜靈珠,到底是為了什麽?”


    奎伍愕然,被問得啞口無言。圓圓的雙眸裏閃著讓人捉措不透的光芒。他舔舔發幹的嘴唇,但並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龍行眯了眯鷹隼般的明眸,陡然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精芒,直接質問道:“是不是夜靈珠能助你長生不老?”


    此言一出,奎伍像被一根芒刺猛針刺了一下,整個人一哆嗦,猛抬眸望著龍行。


    容心月和丁森澤也大吃一驚,長生不老是怎麽迴事?為什麽夜靈珠與長生不老扯上關係?


    毛球在容心月的纖細削肩上玩著,它卻不以為然,似乎早就知道一樣。


    龍行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噙著充滿深意的笑容,看到奎伍震驚的模樣,他知道他顯然是猜對了。


    但是怎麽長生不老,夜靈珠在中間起了什麽作用,他並不知道詳情!


    龍行正欲詳問。這時,聽到瑞乾在外麵大喊:“七王叔,七王叔!”,聽出起來萬分焦急。


    容心月急忙迴應了一聲“在!我們沒事!”


    原來,之前瑞乾聽到有老虎的吼聲,感覺事情不妙,就匆忙趕來。遇到一鳴帶著春花和南楚在密林裏藏著。


    一鳴極度緊張,見有來人,舉刀便砍。瑞乾毫不客氣地罵了他。


    他們兩人在看到龍行和容心月被封在冰房屋裏,就趕來營救。


    容心月輕輕走到龍行身邊,小聲道:“龍行,毛球說冰玉公主那個隨從就是幽冥。”


    龍行神色微變,幽冥?就是那個老跟毛球之前的主人禪修做交易的那個落神族人——幽冥?


    那麽這一切事情的背後,會不會與幽冥和禪修最近的那筆大交易有關呢?


    外麵刀兵相接,顯然瑞乾和冰玉公主他們已經動起手來。


    一抹暴虐淩厲之色在龍行黑鑽石般的星眸上劃過,他無極生有極,化氣凝劍。赫然手中出現了九骨鈺罡劍,劍鋒銳光凜冽,一道寒光一閃而過。


    冰房屋被擊穿,大大小小的碎冰灑一地。龍行他們像在水晶宮一樣。


    露出了深邃的長空。太陽已經落山了,天色陰沉。


    正與瑞乾交手的冰玉公主和冰峻太子二人,驚駭得一怔。


    奎伍圓眸中閃過狡黠之色。他看到冰房屋被擊穿,展身欲離開。丁森澤一直緊盯著他。


    今日是來報仇的,豈有放過仇人的道理!


    丁森澤看到奎伍想逃。刹那間,全身白喪服的他目露兇光,舉劍便刺奎伍的心口。


    奎伍一驚,運動玄氣,猛得一推。丁森澤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


    龍行眼明手快,兔起鶻落,迅捷無比,淩空踢起靈牌。這靈牌帶著股罡勁的玄光,直擊奎伍後腰的命中穴。


    奎伍猝不及防,一聲悶叫。跌落下來,因為左手受傷,踉蹌了一步,直接插到巨大的冰棱上了。


    尖銳晶瑩的巨大冰棱生生穿透了奎伍的腹部,血水染紅了透明剔透的冰棱。


    一股腥血順著他的寬闊的厚唇,流了出來。


    疼痛讓奎伍麵部抽搐猙獰。他本能的凝神斂氣,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在短暫慌神後,他用那圓圓的眸子,望著冰玉公主的隨從,也就是幽冥。似乎在做垂死前的掙紮。


    幽冥沒有任何反應,依舊神態自若,淡淡地看著這一切。


    容心月連忙奔過去,輕輕扶起丁森澤。


    丁森澤粲然一笑,潔白的牙齒被猩紅的鮮血染紅了,血色刺眼。


    他喃喃自語道:“我到九泉之下,跟薔薇有所交待了。我們辦血腥會,其中一個目的就是找奎伍報仇。現在終於大仇得報,但是薔薇卻不在了!”


    他的眼神中充滿甜蜜、憧憬,悲傷、留戀……


    冰玉公主和冰峻太子都雙眸赤紅,像被鮮血染過一樣。


    冰玉公主化氣結冰棱,一個個巴掌大的冰棱像一把把鋒利的匕首,飛一般撲向龍行。


    龍行手執九骨鈺罡劍以極快的身手,靈動的身法。行雲流水般披荊斬棘,擋在容心月和丁森澤的前麵。


    瑞乾和一鳴輕盈縱躍過來,合力阻擋那如雨落下的冰棱。


    冰峻太子看到龍行他們手忙腳亂。眼底掠過一絲妖孽陰邪之色。他悄然往後退。


    這時,龍行騰出手來,欲破了冰玉公主的陣法。


    冰玉公主一看不好,她諂十字訣,口中念著心咒,天空中瞬間出現,無數根長約一米的冰釺,晶瑩剔透的冰釺,鋒利無比,微微閃著刺骨噬人的冷光。


    它們一個挨一個,像一麵冰釺牆。霎那間,排山倒海而來,不被刺死,也被被活活壓死。


    龍行拿出魔杵,運動浩瀚的真氣。他祭出魔杵,紫色光芒杵天杵地,像一道紫色閃電,在微微擦黑的蒼穹上瞬間炸開。


    “轟”的一聲巨響,冰釺牆被炸得四分五裂,因為紫色玄光太過熾熱,冰釺牆化成了雨水,輕輕落到地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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